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挡在我身前,为我挨那一刀。我不信那一刻,你是伪装的,你在保护我,所以无论你是对我恶语相向,还是对我不理不睬,我都不介意,我相信在你心里,始终有一处柔软的地方,疼爱着我,在乎我这个妹妹,我们流淌着一样的血液,有一生割舍不断的兄妹情……如今你却要弃我不顾,自己解脱了好,狠心留我一人在世上,你是这样疼你妹妹的吗?大哥,我跟你一样,从小没体会过真正的亲情,所以我们比谁都在乎,只是大哥埋在心底,从来不肯跟我说……”
听着这样的话,傅景荣目光漾起水花,翻滚着热涌,他苦涩道:“没了我这个大哥,你会活的更好,再无牵挂。”
“没了你,我撑不到现在。”景秀接着他的话,双腿软的没力气,几欲倒下,“如今我才知,支撑我会下去的信念,不是为娘报仇,而是和大哥相认……”她说着这话,被烟一呛,剧烈咳嗽,再也说不出话来。
就当他们陷入绝境,以为就要烧死在此处时,一个人影冲了进来,正是傅四爷身边的石峰。
火光烟雾中,石峰焦急叫道:“六小姐,六小姐……”
听到这声音,景秀绝望的心里泛起希冀,有人寻到他们了,她张口应了声:“我在这里!”
石峰在熊熊火光下,没有多费劲找到他们,迅速带领他们逃出生天。
带他们去船底下一个不起眼的舱室躲起来,外头叫嚣声不住传来,隐约可听到有人喊邵谦的名字。
景秀听得十分清楚,忙问道:“他们是谁,怎么回事?”
石峰要去接应傅四爷,简明扼要交代一番。
原来他们所坐的船是被水贼两面夹击,而这水贼不是别人,正是被邵谦消灭的漕帮还活着的兄弟,他们得知邵谦返回滁州,定会途经这条水路,遂掩埋至此,预备来个偷袭,一举歼击。可半路未拦截到邵谦,而他们急需米娘,只有打劫水上的船只,今日出海的只有他们这艘,漕帮那伙水贼趁夜放火袭击,因来者众多,傅四爷所带的护卫与他们打起来,还未分出胜负。
景秀听后,觉得不大对劲,不解地道:“怎么会让他们偷袭了?这船上上下下都有掩护不是吗?”
而且外头声声含着邵谦,极尽污秽的词语,显然是针对邵谦而来,可他们既知道邵谦不在这艘船上,怎还会穷追不舍,叫嚣打斗呢?
石峰见不好隐瞒,急切道:“船上有内鬼,在我们的水里下了药,一帮兄弟不适,才失了防守。”
景秀大吃一惊,还欲再问,石峰却道:“六小姐不要多问,只要藏匿在此,千万不要出声,这里很安全,没人会发现。我去接应四爷过来,他担心六小姐安危,要我先护送你们躲在这里。”
说着,不等景秀再问,就急匆匆跑出去。
景秀跟着走出去,看着外头火光一片,照耀的天地通透,她又返身回来,觉得事情太过蹊跷,隐隐不安。
“船上的人给大爷我听好了,把邵谦的女人交出来,不然我漕帮五十众兄弟,跟你们拼个鱼死网破……”
这声音蓦地传入景秀耳中,她震惊的再也坐不住了,难道漕帮的人知道她在船上,其实是冲着她来的……
可是他们这帮海贼又是如何知道她在船上,又怎么会知道她和邵谦的关系?
除非,是从傅府流传出来。
念头在景秀脑中一闪而过,知道她和邵谦关系的人,霍氏还有景沫,她正揣测会是何人时,不想当那叫嚣声再度传入时,舢板上意外的出现一人。
江枫手握长刀,冒着火光冲进来,锐利的目光扫过他们四人,最后落到景秀脸上,冷笑道:“六小姐,别来无恙。”
“是你!”景秀在看到江枫那张阴沉脸时,她慢慢的撑起身子站稳,脸上来不及流露过多的表情。
“我是个杀手,以前混迹漕帮,和这些好兄弟相熟,得知六小姐出府游船,怎能不给六小姐一个见面礼压压惊?”
