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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沫并景汐一同进来,景璃的话也一字不差落在景汐耳里,她鼓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狠狠瞪着景秀,哼了一声。
景秀不由看向景璃,却见她早已转过身,半垂着脸,齐齐的刘海儿遮了半张俏丽小脸,小而薄的唇角轻抿,露出脸颊旁浅浅的梨涡,这般温弱模样的她,与刚才判若两人。
原来景璃也是人不可貌相。
那边景沫看景汐神情,轻轻咳嗽一声,走到景秀面前,脸上笑的温柔,关心道:“六妹妹,你怎么也来了?身子好些了吗?”
景秀客气回笑:“天气转暖,身子好多了,能出来走动,就该来给母亲请安。”
景沫笑如朝霞:“也别急着这一时,要大愈了才好。往后就和我们一块去家学念书,听四妹妹说你刺绣不错,你要去了绣楼,绣娘可又多了位得意弟子。”
景秀笑着说了声“好”。
话音弗落,身子半蹲一矮,不由唉呦叫出声来,却是一只茶碗迎面飞了过来。
事出意外,景秀躲的慢。茶碗从她额头擦过,虽未真碰上,但碗里剩余的茶水,还是全溅在她脸上、身上。茶水还是滚烫,她面上火辣辣的痛,灼热的痛楚阵阵袭来,逼的她眼中噙泪,上衣也全打湿,湿漉漉的粘着里衣,可谓狼狈。
众人始料不及,白苏最先缓过神,急急绕到景秀身旁:“六小姐,你怎么样?”掏了帕子擦在她红了一片的脸上,着急冲着外围的丫鬟道:“琴儿,快去找白蔻要烫伤药来。可千万不能花了脸。”
众小姐反应过来,忙拥上来,一人一句,“伤到哪了,要不要紧”,“这是怎么回事”等语。
又突然听到“啪”的一声响,景汐拔高音量骂道:“都是你这丫头不小心,你会不会端茶啊?端个茶也能砸到六姐姐身上?你成心的吧!来人,拉下去打死作数!”
这番突生变故,吓得人措手不及。
只看一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捂着左脸,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不是奴婢做的,奴婢没有要砸到六小姐,不是奴婢,奴婢只是来续茶……”
小丫鬟语无伦次,却被景汐揪着头发,喝道:“你还敢强辩!来人,把她给我拖出去。”见无人动静,景汐大骂:“下人都死绝了,把她拖下去,听到没有!”
景汐一声命令,屋子里的仆妇忙上前按住小丫鬟,就要拉下去时,眼尖的妇人看到破碎的茶杯下压着张小卷纸,忙捡起一看,吓的脸色一白,抖索着递给景沫道:“大小姐,您快看看。”
景沫表情凝重,接过手细细一看,不由惊讶,走到跪在地上的丫鬟面前,端然问道:“这是什么?”
一切事情都来的太突然,景秀由白苏扶着落座,整了整湿透的上衣,脸上虽疼,却强忍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这番变故。
她完全看不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茶杯是景汐故意绊了丫鬟,这才砸到她身上。因为她清楚的看到,当时景沫站在她对面,茶杯飞来时,景沫的身子却突然被后扯开几步。也就是景汐绊了丫鬟,迅速拉开景沫,让茶水全溅到她身上。
景汐又拉小丫鬟垫背,完全不给丫鬟辩解,就扬言把她拖下去打死。
可在霍氏堂屋里就敢闹,要么她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要么她是听了景璃那句“母亲果然是很偏心的”,被这句所激怒,亦有可能是景汐看到她身上的新衣?
不管是哪种,她都把这位十小姐得罪的透彻。
而欲当小丫鬟被拖走时,藏在茶杯底下的小卷纸又是怎么回事?这个,她是真的一点都看不懂了?
屋子里的所有人皆怔住。
景沫举着那小纸在小丫鬟面前,又问一遍道:“这是什么?”
