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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禾接过水,喝了口,说:“难得到你家做客,可不能鸠占鹊巢,留坏印象。”
“鸠占鹊巢”安羽眯了眯眼睛,带着点思考,说:“我可没说把我的床给让出来。”
苏禾皱了皱眉,握住杯柄的指节顿了顿,揣摩了一会儿,才说:“好啊,你你可别乱想。”
安羽目中的笑意更深了,抿了口,没有说话。
她睨了她一眼,放下杯子,说:“我住客房。”说着走了几步,进了离门口较远的那间卧室,“是这间吗”
安羽点点头,说:“不过,你真不打算”
“哎,打住”苏禾立刻打断了他,说:“别拿我打趣。”
关了房门之后,她背靠着房门,不禁抚住胸口,她的心才稍稍静了下来。
她呼了口气,去摸肩包,一低下头就发现包包不在身上,她本想删了短信的,这个想法显然是落了空。
劳累了一天,苏禾脱了外套随意扔在床上,解开了胸口几粒扣子。
好在,这个房间配有独立的卫生间,不必多走几步去外面卫生间洗漱。
毛巾和浴巾看起来都是崭新的,如果不是浴室窗台上放着的一盒塑料花,她简直错觉自己是不是进了酒店。
一切洗漱完毕,从卫生间出来之后就听到了敲门声。
可她现在只裹了一件浴巾,这个样子出现在安羽面前,总让她觉得有些古怪。苏禾回应了一声,盯着门把,带着点提防。
安羽大概是明白她的这种心情,只说了几句就要离开。
门外传来一声脚步声,似乎带着点拖沓。
不知怎的,苏禾忽然喊了他一声。
她怕他听不到,这一声,喊得有些用力。
门外,很快传来了安羽的声音,“还有事”
苏禾想了想,说:“你今天不回公司了吧。”
“这么晚,怎么回”他的声音,似乎是带着笑意的,
苏禾垂下眼眸,想了想,脑子里有很多情绪,却找不到一句话来说,最后,只能不咸不淡地说句“明天是周末,早点睡。”
还是不合文法的一句。
jojo发过来的短信还在手机里,短短一行字,她看了三遍,还没忘记。
“我听说了,今天是安羽母亲的忌日。”
余下,或是分析,或是安慰,连jojo这样健谈的人都说不下去。
在常人眼中,其实很难想象像安羽这样一个男人会有什么地方是一触即痛的。他是下属眼中的“吸血鬼”,是jojo那样白领眼中的“商界精英”,是少女的“最佳男友”,是父亲眼中的“不孝子”,惟独做不到母亲的“乖儿子”。
安羽一直以来都很避讳提及他的母亲,也就自然地,很多人对他母亲在十年前早已去世的事情,是一点都不知道。
他母亲的忌日,苏禾不知道,当然也就不知道,她的忌日,就在今天。
平心来说,在看到jojo发来信息的前一秒钟,苏禾完全想不到会是这点,因为刚发生了公司危机,她就很是自然地想到会是这个原因,让安羽今天,除了在他面前一贯的戏谑之外,有些微妙的反常。
屋外忽然又响起了脚步声,渐行渐远。
苏禾半躺在床上,半干的头发不再滴水,却已经在白色的枕头上映出了一块水渍。
她忽然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窗户只开了半扇,冷风拂面,刺激着微湿的肌肤,让她不禁打了个寒噤。
“怎么还不睡”
安羽的声音伴着风传了过来,苏禾怔了怔,回头看了看,直到看见左边不知从哪里伸出来,悬在半空中的手臂时才明白了过来。
“你不也没睡”她回了一句。
“睡不着。”
苏禾垂眸笑了笑,忽然说:“说起来,我还没向你索要稿费。”
不明不白的一句话,让安羽有些懵懂,问道:“稿费”
“你挂在客厅的那幅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我中学得奖的那幅。我可没说送你什么的,你擅自拿去,那可不好。”
安羽兀自苦笑,须臾,才说:“那你这么多年在我这儿白吃白喝白住,怎么算钱”
“那你熬夜加班,我还给你送吃的去呢,那又怎么算”苏禾不打算饶了他。
他想了想,似乎还带着点认真,说:“那不如扯平。”
双手搁在窗台上,瓷砖的温度就渐渐升了起来,苏禾交叉着的双臂松了开来,抽出一只手抚摸着窗台。她笑了笑,说:“那就扯平。”
她忽然看向天,问道:“你什么时候得到那幅画的”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回答的很是漫不经意,“在你扔了那幅画的时候。”
苏禾看向夜空的目光莫名地滞了滞,听着他继续说了下去。
依旧是很平淡的语气,“这雪花画的不错,像是有个人孤单地在雪地里走,不止是冰冷,还有还有一点孤独。”他顿了顿,说:“我挺喜欢。”
他难得这么有意境。
苏禾笑了笑,指尖在光滑的窗台瓷砖上留下些许雾气,她用手抹了去,听着他的声音隔着一堵墙传过来。
“苏禾,其实我有时候挺弄不懂你的。”
“什么”苏禾问了句,目光微微一动,滞了滞,却又似乎并不想让他接着说下去,“你不也一样么”
安羽没有作答,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也就没有作声。
有些许的静默,最后,是安羽打破的僵局,“今天太晚了,早点睡吧。”
她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忽然抬头,看了看天空,问:“明天是周末,你有安排么”
“怎么”他问道:“要约我”
她深深吸了口气,带着笑意说:“是啊,明天请你吃饭,你如果有空的话。”
他略微沉吟了会儿,似乎颇为勉强,皱了皱眉,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下来。
苏禾请吃饭,这对他来说,还是平生第一次。
