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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成刚无奈:“人家两个人肯定是互相照顾,这还用你操心?”
“我就不相信她能照顾好江庭,不用猜也知道都是江庭惯着她!”
陆江庭无奈:“璐璐挺懂事,不需要我照顾,倒是经常照顾我。”
“你少替她说话,我生了这么大的病她也不来看看,还指望她会照顾你?”
陆成刚有点不耐烦:“江庭不是说了吗?是他没让璐璐来。”
刘江红说:“你们都别替她说话了,到底怎么回事,我心里清楚。”
陆江庭只好说:“我不知道您这么在意,要是知道这样,我就叫她跟我一起来了。”
“什么叫我这么在意?这不是应该的吗?她现在不来打算什么时候来,等我闭眼那天吗?”
陆成刚无奈:“我说你是不是诚心给儿子添堵?”
说着他把刘江红推进了房间:“没事少说点没用的,早点睡吧。”
等父母进了房间,陆江庭轻轻叹了口气,也起身回了房间。
时间刚过九点钟,王璐应该还没睡。他拨了个电话给她,电话很久才被接通。
“干什么呢?”
“刚洗完澡。”
“有没有按时吃药?”
“放心吧,你的那个监工非常尽职尽责。”
陆江庭无声地笑了:“你没给陈姨脸色看吧?”
“你还担心这个?”
“再怎么说她也是长辈。”
电话那边的王璐沉默了片刻:“江庭,你真是个好人,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了。”
陆江庭笑了笑,光可鉴人的玻璃窗上正好映出他疲惫的笑容:“那你就该好好珍惜我。”
“但是你也有缺点。”
“每个人都有缺点。”
“你的缺点就是包袱太重,道德感太强了。”
他故意逗她:“这听上去更像优点吧?”
王璐却没有开玩笑的心情:“可你自己快乐吗?”
陆江庭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王璐说:“我累了,要休息了。”
陆江庭深吸一口气:“好,早点休息吧。”
他决定周五返回S市,正好还能陪着王璐过个周末。但是在那之前,他想先见见许冬言。见她的原因有很多:道歉、告别、看看她过得好不好……但最重要的原因也是他最不愿意承认的,那就是,他其实是想见到她的。
这天晚上,许冬言正在房间里看电视剧,手机突然响了。看到屏幕上来电人的名字,她愣了一下才接通。
“是我。”陆江庭说。
“我……我……我知道。”
陆江庭似乎笑了一下:“在看电视啊?”
“嗯?哦。”许冬言这才连忙关掉电脑,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陆江庭问:“最近还好吗?”
〃挺……挺……挺好的。你……你……呢?”
“我?也还好。”陆江庭顿了顿说,“对了,我后天就要回S市了,在这之前我们……见个面吧?”
许冬言第一个想到了宁时修,他大约不希望自己去见陆江庭吧?可是上次陆江庭是不辞而别,这次回来又约了她两次,再推托不去,多少有点驳了陆江庭的面子。许冬言的心里有点松动,可是见面要说些什么呢?
她举着电话低着头,心里纠结着。
从刘江红家赶回来,宁时修直奔许冬言的卧房。房门是虚掩着的,他直接推开门,正看到她低着头站在窗前打电话,看样子很专注,并没有听到他推门的声音。
宁时修一愣,正想退出房间,却听到她说:“你周五什么时候的航班……那明天我下班过去……好,拜拜。”
电话挂断后良久,许冬言都没有挪地方。她依旧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宁时修等了一会儿,清咳了一声。
许冬言这才抬起头来,猛然看到玻璃窗上宁时修的影子,吓了一跳:“你……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宁时修看着她,一双漆黑的眼睛就如此刻的夜,让人望不到尽头。
“刚刚。”他微微勾起嘴角,“你紧张什么?”
许冬言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被你吓死了。”
“是你太专注了。”
许冬言有点不自在,走到写字台前重新打开了电脑。
宁时修看着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过了一会儿,他问“刚才听你说,你明天晚上要出去?”
许冬言微微一愣:“嗯?哦。”
哦完就没了?
宁时修似乎随口问道:“约了谁啊?”
许冬言顿了顿:“小……小……小陶。”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撒谎,只觉得被他问得心慌,一开口就骗了他。可是这时候要再改口,那岂不是更加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宁时修笑了笑。他当然知道陆江庭是周五晚上的航班,也猜得到她要见的人就是陆江庭。陆江庭刚刚才向他问起过许冬言,没想到一转身就约了她见面。
这段时间宁时修一直没有告诉许冬言自己是因为陆江庭的母亲才常常进出医院,私心里就是不希望许冬言掺和陆江庭的事情。但陆江庭既然主动约她见面,宁时修虽然不喜欢,但也不至于因为这事生气。可是他没想到许冬言是这样遮遮掩掩的态度。这不是摆明了心里有事吗?
宁时修突然自嘲地笑了一下,正要离开,又被许冬言叫住了,她问:“找我是不是有事啊?”
