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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能把二房给灭了!
所以二老爷只好更矮上三分:“只是托阿叔找找路子,并不是买青楼里面的人……”
“龟公阿叔!”大老爷一发威严。“你当心点,别又落人话柄。”
“是,是。”二老爷应着,搔搔耳朵,“咦,不是谈我那侄女婿的吗?”
“哪个少年郎不上几次青楼呢?”大老爷叹道。“比起你来,他已经好得多了。”
二老爷臊了一鼻子灰,回去了。想想,摩拳擦掌:回头他还是得经常去青楼“坐坐”,堵着,有必要时果断出手,免得侄女婿少年无知。玩伤了身心!青楼哪,少年郎好随便“上几次”的?越是先前守身如玉。开了荦越把不住边呢!大哥迂腐无能,他可得替侄女儿的终身幸福好好的费费心、出出力!
大老爷那边,还坐着,认为自己“哪个少年郎不上几次青楼”的论断真是含蓄、宽容,太有长辈样子、太值得欣赏,正怡然回味,大太太贴身丫头来叫,大老爷知道不好,还是硬着头皮跟着趋了过去。大太太坐在桌边,端庄是端庄,大老爷觉得像一尊菩萨要审判他似的,心情就更惨痛了。
大太太道:“适才大弟来找你?”
大老爷道:“嗯。”拿起架上玉如意,装作悠闲把玩样子。
大太太追问:“说的什么?”
大老爷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随便聊聊。”
大太太冷笑一声:“两个胡子嘴,嘁嘁喳喳咬耳朵,像什么?准没好事儿!到底捏咕些什么?我晓得老二又想要招新妾,莫非顺便送你一个么。”
大老爷气上来了:“我就纳上一个,又怎么样!”
大太太给他一顶,眼圈儿红了,说不出话,丫头乖巧的上来斟茶。热腾腾茶水轻缓倾注杯中,气氛缓和不少,大老爷也有悔了,拿眼角瞟大太太:真要纳人进门的话,跟老婆吵一场,还算师出有名;明明什么也没有,单为了话赶话的,吵将起来,值什么呢?她生的二女儿进了宫,大儿子很快就有功名,四女儿也快嫁到好人家,这时吵架不上算的。
大太太终于开口,却已一丝火气都无,只幽幽道:“老爷真想纳个小星,妾身亲自替老爷访个好的。这屋里几个,扶起来也不是不行,老爷要不喜欢,外头慢慢访着,也总能有个花香玉润的,只是看准了再买才好,像大叔叔那儿,顷刻间,一亡两逸,人家瞧着像什么样呢?我们屋里,不说妾身和姨娘,便是丫头,也但死守着老爷的。”
先前奉茶的丫头就跪下了。
大老爷那股子怒意,如雪遭汤沃,一些不剩,跟那丫头歉意的飞个眼儿,挨到大太太旁边,抚着她云肩上的流苏,陪笑道:“真没说什么。不过讲讲老二听到的戏文……”
大太太眉尖一动:“说到那个戏子了?”
大老爷忙道:“你啊你,瞧你,就是心太重。过年旁没什么事,不过讲些吃喝玩乐,谁家的召歌……”把“伎”字咬回去,继续道,“……谁家搭的戏台。都很正常嘛!”
