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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惜眸里漾起笑意,说:“伯母,我跟乔忍之前就认识,我们从高中开始就是朋友。”
他边说边走到她床边,抽了张纸巾,帮她把下巴上几滴晶莹莹的水擦去,自然又娴熟的动作让母女俩都有点愣。
乔母暗自咋舌,还真是朋友?从高中就认识?刚刚在外面她以为他就是礼貌性说说而已。乔忍也吃惊,她怎么都没想到他会跟人说他俩是高中就认识的。
所以,是承认了那一年的一切吗?那之前,又为什么从不松口?
乔忍看着他,被他发现之后,又迅速移开自己的目光,假装在看其他东西。
程惜不去拆穿她的偷看,给她倒了杯热茶,“先暖暖胃,再用早餐。”
乔忍接过来低头啜着茶,耳根又开始红了。
乔母一边打开食盒一边留意着他们的动静,这位程先生跟自家死小孩,看着还真像是很熟一样。
“来,喝粥啦,你最爱的糯米滚红枣。”乔母把粥端给乔忍,乔忍还没接过来,一双匀称而骨感的手先一步把碗端了过去。
“伯母,我来。”
程惜接过粥,在乔忍床边沿坐下,对她说:“手尽量别动,不能拉扯到伤口。”
乔母听见这话有点羞愧了,她作为这死小孩的亲生母亲,都没他注意得这么紧。
“可是,我得吃早餐……”乔忍看着他轻轻搅了搅糯香的粥,说话的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
“我喂你。”程惜舀起一勺粥,如玉的长指捏着瓷白的调羹,平稳地递到她唇前。
母女俩彻底愣住了。乔忍呆呆地张开嘴,那粥在口中什么味道都没有,她的全部感官都关闭了一般,只有眼睛一直看着程惜那张眉目如画的脸。
乔母也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病房中的气氛如此不对劲,她赶紧说了句“我去买点水果”,然后脚下生风地出了房间。
病房里只剩他们二人,程惜连续喂了她几口,终于开口问:“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没有。”乔忍红着脸把视线从他脸上移开,“那个,我妈走了,我来吧。”
她说着便伸手去拿他手里的碗和调羹,被他的眼神制止住,“跟你母亲有什么关系?”
乔忍蹙了蹙眉头,又问:“你、你不会是因为上次我喂过你,所以——”
“不是。”程惜专心地捏着调羹喂她,只是脸上的神色似乎冷了几分。
“其实我真的没有舍身救你,”乔忍咽下一口粥,接着说道,“只是那时候恰好走在你后面,不是因为你才特意跑过去挡枪的。”
程惜放下碗,抬眸看了她一眼,脸色完全冷下来了。他什么话都没说,起身揽住她的脖颈,在她那沾着黏稠粥汁的唇上咬了一下。
“嘶——”乔忍吃痛,皱眉看向他,脸上的红都快赶上唇上的红了。
程惜抿着唇继续喂她,她也乖乖地没有再说话,直到碗里的粥都被喝完了。
拿纸巾帮她擦去唇边的粥渍,程惜的动作甚至算得上粗粝。
乔忍脸上委屈,心里却已经开始偷笑,也不知从哪里来的胆子,伸手抓住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那张纸巾飘下来落在被子上。
“我只是在确定你不是因为外在的原因而对我改变态度,”她看着程惜,清凌凌的双眼有亮亮的水光,“你不会再推开我了吧?”
程惜饶有意味地挑了挑眉,拿那双风华万千的墨眸瞧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反抓着她的手,拉到自己胸口心脏的位置贴着。
“这里,一直没有推开过你。”
他的心跳沉稳而有力,每一下都仿佛连带着搏击起她全身的血液。
这一刻,乔忍敢确定,自己尝到了灭顶的幸福。
3
王家大宅里,王安黛看完最后一张资料卡,把面前一整袋资料都扫到地上,尖叫着捶了两下桌面。
程哥哥跟那个乔忍果然一早就认识,还是在七年前上高中的时候认识的,怪不得会舍身帮他挡枪,是希望程哥哥对她旧情复原么?
不对,他们高中时也只是传言亲密了点,说不上有什么旧情。王安黛自相矛盾地在生气与安慰自己之间反复徘徊。
可是程哥哥对她,好像真的有点不一样。如果只是普通的高中同学,那上次喝茶时为什么像两个陌生人?
可能程哥哥不记得她了,在医院里才认出来的。可是那本画册又是怎么回事?总不可能真的是他落在那里的吧?
王安黛越纠结越乱,也越怀疑他们的关系是否如表面那般简单。
她端了杯红酒去阳台吹风,看见王安梓也拿着酒杯倚在那里。
“哥,你上次说的是真的,程惜跟乔忍早就是认识的,高中时还在同一个学校念过书。”
“恐怕不止在是在同一个高中念过书吧,”王安梓看了一眼他妹妹,莫名地反感她这种自欺欺人的软弱样子。
“高中时明明不同年级,听说关系却不一般;程惜以前在广州的房子跟乔忍的房子,只隔了一片街区,现在他换了房子,位置还是没怎么变;程惜在上海GD集团任首席经济顾问时,乔忍在GD做欧文的助理;乔忍前脚刚回广州,程惜后脚就到了。他们俩人看似没什么交集,却每次都离得不远不近刚刚好。安黛,你说,他们的交集,会少吗?”
王安黛脸色越来越差,连哥都调查得出的脉络联系,她又怎么会没分析过,但被人说出来,总归是极其不甘。
“哥,那我——”
“放弃吧,你们不可能的。他喜欢的,应该就是乔忍,他永远都不会喜欢上你。”王安梓打断她毫无意义的问话。
“凭什么!我从小就只喜欢他一人!”王安黛无论如何也不认同她哥的话,“谁敢靠近他,都得给我死!”
