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心感激您给了臣妾这个孩子,如果没有这个孩子,陋室余生寥落,臣妾恐怕没有活下去的希望,如今至此,臣妾有永璂,有她,守着两个孩子安稳平健,余生已别无他求……”
乾隆心里狠狠的揪着疼,心酸愧疚莫名失落五味杂陈,再次揽过她抱紧,怀里的人,今晚不再尖锐,不再生硬,似是突然就剖开对自己的心防,自己猛然撞进去,却发现那里面,始终没有自己的身影,即使是此刻实实在在的将那拉紧拥在怀中,仍是有一种触不到握不住的空茫之感,“那朕呢……朕对你……皇后当真就不明白吗?……”他这一瞬间有很多话想说,千言万语在脑海里盘旋,然后莫名的就心灰意冷起来,那些话,堂堂帝王怎说得出口,他竟然跟女人一样在怨,怨那拉怎么就是这样一个冷心肠的人,鬼使神差的就咬上她耳尖。
那拉吃痛,低呼一声,手心在他胸膛间一抵,两人稍稍拉开了些距离。她蹙着眉瞪着他,乾隆有些不好意思,为了掩饰,亦沉着脸恨恨的盯着那拉。
“都说伴君如伴虎,君心之深,深不见底,臣妾哪敢妄自臆测。”那拉淡然的迎着乾隆愠怒的脸,前一刻还愿意打开心防的人不见了,她又变回那个一贯冷漠无谓的女人。
“皇后说朕心深,朕说皇后才是心似深潭。”乾隆眯起狭长的眼,瞧着那拉耳尖上微红的牙印,突然觉得自己堂堂九五之尊方才的行为就像书上那哀怨迂腐为情所困的书生,不觉有些好笑。他伸出手挡住那拉腰后小榻上方桌的桌角,霸道地欺身上前对准她微张的唇径直吻了上去……
“唔……”那拉毫无预料,喉间惊慌的声音被堵住,她不悦的狠狠皱起眉头,推搡着乾隆宽阔的胸膛。
欲拒还迎。
哐当一声,正缠在一起二人均是一惊,那拉一把推开乾隆,外边随之就是一阵嘈杂。
“怎么回事!还有没有规矩了?”乾隆怒喝道,烦躁得整理好衣襟站起来向外走去。
有宫女战战巍巍的隔着帘子跪在外边,“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打烂什么了?”那拉靠着桌边坐直了身子,凝眉问道。
“回……回娘娘的话,是那送子观音自己突然就从架子上跌下来碎了……不是奴婢打烂的……真的不是奴婢打烂的……娘娘饶命……皇上饶命……”那小宫女浑身哆嗦着不停的磕头。
乾隆一惊,听到送子观音已经来不及呵停住宫女的回话,立刻回头看向那拉,只见她脸色唰的一白,眼中惊惶不已,怔怔地正好对上自己的目光。
“住口!做错了事还狡辩!吴书来!给朕狠狠处置了这个奴才!”
“皇上!奴婢冤枉!奴婢真的冤枉!奴婢真的没有碰过娘娘的送子观音,皇上饶命啊皇上……”小宫女一路哭叫着被拖出去,乾隆看着那拉神色怔惘,有些慌张,那预示着孩子吉祥平安的送子观音,乃是太后前年在五台山诚心所求,在皇后有孕之后,自己去慈宁宫讨了来,送给了那拉,如今这当头,居然无故就碎了,即便是自己不多信神明之人,也觉意头大为不好,更何况那拉这些常年求神拜佛的妇道人家了。
“没事的,别担心,定是那蠢奴才手脚毛躁打破了观音,朕好好处置了她,皇后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乾隆担忧的安慰着仍然怔惘的那拉,却发觉她双手都微微颤抖起来,连忙捧握住,唤道:“皇后……皇后……?”