大太太低头看了看衣襟上的扣子:“那戏子,处理掉就好了。”
“一开始动手倒也罢了,”大老爷劝道。“如今这样,再硬来,剑儿肯定不甘休。他一闹,你又舍不得。算了!反正这种事,也不过露水情缘,过去就没了,长不了。这一次么,也是委屈了剑儿,难怪剑儿去找找平衡,硬叫他闷着。倒怕闷出病儿。”
大太太睨大老爷一眼:“这会儿你倒替他说话了。”
“知父莫如子嘛,”大老爷笑道,“只不过在他面前。还得教训两句,你哪,也别老拆我台。我不压一压,剑儿有时不知轻重,狂得没边沿了。”
大太太赧然认了错。又还是闷闷不平道:“老太太作寿,都把那东西请来,我心里真是……”
“谁叫他唱的最好呢,”大老爷继续开解,“再说,时下也行这个。剑儿与他有交情。阖城都羡慕呢!倒是长脸。”
“这叫什么脸!”大太太啐道,“这世道风气是太坏了。”
“是啊,子弟们一个不如一个。”大老爷难得同意大太太。“剑儿当个官,出去历练历练,离了本城风气,或者就好些了。”
说到这个,大太太又担忧起云剑前程来。云剑自己有主意,她是知道的。似乎连京官都没兴趣,想去边城戎马呢!他弱冠那年游历,就去打了一战,回来后把她这心听得乱跳!孩子厉害是真厉害,叫人骄傲是真骄傲,可也太操心了,最好还是拴在裙边……罢哟!大太太是念过书、识大体的,这种妇人软弱的话不好说出来,又与大老爷闲话两句。大老爷体恤她是千金淑女,耳朵进不得脏话,唐静轩的事始终没透露半分,瞒得她滴水不漏,看见一个大丫头进来,手里托着簿子、笔、竹牌,晓得她们有家务要处理,就先离去了。
那大丫头是碧玉在训练那四个中的一个,已很有些小碧玉的样子了,风风火火进来,给大老爷深深行了礼,至大太太面前,又是一礼,方躬身把帐簿奉到台面上,翻给她看,过年的几笔大帐略介绍介绍,又嘀哩咕噜在大太太耳边说了句话,大太太吃惊:“真的?她身体这么弱,我还当要过两年呢!”
“可不是弱么?”大丫头笑道,“总抱怨肚子疼,又请大夫吃上药了。”
大太太便想起来:“刘大夫呢?”
“还是没个人影儿。”
大太太想打趣一句:“小丫头们没哭?”念及这大丫头跟大老爷也是有过一手的,怕打趣得人家多心,反没意思,就罢了。大丫头又给大太太看各人报上来元宵丢失的首饰巾帕。
那天大伙儿只顾着玩,挨挨擦擦,丢东西也属寻常,大太太道:“丢了也就算了。钗囊什么的,最容易生奸情,你需留着心,别叫她们谎报遗失,作了他务去。”
大丫头应着,犹豫一下,大太太眼尖心细,道:“什么事?你讲!”
大丫头便道:“其他倒没什么,就是六小姐,报失了个青玉掠子。”
大太太道:“哦?”
大丫头解释道:“那掠子,婢子记得,品质挺糙的,昨儿也没见六小姐戴出去过,倒好像戴在她丫头洛月头上。这会儿失了,六小姐却说是自己失的。”只是报告情况,不作一字评论,报告完了,就闭嘴凝神听大太太发落。
大太太想了想:“二太太那边知道么?”
“似乎没注意到。婢子只听二太太抱怨六小姐怎么失了东西。”
大太太又问:“花钿是你发放的罢?”
大丫头略有些意外,还是应道:“是。”这种首饰,是翎羽、花纸、金银纸、乃至水晶宝石等剪削成的片子,粘在额边、颊边、抑或钗头带尾等处,作装饰用的。粘的东西,容易掉,果断是个易耗品,豪门女子们走一路撒一路,穷孩子们跟在后面争拣,拣到金粉银粉点的纸,还好自己藏起来,是注小财,拣到水晶宝石,却只有交还官家、抑或上交黑道老大,否则逮到了,罪名不小——既是这样易耗的东西,就得常常补充。谢家也算有钱了,水晶宝石也不太用得起,偶有几件,多半点在额中,厚施呵胶、小心保护,这次倒是一枚也没失落,要补充的,无非细翎剪纸之属。
大太太吩咐:“你给六小姐那边多分些。”
若云华是有私情,大太太想,不必她出头作恶人,自有二房弟媳承担。若云华是给丫头施恩、收买人心呢,这闺女有前途,大太太也不妨作个人情。
大丫头脆声应下了。
大太太又道:“悄悄的给,别落人眼里!但要叫她知道,给多了!”
