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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有些低,显得有些虚与委蛇。
杜承希目中的笑意渐渐收敛,看定她,说:“难道没有那份熟悉感,就不能当你的朋友么”
他略有些突然的认真,让苏禾有些愣怔,她笑了笑,半开玩笑说:“怎么这么说跟杜总做朋友,求之不得。”
他的目光暗了暗,喝了口水,有些凉了。
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凉飕飕的,吹在她身上,让她不由地缩了缩肩膀。
“外面起了风。”他说完便起身,绕到餐桌对面去关客厅的窗户。
很细微的动作,他却注意到了。
可能因为这个空间里面只有他和她两个人,苏禾本就不是特别健谈的人,僵持之下,找不到一个话题来说,最后只能草草把碗里的饺子吃完,把碗还有锅子洗了。
杜承希吃东西不算少,但吃得却相当慢,所以等苏禾收拾好一切之后,他才把碗里的最后一片饺子吃完。
像是在吃一顿精致的大餐,让做的人,觉得很是满意。
今天的巧合,苏禾隐约能猜到是宋娜做的安排,她原本就不想掺合进来,再者说让她去骗杜承希,对她来说根本就做不到。所以今晚与其留在这边遂了宋娜心愿,不如趁早离开,和他还是少接触的比较好。
她下定了决心,去门口衣架上拿了大衣套上去。杜承希见她如此,不免问了句:“要走不准备在这里过夜么”
苏禾笑笑,拎了沙发上的包包,说:“不麻烦你的好,而且明天还要赶车,今天要是住你这儿,明天会耽误你上班的。”
“不打紧。”他简单收拾好碗筷,走了过来,说:“你和家里不是有矛盾么这么晚一个人不安全,而且附近也没有适合的酒店。”
宋娜随口编的一个谎言,他竟然就信了。
杜承希语气中有挽留的意思,淡淡的,冷静的,一如他这个人的外表。换做别人或许就留下了,可苏禾偏偏就犟得很,她一旦决定的事情,很难会被旁人左右,即便那个人是杜承希也不例外。
十月份的天,夜晚冷的有些厉害。杜承希送她下来的时候批了件外衣,站在冷风中,看起来有些单薄。
“这边应该会有出租车,我可以自己坐车回去。”
他笑了笑,伸手拉了拉她的衣服,很自然地伸手搭在她肩上。
这么亲密的动作,一度让苏禾抗拒而又惊诧。
她想挣脱开来,杜承希却把她揽得更紧了些。
“杜先生”“杜总”“杜承希”她喊了他三次,杜承希一定是故意的,直到她喊他“杜承希”,他才放开她,像是完全没听到她一样,嘱咐说:“我去开车。”
车库暗黄色的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苏禾盯着自己的影子,忽然想到多年前在市,那间熟悉的教室,雨点拍打着梧桐树叶,纷纷而下,叶落如雨。
语文老师饱含深情地念着谁的诗句,她听不真切,只隐约记得“飘零”二字。
雨打青石,谁在窗前默默凝望她看不真切,只感到自己的内心一阵触动涌了上来,思绪纷飞。那抑扬顿挫的语调传至耳边,渐渐模糊了声响,只剩下不远处,窗口的凝望。
苏禾忽然感到一阵头疼,她忍不住扶住额头,想再深入想下去,却始终集中不了注意力。
蓦地,一束车灯射了过来,亮得晃眼。
“苏禾”他喊了声,连忙赶过来扶住她,“你怎么了”
“没事。”她勉强站住,推开他,说:“忽然有些头疼,现在好点了。”
“要不要去医院做个检查”
“没那么严重。”苏禾笑笑,说:“大概是车祸后遗症,十年了,都这样,只要尝试回忆过去的事情,脑袋就疼的厉害。”
他皱了皱眉,被她推开的手放在半空中,愣了愣才去开车门。
“这么说,你十年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他尽量让自己显得不经意。
“那倒不是,”苏禾系了安全带,头疼缓解了很多,但还是感觉有些晕晕乎乎的。“只是十年前有半年的记忆有些模糊,小时候能记起来的还是记得的。”
十年前那半年的事情偏偏忘记了,这对他算是幸运还是灾难呢
☆、第十二回:记忆的两端(3)
之后的一个星期内,宋娜来找过苏禾一次,是关于那天在车上的内容。苏禾的回答仍旧不变,宋娜自知这种事情不能用强,也深知以苏禾的性格,一旦拒绝了,就不会走回马枪。所以自那以后,宋娜就没再来找过她。
安羽这阵子在忙融资的事情,和她见面的次数自然而然地就少了。苏禾跟他通过几次电话,听他的语气,公司那边似乎是有了转机。
而杜承希
那天之后就再没有见到过。
工地建在a市边缘,而这几天苏禾回家都避免经过at,这样下来,能见面的机会实在是少之又少。
月末,按照惯例是要回趟家的,可现在宋娜回来了。郑琳一直都不待见她,宋宁虽然希望她能回去,可毕竟在血缘上,苏禾和他们算不上是一家人。与其凑过去让大家都不快意不如自己找个理由撤退。让他们一家子好好团聚一次。
据jojo说,宋娜自从归国后就住酒店,宋宁平时想见她也只能是在公司。
信息已经发过去了,被扔在一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她把手提包拉链最后拉上去,连忙跑到床头去拿手机。
是安羽打来的。
“在收拾行李”安羽这么一句让苏禾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她去织里这件事情可没跟安羽说过啊。
