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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兰释怀地努努嘴:“方寒就算了吧,筱漫,她也不会去的,她啊,现在,有点时间就往理发店跑,真是不懂,洛飞哪儿那么吸引她,方寒明明比他好一千倍,一万倍,方寒对筱漫……”忽然停下,意识到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儿,自己说方寒说得太多了,周浩宇笑笑,双手抱肩,百思不得其解地说:“我也特别不能理解,张筱漫当初要不眼睛是瞎了,要不就是脑袋让门缝夹了,她那种看上去不食人间烟火,清心寡欲的人,居然能看上洛飞那样的小混混?我看八成是撞邪了。”
说张筱漫装的人开始说她傻,放着秋枫、景瑞那么好的男生不选,选了一个穷小子,他们又怎么会明白,柔弱外表下那颗坚韧的心……
或许她的确很傻,有时候为了见他,在没有课的时候,便去理发店,一坐就是整个上午或下午,不打扰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然后一起吃个午饭或晚饭,这样她就很满足了。
洛飞的到来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甜蜜幸福,相处的越来越糟糕,快乐也越来越少,忧愁却骤增,总以为爱可以包容一切,总以为相爱就会在一起,可是,他们都不知道,心也会累。
张筱漫所求的,不过是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多一点;而洛飞,似乎总是很忙,朋友、家人、理发店的同事,好像每件事都比她重要,要么店里活儿忙,要么狐朋狗友找他,今天找,明天找,不是打架就是吃饭喝酒。起初,张筱漫还偶尔去作陪,后来,实在无法忍受那嘈杂和混乱的氛围,每次也只好由他去,自己乖乖回寝。
‘失踪’见不到人成了家常便饭的事,没有电话,没有短信,有时一个星期,有时一、两个月……甚至,张筱漫见到洛飞的机会都没有陈滢潆多,因为陈滢潆三天两头儿地往理发店跑,他们之间似乎更聊得来。
这种状态让张筱漫觉得自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偶,洛飞想起来,亲亲抱抱,想不起来的时候扔到一边不理不睬,需要的时候几句好话,她又笑颜以对,温顺如初,无形间一种越来越沉重的疲惫。
最让张筱漫不能接受的是隔三差五的打架斗殴,这次居然严重得把人打得住进医院,洛飞慌里慌张找到她,一见面连以往的柔情敷衍都省去了:“筱漫,借我点钱。”张筱漫绷着脸,掺杂着见面的丝丝喜悦:“干什么啊?我刚借给你五百。”
洛飞花钱大手大脚的,没什么规划,常常入不敷出,所以常常需要张筱漫救急。说明缘由:“我把人打坏了,不拿钱我就得坐牢。”
张筱漫一皱眉:“需要多少啊?找你爸妈要啊。”
担心让家里知道被挨骂受训,洛飞踌躇犯难:“跟我家里要,我爸把我抓回去了,我就再也出不来,还得逼我结婚,到时候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了。”
张筱漫的经济情况在同学中不算富裕,也还宽裕,家里给的不少,她自己又有一些稿费,但对于洛飞的问题表示窘迫。发愁叹气:“可是,我也没有多少啊,生活费和稿费加在一起也只有两千块,也不够你解决问题的。”
“你先借我吧,不够的我再想办法,和其他人凑凑。”洛飞转动脑筋,忽而又想到什么好办法似得,眼前一亮,喜道:“要不你跟你妈撒个谎,就说你病了,管你妈要点钱。”张筱漫黑着脸,不高兴地噘嘴,不认为这是个好办法。断然拒绝:“我妈刚给我汇完生活费,就算我生病也够了。”洛飞接着教唆忽悠:“那就说得严重点。”