这句话一出,两人都有点惊讶。过了一会儿,王安梓先笑了一下,说:“安黛,你看你,遇上跟程惜有关的事,说话就还跟小时候一样。”
一样的口无遮拦,一样的丧心病狂。
“哥,我会证明你说的都是错的,程哥哥他总会喜欢上我的。”王安黛说完这一句,就进了屋。
王安梓继续小口品着红酒,男人间奇怪的嗅觉让他相信,程惜心里那个人,就是乔忍。他妹妹,到底还是傻了点。
程惜呀程惜,你到底还有多少面,是外人所不知的。
但是王安梓没多少时间去想他们的儿女私情,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集团里的事。
今天发现不止方兴科技公司,其他影子公司的股价也都在持续上涨,只是幅度不大,没有引起特别注意。反倒是王氏投资集团的几家重点投资对象,最近都在加大引入投资额的力度,一定程度上削减了王氏的权益。
王安梓有一种很微妙又很恐怖的感觉,就好像是周围有人在拉着一张大网,慢慢的,慢慢的,悄无声息的,一点点收紧,再收紧,直到把王家的所有产业都网在里面,接受被捕食的命运。
他对王家的企业,就像安黛对程惜那样——谁敢侵犯它,都得给他死。
4
“堂主,前面能见之处都没有任何光。”
“堂主,要不我再去看看,说不定有刚开灯的野户人家。”另一个男人说。
“算了,就在原地将就一晚,再往前就到金三角地带了。”钟夜席地而坐,开始半阖上眼养神。
黑暗中除了十几个男人渐渐均匀的呼吸声,偶尔还有来自林间的野兽嚎叫声。
这些人在乌冲码头从程惜的包围剿杀中逃出来,一路往南,海路完了就走陆路,中间还穿过水路,一直不敢停,直到现在也没睡过觉。幸好以前没少下过各种墓地,野外生存能力强悍。
本来最先合上的眼,现在突然睁开,眸里的阴鸷深不见底。钟夜从没想过,接任黑焰堂才短短七年时间,年过半百的他最后会被一个小他整整一半岁数的年轻男人赶尽杀绝到如此的地步。
最可耻是,前堂主死在程利来手上,他却栽在程利来的儿子手上。
这些年黑焰堂一直在寻仇,最后却被仇人瓦解至斯。
钟夜的双眼里迸发着无穷无尽的不甘和愤怒,但有一件事,他一直没想通。
五年前,在纽约的分队负责人分明确定程惜正在医院住院,结果一夜之间就失去了他的所有行踪下落,一切身份信息都随之烟消云散。仿佛程惜这个人从来没在世界存在过,网上搜不到,学校记录查不到,仿若人间蒸发。
这五年来,堂里的人一直在追寻他,可惜一无所获。直到上个月程惜自己在上海曝光身份,他们才得知。
换名换姓,摇身成为首席经济学家,辛辛苦苦抹掉一切存在过的痕迹,又为何突然自己站出来还原回去。仅仅是为了让挽回那区区一点设计者的声誉吗?钟夜很清楚那时候的他完全可以在不曝光身份的情况下让那个什么欧文承认一切。
可程惜没有这样做,他甚至还有意让黑焰堂注意到他一般。这完全不像他原来的做事风格。
钟夜凝视着森林里的幢幢黑影,双眼迟迟没有再合上。
程惜,千万不要让我知道你的弱点,也千万不要让我找到机会,否则,我定让你尝尝真正生不如死的滋味。
5
王安梓站在王书的书房里,神情狠厉,“已经有操盘手平仓出库往外逃了,果然跟禾日基金会有关!”
“中间商呢?扣了多少?”王书毕竟在商海里浮沉了一辈子,修为比自己儿子自然高深了许多。只要不走到令政府难为那一步,其他的都好解决。
王安梓低下头,“没多少。”
“先自己掏出去,买入那些被抛售的股。”
“可是爸,那可是个巨坑!”
“那难道你想看见股市动荡,继而引人注意,被人检举吗?”
“可……就这样被程惜得逞了吗?”王安梓极其不甘,商场本是他们王家的主场,他程惜何时攒的能耐,竟然在这一片天地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那你当初怎么会让他的基金会摘得那么干净?”王书心里也不爽利,却也没想过要放过程惜,他靠在椅子上,缓缓吐出一口烟,眯起眼说,“得逞?不是还没人发现高位股的水分吗?这之前,能多拉一个垫背的便多拉一个。”
王安黛路过他们书房,顺便敲了敲门道:“爸,哥,下楼用餐了。”
王安梓应了她一声,整了整神色情绪,刚准备出书房,又被王书叫住。
“你上次说,安黛不能跟程惜在一起,是因为他有意中人了?”看着烟雾飘散,王书若有所思地问。
“应该是,”王安梓蹙了蹙眉,猜到他父亲的意图,抬起头来问,“爸,你是想——”
“把他意中人的资料信息给我备一份。”
王安梓出去后,王书让助理找一个人的联系方式,然后坐在书房里边抽烟边等着助理的回复。他程家不是游走在黑白两道吗?不安分守己偏偏来股市招惹是非,那就让他尝尝背后被人捅一刀的感受。
程惜,七年前你父亲是我手下败将,你现在又有何能耐与我斗?
自古“商”字与“奸”字就脱离不开干系。为商者,利益面前无原则,钱财面前唯手段。朋友与敌人可以瞬间换位,婚姻可以在毫无爱情的基础上继续下去。世间心智最强者与精神最扭曲者,大半集中在商人中间。
助理把号码给他之后,王书拨通了那个号码。
“喂,钟堂主,想翻盘吗?”
6
一周以来,程惜每天都抽出几个小时的时间在病房里陪着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