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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那拉突然意识到什么,不由得捉紧了乾隆袖口的衣料,一颗心砰砰狂跳起来,屏气凝神的听着。
“朕承皇阿玛训示,秘密立诸,正大光明牌匾后的建储匣之中,已经藏了永璂的名字。从今日起,永璂就是我大清的诸君。还有你的胞弟布纳,方才暴毙牢中,面目不清,无法辨认,朕已着人埋葬,结了此案。皇后,听明白朕的意思吗?”
那拉心里乱了,彻底乱了。
她精心盘算设计想要达到的目的,竟然就这么突如其来的得到了,比预计中快,也比预计中,得到的更多。
大落大起半生,本只想保永璂一生富贵平安,万万没想到,短短一年,竟然将他送上至高无上的诸君之位!
看着乾隆诚挚的脸,那拉心底一阵巨大的惶恐不安之感猛然袭来,目的达到之后,要再如何面对他?!方才醒来时以为他已离去时心里那无端生出的失落心凉是什么?!氤氲中看见他的怀抱朝着拥来之时那委屈难言的心酸又是什么?!
那拉惊惶失措,慌乱地缠上乾隆的颈,“臣妾……臣妾要随皇额娘去五台山修佛,祈求大清国泰民安。”
她的反应……居然是这样?本想着尽自己所能弥补她一些,不是想得到她的感激涕零,却也不会是她要离开的结果。
“……五台山……路途遥远,皇额娘一去就是两年,不行,朕不许。”乾隆一颗心沉下去,似浸入冰凉的海水中,有窒息的晕眩。只听那拉说要走,就仿佛她已经离开那般强烈不舍起来,他不知道如果她真的不在了,自己会如何……他死死抱住她,不应允。
其实他很想问,其实这些都是借口,你就是被朕伤得太深,对朕绝望了,所以想离开朕对吗?可是他不敢,他怕得到的回答会是,皇上圣明。
那拉什么都不敢再想,她推开乾隆,斩钉截铁刀,“我要去。”仿佛这样就能够避开现在脑子里混乱的一切。
乾隆眼里是从未有过的绝望。
那拉鬼使神差的抚上他刺人的下巴,“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请求。”
……
是夜,容嬷嬷以跪伏的姿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有浓重的血腥气从在她的寝屋里慢慢渗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久等~~!我又是大大的基友帮她来更的~丫实在太忙了这更还是今天抽空码出来的~今天这个见人居然和我说她累爱想弃坑被我深深鄙视了!那拉光被虐了还没幸福呢你居然弃坑啊啊啊抽打一万遍!!!还好!她最后还是悔悟说会努力写下去的,谢谢大家一路的追坑!我会督促鞭策大大更文的~!握拳!
☆、离宫
容嬷嬷的死讯是由樱桃直接回禀给乾隆的。
当她推开容嬷嬷寝室的门见到一地的已经干涸的血和容嬷嬷冰冷的尸体时,她捂住就要冲出喉咙的尖叫,强制镇定才没有软倒在地上。她壮着胆子走过去,尸身旁边,似乎写了个血字——魏。
……
魏?乾隆站在尸体旁,陡然明白了一切。
刀柄深深没入容嬷嬷的腹部,她的唇微微翘起,似乎是……解脱般的微笑。
“自杀,畏罪自杀。”乾隆冷冷吐字,拳头几乎就要捏碎。没想到那个柔情似水的女人,心肠竟是毒如蛇蝎!
“将她处理了,莫留痕迹。”乾隆转身走出屋子,周身散发出冷若冰霜的气息,“传魏佳氏身边大宫女,还有牢里的孙苏平至养心殿。”
“嗻。”吴书来望着乾隆离去的背影不禁一身冷汗,风雨欲来。
乾隆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亲自审问,千雪和孙苏平跪在低下回答。
两人起先都嘴硬的很,什么都不肯说,不知道,直到乾隆说要将他们剥光了,在□的身子上片个一千刀,再将尸体挂在城门口风干才不堪压力招认了实情。
魏佳氏听闻星象之说,恐夭折的是自己的孩子,于是威胁容嬷嬷让她在那拉每日的沐浴水中加入滑石粉,如不按照吩咐做,就将她在老家的家人全数杀死!