江枫边说边向里头走,手里的锋刀闪着寒彻逼人的雪亮。
景秀握着傅景荣的手被逼的步步向后退,以瘦弱的身子挡在傅景荣跟前,眸光定定的锁住江枫:“你要做什么!”
“六小姐这句问的好,你说我要做什么?”江枫双眼一鼓,里头血丝毕露,凶恶的瞪着景秀:“你冤枉我和大小姐行苟且之事,害她声名尽毁,被人指骂,受苦关在家庵里,我要砍下你的头颅,献到她面前!”
他话音一落,手里的刀刃一晃,拔刀而出,刀指景秀,惊得几个人连连大退。
江枫说时迟那时快,也不给景秀再费唇舌的时间,握刀飞身直取景秀性命。
景秀来不及闪躲,一股阴冷的风袭来,她以为自己非死不可,被她挡在身后的傅景荣一把将她往侧旁推去。
“不要!”她双膝跌跪在地,失控尖叫!
可是血溅四射,染红了她的双眼,她眼前什么也看不到,只看到一滩艳红的血,充斥着她眼底,耳旁是松音一**绝望至死的尖声。
江枫的刀从傅景荣身体里抽出,闻到那血腥的气味,他精神大振,不由寒声道:“害大小姐的人我一个都不放过,正好让你们亲兄妹死在一块!”
手握沾满傅景荣热血的刀刃转身就向景秀砍去。
这时,阿莽突然跳出来挡在景秀面前,他力大无穷,一把将江枫的刀刃夺过,江枫遇到劲敌,眼看就要杀死景秀,半路杀出程咬金,他犹不死心,与阿莽真功夫较量。
狭小的舱室里刀光四起,松音扶着濒死的傅景荣,生生嘶声哀嚎:“为什么,为什么啊……大少爷,别抛下松音……”
景秀此刻眼里只剩一片血光,她听得到松音惨绝人寰的嘶声,心沉沉的如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循着声音,爬到傅景荣身边,沙哑地道:“大哥,你撑住,我带你去找大夫,走,我们去找大夫……”
她摸到傅景荣的手,触手是一摊血,她手猛地一缩,努力睁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到,她无助彷徨地道:“我们去找大夫,你要撑住……”
强行的扶起傅景荣往外面有光亮处去,他整个人无力的靠在景秀身上,在她耳畔微弱的喘息道:“六妹……你说的对,我们身上流淌着一样的血液,有一生割舍不断的兄妹情,你有危险,大哥还是会义无反顾的替你挨刀……原来,这就是亲情,大哥……终于明白了……”
“大哥……”景秀泣不成声,心不住的在抽搐,好像下一刻,心脏就会停止跳动。她扶着大哥,一步步往舱室外面去。
可当他们踏出舱室时,等着他们的却是更惊心动魄的劫难。
她们走出去,就有几把刀齐刷刷的架在脖上,一个粗狂的声音响起:“个狗娘养的,你们哪个是邵谦的女人!”
这声音乃是漕帮的大当家金三,他人高马大,一脸络腮胡子,粗犷不羁,一只瞎眼戴着眼罩,面露凶样,令手下将他们几个带到舢板上,手里拿出一张画像来,指着众位兄弟道:“给爷看看,这三个哪个是邵谦的女人!叫什么来着?”
“傅家小姐傅景秀。”有人回应道。
只因她们三人被火烧的全身破烂,脸上又被烟熏得狼狈不堪,面容不清,所以拿着画像也分辨不出人。
金三走近,把她们一一看过,没个耐性暴怒道:“哪个是傅景秀?要不说,老子把你们三大卸八块,通通扔到水里喂鱼!”
