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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相公-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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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虽居劣势,范程仍是反唇相讥,“你在吃醋!”
  “什么?”
  “我对你没有好脸,对别的女人却很温柔,你嫉妒,你吃醋了是不是?”
  “臭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
  “说中你痛处了?哈哈!”
  “臭小子……”
  六王爷杭念雁踏进铺子后面的小院门扉,就见那个乱了自己心思一连多日的丑女人正将一个男人踏在脚底的悚目景面。“丑女人,你……你好好好过分!”身为女子,怎敢如此对待男子?
  这女人,长了一张不够贤淑不够妇德的脸还不够,竟还敢如此胆大妄为?她还要惊世骇俗到什么地步?“丑女人,容貌丑陋上天所赐,人力弗逮,所以你貌丑无可厚非,若是心地刁钻、行为乖张,便是咎由自取,不可救药!”
  范家姐弟微惊:这人进来时,他们为何毫无所觉?
  “丑女人,还不收敛行为,反省自身!”
  这迂腐论调,范颖懒得听,这个人,她也不喜见,是以翩然玉立,准备闪开了去。而一个鲤鱼打挺由地下翻身而起的范程见他更无好气,“你是哪只笨鸟,也不通报一声就跑进来,懂不懂规矩?识不识礼仪?”
  “本王乃良少夫人的……弟子,又是此间绣坊的画师,自然可以自由出入,你又是谁?”那女人真是轻浮,在玉夏国与晋王眉来眼去,回了此地还与一个年轻哥儿纠缠,真是……“你去哪里?”这女人不是最爱气他讥他的吗?怎一见他来,一字未吐,就要走?
  范颖淡睨这突然挡在身前的男人,“你有事?”
  “……有事!”
  “何事?”
  “……本王来了,你尚未见礼!”
  范颖从善如流,施以万福:“民女失礼,望王爷大人大量,不计俗礼,民女告退。”
  “你……”一股闷气自胸腔泛起:这女人总是如此,若不是她先来招惹他,他何必何必……杭念雁愈想愈恼,见她又径自踅足,“你站住!”
  这人当他是谁?范颖脚下生风,走得愈急。被人忽略的杭念雁一恼成怒,大步去拦。范程看着生气,伸臂去抓这个害得自己姐姐几百年不得安生的罪魁祸首,但指尖才沾这厮衣衫,一股剧痛如水流,顺指蹿进臂膀。猝不及防之下,他痛叫一声,跌了出去。
  “范程?”范颖大惊,疾身掠来将他扶起,“怎么了?”
  范程悚瞪杭念雁,“你身上带了什么?”
  杭念雁恍然悟道:“原来你和她一样。”
  “什么意思?”范颖胸际忽生不祥。
  “我身上带的是国师加持过的避妖神珠,对常人毫无危害,除非是……”
  范家姐弟色变。尤其范颖,美颜瞬间毫无血色。恍惚忆起,眼前此人,前世乍知她乃一只狐狸时,跌跌撞撞逃离他们的恩爱甜蜜之所。几日后归来,身上便带了高僧加持过的避妖符囊……这个男人已轮回几世,为何,这残酷也一再轮回上演?
  第二十二章 为君伤神4
  字数:1821
  避妖神珠伤不了范颖,但携带避妖神珠的人,伤得了范颖。
  他不必再说什么,做什么,单是带着这颗防她的物什在身之举,已经伤她入骨。
  她记得,那一世,她被他身上的避妖符囊弹出时,一瞬间,心和身痛不可当,只得如他所愿远远避离……但耐不住相思难熬,跑了来,只想再看他一眼。但看过一眼,便舍不得放弃第二眼、第三眼……频频的探访,招他厌烦,他一句“人妖殊途”将她又推出千里。但,犹不能死心啊,于是,不听爹的训戒,枉顾娘的苦劝,又一次回首探望情郎,等待她的,却是高僧的法坛,道士的祭台。她被捆妖绳缚了全身,身下,炼妖火起。她哭嚎之际,娘亲赶至。娘亲花去三千年的道行救她脱险,自己却被炼火灼伤,魂魄四散。爹爹将娘装进千年冰玉棺,花五百年光阴将娘的三魂七魄找回体内,如今,还需苦炼灵珠唤娘醒来……
  是她的执迷不悟害了至亲之人,是他的负心薄幸使她岁月难熬。如今,他竟然又怀揣避妖之物前来,他是不是欺人太甚?