滑石粉,溶于水中无色无味,日日使用,危害胎盘,那拉身体本就欠佳,脾虚亏损,加之思虑过重,本就对胎儿生长不利,加之她又买通了孙苏平,最终导致那拉胎死腹中。
二人皆已招认,当魏佳氏被传召至养心殿与他们并排跪在一起听着千雪和孙苏平的指认时,她几乎发了狂扑上去就要用簪子扎死千雪,被几个太监拉开。
“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没有做过!是他们污蔑我!我是冤枉的啊!”魏佳氏说着就要冲上前来。
“将她押住!”乾隆大喝,走下御案,在她身前来回踱步,良久,狠狠捏住她的下巴,狭长的眸子里阴沉可怖。
魏氏浑身一凛,这是她从未见过的神色,乾隆,待她一贯都是温和怜惜的。
咬牙切齿的声音恨然道:“传朕旨意,令皇贵妃魏佳氏,恶如蛇蝎,疑谋害皇嗣,褫夺封号,贬为庶人,打入冷宫候审!”
魏氏凄然一笑,丹凤的眸子里满是怨,她突然就冷静了下来,“皇上,无凭无据,您就单凭几个奴才一面之词定臣妾的罪过,是不是对臣妾太过不公?”
“不公?你还敢跟朕提不公?”乾隆眼丝赫然一红,“朕升你为皇贵妃的时候,你可有想过这是不公?朕自你有孕起,冷了后宫所有,时刻相伴你延禧宫,你又是否想过不公?皇后当年禁足之时,你苛减她宫中份例,又可有想过不公?魏氏,你叫朕,太失望!”
魏氏瘫坐在地上,挑起眼角,看着暴怒的乾隆,“皇上,原来皇上仍是一直记恨冬日里景仁宫的事情,皇上口口声声数着臣妾的罪过,可您时刻相伴的真相是什么?不过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臣妾肚子里的孩子!”魏氏狠然,一贯娇媚的脸竟也有些刚强的味道,丹凤的眼高扬起来,“升了臣妾皇贵妃也不过是您算着对臣妾的补偿吧?您人虽在臣妾宫里,可您的心,又有哪一日是真正留在臣妾宫里的?”
“所以,所以你就要用这样的办法害死一个无辜的孩子吗?!”乾隆双手手指关节格格作响。
“那臣妾的孩子就不无辜吗!”
“朕从来就没有说过要处理你的孩子。”
“可您也从来就没有打算要为臣妾保住孩子,不是吗?您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她!”
乾隆长长的眸子就像结了冰的河,“就算是又如何?就能作为你狠心害死一个孩子的理由吗。”
“呵呵,二星相争,是她福薄不及臣妾,关臣妾何事?皇上不要忘了,臣妾肚子里,怀的也是您的血脉!”
乾隆高高扬起的手臂,顿在空中,眼中寒气凝集,足以将眼前之人冰冻。
就是眼前这张柔若樱花的脸,致使他心中那人曾那般撕心裂肺的的哭过,痛过,每次回想起来不,确切的说是根本不敢回想,否则,脏腑里那足以窒息的痛楚就像那燎原的火焰迅速焚烧起熊熊烈火,那拉就在那赤红的火焰里翻滚着、痛苦着、煎熬着、哭喊着,“你欠我三个孩子……。三个孩子……我恨你……”
乾隆眯起眼,藏住眼底的影子,压了压心神,一字一顿清楚的说道:“朕,不稀罕。”大臂一挥,“拉下去!听候处置。”
“吴书来,等下月皇后走后,给朕彻查后宫!”
