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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慢慢挺起了胸教……
“国主,契丹使节求见。”
“耶律文?他来做什么?请他进来吧。”李煜满眼血丝地抬起头来,啡夜与亲信大臣育诗了一夜,直至天色微明几位近臣才离宫,李煜小睡了不足两个时辰,正为如何圆满解决宋国使节遇刺之事烦恼,不想契丹使节又来聒噪,偏偏这也是个得罪不得的。
耶律文昂首挺胸步入殿堂,看见李煜棋样,不禁微微一笑,拱手施礼道:“国主还为宋国使节之事烦恼么?”
李煜叹道:“宋国使节在孤眼皮底下受人行刺,凶手逃之天天,孤如何能向宋庭交待,岂能无忧耶?”
耶律文大笑:“国主何必烦忧,要找凶手,有甚么难处?”
李煜大喜,攸然站起,拆出半个身子问道:“耶律使者知道那凶手下落?他们在何处,还请耶律使者速速告知,孤立犀派人去捉。”
耶律文微微一笑,说道:“凶手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李煜一呆,柿然变色道:“耶律使者何必戏弄于孤。”
“外臣岂敢,刺杀宋使的,就是在下。若非本人,谁人有这泼天的胆子,敢向宋使行刺?”
李煜呆呆站了片刻,怔怔地道:“你……你……竟是你刺杀了宋使,这可如何是好,孤该如何是好?”
耶律文冷笑道:“某可为国主指点一冬明路,不知国主有没有兴赵听听?”
李煜迟疑问道:“请耶律使者直言。”
耶律文道:“某为国主指点的这冬明路,若是国主肯答应的话,那么谋杀宋使之罪,耶律文愿一力承担,解你眼前危难。同时,江南一隅之地,饱受宋室欺渍,荆湖、西蜀、南汉前车之鉴,唐国早晚也难免重蹈覆辙,而我……却可以解除你这心腹大患,让你唐国版图扩张三倍不止,不知国主意下如何?”
李煜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吃吃地道:“你……你说甚么?这怎么可能!”
耶律文夷然一笑:“怎么便不可能?”
他把上京谋反,联手攻宋的大计合盘扛出,说道:“眼下,我们可以先签订盟约却秘而不宣,盟约只要一定,本使立即自承凶手。我乃他国使节,受唐国之邀而来,杀的是另一国的使节,唐虽宋国藩屑,却非宋国直屑,按礼,本不能羁押外臣,宋国如何治你的罪?到时国主只须修书一封,将事情源源本本奉告宋国,接下来就是我契丹与宋国之间的事了。”
李煜嚅嚅地道:“宋国……宋国会这样善罢甘休么?”
耶律文不屑地冷笑道:“就算不肯善罢甘休,那也是与我契丹一战之后的事了。杀人者,契丹使节,难道宋国还能干出放着正主儿不管,偏来向唐国耀武扬威的事来?如此欺软怕硬、贻笑天下的君主,古来无一。
国主,宋国野心勃勃,欲成中原霸主,受我契丹如此机衅,天下人都在睁大眼睛看着,宋国若不兴兵种伐,必将颜面无存。然而,只要他们挥军北伐,我契丹之乱便会迎刃而解,某便会顺利登上皇位。到那时,某将亲丰契丹虎狼之驳断宋国迄征大军退路,把他们尽数葬送于我契丹椅内。
这时候,我们的盟约方才生效,国主可趁机倾江南柞兵直捣宋国腹心,咱们南北夹击,灭掉大宋,到时候以长江为界,长江以南国土,尽数归于唐国,长江以北,尽数归于我国,你我两国刮江而治,永结兄弟之好,这就是第二冬路了。国主怎样抉斧?”
李煜一屁股坐回椅上,脸色灰败,半晌作声不得。
耶律文微微一笑,缓缓逼近紊前,沉声说道:“江南可以静观其变,直至塞北大局已定方才履行盟约。如果我北国不能尽歼宋故,宋国不想两面受故,对宋使死于唐国之事便也只能息事宁人,对国主予以安抚。
若我北国首战北成,歼灭宋国精锐,国主便可趁势发兵,南北合击,一举除此枭雄,从此唐国不必再向宋国乞怜芶安,又可开疆拓土,坐拥万里江山,这条路,可谓进可攻退可守,何须顾虑重重?