  “国师已经察觉万苑城内天有异象。国师是得道高僧,少则十日,至多十日,便能知你行踪。你快些离开此处,去你该去的地方!”杭念雁面露焦灼道。
  去你该去的地方!这句话,她同样不陌生。那一世,他指着她,一次次将这话吼进她耳中。范颖面复淡然,问:“你如何知道是我?你怎知道我是……”
  “你将我塞在床底那些时日,我听到了你和良少夫人的密谈。我晓得了你不是常人,就连那个良之心……”
  “这怎么可能?我定了你的身,等于封了你心神,你怎可能还有听觉……难道……”范颖骤然想起,这个人自遇见自己那世之后,每世均以童子之身归土,到上一世,他已是六世童身。加之经年茹素修炼,得上苍赐丹,将归仙籍,是她偷了他的长生不老丸使他无功折返……难道,因着如此,他仍有半仙之躯?所以,她的定身术折了效果?
  “你别管那等的杂事了,你快走了方为上策!”
  范颖听他咆声,凝他焦色,凝眉不解,“我是走是留是生是死与你何干?”
  “你这个人……你怎仍是如此?以前你冥顽不灵,现在则顽劣成性,你……”
  “以前?”范颖丽颜一窒,“你说的是什么以前?你说……”
  “我记得一些事……不是,也不该称为记得,是梦境里。虽然仿似在看别人的故事,但我知道,那人是我。在梦里,你便总是不听我的话,处处与我作对,而且,我每一世,都受尽了你戏弄。我是欠你的,还是怎着?”杭念雁皱眉苦鬓,恼恼念道。
  “欠我的?”范颖冷笑,“你怎会欠我的呢?你只不过请了高僧,请了道士,用了捆妖绳,燃了炼妖火,想让我魂飞魄散永失轮回之机而已,你怎会欠我的呢?你只不过在火外看着我被烧得皮开肉绽凄厉嚎叫无动于衷而已,你怎会欠我的呢?”
  “你……你胡说!”杭念雁面红耳赤,目眦欲裂,“本王怎可能是那等人?本王怎可能那样对自己的心爱之人?”
  心爱之人?范颖心掀狂怒,抬手甩他一记耳光,“混账王八蛋,你也敢说?你初时色迷心窍,与我日夜贪欢,得知我是异类,便生厌生恶,弃如敝屣!你这种薄幸寡情浅薄懦弱迂腐教条之人,如何配谈那个‘爱’字?!你滚,从我眼前滚开!”
  “我不滚!”杭念雁捂着灼痛面颊,跳脚怒咆,“你不能拿我不记得的事诓我!本王虽不记得,但本王了解自己是怎样之人,本王绝不会做那等丧心病狂之事!若不然,本王怎会跑来找你,只为让你避开国师的讨伐?”
  范颖美眸淬火,“原来,你也知那是丧心病狂?你跑来找我我便要感恩戴德是不是?本姑娘不介意告诉你,上一世我偷了你的长生不老药丸,有了千余年的功力,你那个国师奈我不得!他若敢来,我正好将他好好修理一番,让你杭夏国的面子丢尽!”
  “你知道什么?”杭念雁顿足,面上焦灼欲焚,“国师他如今一百八十岁,是真人肉身修炼得来的法力。他拥有一把斩妖除魔剑,曾将一条在海上兴风作浪十余年的恶蛟斩下。他的本事非你能想象!”
  ……是吗?范颖掐指拨算,心起惊寒,这杭夏国竟藏着一个如此厉害的人物?
  “你还不快走!难道要等他追上门来你才肯信?好,纵是你法力高于国师,你那个同伴呢?他是不是也有足以与国师抗衡的功力?”
