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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秀身子一惯不好,昨日又受了凉,能赶来就好。”
霍氏看傅正礼对景秀如此大的转变也吃了一惊,但旋即过去笑道:“是啊,我们六丫头身子娇贵,能赶过来可给我这个母亲面子。”
霍氏一番话说的众人全望向景秀。
想不到经昨日一夜,霍氏平日伪装的贤母,今日竟不顾的这么多人要让她难堪。
听霍氏语气不顺,景秀不复以往的沉默,低下脸柔顺的嚅嚅道:“是我不好来迟了,还请母亲勿要生气。”
她声音温弱,白皙的几乎可以掐出水来的皮肤,脸颊上有一抹似是愧疚的嫣色,唇色淡粉的好似菡萏掐出的汁儿印在脆弱的雪白宣纸上,叫人心瓣儿都怜惜起来。乌黑浓密的头发松松挽了一个斜弯月髻,只用一支碧玉棱花双合长簪定了,鬓便压了一朵米珠金线穿的水晶花,一眼看去,满室的花团锦簇中,似只能看见她一人,清极素朴,教人移不开眼。
霍氏看这丫头胆子真是大了,敢顶上自己的话,脸色一时更不好。
傅正礼也看霍氏脸色阴沉,咳嗽了两声,牵着上景秀的手道:“来,六丫头,这些亲人你还从来没见过。父亲引你认识认识。”不顾一旁生气的霍氏。
当中则有一人朗笑出声道:“姐夫,原来这就是我那漂亮动人的六外甥女,姐姐姐夫也真是,把六外甥女一直藏着,我还不知原来府里有个美若天仙的晚辈。”
敢在这种场合出言调侃的不是霍然,还能有谁?
他慢慢走过来,看了眼景秀,对霍氏道:“姐姐,我看这丫头的模样跟你年轻时倒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您嫡亲的乖女儿。”
霍氏睨了他一眼:“贫嘴贫舌的习惯这么多年还不改?跟个泼猴似得!”看着自己弟弟露出宠溺的笑容。比自己小六七岁的这个弟弟,可以说是她在闺中拉扯大的,情分不同一般。
霍然笑道:“泼猴不闹王母闹谁?今日您生辰,就是王母,我呢,就是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摘了您的蟠桃,闹得您生辰宴上热热闹闹,您只管去搬救兵,请姐夫来收我。”
一语闹的大家哄堂大笑,还缓和了傅正礼的情绪,指着霍然笑道:“我这小叔口才一向好。”
大家直管笑的合不拢嘴。
景秀飞快的看了眼霍然,眼中充满了谢意,他也正好向景秀望过来,冲她挑眉眨了只眼睛,又含笑转过脸去。
傅正礼则引荐了远亲给景秀,大部分景秀在上次入族谱时见过,其他则是霍氏娘家人,景秀一一规矩的拜过,姑姑婶婶叔叔伯伯的认的她头犯晕。
傅正礼笑道:“各位长辈你也见过了,快和你姊妹一块玩去。”
每年都要见的长辈,其他小姐早就有些心不在焉了,听到傅正礼这般说,齐齐给众位亲戚弯腰行了一礼,就要告退到厢房去。
听到有人笑道:“真是好福气,傅家的各位姐儿们都标志的像天上的仙女,这福气这辈子我是赶不上咯,也只有韶华你担得起福气……”
霍氏笑道:“这几个丫头啊,闹的我没一日省心过……”最后的话淹没在嘈杂声中。
她们闺中小姐去了昨日的厢房。
进了屋,景沫招待大家入席,景秀四处望去,景月未到,景汐却来了,只不过闷闷的坐在那里。自从上回在绣楼被穆宝仪训斥一番后,很少出来,就连昨日也留在闺中,不知是不是霍氏又惩罚她在房里描红,不过看着她那张英气的小脸比平日少了抹光彩。
景秀的视线转而落在了霍婷婷脸上,她面上虽带笑,眼睛却一直盯在别人身上。
景秀望过去,正是坐在她这桌的贺琦君,昨日还未多注意这位贺家小姐,今日这一打量,霍氏眼光不错,漂亮精致的五官,身上穿着遍地缠枝银线杏色斜襟长袄,容色可人,文静秀丽。她似乎话很少,只挺直了脊背端正坐在那里,看着别人说说笑笑,自己却不插一句话,绝对端的是大家闺秀气华。
然景秀却不知的是,贺琦君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来的那日见过霍氏试探自己,吓的不敢轻易出声。想她也是在家父疼母爱的大小姐,不想到了滁州,还要四处看别人的脸色,生怕自己哪个举止不对,惹的他人非议。真恨不得马上回家,这门亲她绝不想再结,给霍氏做媳妇她只怕会被磨的不成人样。
贺琦君想着自己的心思,不妨旁边有人走过来,撞上她的手肘,耳边听到笑语,她浑身一震,警惕大作,那声音飘然道:“不知贺小姐年岁几何?我是唤你妹妹还是姐姐呢?”
