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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忍想了想,心里不知怎么的突然明朗了,然后笑着答:“是呀阿姨,明天回广州去。”
我才不是一个随便扔掉自己某种情感的人,没有你,谈何爱情?
所以,回广州吧。
作者有话要说: 美人们晚安。
☆、欢喜
1
陈国强一边指挥着家政阿姨怎样布置和清洁房子,一边忧心忡忡地看着电视台的新闻,上面正播着程惜的事,还顺带回顾了一下程家当年的案件,看得他满心焦虑。
他以为,当初少爷要隐藏真实身份,全是为了躲避堂口组织的纠缠,但现在为什么这么草率地就曝光了?难道黑焰堂已经被瓦解了?还是说,少爷已经决定要走他父亲的路了?
如果是后一种原因,陈国强是极不甘心的。
那个沉郁慧透的小小少爷,是程家夫人一直捧在手上的珍宝,她一直不希望他染上任何尘埃。
但上次在会所里相隔六年再见到程惜,陈国强就知道,夫人的小少爷已经趟过了很黑的一段路,不再是那个被保护得一片纯白的少爷了。至于他的心有没有习惯黑色,陈国强不知道。
此时,程惜还在上海外滩别墅里,程博空坐在他对面沙发上。
“惜儿,怎么不回北京,而要去广州?”
程惜十指交叉揽在膝盖上,“有件事必须得在广州了结,办完了就回北京。”
“我听他们说,你的双手……”
“没事,叔父,”程惜笑了笑,“现在看起来不是好好的吗?”
程博空适时地停止了追问,转而说道:“你在广州,不能掉以轻心,即使是叔父安排在你身边的人,也都不能完全信任。保护好自己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我帮你处理。”
“一切都听叔父的。”
“其实,自从黑焰堂的堂主被你父亲抓捕归案之后,他们内部的人心很是分散。”程博空站起来,“惜儿,我知道你本不该牵涉到这其中,也不愿意走进这个世界,但很多时候,单单是为了自保,人就不得不做出很多违背心意的事。”
程惜也站起来,看着他,眸光四溢,“我明白。”
2
拉着行李箱走出机场大厅,乔忍看着人来人往,心中还是茫然的。回到广州了,一切要怎样开始?怎样才能离他更近?
回到家的第一个晚上,乔母问她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乔忍回答不上来,敷衍着说先找工作。
林奎奎说她表姐一个朋友的服装工作室正在招人,帮乔忍预约了一个名额,要她明天上午就去面试。乔忍想着,反正眼下也没其他合适的,去试试也无妨,便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上午,乔忍在衣柜里挑衣服,看见大一那年买的那件轻绸连衣裙,上面竹枝状的纹路和点点翠绿的文竹叶刺痛了她的眼,那时候GD刚推出烟雾文竹系列不久,在市场上广受欢迎,林奎奎迫不及待地拉着她去服装店买了一件。
但是乔忍一直没穿过,因为大一军训之后被晒得很黑,这件裙子的底色又实在太翠了,只能衬得她更黑,所以就放在衣柜里成了压箱底的衣服。
如果早知道这是程惜的创意心血,她那时就是黑成非洲人们的肤色,也不会不穿的。
明明有离得如此近的机会,她却生生错过了。
作品被盗取,求学被拒绝,才华被埋没,五年前的程惜经历这些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样的感受?有人陪在他身边吗?有人相信他、鼓励他、为他所遭受到的不公而呐喊吗?
乔忍感到鼻酸,可惜,连她的心疼,都是迟到了的。
程惜,我迟到了吗?
乔忍穿上那件连衣裙,站在镜子面前,将自己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翠色含玉,明眸和烟,就是手臂有点冷。
阳春三月,还是有点凉意的,乔忍加了件宽版牛仔色长袖外套,就拿着包包出门了。
站在七号路口公交车站等车的时候,她习惯性地左右张望。
这些年她们一直没搬家,时光一晃,站在这个公交车站等着车的乔忍,已经由那个偏执自闭的初中少女,长成如今这个明朗独立的女青年了。
她在心里小小感慨着,突然觉得从眼前驶过的银色宾利很是眼熟,正好她等的那班公交车也到了,乔忍没顾上那么多,视线和脚步都跟着那辆宾利而移动,直到那辆车在她的视线里消失。
她站在街边,看了一会涌动的人流,直觉驱使着她往六号路口跑去。
3
下了飞机之后,小张就发现自家先生的脸色不太对劲,但又一直没敢问他是不是又两三餐没吃过东西。因为这段时间先生用餐都很按时,量也控制得极好了,几乎没什么可能又自己打乱规律啊。
驾驶座上的小张时不时地看一下后视镜,副驾上的陈妆也注意到了,回头一看,被程惜没有血色的脸吓得一惊,赶紧让小张停了车。
陈妆欠起身靠前去看,“少爷,你——”
“给我拿水。”程惜靠在座椅上说。
陈妆刚想把一瓶矿泉水递给他,却被小张阻止了,“陈妆姐,上次医生说,以后先生吃药,都不能再用凉的水,会加重刺激。”
“那我下去旁边的咖啡厅拿一杯温白开。”陈妆下了车,看见有交警正往这边走过来。
程惜看了一眼车外的情况,打开车门对小张说:“这里不能停车,你先走吧。”
陈妆进去咖啡厅之后,程惜站在廊下等,看着周围的街景,越看越熟悉,如果没记错,这里就是他高三那年每个晚上回家的必经街道。
那刚刚为什么要停车?他让陈伯购置的房子不就在下一片街区吗?程惜暗笑着都怪自己记性差,然后就听见了她的声音。
“程惜,真的是你!”