“被我猜中了”安羽见她没有立刻回答,就接了下去。
“你猜的”苏禾有些疑惑。
她换了只手拿手机,拎着手提包去客厅。
“不完全算是。”安羽抿唇,略带思索,说:“事先知道你要去织里。通过jojo。”
jojo都被他收买了,他可真够厉害的。
“所以呢要不要给你捎点织里特产来大红枣还是羊肉串”苏禾放下手提包,蹲下身子去清理垃圾桶。一只手拎着垃圾袋边缘,拉了几下想把边缘揪在一起,揪了几下都不成功,索性就匀出另外一只手,用肩膀夹着手机听那边说话。
“特产什么的看着给吧,不过我倒是有几样东西想给你。”
“什么东西”苏禾来了兴致,问道。以往她去外省,安羽可没表示过多大关心。
“红景天还有氧气瓶。”安羽回答说。那语气似乎还有那么点认真。可苏禾笑得肩膀一抖,险些没夹住手机,直接摔在地砖上。
苏禾忍住笑意,说:“喂,我是去织里,不是去西藏。麻烦你有些常识好么”
安羽不置可否,沉吟了会儿才说:“额,那就带点辣椒水,提防色狼。”
每次都是这建议,苏禾听习惯了,可每次都没拿他的建议当回事。
跟安羽说话,大多是没营养,用来打发时间的话。at方面双方都不关心,而安羽公司那边,除非苏禾问,否则安羽就不主动汇报情况。
从创业到现在,关于ha,苏禾能体会到安羽最大困难的也就是这阵子的融资问题了。虽然从安羽语气中听来,一切似乎都都不成问题了,苏禾还是放不下心,不免多问了句。
安羽先是呵呵一笑,片刻之后才说:“已经有vc入股,我这边你就不用操心了。好好去织里,辣椒水送到你家门口了,记得去拿。”
苏禾下意识地看了眼门口方向,记得早上买完早饭进门的时候没看见有什么包裹的。
可挂了电话之后,苏禾就听到外面有人在敲门。
不会是自己送过来吧还真够浪费时间的。苏禾暗自腹诽。
开门就看见快递小哥拿着包裹还有笔。
她不记得自己有什么包裹。签了之后,打开包裹,一切就都明白了。
托快递公司把辣椒水送到她家门前,这一回,她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从a市到织里,跨越了半个中国,飞机在一天之后到达目的地。
苏禾出机场的时候,织里那边正在下雨。
苏禾放下手提包,拉开拉链找雨伞,眼前忽然就出现了一个阴影,伴随着一个女声。
“你是苏小姐”
来接机的是土建在当地的工作人员,普通话发音不是很好,带着点当地口音,从相貌上看,应该是汉族人。
苏禾拿了雨伞,抬头笑笑说:“我是苏禾。”
女孩儿的皮肤是古铜色的,笑容灿烂,给人感觉很阳光。
她咧嘴一笑,说:“叫我克孜就好了。”
“克孜维吾尔族姑娘”苏禾把手提包拎了起来重又看了看她,又觉得不是很像。
“我是织里的汉族人。”克孜说着便去帮苏禾拎包,“这个给我吧。车子就在前面不远处,大家都在那儿等着。”
苏禾在a市耽搁了几天,所以没能跟公司其余职员一起来,所以,哪里来的“大家”呢
她迟疑着,克孜已经笑眯眯地抢过她的手提包,苏禾连忙把伞撑开来。
“我的名字是妈妈取的,妈妈有一个很要好的巴基斯坦姑娘,她说在他们的语言中克孜是美丽的意思。”克孜笑着解释她的名字,回头看了看苏禾,说:“织里是不是很干燥这是入秋以来第一场雨呢,今天早上开始下,到现在还没停。估计会下个几天。”
“那好啊,”苏禾笑了笑,说:“这几天下雨,施工进行不了,左右没事,正好在织里转转。”
“来织里,就不能不去济北山。可是这几天下雨,上山的路不好走。卡里河河水会浑浊,不太好看。不过旅馆西边有居民区,是当地的维吾尔族人。再往西边有个清真寺,不论信教不信教,都可以去看看。”
没走几步,就看见面包车停在不远处。因为下雨,大家都待在车上。克孜招了招手,就有人帮忙开了车门。
雨下得有些大,击打着雨伞,还有水泥地面。苏禾一到雨天视力就变得不好,她眯了眯眼睛,紧跟着克孜走过去。隐约看见面包车后座好像出来一个人,隔着雨幕,她看见那个人渐渐接近。
“来接机的人可真多啊。”苏禾随意说了句。
克孜摇了摇头,说:“跟我们一起来的是和土建有合作的投资方,今天顺道来看看织里风景的。”
雨天看风景倒是挺有情趣。
那人大概是跑来的,谈话间,他距离她已经不到一步距离。苏禾视力就算再怎么不好也认出了眼前这个人。
杜承希她猛地一惊,几乎喊出他的名字。
趁着她诧异的时间,杜承希已经拎了克孜手上的手提包,克孜怔了怔,想挣过来,杜承希已经揽住苏禾的肩膀。
三个人挤一把伞,连带一个手提箱。苏禾忽然感到脸上一阵发烫。
“杜总真是怜香惜玉。”上了车,一旁戴着眼镜的男人调侃了一句,看了眼苏禾,笑着示意,算是打过招呼了。
杜承希苦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纸巾递给苏禾,说:“擦一擦脸。”
苏禾道了声谢,接了过去,忽然感觉鼻子有些痒,“阿嚏”
“再有半个小时就到旅馆了,有热水供应,可以冲个澡。”克孜连忙说,“织里家家户户都有地暖,不怕感冒的。”
苏禾点点头,把脸擦干,纸巾抵在侧脸上,偏了偏脸,问道:“杜总是今天来的”
“他早几天就来了,今天就是想趁着公司派人接机的机会,沿途看看风景。”眼睛男接道。
他今天穿的是迷彩条纹的休闲服,一件牛仔裤。看起来像是个趁着假期出来旅行的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