贺琦君抬起脸,看是霍婷婷,她礼貌答道:“下月初五就满十六。”
霍婷婷笑的大方,坐在贺琦君旁边道:“那我可比你痴长了几月,唤你一声妹妹可好?”
“自然唤得。”贺琦君看她笑容里带刺似得,小声地道。
霍婷婷眼角一挑,勾起涂满艳红丹蔻的指尖划过她脸上,贺琦君脸上顿时有一道白印,她满笑道:“妹妹用的是什么胭脂呢?我看你脸上的胭脂都没抹匀,斑斑点点的,用这等次劣的胭脂不好,不如我送几盒从京城带来的,瞧你抹这么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十七八岁了呢?”
听到她的话,屋子里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第九十三回 备受欺负 贵客来临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筱颖儿
景沫看霍婷婷对贺琦君突然言语相冲,却不知缘由,忙站起来走过去道:“表妹,你这嘴皮子最爱调侃这些,可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样对这些有深究的。快坐好,听听戏。”
霍婷婷见大家都望着自己,笑了笑道:“我就是想和贺家妹妹多说说话,没别的意思,大家继续玩啊!”
景沫看了她一眼,意思是别闹太大。她对这个表妹了解,不会无缘无故去招惹麻烦,要有心去惹事就非要惹大,只是不知贺琦君规矩坐在那,哪里惹到表妹了?
她拍了拍霍婷婷的肩膀,又暗示一番,才坐回原位,招待大家听戏吃茶。
这边景秀和景蝶暗换了个眼色,看贺琦君脸色泛红的坐在那里,二人都有不好的念头。
霍婷婷坐在贺琦君旁边,也只是吃起了面前的茶,不多说话。看贺琦君垂着脸坐在那一动不动,忙给她斟了杯:“贺家妹妹,难不成这茶不好吃,你也尝尝啊!”
贺琦君捂着被她划过的脸,摆了摆头道:“我不渴。”
霍婷婷脸色变了变,但依旧笑着道:“不渴也尝尝啊,贺阁老致仕清贫,这是上好的普洱,你们山东那里可不产。”
贺琦君被说的已经脸色涨红,只看这么多人在场,不好发作,伸手就要接下霍婷婷手中的茶杯,却见她一直握着不肯松手,她咬咬牙用力抢过来,哪知霍婷婷一使力,故意将被子倾斜,把茶直接泼洒在她脸上,杯子却在贺琦君手上。
贺琦君惊呼了一声,跳起来抹去脸上的茶叶,模样好不狼狈,幸而水温不算太烫,脸上倒没伤肿,只是上衣衣襟被淋湿,顿时眼中泛泪,怒目看着霍婷婷道:“霍小姐,不要太过分了!”
她满腹委屈,几乎是吼出来。
屋子里的人停止说话,看向贺琦君,不乏充满同情的目光。
景秀想不到霍婷婷竟闹的这么过份,正要站起来,被景蝶拉住手,小声在她耳旁道:“表姐这人是这样的性子,你别往她枪口上撞,昨日她针对你,事后不也好了。等她发泄后自然不会再闹,你越是要出头,她就越要闹大。”
景秀知道自己有些冲动,听了景蝶劝慰,按捺坐好。
霍婷婷忙道歉道:“贺妹妹,我不是故意的啊,真不是,是你自己粗鲁抢了过去,才洒到自己身上。这么多人,刚才大家可有看清楚?”
