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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叫所有在场的人大跌眼镜,尤其是令贵妃,一颗心直往下沉,而乾隆进来之后并没有叫起,所有人都只得继续跪着。
“朕不知道这后宫之中究竟是谁在皇额娘这里嚼的舌根子,堂堂皇后,岂容尔等如此污蔑?!”乾隆严厉的目光划过屋内跪着的众人。
太后黑着一张脸,缓缓坐下,调息好方才震怒而紊乱的呼吸,“皇帝此言差矣,”扬起手将桌边敬事房的档案摔在乾隆脚边,“后宫之中凡事需有章可循,令贵妃愉贵妃乃是依足规矩办事,皇帝你是何时临幸了景仁宫?又是为何敬事房未作记录?龙裔血脉可不容半点偏左!”
乾隆脸上唰的一红,那拉更是脸色惨白,羞愤难当!当众被问及临幸之事分外难堪,那拉悄然挣脱了乾隆的手,退开一步与他保持距离。乾隆尴尬的回头迅速的看那拉一眼,正好撞上她怨恨的眼神瞪着自己,“是儿子的错,两个月之前……临幸了景仁宫,事后一时大意疏忽了,忘叫敬事房记载。”
殿内一片沉默,太后显然很不满意这个结果,奈何乾隆已经开口承认,无人敢反驳,那拉此刻只觉太后凌厉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如芒在背。
“就算如此,乌拉那拉也是大错!身处禁宫不知悔过检点,身为皇后不依典制规矩,居然引诱皇帝你前去,你可忘了圣祖爷遗训‘声色之当戒,佞幸之宜远’,自古色令智昏,你二人……你二人好放肆!”太后越说越怒,本是只对着那拉,说着说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连着乾隆一块儿责骂起来,拍得桌上啪啪作响。
“儿子知错。”“奴才知错。”乾隆和那拉异口同声,那拉更是再次俯身跪下。
乾隆见那拉今日所受委屈,心中更是内疚,也不顾还有令贵妃等人在场,“是儿子没有思虑周全,冲动妄为,罔顾规矩,皇额娘要罚,就罚儿子好了,皇后久居禁宫,一切都乃被动受之,是儿子委屈了她,还望皇额娘开恩。”
乾隆一再的认错,在众人前给足了太后面子,实则堵了她的口,“皇帝你话都说到这一步了,到显得哀家得理不饶人了。可无论如何,小惩大诫还是免不了的!”
“皇额娘说的是。”“奴才甘愿受罚。”
“既然你已怀有身孕,哀家也不能重责你,就罚你抄写女戒一百遍吧。”
“奴才遵旨。谢老佛爷开恩。”那拉叩首应罚,脑中却早已一团乱麻,只想早些静下来好好想一想,理清这乱七八糟的一堆事情。
殿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太后端坐上首,那拉跪在堂下,和一帮奴才们跪在一起,而令贵妃愉贵妃都在上首左右处跪着。
乾隆凝眉,再次扶起那拉,“皇额娘,皇后也禁足景仁宫一年之久,儿子前日与皇后谈过,有什么错处也早已悔过,而今皇后又已孕有朕之龙裔,朕决意撤景仁宫禁足禁令,从今日起,归还皇后四册四宝、恢复皇后分位、仪仗,不知皇额娘意下如何。”看似请旨的话,乾隆却是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出来,踱步至那拉身边,与她并排站立,以示自己心意已决。
太后也是有眼色的人,虽心中不喜,但是今日一闹看得出皇帝此刻已是在极力克制怒意,若不是在慈宁宫,怕是早已掀起雷霆风暴,轻咳一声,道:“既然皇帝说的在情在理,哀家自是同意的。只是皇后刚有身孕,不宜操劳,你看……”
乾隆当然明白,接话到:“朕明白。六宫事物繁杂,凤印就仍由令、愉二位爱妃掌着吧。”
“臣妾遵旨。”
“今日皇额娘想必已经累了,朕等就不扰皇额娘休息了。令贵妃、愉贵妃,你们也都各自回去吧。皇后,你随朕走。”乾隆恭敬的向着太后作揖行礼,也替她下了逐客令,冷眼扫过令、愉二人,用眼神暗暗警告。
众人鱼贯而出,令贵妃丝毫不敢看乾隆一眼,力求在他愠怒的眼里隐形了去,果然是太低估了皇后的实力,此次无异于搬起石头狠狠砸了自己脚,扳倒不能反而无形中住助了皇后一臂之力!她悄然瞥了一眼跟在乾隆身后的那拉,没曾想那拉也正用深不可测的眼睛看着自己!