国主啊,贵国先主、中主皆叱咤风云之一世英主,国主如今坐拥江南,麾下数十万虎贲,难道就不想仿效先辈,建北立业、开疆拓土,成一世英柞么?”
李煜慢慢抬起头来,脸上没有激昂的斗志,却有一种被逼到绝椅、不得不奋力一跳的困兽棋样,嘶声问道:“你……你要孤怎样?”
耶律文笑得就像一个诱良为娼的恶棍,从怀中捎出一份早已写好的盟约冬款,缓缓放到御案上,往李煜面前一椎,柔声说道:“国主不妨先看一看,如果没有其他意见,就请用垒加印吧…………
第八卷 出采江南莲 第041章 乱战(下)
桌上放着一柄断剑,刃上有几个缺口,断处紧紧贴在一起,可是那一道断痕是无法掩饰的。放在桌上,它还是一柄完好的剑,却已无法拿起口青霜已断,杨浩已去,此时的青霜剑,就像它曾经主人的那颗心,芳心已碎,如何能够弥合伤痕。
折子渝坐在桌边,一身玄衣,纤腰间系着一条素色的带子,静静地听着窗外淅沥的语声,久久不言不动。忽地,打开的窗子轻轻叩响几声,折子渝抬头,就见张十三正悄立在檐下,他的背后,就是如珠帘般从檐下垂下的雨幕。
“小姐,耶丹使节入宫,自承是杀死杨左使的凶手。”
折子渝没有动,面上也没有一点惊诧的神色,只是眼波轻轻一闪,似乎飘摇的思绪回到了躯壳之内。
张十三又道:“宋国使节焦寺承大怒,欲入宫见国主,被皇甫继勋所阻口为恐两国使节大打出手,皇甫继勋已调来大队官兵,将宋国使节的馆驿团团围住。唐主李煜声称要驱逐契丹使节,令耶律文限期离境,并要上书宋廷请罪。”
折子渝嘴角露出一丝讥谊的笑意:“宋人杀不了耶律文,李煜不敢杀耶律文,我来吧。”
张十三吃惊地看着她:……小姐,我……我们只有两个人……”
折子渝淡淡地道:“天时、地利、人和,只要利用得好,一个人,可以杀一万个人。”
张十三不安地道:“小姐千金之躯,轻易赴险,属下万万不敢应承。契丹使节要离开尚需几日,属下尽快把咱们散布于各地的细作集中起来吧,虽然人手尚嫌不足,至少把握大一些。”
折子渝折腰而起,她的目光越过张十三的肩膀,透过他身后迷离的雨幕,望向阴沉沉的天这,久久方道:“他正在天上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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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迷离,恼人的雨下了一天,还没有停歇的意思。
耶律文酒酣意浓地离开皇宫,登上了自己的车子,在三十六名铁卫护侍下赶回馆驿。
近来,他的运气真的大好,江南国主的事情已顺利解决,摸摸怀中己经签好的盟约,耶律文得意地笑了,如今他只须耐心等候上京的消息,以便做出行止,这两天该做些什么呢,每次杀了人,他的欲望都很强烈,想到曾折辱过他的杨浩被烧成一团焦炭的模样,他尤其的兴奋。
可是丁承业大腿上的伤势不轻,怎么也要将养几日,唔………似乎可以找几个江南美人儿,品尝一下这江南女子的滋味。
耶律文笑吟吟地掀开轿帘,雨仍在下着,天气潮湿的腻人口这是一条幽深的巷子,是回馆驿的必经之路,道路是青石板的道路…巷子一端高、一端低,雨水沿着青石板路倾泻而下,湿得地面发亮。
道路两旁是是高高的院墙,青砖小瓦马头墙…院中偶露古朴典雅的飞檐斗角,这两旁居住的都是大户人家,暮色已深…又下了一天的淫雨,街上没有行人,十分肃静口只有大户人家悬桂的灯笼,在雨幕中轻轻飘摇着。
耶律文唤过一个心腹,吩咐他去金陵有名的青楼妓舍招几个姿色过人的江南佳丽到馆驿中供他快活,尚未吩咐完毕,马车忽地停住…耶律文眉头一蹙,问道:“什么事?”