☆、第七回:像是个巧合(1)
虽说安羽答应得极为勉强,可第二天早上最早起来,把早餐准备好的却还是他。
苏禾认识他十年,虽然知道他的办事效率一向很高,可是当看到安羽坐在客厅,正慢慢看一份报纸,而餐桌上已经备好早餐的时候,还是不免怔了一下。
她坐下来,拿起牛奶,刚碰到杯壁,就暗暗惊了下。温度刚刚好,不太烫也不太凉。
收拾得一丝不乱的家,还有温牛奶的细心。住他家的这一晚,真让苏禾对他刮目相看了。
他不喜欢花生酱,所以用来填涂土司的一直都是草莓酱。苏禾拿了块土司,就听到有电话响了起来。
安羽很快接了电话,苏禾不免往他那边看了眼。
她有些近视,没戴眼镜,所以看不太清楚。不过,隐约可以察觉到的是,似乎是因为换了手机的缘故,他的铃声也跟着变了。
他昨晚的解释,好像不是说谎。
凑巧的是,等到安羽接完电话回来的时候,苏禾忽然听见自己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她把杯子放下,连忙去客厅找手机。
是个陌生号码,可又不像是骚扰电话。
她接通手机,放在耳边。
“苏禾”
那边的声音很快传了过来,带着淡淡的疑问。
她握着手机,一边走到餐桌前,刚想坐下,听到这声音,就不禁变了变神色。这声音很熟悉,在听到他声音的同时,她几乎就已经猜到了电话那边的人是谁。
是杜承希。
“我是”她说着,单手扶住桌面坐了下来,问道:“有事么杜杜先生”不知怎的,她竟蹦出这么个称呼。
他似乎是笑了下,微微的,有些清淡,“今天有空么”
她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就回答说:“今天有安排了。”连他的目的都想不起来要问。
后来的谈话,不过寥寥数语。等到挂了电话,苏禾才发现自己两个手心都是汗。她忽然想到自己刚毕业去单位应聘那会儿,在许多职员面前,几乎也是这般木讷。
杜承希,光是这三个字都让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安羽无意听她的谈话内容,可是一看见平日里宠辱不惊的苏禾在某个人面前竟变得如此战战兢兢的模样就忍不住地好奇。
可安羽终究是安羽,这种事情,他不会贸然过问,起码在现在,他不会提起。也就自然,只能跟她谈另一个话题。
昨晚约好的事情算是泡了汤,安羽说这些的时候,只是略微耸了耸肩,脸上有那么一点歉疚。毕竟是自己食言了。
苏禾看得清楚,安羽虽然是一幅漫不经意的模样,却比谁都重视这个算得上是约会的约会,所以也就没放在心上。而且,安羽从来不轻易爽约,现下公司出了问题,刚才那一通电话大概是和公司存亡有着莫大关联,所以才会如此。
好在,jojo后来打来了电话,说是公司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而她现在很难回去,拜托苏禾去什么。她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什么都能忍受的模样,实际犟得很,一旦决定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
好在jojo算不上有多坚持不懈以及坚定不移,所以没多久,等她拿了第一份工资请吃饭的时候,当年所谓的“at实习业绩第一的苏禾,真是傻到家了”这句,也就渐渐淡忘了。
大四之后,苏禾就没有来过这儿。
这里是宋宁亲手创建出来的王国,也是宋家为之付出毕生心血的企业,在宋家身上,苏禾可以隐约感受到at的傲人以及盛大,这种感受,在她心里埋藏了八年,直到大四那年被学校推荐到这儿实习的时候,苏禾才实际意义上见到了这个所谓的房地产界不败的王国。
这个地方,不知道埋藏了多少年轻人的梦想,也不知道实现了多少青年人的愿望。
☆、第八回:像是个巧合(2)
电梯间闪烁着红色的灯,很快到了一楼,苏禾深深吸了口气,那些纷繁心绪才稍稍缓解了点。
从一楼到三楼,她很快就找到了jojo电话中说的那间办公室。
因为是周末,整个三楼空空荡荡的,找不到一个人影,她心里闷闷的,推开了厚重的玻璃门走了进去。
接近正午,阳光已经很是强烈了,透过落地玻璃窗射了进来,在白色的电脑桌上反射着银色的光,整个房间似乎都染上了一阵暖意。
她带上了门,然后走了进去,目光在一排排的办公桌上逡巡着。蓦地,她忽然听到一个声音,似乎是女人的声音,强忍着,抑制着的尖叫声,她惊了一下,循着声音走了过去。渐渐地,随着距离的接近,那声音变得清晰,隐忍的,娇喘着,婉转而带着某种令人想入非非的暧昧。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很快意识到在距离她脚下不到十米的那个空间里面正在发生着什么。
苏禾皱了皱眉,心里一阵厌恶,转身就想离开,而就在下一秒,里面忽然传来了那个女人说话的声音,“杜承希,你好啊”
这个“好”字,发音极重。她的心猛地一滞,几乎忘记了怎么呼吸。
“杜承希”这三个字像是魔咒一般叩击着她的心房,紧接着,便是那女人的声音让她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因为熟悉,不止是音色,还有语调,那种盛气凌人的架势,谁都模仿不过来。
里面的人,是宋娜,还有杜承希。
当她心里跳出这一句的时候,她脑子一懵,忽然感到一阵的鼻酸。
这个名字,这个她一提起来就感到莫名温暖的名字,居然和宋娜有着丝丝入扣的联系。
金属门轴间摩擦的声音自身后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