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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乔的朋友和母亲都安然无恙,因为王安梓的人在看见乔乔跳下去之后,就传递了信息,那些杀手都撤了。那时候瞄着少爷的狙击手被刘之旭的人及时制止住了。而且,王安梓后来坠楼身亡。”
程惜完全不知道这些东西,脸色顿时变冷了一个度,眉也锁得不能再深。他让容姨进来照顾乔忍,让陈妆出去跟他说。
站在病房外听了许久墙角的许易钦也被拉过去“开会”了。
乔忍咬了一口苹果,若有所思地托着腮回想自己落地的瞬间。
她问容姨,自己是不是落到了那个救生气垫上;容姨说好像不是,新闻报道上说,是落到了两栋楼之间的一张网上,陈妆小姐和吴先生他们临时弄出来的。
乔忍手中的苹果滚下去,再问不出什么来了,只感觉程惜身边的人……都好强悍。
她和那个吴文连面都没见过呢,没想到还被他救了。
6
“所以,你们就让我看着她跳下去?”程惜斜斜倚在白墙上,双手环在身前,目光凉凉地看着面前的两人。
“………”陈妆不敢说话。
“……是。”许易钦勉强答了一句。
程惜垂眸,问:“什么时候知道的?王安梓的事。”
“乔乔被他们挟持着上了中国尊……那会儿。”许易钦那时正开着车赶去他们原定的地点,正好看见乔忍跟一个陌生男人一起进了那棟大厦。
“吴文呢,哪来的电脑?”程惜说着便自嘲地笑了一声,“连他一个躺在医院的病人都知道,只有我一个人……成功地上了王安梓的当。”
直到刚刚他还以为,昨天的乔忍真的是……疯了。
“听说是让护士从医务室偷偷抱来的笔电。”其实陈妆自己也不太相信吴文的行径。
“他倒是有本事。”他的语气酸到极点。
许易钦:“………”
陈妆:“………”
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一个本性高傲狂妄的人蒙在鼓里,否则结果就是被他用眼神、用语言、用行动,正着反着酸一遍。连自己也不放过,自嘲起来,叫旁人都替他心酸。
但是只有程惜自己明白,即使他们帮了他天大的忙,也无法对他当时的惊惧做到感同身受。
他们不是他,怎知乔忍跳下来那一刻,他也是差点死了的呢?
“小张的手术怎样了?”
啊,程大爷你终于想起自己那位最无辜的助理了啊?许易钦在内心为小张委屈,说:“额角缝了针,手上扎了些玻璃碎片,性命无碍,但还得住院观察。”
“帮我跟乔忍办出院手续。”
吩咐下这一句,程惜刚想转身进去,又想起什么,眸里不自觉地流转着寒光,“刘之旭说那天撞上他们的车跟连明有关系,去查一查。”
“是的,少爷。”
陈妆也很想揪出这个连明,这个人,上次证监会的人去基金会调查的事,就是他帮的王安梓。
7
“乔小姐,你那时站在那顶上,心里就不慌?”容姨有恐高症,光想想都快吓破胆了。
“慌!我老慌了,但是现在想想也挺好玩的。”乔忍笑了笑,接过她重新削好的苹果。
“好玩?乔忍,你哪来的胆?”
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程惜,冷不防反问了一句。
“没、没胆………”乔忍装傻,试图转移话题,“那个,你———”
“容姨。”他打断她的话,面色明显有点冷。
容姨会意,擦了擦手便走出去,帮他们关上病房门。
乔忍放下苹果,低下头绞手指,心里惴惴不安,不就开了句玩笑话吗,他这又是怎么了呀?
“抬头。”
声音也这么冷。
她拧紧了眉,顺着他的话,抬头去看他,“程———唔……”
程惜扣着她的下巴,狠重地吻下去。他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感受,不气她,倒像是气自己。
气这个无能为力的程惜,气这个总是将她置身险境的程惜。
真的……很讨厌。
乔忍仰着头,有点喘不过气,刚想伸手去推他,他却及时把她放开了。
程惜站在床边,把她揽进怀里,说:“我以后不会再让这样的事发生,不会让你一个人去面对这世界的险恶。”
头正好靠在他温暖柔软的腹部,乔忍伸出双手环住他精瘦的腰,“是我太笨了,总拖你后腿,让你辛———”
“还说?”
脑袋上猝不及防被敲了一下,她小声申辩了一句:“可这是事实嘛……”
“我不喜欢听这样的话。”
“哦。”
程惜勾了勾唇角,把她从床上拉起来。
他已经换上日常的衬衣西裤了,乔忍还穿着一身病号服,站在床上,能看见他乌黑漂亮的头顶。
“身上有没有哪里疼?”他帮她理了理衣襟,把她折起来的衣袖轻轻拉直。
“全身都疼。”
程惜垂着眸,眉目如画。握着她的肩膀,问:“这里?”
“嗯。”
捏了捏她的细胳膊,“这里?”
“嗯。”
他又挠了挠她腰肢,“这里也疼?”
乔忍怕痒,无赖地抱住他,笑着说:“骗你的,坏人!”
“骗子还敢指责别人是坏人?”程惜拦腰抱起她走到窗边,嗅着她长发间的牛奶香味。
乔忍整个身体竖直悬空着,腰间被他抱着,双手环着他修颀的脖颈,她低头对他说:“程惜,你好高。”
“你才发现?”他淡笑,把她放在窗边桌子上坐下,自己拉了张椅子坐在她面前,两人正好平视。
程惜解着自己锁骨处的衬衣扣子,似笑非笑的眼眸可以把人的魂魄勾去。
他笑她:“哪像你,童话世界里跑出来的小矮人。”
“我哪里矮?也有一米六五了好不好。”乔忍反驳着他,眼睛盯着他修长十指解扣子的动作,吞了吞口水。
为什么他随意什么举止都可以这么优雅呢?这就是贵族气质吗?真叫人沮丧……
程惜突然觉得好笑,“小我两岁,差我二十厘米。”
“然后呢?”她不服气了,说得好像多吃一年饭就可以长高十厘米一样。
“没然后,”程惜把自己脖子上的玉坠取下来,朝她勾勾食指,“倾过身来。”
“你、你要把这送给我呀?”