乔忍终于相信了女人的直觉是最好用的法宝,她刚拐进六号路口,就看见了站在咖啡厅外廊下的他,眉目如画的他。
时光才是最出色的导演。
五年之上,六年未满,站在岁月两端的程惜跟乔忍,又再一次于熟悉的街道两相对视。
只是,这一次,他们之间隔着人来人往,隔着那句“仅止于此”,隔着彼此缺席的那五年。
乔忍走过去站在他面前,连眉梢都在笑,问:“你还住在原来的地方吗?”
程惜趁她过马路的时候,把自己的双唇咬了几遍,还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使之看起来没有那种病态的苍白。此时却冷着脸看了她一眼,没答她的话,移开眼继续看街景。
乔忍心里难受,但强装不受他态度的影响,又问:“你是来喝咖啡的吗?怎么不进去呢?”
程惜恍若未闻,神色冷淡。
“少爷,你快——”陈妆端了杯温白开从咖啡厅走出来,却看见乔忍也在,顿时有点愣,只好明知故问道,“乔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程惜看了陈妆一眼,陈妆更是夹在中间难为得很。
“少爷?”乔忍在脑海里将这两个月来发生的事迅速理了理,反应过来的第一句话却是质问程惜的——“原来你从一开始就不想看见我?”
陈妆是他的人,陈妆的所谓苦衷,原来是他的意思,不愿让她留在GD?为了她好?
她拼命靠近,他拼命推开。还真是好。
乔忍看着眼前这个人,心尖儿都在发酸,眼圈一不小心就红了。
陈妆想开口说些什么,被程惜的眼神制止住。他强撑着胃中的绞痛,侧过脸不看乔忍。
“喜欢就像一堆火,你用冷水浇一次,它的火势就弱一分,最后,也会灭的。程惜,你不知道吗?”在自己的眼泪流出眼眶之前,乔忍及时地转身离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人海里,程惜终于撑不住了,抬起手,捂住的,却不是左腹胃部,而是胸口心脏的位置。
会灭的,我知道。
这份喜欢让你很难受,我也知道。
陈妆赶紧倒出药粒在瓶盖,把药和水一起递给他。
她知道,乔乔对少爷而言,不是无足轻重的那一个。
4
陈国强看见自己女儿和少爷走进院子里时,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少爷,你现在好点了吗?”
“我没事。”程惜脱下外套径直上了楼,留下他们在楼下面面相觑。
“少爷的这个病,到底怎么回事?”陈国强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脸色苍白成这样。
陈妆也看向小张,小张是跟着少爷从美国回来的,应当知情。
最后小张说:“先生他以前胃不好,后来做了手术……”
“什么手术?做了手术怎么还这样?”
“……做手术时,切了一部分,现在先生的胃,比我们常人小,所以他每天的饮食都得严格控制,不能空腹太久,更不能过饱。”这些话,小张也是听许易钦说的,“稍有不慎,就会疼,得用药物缓解。”
陈国强皱眉,夫人要是还在世,知道他受这样的苦楚,不知该有多心疼。
院子里突然陆陆续续进来很多穿着一身黑西装的人,陈国强刚想问什么,程惜就从楼上下来了。
“陈伯,这些都是叔父那边的人,你看着帮我安排。”
一句话,陈国强什么都了然了,既然是少爷决定的事,他能做的,也只有跟随,“好的,少爷。”
“还有我以前住过的那套房子,若我有空,也会过去小住。”
“已经让人收拾好了,随时可以入住的。”
“没有别的事,你们都先回去吧,容姨在这里就可以了。”程惜不喜欢人多,如若不是他不会料理食物,容姨也可以回去。
“可是,先生——”小张被他看了一眼,立即打住剩下的话,不敢再多说什么。
5
乔忍平复不了自己的情绪,干脆没有去那场面试,直接回了家。
她早觉得陈妆不对劲,终极审核的时候在她背后捅一刀,后来又说什么有苦衷,还能知道她的住所,时不时地来一场偶遇。
原来是在做程惜的耳目,唯恐她靠近他么?
从一开始,他就不想让她留在GD,留在离他近的地方,所以才让陈妆跟周瞳兮耍那些心计。对了,还有周瞳兮,如果连周瞳兮都是他的人,那乔忍觉得自己这两个月来还真像个笑话。
难道自己真的有那么讨厌吗?让他这么不耐烦吗?
程惜,就这么不想见到乔忍吗?
乔母看见她失魂落魄地回来,以为是那个面试搞砸了,便宽慰道:“咱又不是没能力,一个小工作室而已,没什么遗憾的。明天去投几份简历,不会没有公司要你的。”
虽然母亲的话跟她现在心里想的事,八竿子都打不着一块去,但乔忍听见这话却精神一振,她得让自己忙起来,忙起来就没有时间想其他的了。
于是,吃过晚饭之后,乔忍就开始制作自己的简历、筛选广州合适的企业、然后把简历投了出去。
做完这一切,时针居然才走到九,乔忍冲了凉之后,翻出那本程惜送给她的画册,摊在桌上静静看着。
有那么一些时候,她真的觉得如今的程惜完全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少年;但不可否认,更多的时候,单单是看着他的眉眼,乔忍就觉得自己重新变得完整了。
喜欢着他,让她不再七零八落。
乔母悄悄进来,在她背后看着,然后幽幽地出声:“又是这个东西。”
“妈!你想吓死我啊!”乔忍立刻合上画册,抱在胸前不让她看。
“不是我多想啊,死小孩,”乔母在她床沿上坐下来,“这东西真的不是什么定情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