宁时修回头冷声说:“没事就不能找你了?我就是想看看你,想跟你待一会儿。
许冬言愣住了:“那……”
“我突然想起还有点别的事得去处理下,你继续看电视剧吧。”说着他也不停留,出了许冬言的房间。
坐在自己的电脑前时,宁时修才疲惫地叹了口气。原本回来的路上,他想了一大堆要对她说的话,可是刚才火气上涌,他突然就什么都不想说了。
第二天一下班,许冬言立刻赶往约定的地点,可是路上有点堵车,她还是迟到了。
好在她到的时候陆江庭还没有来。她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了一杯饮料,静静地等着。店里的杂志不知翻到第几遍时,天彻底黑了下来。许冬言看了一眼时间,给陆江庭拨了个电话,可惜没人接听。联系不到他,她也不好离开,就只能继续等着。
而陆江庭即将出门前,突然接到了S市的电话。陈姨在电话中哭天抢地、支支吾吾,完全听不清说了些什么,但不用说也知道是王璐出事了。
陆江庭觉得额角的神经突突地跳着,他尽量安抚着陈姨:“您慢慢说。”
陈姨又把下午的情况颠三倒四地说了几遍,陆江庭终于听明白了——王璐竟然不见了。
她一个病人,在S市无依无靠的,能跑去哪儿呢?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她之前说过想去哪儿吗?”
“没有,就留下一张字条。”
“什么字条?”
“我看样子是写给您的,也没说要去哪儿,好像就是告别。”陈姨又哭起来,“不会出事吧,陆先生?”
陆江庭无奈地叹气:“您在家等我,我立刻赶回去。”
“好的好的!”
陆江庭出门打车直奔机场,路上打电话给陆成刚,告诉爸妈,不用等周五了,他现在就得提前回S市。
陆成刚在电话中就听出了不对劲,这么着急,十有八九与王璐有关,但他也知道此刻不是问的时候,只劝陆江庭遇事不要急,注意安全。
挂了父亲的电话,陆江庭才想起要订回S市的机票。好在也不是旺季,机票不难订。只是时间很紧张,现在赶去机场不一定能赶得上登机。好歹一路风驰电掣,最后还是赶上了。
这天晚上够紧张、够混乱,直到上了飞机坐在位置上,陆江庭才想起他今天晚上出门是要去见许冬言的,而此时,距离他们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他心里暗叫不好,拿出手机一看,果然有两个未接来电。
陆江庭连忙趁着飞机起飞前回过去:“冬言,实在不好意思,我临时有点事,今晚要回S市了。”
“这么急?”
“嗯,没办法,对不起啊。”
“哦,没事的。”
陆江庭有点不好意思:“你……还在那儿吗?”
“没……没……没……没有,我等了半个小时,看你没来就走了。”
陆江庭松了口气:“没耽误你太多时间就好。实在是意外,以后我一定当面赔罪。”
以后?还会有以后吗?她这次答应来见他,也是想着上次他匆匆离开两人连个告别都没有,这次见过,以后或许就不再见面了,毕竟他们各自都将有自己的生活。可是这次竟然也没见到。许冬言不禁笑了,或许她和他的缘分就是这么浅,浅到连说再见的机会都没有。
许冬言说:“嗯,那先这样吧。”
陆江庭沉默了片刻说:“冬言,好好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她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陆江庭连夜赶回S市,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两点钟。
他开着车,把王璐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却一无所获。他打电话给王璐在S市的朋友,朋友还在睡梦中,完全搞不清状况。他又给她父母家打电话,连续几个电话竟然都被拒接了。最后似乎实在是烦了,王璐母亲发了一条短信给陆江庭:“以后我们璐璐跟你没关系了。”
陆江庭放下手机,”沉思了一会儿。她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带走,但是那张字条却告诉他,她是真的走了,而且不会再回来了。
他看了一遍又一遍。陈姨站在一旁战战兢兢地看着他:“要不……我们去找她吧?”
天已经大亮了。陆江庭叹了口气:“陈姨,您先回家吧。
“那您……”
“我没事。”
陆江庭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卧室,周遭还充斥着王璐的气息,可她怎么就走了。
他闭了闭眼,满脑子都是字条上的那几句话——要他不要去找他,要他直视自己的心,说他才是她的病灶,离开他,她才能好起来。
离开他,她才能好起来。陆江庭默默琢磨着这句话,心里五味杂陈。以前,她总说他是她的药,如今却成了她的病。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让她变得不幸了呢?或许就是这三年的时间,他自己都渐渐看不清自己的感情了,终究伤害到了她。
“陆先生,要不要报警?”陈姨还是不放心。
陆江庭叹了口气,想到王璐父母的态度,她应该是提前跟父母通过消息了:“不用了,她可能是躲起来了。”
“那她的病……”
“她的病?”陆江庭苦涩地笑,但愿她这么做,真的就能从此好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许冬言一直都很忙,忙得她都没注意到有好几天没见到关铭了。后来发现后跟同事一打听,才知道他请了一周的假。
关铭是典型的工作狂,许冬言认识他这几年几乎从没见他请过假,这次是为什么?生病了还是遇到了什么事?
趁着中午休息的时候,她给关铭打了个电话。关铭在电话里的声音中气十足,听起来不橡是个病人。
许冬言问:“怎么请假了?”
关铭揶揄她:“这都几天了,你才想起我?”
许冬言随口撒了个谎:“我……我……我……以为你就是临时有事,这两天就回来了,谁知道你请了这么久的假。”
关铭嘿嘿笑着说:“怎么了,是不是公司里有什么事等着我去摆平啊?”
“那倒是没有,就是问问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关铭心里暖暖的:“是有点事,小事,过几天就回去了。”
“哦,没事就好。
关铭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地说:“也可能有事,但也说不准。”
许冬言听得迷糊:“什么说不准?”
“算了,等定下来再跟你说。”
两人又聊了几句,才结束了通话。
下午的时候,许冬言被张俪叫去办公室。她一进门,张俪便直接切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