“我以为我的动作已经明显到不用解释了。”
上半身稍稍往前倾,乔忍撑在桌面边沿的双手指关节微微泛白。她很激动。
程惜给她戴上,边帮她拨出被银链压住的长发,边说:“这不是什么传家宝,你可能要失望了;不过我很喜欢。”
“我不失望,我更喜欢。”
乔忍近距离地看着他的冠玉容颜,双眼弯起来。
她知道,他对这玉坠不止是喜欢。
这条用银链吊着的玉坠,从她认识他起就见他戴在脖颈上了。若非什么心爱之物,又怎么会戴这么多年?
程惜见她神情欢喜,想了想,还是跟她说了。
“是我在巴黎的一个地下艺术馆买回来的,用我第一次参加国际美术比赛拿到的奖金。戴了十五年。”
乔忍抚着碧莹莹的玉坠,垂首笑着说:“程惜,我真荣幸。”
其实心里已经酸到想哭。
他本是天生的艺术家,对艺术的一颗赤诚之心能把人灼伤,偏偏被命运开了这么大的玩笑。
忘了敲门冲进来的许易钦刚瞥到那边抱着深吻的两人,就赶紧悄无声息地退出去关上门。
他拍着自己的胸口呼气,天啊,这两个人真是越来越奔放了,这还是医院呢。
8
晚上回到家,有一大堆公事等着程惜处理,乔忍万分怨念地看着他进了书房。
她觉着,自己也该趁着年轻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最好是一些可以让自己永垂不朽的事。
当然,日后某天,当程惜听到“永垂不朽”一词时,无声而又不以为然地笑了。
乔忍坐在客房的桌子前,把自己大学时的愿望和兴趣都罗列在纸上,而后发现,她的愿望永远无一例外全是跟程惜相关的——“站到与他比肩之处”、“找到他”、“靠近他”、“跟他告白”、“做他女朋友”、“嫁给他”、“给他…………
她拿手捂住自己的脸,天呐,乔忍,你大学时的愿望很野很直白很不矫情嘛!
接着她的话,有磁性悦耳的声音悠悠响起:“给他生小孩,跟他一起经营一个家,做饭给他吃,与他环游全球,帮他———”
“程惜,你坏蛋!什么时候进来的!”
程惜手里的纸被她迅速抽走,乔忍已经脸红耳烫到不敢看他的地步了,直接拿着纸钻进桌底下。
他倚着桌子笑得肆意,声音里都满是笑,他说:“乔乔,截至目前,你已经成功实现了其中的三分之一。”
“你怎么不敲门!偷看别人的东西不是正人君子的行径!”她捏着发烫的耳垂指责他。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程惜把桌底下的人拎出来,摁到椅子上坐下。
他双臂撑在椅子两边的扶手,俯视着红透了脸的她,双眼亮得不像话。
“我看那上面的顺序,嫁给我之后的下一个愿望……”他凑近她耳边,声音低沉,吐息温热,“……是给我生小孩?”
乔忍:“………”
程惜把她整个人圈在椅子和自己的身体间,看着她的窘迫模样,继续说:“若没有我的帮助,你对这件事几乎无能为力。”
乔忍:“………”
“让我想想,”他用长指点了点自己樱色的唇,故作思考道,“你是喜欢怀上小孩必经的性。行为,还是喜欢怀小孩这件事,还是单纯地只喜欢小孩?”
乔忍:“………”
“可是怎么办呢,我不喜欢小孩,只喜欢制造小孩这件事。”
“程惜,我们讨论那什么的时候,可不可以委婉一点、隐晦一点?”
“什么那什么?”程惜拼命忍住自己心里的笑意,“你委婉成这样、隐晦成这样,连我这么聪明的人都听不懂。还怎么讨论?”
乔忍被他看得全身发毛,把脑袋埋进他胸膛间,闷着声音骂他一句:“流氓!”
程惜抱起她,笑意从唇角溢出来,“走吧乔乔,跟流氓生小孩去。”
9
把床上的某人伺候着睡着之后,程惜掀开被子,披了件深色睡袍,边打电话边往阳台走去。
“吴文。”他倚着阳台护栏,夜风微凉,听见信号那端的人应了一声。
“昨天的事,谢谢。”
——“举行婚礼时别忘了请我去喝喜酒。”
“好。”挂了电话,他与吴文之间的情谊自不必多说,一句“谢谢”已经是极罕见的了,通常他们都不太习惯说这些话。
程惜想着床上那个人,眼角眉梢都染上蜜意。
10
“少爷,这是最新搜集到的资料。”陈妆把一叠照片和信息记录呈递在程惜的办工桌面上。
他略略翻了一遍,恍然了悟,“怪不得。”
“还有上次吸食□□的证据,”陈妆看了他一眼,试着问,“少爷,要不要一齐曝光?”
“嗯,都放到头版。”
程惜的确没看出来也没意料到,连明跟王安梓是这样的关系。如果他没记错,王安梓是异性恋,曾经还试图追过乔乔。连明陷进去,也不知是王安梓的有意为之,还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
不过都没关系,也于自己无关。程惜只知道,但凡伤害过或者威胁到乔忍和自己的人,都不能留着。否则,上一次跳楼的事还会重复。
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