大丫头笑着又应下。
ps:
为了子嗣
“这一年的份例,承老太太亲自过问,两位太太也厚待,有小金佛、真红细珠环、银凤串珠、百彩孔雀金织巾诸物”
第一卷 锦衣昼行 第九十一章 为了子嗣
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里,大老爷二老爷都很忙。王爷的行府,工期真紧。又要有宫室、又要有阁榭、又要有园林——最可恶的是园林!俗话说百年树木,真要养个好园子,至少得给几十年的时间,那时候七王爷头发都白了。
没法子,太守跟谢家商量了商量,天然有丘有水有老木的好地方圈了块地,太守在那儿有地契,捐了,谢家在那儿也有地契,也捐了,其他零碎地皮,或是寺庙、或是商埠、或是草民所有,都征用了,倒没叫他们捐,官府慷慨算了价款,料来他们一定觉得很满足而荣幸——像张家、梅家那些大户,倒想捐呢!有契的地皮离得远,捐不成王爷行府,只好这里一块、那里一块献些馆院来,道:“王爷闲了可以去那些地方坐坐,容小的们尽尽孝心。”太守道:“放着罢!那些再说,且把正殿赶出来。” 太守和谢家在那边原有亭榭楼阁,可直接献给王爷用,最多某些地方改改,倒不太急,但正殿,从梁木选材、飞檐瓦口样式、进深间架尺寸,都有定制,必须新做。做好了,这才叫王爷府!
于是众豪齐心,其利断金,两个月,梁柱都搭上去,缘枋都有了,瓦也开铺了。当中死了不少工人,这却也说不得了。
紧忙成这样,云舟的婚事筹备,尚且要靠边儿些站,云华的生日是二月二,因应了龙抬头的重日子,怕命轻压不住,历年来不大过,只鸡汁面条下压一双蛋就完了。生日的份例,是头一天库房发放,姊妹们要道贺,统统等到第二天。这一年的份例。承老太太亲自过问,两位太太也厚待,有小金佛、真红细珠环、银凤串珠、百彩孔雀金织巾诸物,人也该满足了。到生日第二天,云华起床,才穿鞋,就在鞋子里踏到一枚糖果,云岭在帘下咭咭咕咕大笑:“六姐姐长命百岁!”
云华莞尔:“你小,才叫长命百岁,六姐不用这个。”
“你不要长命百岁?”云岭大骇。“那你要啥?”眼珠一转:“像四姐姐似的,要个好夫婿?”仍然困惑,“那也还是要长命百岁的呀!”
言之有理。
外头云舟也来了。未进门就笑道:“拜寿来了。”
“四姐你也取笑。”云华红着脸,接她礼物,是个盛着嫩浆果的新柳篮子,浆果中又蹲着一对狐皮扎的小猫儿,新奇又贵重。云岭看着就吵着要。云舟臊她,云华作主分了云岭一半,边忙忙的给洛月乐芸梳头整妆。她今儿是睡晚了,都怪昨天得着一个信:她大弟弟跑出去躲债,弟媳已在筹措改嫁了。
逃出去……也好,欠了钱。又还不上,留在这儿等着被打死么?出去,吃吃苦头。说不定戒了赌瘾,也好。他媳妇跟了个赌鬼,天天提心吊胆,这会儿趁着还没孩子,立意改嫁。也好。留下二老,苦是苦了点。但听明雪说,南宫大爷也没太为难二老,只不过把钱都搜刮走了,派人堵着门,看那小子会不会偷溜回来。明雪送食物衣物去,南宫大爷让二老用,没干涉。明雪没送食物去的时候,南宫大爷还给二老几个馍馍啃呢!可称得仁至义尽。云华以后可以继续给二老送吃的穿的,打着照顾明雪父母的旗号,名正而言顺,同样是也好啊也好。
心宽的人,想到这么多个也好,就可以睡着了。云华偏偏不是宽心的人。
云舟也看出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