乌拉那拉!果真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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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慈宁宫,一场闹剧总算是散了场。乾隆手心里早捏了一大把汗,从樱桃慌慌张张跑到养心殿来说太后带走了那拉之后,一颗心就一直悬着,匆匆忙忙赶来的路上还一直余怒未散,想着那拉被自己亲吻之后居然呕吐起来,更是一腔愤怒,直想着谁要管她就让她被太后处置了算!可脚下还是半步不停的往慈宁宫赶,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说那拉怀孕了!一阵狂喜涌上心头,直觉得两人之间一直以来冷漠冰封的关系,似乎突然就有了突破口,可还来不及问清楚,就看到里边差点没对那拉动起手来。
“站住!往哪去呢?”乾隆正心头窃喜着,面上却丝毫不露,阴阴的看着就要走的那拉。
那拉心里烦躁无比,自然没有好脸色,冷冷道:“回皇上的话,奴才回景仁宫去。”
“朕也去景仁宫,你上来,随朕走。”乾隆也是脸上一冷,自顾自的甩袍子上了御撵,吴书来毕恭毕敬的掀起帘子,“娘娘请。”
那拉不愿与他在慈宁宫门口再争执,只好上了撵去,脸色苍白,一语不发。
乾隆斜眼淡淡的扫过她身上,又在她平坦的小腹处停了停目光,道:“怎么有了身孕,也不跟朕说?皇额娘问你孩子是谁的,为何也不解释?你在怨朕?”
“……”那拉沉默,倔强的性子一点儿也不曾改过。
乾隆语气软下来,“那如果今日朕不来,你怎么办?你可知道朕再晚来一步,这巴掌可就落你脸上了。”
那拉缓缓抬起一直垂着的眼,漫不经心道:“反正皇上今日也想打奴才了不是?这一巴掌就当是还您了,给您解气。”
乾隆想起下午自己在景仁宫那样的举动,侧了侧身子近她一些,好声道:“朕当时并不知你是因为有孕,你那样激烈的反应,朕实在……难以平静……”
那拉哧笑出声,“皇上难以平静的时候还真多。”冰冷的语气。
乾隆这一刻却是难得的好脾气,只沉了眼佯怒道:“你还真是嘴不饶人。”
那拉侧过头以挑衅的目光直视乾隆,脸色也变得冰冷,“奴才不及皇上您身体力行!”
乾隆渐渐坐直靠近她的身子,语气也冷了下来,“皇后,你不要太过分了。你不要以为,朕今日复了你的分位,就真的在朕面前有恃无恐了。朕若不是为你腹中龙裔,岂容你如此放肆!”
“为了避免让皇上您再次‘难以平静’,奴才还是下撵自己回去吧!”那拉不知是听了哪一句突然激动的站起,可御撵正在前行中,她站得急,车身猛的一晃,脚下一个不稳,就要摔倒了去!