  这人虽迂腐,此话倒说到了重心。她或不怕那个国师,但范程却定然敌不过。“我家的事不必你管,你自本姑娘眼前滚远了就是!”
  “你……你必须走!”
  “不劳阁下过问!”
  “你……你若不走,本王就就……抄了良家!”
  “你想欺师灭祖?还真是几辈子不变的恶行恶状!”
  第二十二章 为君伤神5
  字数:1801
  “……我不管!反正日落之前,本王不见你离开,明早本王便设法来抄良家!”
  “你前脚做了,我后脚便找你那位国师大战三百回合,看是道高一尺还是魔高一丈!”
  “你你你……你气死我了!”杭念雁一跳离地三尺,脸红如灼,脖粗如斗,“本王这就去给良家罗织罪名!”
  来了良久亦观戏良久的罗缜摇头轻吁:有人在别人家的地面上,如此声比天高地昭告天下,要诬告陷害人家的吗?这位六王爷,要不得啊。“六王爷,敢问您要为良家罗织怎样的罪名?”
  “你管不着……呃?你你……都听到了?”杭念雁毕竟不是仗势欺人的熟手,见了罗缜,思及两人师徒之名,顿有几分无措,“我……本王只是被她气坏了……”
  “王爷放心,我会让他们姐弟离此避难,您的雷霆之怒可以省了。”
  “当真?”杭念雁面上一喜,“……姐弟?他们是姐弟?”
  “不然呢?”罗缜促狭掀唇。
  杭念雁面色一板,“这与本王无关,告辞!”
  且不说罗缜如何与范颖交涉,六王爷乘了车轿回府,进得厅内,却见国师巍然在座。
  “六王爷,您去了哪里?”
  “国师在质问本王?”
  “非也。那日微臣自六王爷身上,觉悉出似有若无的妖气。微臣生恐唐突,未向国君禀报。微臣业已看过您的王府,并无异样。微臣不敢枉顾君臣之礼跟踪王爷,是以在此恭候。微臣请问王爷,近来您在外可有过从较密之人?”
  虽对六王爷话撂得重,但范颖毕竟不会权凭意气行事,杭念雁前一刻才走,她便拉了范程速速撤离,纵连范程吵嚷着要与心上人作别也未能如愿。
  罗缜只得赶到铺子前面,替而代之,“纨素,范颖、范程要返家一段时日,这期内绣坊需你一人打理了。”
  “什么?”纨素瞪大溜圆眸儿,受伤之芒显而易见,“他离开怎都没来说上一声?”
  罗缜面有郁色。有些话,不对纨素挑明,不公平。但这些话,言明与否需范程自己决定。“纨素,范程他还会回来,届时也许会对你说一桩事,事关你们未来。”
  “什么事?他走前怎不跟我说?是家里定了亲?还是他另有什么心上人?什么样的苦衷让他不辞而别?连道声‘再见’的时间也没有?”纨素自以为已设想到了最坏情形,“他不把话挑明,就悄不声的走了,真是孬到透顶!”
  罗缜叹一口气,“若有一天他对你说了,希望你纵是不喜欢,也不要表现出厌恶恐惧。若他一字未说便远远避开了你,你也要相信,他的确有不得已的苦衷。但绝非如你所想。”
  “小姐你清楚是不是?但你尚未打算告诉奴婢?”
  “那事是你和范程之间的事,该由他亲口来说。”
  “奴婢明白了。”纨素低眉垂目,目内暗浮灰暗。
  罗缜揉额:这一对,情路注定又不平坦。不知冥冥中,牵情感之线的,与结婚之线的可是一位神仙?情与缘如何划清?缘与分如何度定?
  罗缜揣着重重心事,回到内院,一脚才进内室,便被一只大蜘蛛密密实实缠住,“娘子回来啦!之心想娘子!”
  罗缜拈起自己颈间这颗大头上的柔滑发丝,“又怎么了?”
  “娘子去了好久,之心缂了好久,之心想娘子想娘子。”
  这些情话,他说不腻,她也听不腻。罗缜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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