“根本行不通,说得严重我妈该担心了,直接过来看我怎么办?”张筱漫晃脑袋,直接否定,并指出这个谎言的隐患,又从自己的原则出发:“再说我妈挣钱也不容易,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不能骗我妈的钱。”
洛飞不死心,他认为这是一个最快最好也最容易达成的办法,试图说服张筱漫顺从自己的观点:“你妈就你一个女儿,她的钱不给你花,给谁花。”
张筱漫态度坚决,没有商量的余地:“那也不行,生活费和稿费可以全给你,但是不能骗我妈,我不喜欢说谎骗人。”
说话间,俩人来到学校附近的取款机,又从书包里拿出几百块一起给了洛飞:“我只有这么多了。”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儿,央求道:“洛飞,你不要再打架了好不好?我真的受够了,我不喜欢现在的状态,让我很没安全感,每次你没消息,都担心你出事。”
对张筱漫的话洛飞置若罔闻,数完钱,几分不高兴:“你不是说有两千吗?怎么只有一千八?”张筱漫极少对人摆脸色,更很少对洛飞怒目相视,心里有不能理解,眼睛里有怨气,不平则鸣:“我也要吃饭的好不好。”
“你吃饭,找方寒,找秋枫啊,还有那个景瑞,凭你在学校的人气,别说蹭一个月饭,就是蹭四年也不是问题。”洛飞口无遮拦地说,似乎这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可是他的话惹怒了张筱漫,深深感觉到两人之间距离太远,不只是学识方面还有观点,他的那套理论是她不能接受的。娇声怒吼:“洛飞,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宁可一个月不吃饭,也不会恬不知耻地蹭饭,嫌少?你就把钱还给我,洛飞,我警告你,要是再有下一次我可不会帮你,再有下一次,我就和你分手。”说这话的时候张筱漫表情严肃认真,一点不像开玩笑或是撒娇威胁。洛飞一愣,还不习惯她发脾气的模样,把钱揣进兜里:“我就是随便一说,你要是不愿意就挺一个月,反正吃苦的是你自己。”说罢,急急忙忙地走了。
张筱漫长长出一口气,心里盘算着,两百块挺到下次汇生活费,每天六块钱,每餐可以吃……洛飞从张筱漫那里离开又继续东拼西凑,在方寒那里借了一千块,张琨五百,王乐瑶三百,加上自己手里还有一点,凑上五千块,事情总算得以平息。
张筱漫艰苦度日,陈滢潆打扮得花枝招展,站在镜子面前左看看又看看:“筱漫,下午没课,你陪我去洛飞那儿弄头发吧。”
“又去?你不是刚弄完吗?”张筱漫手里捧着小说,盯着方寒送给她的蓝紫色桔梗花书签发呆,近日来,陈滢潆有事没事的往洛飞那儿跑,也不像以前那样讥讽洛飞,说他的坏话,冷不丁儿的还会说两句他的好话。
陈滢潆抬头看看一头直发的张筱漫,低头抚弄自己一脑袋像被炸了的蓬松乱发:“我不喜欢了,觉得不好看,我觉得你那样的好看。”
张筱漫还是提不起精神,慵懒地说:“不想去,我困了,想睡觉。”
陈滢潆央求诱惑她:“你陪我去嘛,还可以看见洛飞。”
张筱漫两眼迷蒙,态度坚决,直摇头:“我真的不想去,要去你自己去好了,上次说那种话,太过分了。我还在生气,不想见他。”
陈滢潆居然站在洛飞的角度帮他说话,而且兴致高昂的主动要求帮忙:“他也是不想你饿肚子,日子过得太艰苦嘛,如果我是你,肯定跟景瑞或者秋枫开口,你要是不好意思,我非常乐意向景瑞传个消息,保证他屁颠屁颠地拿钱过来,天天请你吃好吃的。”
胡小超附和道:“就是嘛,筱漫,依我看你趁早把洛飞像甩大鼻涕一样甩了得了,哪有这样的,不给你花钱就算了,还花你的钱,做男人做到他这份儿该自戕了。”
张筱漫一口否决陈滢潆:“别,千万别,你要是跟秋枫、景瑞说半句,我跟你绝交。”警惕地瞅着站在自己床前的陈滢潆:“你什么时候改了性子?居然帮洛飞说话?”
陈滢潆心虚地白了张筱漫一眼:“去,我是为你好,你不愿意拉倒。”拉一拉床上迷迷糊糊的张筱漫,啖以甘言:“你真的不去看洛飞?”