乾隆眼明手快一把扯住她手腕,硬生生的将她又拉回原处坐下,厉声呵斥一声“够了!”那拉心里更寒,挣开他的手,索性闭上眼,不再说话。
乾隆细细的看着她,像是累极了,苍白的脸色,紧泯着唇,几缕碎发散在额前,凌乱得倒叫人有些心疼了起来。撵内沉默良久,两人僵持着动作,而后乾隆忽然低叹一声,轻声又道一句“够了。”摸索到她交叠的双手覆住,一手缓缓张开揽过那拉僵硬的肩膀,轻轻将她拥入怀中,低声在她头顶喃喃道:“不要再奴才前奴才后了,往后改口吧。皇后。”
那拉不动声色的在他怀中睁开眼,水润晶莹的眸子,凉意森森。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帝后这一段独处是没写了我两小时!!写了又改改了又写,N种想法在纠结,最后终于确定用这个模式!太尼玛艰难了!嗷!16更以来最艰难是也!!
☆、暗涌
这一切都来得太快。原本萧瑟寂寥,门可罗雀的景仁宫一夜之间又变得像先前一般华丽堂皇,一切都是那么温暖而明亮。
那拉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散落的长发被细致地盘起,素净的脸上胭脂薄覆,精致描绘过的朱唇柳眉,明黄的浴火凤凰加身,沉重华丽的凤冠垂着,一切都回来了 。
她缓缓抚上自己着了精致妆容的脸颊,有什么不同了?恍恍惚惚的,那散发素衫的日子就像是一场梦,一场无比真实的噩梦。而如今的繁华似乎极力将那噩梦掩盖住,那拉醒了。
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平坦的小腹,她仍是不敢相信那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崭新的生命,它在慢慢地成型,逐渐的地长大,扭转了历史的轨迹。
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可身边来往的脚步声却是实实在在的。
那拉发现自己竟有些贪念那些寂静无声的日子了,朝夕之间,猝不及防地就结束了。她抬起头,皎月微弯,像极了她笑时的眼睛。
如果命运就此改变,是福是祸?那拉在松软的凤榻里沉沉睡去,无论如何,都不能往原来的方向走了。
翌日,令贵妃是第一个到景仁宫请安的。
沉寂多日的景仁宫朱红大门重开,陈腐的气息几乎散尽,万道金光倾洒于内,刺得人睁不开眼。
那拉一身明黄的鸾凤长袍端坐中央,周身珠宝首饰璀璨夺人,凤冠上垂下的流珠称得她端庄姣好的脸庞明艳照人,瑞致端庄的仪态,举手投足间浑然天成的母仪风范。她俯视着底下的令贵妃,眼眸之中锐气藏尽,只剩深不可测的平和。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令贵妃盈盈福身,万年不变的娇柔声线,一如既往的扶柳仪态。。
那拉望着她那副乾隆最爱的矫揉造作之姿,嘴角勾起一弧不屑的笑,长长的护甲尖端却刺入了掌心,这痛尖锐而清晰,“令贵妃,免礼。樱桃,给贵妃赐坐 。”
令贵妃面对高高在上的那拉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畏然道:“臣妾不敢。臣妾昨日实在愚笨糊涂,误信了那荒唐的流言,害得娘娘险些……臣妾实在愧疚难当,还请娘娘责罚!” 说着便提了袍子噗通跪下,低头泫然欲泣,俨然悔恨万分的诚恳姿态。
那拉看着俯首告罪的令贵妃,转了转长长的护甲,客气地笑道,“令贵妃你既然奉命管理后宫,又凤印在握,自然得是尽心尽意为圣上为老佛爷,本宫怎会不明事理怪罪于你。起来坐吧,一会儿其余的妹妹们来了,见着你这副样子,往后哪还有威严替本宫管理后宫呐。”
“臣妾惶恐!如今娘娘才是六宫之首,是皇上对娘娘怜惜有加,不舍娘娘您怀孕操劳,才让臣妾暂时代为处理后宫事务,臣妾不敢妄自尊大,万万担不起‘管理后宫’这四字,不过是替娘娘跑腿打杂,处理些个劳什子的细碎小事,一切当然还是以娘娘您马首是瞻。”令贵妃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门面功夫到位,伏低认小。
“令贵妃真是客气了,你的能力和功劳本宫可是看在眼内,记在心里,后宫之中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