那拉像是被他唤醒,眼神涣散开来,双唇都恰到好处的轻颤起来,“皇上,如果……”
立即揽过那拉的脖颈将她拢进自己怀里,她的唇刚好被摁抵在他的肩脖处,生生被截断了话头,只听乾隆低低道:“嘘……没有如果,不会有如果。朕不惜一切代价,都会尽全力保护好咱们的孩子,你不必忧心。你说,这个孩子是你活着的希望,你可知道,她也是朕的希望……朕一定会护好咱们之间这份来之不易的希望,皇后就信朕这一回,可好……?”
那拉的手攀着绕上他的脖颈,身子微微向上一蹭顺势就和乾隆相对抱在一起,用力点了点头。
面对面的拥抱,那拉晶莹的泪,在乾隆背后,一划而落。
作者有话要说:大大没空,我作为大大的好基友上来帮她发的。。。私以为这章看似平淡,实则非常虐心!反正是虐到我了T0T
☆、开蛊
九月初三,延僖宫张灯结彩,稚嫩孩童的甜腻笑声不绝于耳。
“皇阿玛,小七也要抱抱~~”一个着了水蓝色旗装的小童缠着乾隆张开双臂,咧嘴笑着往乾隆腿上蹭。
“小七,不许没规矩,快过来。”一脸柔色的魏氏笑着拉过七格格,挨着乾隆坐下。
乾隆狭长的眼里带着笑意,把七格格牵到自己身前,“不碍事的,今日是小九儿生辰,两个孩子高兴,不必讲那么多规矩了。”
两个小格格围在乾隆和魏氏的膝下玩闹,好一派父慈女孝的温馨场面。乾隆眯着眼,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悠然地看着两个粉嫩的小女儿玩得小脸红扑扑的,忽然想起那拉做的粉色娃娃肚兜,嘴角便高高扬了起来,眼里都笑意满盛。
“皇上!”一声惊呼,吴书来冷不丁冲了进来,打断了屋中欢乐的气氛。
“吴公公,本宫敬你是皇上身前的老人,可你在本宫延僖宫也太放肆了吧?这是你能胡乱闯的地方吗?!”魏氏一见吴书来,难免上火,就这么一个大太监,却是她始终拉拢不上的,反而听说他是明里暗里的助着景仁宫,魏氏本就窝火,正好逮着机会,当着乾隆的面把皇贵妃的架子端了出来。
“皇贵妃娘娘恕罪,是奴才一时心急,忘了规矩,奴才该罚。”吴书来赶忙跪下,一脸焦急的望着乾隆。
乾隆合上了手中的折扇,见吴书来神情急切,意识到可能有大事,难不成才平息不久的朝上又出乱子了?“慌慌张张的做什么!有什么事说!”
吴书来惊惧不已,伏在地上,吞吞吐吐的回话,“回……回皇上的话,请皇上快去景仁宫瞧瞧,皇后娘娘出事了!”
乾隆一听景仁宫,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腾地站起,把正在扒在他膝盖上玩耍的七格格吓了一跳,身子一歪啪的一声跌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小七!”魏氏赶忙站起去抱地上的七格格,嗔道:“皇上,您吓着孩子了……”
话还没说完,乾隆已经箭一般的冲了出去,魏氏揽紧吓得哭成一团的七格格和九格格,一颗心突然就被提了起来,手不由自主的扣上挺起的肚皮,丹凤妖娆的眼不明深意,暗暗想着:就靠你了。
**********
龙撵一路加速颠簸着,短短的路程,乾隆不停的催,刚到景仁宫门口,还没停稳,乾隆已经自己掀了帘子径直跳了下来。
他脑中一片空白,只大步往前跑去,景仁宫的寝殿外,黑压压的跪了一片太医宫女太监,“臣奴才叩见皇上……”
压住急促混乱的呼吸,死死盯着大开的殿门,乾隆的脚步缓了下来,他着急,他也怕。一步一步迈步进去,一一掀开重重的珠帘,就看到只有樱桃在凤榻之下跪着,而那拉,端端正正坐在凤榻中央,惨白的脸,面无表情,双眼低垂,目光涣散地直直投在地下,仿佛木偶般失了魂魄,毫无生气。
心,被狠狠揪了起来,乾隆薄唇微微开合了几下,想尝试着唤那拉的名字,却发现如鲠在喉,竟发不出声音了。
来的路上吴书来已经简单的禀明了一切,皇后的主诊太医孙苏平今晨按惯例给皇后请平安脉,却愕然发现把不到胎儿的脉搏!惊慌之下又召来太医院的其他太医及院判贺淳为皇后诊断,多人会诊之下,确定皇后的孩子已经胎死腹中,死因尚无法断定有待查明,只是当务之急必须马上催产出死胎,不然则连累母体性命。而皇后听了之后当场晕厥过去,不省人事,醒来后便这么一语不发的坐着,也没有发作太医,对身边的人事充耳不闻,如入无人之境。
如此巨大的晴天霹雳劈头盖脸的打来,乾隆立刻就懵了,完全不敢相信!