“嗻。”吴书来一脸肃穆的跪下,这事,恐怕牵连甚广。
后宫震惊,人人自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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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仁宫
“皇后……一定要走吗?”
景仁宫的寝殿里,昏黄微凉。并排躺着的两人,尊贵不凡的身份,衬着满室的明黄,乾隆摸索着拉过那拉的手,摩挲着她凹凸的指节。
“还请皇上成全。”那拉静静的回答。
耳边传来一阵细碎的衣料摩擦声,乾隆挪了挪身子,“你才刚出了月子,身子这么虚,五台山又路途这么远,听皇额娘说,那里和咱们京城气候十分不同,湿润的很,刚去的人,怕是都会不适应呢。不如,再养养吧,等你身子再养好一些,朕再……”
“皇上。”那拉扭过头来,松散的鬓边如云如瀑,澄澈平静的杏眼无声的制止着乾隆那些絮絮叨叨的不舍。“皇上不必担心,再艰难的日子臣妾不是没有试过,臣妾,不是那般娇弱的人。”
乾隆狭长的眸子一点点暗了下来,有些难堪,那拉似乎是在刻意提醒自己,他们之间,并不是现在看起来这般亲密无隙,他近乎卑微的试问道:“那,等朕明早下了朝,送你出城去吧。”
那拉望着枕边人那不舍的眼,飞快的别过头去,肺腑里无故又腾起一片郁气,堵着,叫她呼吸地难受,岔开了话题,“永璂性子内向,不喜表达心中的想法,但其实这孩子心里,聪慧敏感极了,待臣妾走后,能否请求皇上,给永璂多点耐心,慢慢教导他……”
“皇后放心,朕既然已经认定了永璂,自然会用最好最合适的方式来培养咱们的儿子,定不叫他再有委屈不快。”
那拉感觉到身边温暖的气味,竟从未觉得这味道原来是这般的熟悉,一个多月以来,夜夜陪伴在身旁,一转身,就能感觉的到。“嗯,那臣妾就替永璂谢过皇上了。”
那拉不知乾隆这一夜,究竟有没有睡着。一直被他牵着的手,在清晨时放开,她闭着眼,装作仍是熟睡的摸样,静静地感觉着乾隆悄然下床,窸窣的洗漱穿戴,然后好像有一道深沉的目光隔着轻薄的床幔,久久的落进来,轻不可闻的叹息响起,殿门拉开,一丝温和的晨光射进殿来,一瞬之后,这抹光和乾隆的气息,都被果断的隔在门外,越走越远。
寝殿里恢复了暗,昏昏的暗。
神武门口,皇后仪仗队伍工整威严,凤銮金碧辉煌,印着晨光,紫禁城的琉璃瓦沿都沾着金色的光点,那拉一身华丽的皇后朝服,珠光宝气之下还是难掩眼角眉梢的憔悴。
“樱桃,吩咐起驾吧。”鸾车里传来那拉倦怠的声音。
樱桃着急的向着紫禁城内眺望,来路上除了那拉的人,一个都没有,她跑到鸾车前,“娘娘,皇上应当马上就要下朝了,娘娘可否再等一等?”
车帘被掀开,那拉淡淡的看着樱桃,那眼神就想此刻的晨光,虽清亮耀眼,却毫无温度。“看来你还是没有把本宫当成你的正主子。”
樱桃心里咯噔一声,谦卑跪下,“娘娘,奴婢多言了,奴婢知错。”
那拉撇撇嘴,眼角滑过那低伏的身影,抬起眼,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樱桃方才张望的方向,“起来吧。起驾。”
“是。”樱桃叩头谢过,还是忍不住无奈的往后边看了看,队伍已经缓缓起步,鸾车晃动,车顶八角的黄金垂铃发出清脆细碎的撞击声,叮叮当当,就向一首杂乱无章的小调。
神武门隆隆开启,紫禁城里最尊贵的女人在摇晃的凤鸾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