跪在地上的小丫鬟战战兢兢看了眼,吓的魂飞魄散,支支吾吾道:“奴婢不知道,奴婢什么也不知道……”
景汐抢过景沫手上的小卷纸,拿着一看:“七仙女。”只三个小字,景汐脸上满是怒火:“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暗地传信,你快说,你是传给谁的?还有你怎么会知道母亲生辰,是在围屏上绣七仙女?”
景汐话音落,众人全望着她,都有些忍俊不禁,这次生辰绣品,可还没确定要绣什么,可景汐一看到“七仙女”三字,竟然就能联想到是绣品,还一语道出在围屏上绣七仙女。看这意思再明显不过,景汐早知道了。
但景汐她自己还恍然不觉口误。
景沫轻斥道:“景汐,你少说两句。”
“大姐姐。”景汐撒娇般的看着景沫,她后头一个身段矮小的丫鬟,上前两步,凑到景汐耳边细语。景汐一听,嘴巴张的老大,瞪着眼珠子,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却又立刻插着小腰杆,瞪着跪地的小丫鬟道:“你快说,你这茶杯是端给谁的?再不老实说,信不信我拿剪刀绞了你的舌头,让你永远不能说话……”
小丫鬟吓的“啊”了一声,两眼一闭,瘫软过去。
“你!”景汐气急,朝着她踢了两脚:“别给我装死,话还没说呢?”
“景汐!”景沫看不下去了,要两婆子拉开景汐,板起脸孔道:“你是非要嚷到母亲耳里才满意啊?”
景汐听言,鼓了鼓腮帮,旋即闭了嘴。
屋子闹的是一团乱麻,景沫作为长姐,很快要下人收拾屋子,再叫人把晕过去的丫鬟弄醒,又看景秀左边脸上红了大块,叫了自个贴身丫鬟去请徐大夫。
她有条不紊的处理屋内乱事,极有奏效,又走到景秀身边,担心道:“六妹妹,你这脸上要不要紧?”
白苏正用冷毛巾捂在景秀脸上,稍有缓解,景秀摆了摆头道:“没事的,敷点烫伤药就好。”
这时,有人急急从槅门打帘子进来:“这是怎么了?太太梳洗完了,听说六小姐来请安,都快来堂屋了。怎么琴儿突然说六小姐脸被烫伤了?”
一个略显丰腴的大丫鬟疾步走来,手上拿着白瓷瓶,看到白苏,唤了一声,再看坐着的景秀,不由惊道:“六小姐,赶紧得,快擦了这药膏,千万别落了疤。”
白苏接过白蔻手上的瓷瓶,抹了药膏擦在景秀脸上,一阵冰凉贴敷,景秀身子一个惊栗,不疼的脸上又丝丝灼痛起来,待好久才没那火辣辣的灼热感。
这时,晕厥的小丫鬟也被掐人中醒来,景汐一看她,一把抓着她衣襟道:“你叫什么名字,刚才那茶到底是要端给谁的,你老实告诉我,我就不打你板子。”
小丫鬟满面泪痕:“奴婢叫……叫雁儿……刚才,只是来……来续茶的……奴婢真的不知道茶杯下怎么会有纸条,什么围屏……什么七仙女,奴婢更是不知道的啊!”她膝行至景沫跟前,拽着她裙摆道:“大小姐,奴婢求求您,饶了奴婢,奴婢不是故意把茶泼到六小姐身上,不是奴婢,是刚刚……”
景汐重重“嗯”了声,恶狠狠的瞪着雁儿,雁儿吓的委屈大哭起来。
随着一声“太太来了”,众人纷纷蹲下请安。
雁儿瘫软在地,抽泣不止。
一群妇人簇拥着霍氏鱼贯踏进,霍氏面有不虞,她在内室洗漱,有丫鬟来报堂屋出了事,还烫伤了景秀的脸,她赶过来,看景秀半边脸红肿着,忙道:“伤的严不严重?”
白苏道:“敷了药,脸上的红肿消散了些,去请徐大夫了,太太别担心。”
霍氏“嗯”了声,转身脸色一凛:“谁来把事情始末说清楚?”