“是她!”璞玉清脆如玉盘的声音响起,跳开身指在景秀面上。
第二四四回 受难落水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筱颖儿
景秀听璞玉清脆悦耳的声音,不无意外的冷笑一声。
石峰说底下那舱室安全,可待他一走,江枫立马出现,里面只有她们四个人,她当即就猜测是璞玉暗通消息。
她眼下看不太清璞玉那张脸,心中却甚是清朗,从璞玉突然被调来清风阁,又巧合般的与巧娘相认,就已表明这丫头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她当时只想若自己出事,巧娘定然活不下去,但巧娘能与她的亲生女儿相认,或许就不会想不开,因而疏忽大意,未能及时去调查璞玉。
可方才在屋子里,璞玉说的那番话,说得似模似样,到底她是不是巧娘的女儿呢?
金三见璞玉那小丫头跳出来指证,笑的嘴都歪了,“算你这丫头识相,老子放过你,来人,把中间这个女人带走!”
“大老爷看清楚画像了吗?”景秀身子向后一缩,抓紧了傅景荣的手,脸上难受万分,她压低了声音,温弱低语道:“我家六小姐会是我这瞎了眼的丫鬟吗?”
金三闻言,凑近景秀一看,旁边有人掌灯移近,打在景秀脸上,只见她眼睛一眨不眨,混沌不明,金三捏住景秀下颚,嫌恶地道:“呸!果真是个瞎子!”转脸暴躁的问:“你们谁听说,邵谦的女人是个瞎子!”
“怎么可能是个瞎子?听说傅府六小姐是个美人胚子,邵谦做那么大个官,也不会看上个瞎子啊!”
金三一听,转身一巴掌毫不留情打在璞玉脸上:“你敢骗老子,老子剁了你!”
璞玉重重挨了这一巴掌,被打的整个人眼冒金星,栽头倒地,身子扭曲一团,嘴边还涔出血丝,她捂着脸,呜呜咽咽地道:“哪敢骗大老爷,她就是六小姐……”
她手还指着景秀。
景秀不知何故眼睛会突然看不清,只可依稀辨出模糊的轮廓,但也庆幸,她此番看不到璞玉那张童真稚稚的脸,却隐藏着口蜜腹剑的算计。
金三也懒得去分这三个女人中哪个是傅景秀,他摸着那只瞎了的眼睛,想到邵谦就火冒三丈,忿然令手下道:“把她们三个剁手跺脚,扔到水里喂鱼!”
璞玉一听这话,吓得要晕死,她爬起来,跪在金三跟前道:“大老爷,你不能杀我,不是我在水里下药,你们打不过他们……”
金三一听这话,更是气的一脚踹开璞玉,“妈的,你算个什么东西!”
璞玉不知那句话顶撞到到金三的面子,又活生生挨了一脚,捂着痛不欲生的肚子,在地上翻来滚去,叫痛不止。
景秀心生怜悯,却又觉得她活该如此。
只是随着大哥的手越来越冰冷,她心里又急又切,可落到这伙人手里,她根本想不出解脱的主意。
听着璞玉惨烈的哀声,她故作放声道:“放了我家六小姐……邵大人对我家六小姐情深意重,你这样对她,邵大人绝不可能饶过你!”
金三为人粗暴易怒,听着这样的话,怒气中真以为璞玉就是傅家六小姐,“邵谦把老子一只眼弄瞎,今儿她女人落在手里,先把他的女人挖了双目,折磨死,再把他给灭了!”
说着,从腰间拔出刀柄,把璞玉从地上蛮狠拎起,就要去挖她双目,这举直把个璞玉吓得鼻息一滞,倒头挣扎,嚷声道:“我不是六小姐,她才是六小姐,你认错人了,放开我……”
一旁的松音沉溺在傅景荣濒死的绝望中,感受到他越来越冷的身子,她如死心般。可听到景秀那番话,她亦是跟着道:“求你们放了六小姐……”
两个人都道璞玉是傅家六小姐,那金三瞎了只眼,糊涂认不清,秉着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拎住璞玉,拿刀对准她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