霍婷婷这样说,旁人自然不好反驳她,按着她说的回应。
贺琦君看大家异样的目光,委屈无以诉,眼中蓄满了泪水。
景沫皱了皱眉头,看向霍婷婷,教她不要闹,还越闹越大了!正要去安慰贺琦君,霍婷婷哀婉道:“贺妹妹,看你身上都淋湿了,我带你去换件衣裳吧,今日有不少男客,被人看到不好。”
贺琦君以手捂着自己淋湿的胸襟,并不理睬。
霍婷婷挽着她手道:“好妹妹,都是我的不好,别置气了,我带你去换衣裳。”
景沫见霍婷婷是个非要闹事的主,也安慰贺琦君道:“贺妹妹,表妹说的对,我们家来来往往男客多,我唤人陪你去换件衣裳。”
听景沫这方说,贺琦君哽咽的点头,她也正不想继续待在这里。
景沫叫了两个丫鬟来,霍婷婷却说是她的不好,要陪着去。景沫感觉她是故意要出去闹,拦下她道:“今日的戏都是你爱听的,要丫鬟陪着就好。”
霍婷婷笑道:“戏什么时候都可以听,贺妹妹衣裳湿了也与我脱不开干系,今儿算来我是主,怎么也不能让客人受委屈。”
霍婷婷将话说得满,景沫只好由着她,叮嘱两个丫鬟好生照料贺琦君。
待她们出去后,屋子总算是清静了。
景秀却担心霍婷婷在外头会对贺琦君做出什么僭越的事。她本身倒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不过是先前听到霍婷婷对大哥的爱慕,又看她非要找贺琦君的岔,怕闹出大事来,心下惴惴,也颇有同情贺琦君,人家一个外姓的小姐来府里作客,却被欺负成这样,偏还没个人替她说话。
她不由轻轻叹口气,只是自己在这个家的处境,却也帮不上她。
过了近半个时辰,两人还没回来,不免有些担心。
正要找借口离去时,外面突然有高声道:“尚宫局崔大人到。”
屋子里闲话的小姐顿时安静,有人问:“可是宫里头尚宫局的大人来了?”
景沫听着外面的动静,笑道:“应该是,崔尚宫年轻时和我母亲是挚友。”
大家恍然大悟。有小姐已走到屏风前去瞻望,感叹道:“好气派,还有十来个宫女呢……竟像是要封诰命的仗势。”
景沫好笑道:“我母亲无功无德,哪里就要封诰命了。只是来给母亲祝寿罢了。”
景汐听后也想出去凑凑热闹,拉开椅子站起来道:“我要出去看看。”
景沫急着道:“别乱跑了!”
景汐已拔脚往外面跑去。
听到一阵欢喜声,霍氏高亮的嗓音道:“可真是把你盼来了,快,快里面请……”
景蝶附在景秀耳畔道:“估摸是要为四姐姐进宫的事,才请了崔尚宫来。”
景秀望着她,想不到霍氏为进宫的事竟然早早做好了打算。虽是因邵谦的原因被迫选一个小姐进宫,却也看出霍氏倒真心有此打算,将来家族里有个贵妃,岂不光耀门楣。不过若景月进宫,依她的性子,还不知将来在宫里是何结局……
但这种与天家连姻,多带家族官场利益,有霍氏的父亲孝廉公在京,只要孝廉公府不垮,景月应也不会过的太差。她不免杞人忧天了。
又想起她们绣的屏风还没绣完,“那屏风没绣好要不要紧?”
景蝶道:“没什么打紧吧,母亲自有她的办法。”
景秀点点头,景汐那块还没绣,想想也是,霍氏总有她的法子。
又吃了会茶,还不见霍婷婷和贺琦君归来,景秀在景蝶耳旁道:“她们两个去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