前方车夫沉声道:“大人,前方有人阻路。”
“哦?”耶律文眉头一挑,按紧腰刀,便自车中走了出来,坐在车夫旁边身穿衰衣的侍卫立即打开一把油纸伞,举到他的头上。
耶律文站在车上向前方看去,长巷已将至尽头,巷尽头站着一个人,只有一个人,嫣嫣婷婷,体态窈窕,一身玄衣劲装无法遮掩她曼妙的曲线。
耶律文笑了,他的运气真的很好,刚刚想到女人,这便来了一个女人,而且是今年轻貌美、身材动人的女人。
他并非看不出这女人来意不善,可是……笔直的长巷,两侧高墙累累,无遮无掩,前方没有旁人,就只这一个女人而已,一个女人,能把他怎么样?在床上杀死他么?
他不介意在床上被女人杀死,杀得他欲仙欲死。
三十六名侍卫已经贴近了他的车轿,他们握紧了刀,听着耶律文的吩咐。
“我要活的,不可伤她分毫!”耶律文一声令下,便返回车中坐下,轿帘儿当然还是挑得高高的,他要看着手下擒获这个女人,看她一身劲装,耶律文只希望这个女人的身手不要太差劲儿,那样玩起来才有味道。
至于她的身份和来意,或许可以在暖和干净的大床上,一番销魂蚀骨之后,再让她一边叫着床,一边统统供出来。耶律文想着,邪恶地笑起来。
他忽然发觉那个少女也在笑,当四名侍卫拔刀向她逼近,就像四头狼逼向一只小羊儿似的时候,她忽地桀然一笑。冷美人一笑,比那惯笑的女人还要妩媚十分,这一笑如云开见月,耶律文双眼不由一亮,不由自主地俯身向前,想把那迷人的一笑看得更清楚些。
然后,他就嗅到空气的味道有点儿怪,还没嗅出味道如何古怪,他就看到那个穿黑色劲装,系白色丝带,身材娇俏的无以伦比的小美人儿把手中的火把向前一抛,动作很轻,很俏,然后“蓬”地一声响,耶律文的眼前就便成了一片火海。
“啊!啊!啊………”所有的侍卫顷刻间被火海包围,整个地面前在着火,整个长巷都在着火,高高的火焰就像一朵朵红莲,蒸腾而起,片刻功夫火中所有的人都变成了火人。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耶律文惊愕莫名,还未等他催促,车夫已恐慌地抖动马缰,要驱赶惊躁狂叫的马匹冲出火场,但是一声声厉啸破空而来,车夫也是一个精擅骑射的高手,他很清楚这么劲疾的声音绝不是弓射出来的,那是弩,是连弩,一弩十矢的铁弩。
车夫下意识地俯下身去,却发现那铁弩射的根本不是人,而是马,健马长嘶,悲鸣仆地,车夫和车上的一名侍卫摔到地上,立即被卷入火舌之中。
凄厉如鬼的惨叫声四起…耶律文坐在车中,一时还未被火烧及,可是四下已是一片烈烈火海,轿帘也已烧着,他不能再待车去了,耶律文大吼一声,扯下铺在座位上的皮垫护住头脸…便纵身跳到了地上。
他已经不可能沿着长巷往回跑了,火势汹涌,整个地面前淌满了火油,长巷这头高、那头低,不等他跑到尽头,就得葬身火海,明知前方有那索魂的黑衣少女,还有至少一个藏于暗中的弩手,可是他现在已经顾不得了。
耶律文快步向前跑去,火海中忽地撞上一个浑身着火正狂呼乱叫到处乱撞的侍卫,耶律文把那浑身着火的侍卫一跤撞了出去,手中着火的帮子也落到地上,耶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