景汐身子一缩,移着小步朝景沫身后躲。
霍氏听到哭声,转眼看着地上的丫鬟,含着威严问:“是你把六小姐烫伤了?”
“不是奴婢,不是奴婢……”雁儿直摆手,想说话,眼睛瞥了眼景汐,又忙垂下脸来,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只是捂着脸痛哭。
景秀看着雁儿惨白的脸,再看景汐凶神恶煞的瞪着雁儿,她胸口一阵气闷,捂着左脸上前,强作笑颜道:“母亲,我看这丫鬟年纪还小,一时不小心失了手也是有的。我也没伤的严重,只是吓了一跳。”又瞥了眼景沫,像是庆幸般地压低声音道:“万幸没伤到大姐姐……”
霍氏一听,果然皱起眉头:“怎么回事?还差点伤了景沫?”又转脸问景沫,看了她上下,脸色才稍悸的道:“你可有伤哪?”
景沫微微一笑道:“母亲,我没事。”
“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霍氏追究问道。
第三十四回 明哲会保身 静待有巨变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筱颖儿
远香堂发生这样的事,下人们都是想着能避则避,不要掺合进去,各个规矩立在一旁屏气凝神。
景沫看母亲这意思,晓得是要追究到底了,心里暗道景汐不懂事,但还是委婉地道:“我见六妹妹能出来走动,便要她日后多和我们姊妹们家去学念书学刺绣,正好雁儿来上茶,大概是脚滑了,把茶杯摔了出来,砸到六妹妹身上,我并无大碍,母亲别担心。”
霍氏看了眼景沫,见她身上确实无事,再看景秀,整件上衣褂子湿透了。景秀和景沫说话,两人隔得又不远,茶水一点没溅到景沫身上。再一看站在景沫后头的景汐,她低着脸,一句话不说,平时闹出事,她第一个就出来嚷嚷,今日一句不说,她立即明白,又跟这丫头有关!
景汐被霍氏盯的局促,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反应过来,她忙把手中的小卷纸递给霍氏,嘟着唇道:“母亲,您快看看,那丫鬟把这玩意藏到茶杯下,不知道是给谁传信?”
霍氏看了眼,脸色瞬间一沉,转脸看了眼后头的陈丰家的,陈丰家的上前瞥了眼纸条,小小的三字,也愣住了。
太太生辰宴在即,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商量今年小姐们该绣的绣品。商讨的几位妈妈都是太太最信任不过的人,嘴巴也密实,说不出去的。
账房周妈妈看六小姐回府,府里就有七位小姐,她出了好主意,打算在围屏上绣王母和七仙女,热闹又喜气,还想把王母照着太太样子绣,七仙女呢,就照着七位小姐的模样,这可是再好不过的主意了!
前儿晚上才决定的事,还去找冯师傅画图,这图纸都没出来,绣品会绣七仙女的花色便传了出去。这事可知道的人不多,连几个大丫鬟都不清楚,那会是谁给传扬出去了?
霍氏脸色已十分难看,转身坐在太师椅上,一巴掌拍在翘头案上:“是哪个在捣鬼?”
屋子里的人不禁都缩了缩,心下都有些惴惴不安。
“不好好学刺绣,都把主意往我身边打了?傅家的规矩,你们学的好啊!”霍氏冷冷的目光扫过所有人。
景汐弱弱的走上前,开口辩解道:“母亲,不是我,也不是大姐姐。我和大姐姐刚来,还没落座,那丫鬟就来上茶,她说是续茶,肯定不是给我们续,母亲不能把我和大姐姐怪进去……”
“你还有脸说!”霍氏一脸冰冻般的寒气,看的景汐身子一缩,垂头连连后退,扯了扯景沫的衣袖。
景沫撇开景汐的手,眼睛示意她不要多说话。
“母亲,这件事的确与大姐姐和十妹妹不相干。”景蝶高挑的身姿,缓缓走上前,淡然自若的笑道:“方才这张纸露出来,就七仙女三个字,十妹妹一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