“不去。”张筱漫合上书,懒懒地翻身,背对着她。
陈滢潆不再强人所难:“那我自己去了。”
张筱漫懒散地说:“去吧,去吧。”
陈滢潆拎起包,一阵风儿似的离开。陈滢潆刚走,于雪晴好心提醒:“筱漫,你真的不去?你就不怕这样下去滢潆她把你的洛飞拐跑了?”钻进被子里的张筱漫从里面发出闷闷的声音,不以为意的说:“她要是有本事抢走,我就给她。”
“筱漫,你真这么大方?到时候可别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于雪晴不依不饶说得绘声绘色,仿佛预见了未来:“上次我和胡小超可看见她和洛飞在网吧玩游戏,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可比和你在一起开心多了,亲密多了。”用脚轻轻踹了几下邻床胡小超的脚:“我说的没错吧,可没有一点瞎编和添油加醋的成分。”胡小超漫不经心地附和:“嗯,说的没错,筱漫,你要是不想甩了他,真得留点心。”
张筱漫掀开被子,露出头,不耐烦地嚷道:“你们俩烦不烦啊,我说了,滢潆要是有本事拐跑洛飞我就给她,洛飞要是选择她,我成全他们,说明他不是我的,别跟我说话,我要睡觉。”说完,又蒙上被子。
胡小超和于雪晴撇撇嘴,不再多说,张筱漫没放在心上,王乐瑶是有所担忧的,不过想想,陈滢潆和筱漫是两种不同的女生,洛飞既然喜欢筱漫,应该不会对她有什么想法,顶多就是在一起玩的开心。
这个寝室的人,大多时候都行动一致,上课就不必说,肯定一致,但是像吃饭睡觉这样的事都一致,甚至吃的菜色都大致相同,此时,在寝的几个人渐渐进入梦乡,呼呼大睡。
不知睡了多久,张筱漫被电话铃声吵醒:“筱漫,你下来一趟。”
匆匆下楼,张筱漫还是迷迷瞪瞪的:“方寒,有事吗?”
方寒从包里拿出一个汉堡:“知道你最近过得艰苦,吃吧。”
张筱漫瞅瞅汉堡:“哪来的?据我所知,你的钱也差不多都借洛飞了。”
方寒勾唇微笑:“是啊,我的钱都借给他了,和你一样,不好意思跟家里开口,所以,我去快餐店做小时工,这是员工福利。”方寒慢条斯理,从从容容的说,张筱漫惊讶道:“你没吃午饭?”
方寒嘿嘿一笑:“一顿不吃没事,我体格好着呢,几天不吃都没事。倒是你,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苦,现在要你这么节衣缩食,真难为你了。”简简单单几句话,感动得张筱漫热泪盈眶,接过汉堡包,分成两半:“我们俩一人一半。”
“嗐,不用,我吃什么都行,能吃饱就行。”方寒推脱,不肯接受。张筱漫伸出的两只手臂悬在半空中,一分为二的汉堡包全部递给方寒:“不行,你要是不吃,我也不吃。”
拗不过张筱漫,方寒只好接过比较小的那一半,两口就吃光了,应该是饿坏了,看看感动得快哭的张筱漫,摸摸她的头:“半个汉堡包就感动成这个样子,能不能有点出息?”
张筱漫鼻子一酸,眼泪稀里哗啦地往下掉哽咽难鸣,方寒心慌意乱:“怎么了?是不是我说错话了?”她摇头,半响,委屈地说:“方寒,我觉得很累。”
方寒轻抚她的后背,安抚着说:“累了,就回寝室休息。”
“不是,我是说心好累,我不喜欢洛飞打架,不喜欢他总是和那些狐朋狗友瞎混,不喜欢他对我忽冷忽热的,我不怕日子过得苦,没有好吃的。可是我讨厌被冷落,说话不算话,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我感觉我们会分手。”张筱漫倾诉心里的苦闷,这些话儿,这些感受她不知道找谁说。
方寒温柔地擦拭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