青龙白虎二星相争一事他颇为重视,也日日查阅那拉的脉案,脉案显示那拉的胎一直安稳无恙,而魏氏却是状况频出,因此乾隆逐渐断定保不住的会是魏氏的孩子,也做好了放弃魏氏孩子的准备,所以才破格晋了她的皇贵妃位,算是对她的补偿。而那拉这边反而一直刻意晾着,一是有把握照顾好她的胎,其次也是为了避免她风头太盛,过分引人注视。他心里一直期待着这个孩子出生,想着有了这个孩子的维系,也许就能顺其自然的解开她已经对自己的逐渐松解的心结,他甚至一早就把孩子名字都想好了,万万想不到……!
心急火燎的赶来,乾隆脑子里嗡嗡声一直回荡着,完全无法接受这个已定的事实!
樱桃闻着有人进来,缓缓直起身子,看到是乾隆,眼眶一红,声音哽咽,“皇上,娘娘她……”
榻上的人就这么紧紧抿着嘴,唇线被压得一丝血色都没有,一语不发的紧紧握着那九连环,余光扫到乾隆明黄的袍子,嘴角轻轻一勾,一丝恍然的笑意浮上白纸一般的脸,她抬起眼来,怅然的看着乾隆,轻声道:“如果……它能解开,我希望皇上答应我,救救我的孩子……可我刚刚才发现,原来……这个环,是不可能解开的。”
乾隆怔然的看着樱桃,牙关上下碰撞发出细微的磨擦声,自己特意将她安排在那拉身边,却终是徒劳!
“贺淳!孙苏平!”
应着怒不可遏的吼声,太医孙苏平和院判贺淳哆哆嗦嗦地跪爬到乾隆脚边,两人浑身颤栗,脸上皆是汗水,心知大难临头。
乾隆闭了闭眼,极力忍耐着一字一句道:“你们,再去给皇后号脉,告诉朕结果,和原因。”
孙苏平和贺淳面面相觑,看着不远处的皇后浑身散发了着一股生人勿进的绝望气息,竟是双腿发软,谁也不敢先上前去,难道要再告诉那拉一次如此残忍的结果?他们不忍心,但不去诊脉就是抗旨,抗旨是要杀头的。
贺淳毕竟是院判,在巨大的压力之下先开口了,“禀皇上,经臣等多方会诊……龙胎确实已回天乏术…原因…尚不明……请……”
“废物!一群废物!”乾隆一人一脚踢翻了二人,呵斥声回荡在寝殿之中,“朕养你们就是为了听这些话的吗!没用的东西!来人,将他们押入天牢!听候处置!”
两人被拖走,乾隆颓然晃了晃身形几乎站立不住,他痴痴的往前走了两步来到在凤榻前,这才看清楚那拉手里竟然握着那个尚未解开的梅花九连环!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双更,虐死乃们
☆、心碎
榻上的人就这么紧紧抿着嘴,唇线被压得一丝血色都没有,一语不发的紧紧握着那九连环,余光扫到乾隆明黄的袍子,嘴角轻轻一勾,一丝恍然的笑意浮上白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