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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皇后之再世君恩-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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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了,就你跟着朕去吧。”
  
  景仁宫里,养心殿的宫女樱桃远远的站在皇后房门口。自己虽是奉旨前来伺候,可是皇后好似并不领情,话都不会多说一句,也没什么事情吩咐她去做。景仁宫里本就简单冷清,说起来除了一日三餐和送药,就没了其他的事,所以无事的时候樱桃就远远地站着,看着皇后忙自己的事情…………做荷包和喂猫。
  
  “咳咳。。。”那拉又是一阵咳嗽,拿帕子轻轻掩着嘴,樱桃就上前去了。
  
  “娘娘,今儿个都这么晚了,您身子不好,不如奴婢伺候您早些歇息吧?”
  
  那拉好不容易稳住喉咙里的□之意,一张素净的脸咳得有些嫣红,放下手中那宝蓝色的小荷包,低地道:“也好。”惜字如金的,“你回去睡吧,我这不用伺候了。”
  
  “可是娘娘,奴婢奉命前来伺候娘娘,怎敢先睡,娘娘如果不惯奴婢伺候,那奴婢就去门外候着,您夜里有事就喊奴婢可好?”
  
  那拉盯着荷包怔怔出神并未答话,樱桃只得讪讪退出去,才带上了门就看到远处乾隆带着吴书来往这里走来,正想请安,只见吴书来远远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樱桃会意,默默退了下去。
  
  房里一灯如豆,那拉半坐在床沿站,伸手解开了领口处两粒盘扣,又摸索到背后绑着发束的银灰色绸带,轻轻一拉,如瀑的青丝脱离了发带的约束,立刻披散开来,在微弱的烛光映衬下泛着幽光。她指尖触着去年的断发,插入发丝里去,缓缓滑落下来,手便凝在了虚空中,不过半年,这三千烦恼丝,又已经生得这样长了么?她正想得出了神,门口传来几声指节的轻叩声。
  
  那拉柳眉微拧,想着这樱桃又有何事,有些不耐烦地站起来,上前拉开了房门:“还有何事?”
  乾隆看到就是这样一个那拉…………乌黑的发丝随意的披散着,称得较好的脸庞愈发清丽动人,秀丽的眉轻轻蹙起,清亮的眼眸充满不耐烦,殷红的唇一张一合,而白色的旗装领口已经解开,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脖颈…
  
  他的喉头不自觉地咽动了一下。
  
  “奴才恭迎皇上圣驾,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那拉只是一愣,随即便收藏起眼底的不耐,施施然退后一步,依然已最卑微的叩首相迎。
  
  “你这还恭迎呢?”乾隆见她扔固执地用这种礼数对待自己不禁有些好笑,毫不客气的就跨进门去,也不再看她,径直走到暖炕上坐下,“起来吧。”
  
  “谢皇上。”那拉缓缓直起身子,扫了扫裙袍刚刚粘上的浮尘,抿起了嘴角。
  
  乾隆环视一周才将目光又见落到了那拉身上,见她仍在那里站着似乎没有上前来伺候的意思。但不知为何他今晚从一进门就似乎心情颇好,“朕来了,你连茶都不要奉一杯的么?”
  
  那拉缓缓抬起眼,淡淡回但,“这儿平日里罕有客至,是奴才疏忽了,奴才这就去。”眼尾扫在他身上,嘴角擒起一丝不明意味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两更




☆、动怒

  似是上次来过之后对这样的对话模式有了适应,乾隆对于她依旧冷淡的态度也不在意,叫她转身出去端茶,便饶有兴致的顺手从桌上那一篮子女红中捡拣出一个宝蓝色绣有麒麟花纹的精致荷包端祥起来。
  
  左右看着的功夫,那拉已经从外屋端了茶水进来,原先解开的盘扣已然又扣好了,散开的头发也用那银灰色发带又束到了背后。乾隆微一打量,挑了挑眉,竟有几分说不清的失望。
  那拉平静地盯着他,竟令他有一种被看穿的错觉,赶忙寻了个话头道:“这是你绣的?针线倒是不错。只是这颜色倒不像女人家的用物?”
  
  那拉端起水壶为他倒上茶,二人距离拉近,她袖口那极淡的清新香味钻进乾隆鼻腔,茶水滚烫的热气袅袅升起在两人之间,冲散开去,那丝丝缕缕的清香便嗅不到了。
  
  那拉拢起衣袖,眸子里亮了一些,“回皇上的话,奴才原想做给永璂,只是鲜有机会得见,还未给他。”
  
  说起永璂,乾隆觉得那拉的语气终于不那么僵硬淡漠,心中悄悄宽慰的同时又有少少失落,“原是做给十二的。”他用指腹在那繁复的花纹上来回磨娑,若有所思。
  
  “奴才谢过皇上那日恩准永璂前来探望。”那拉见他悠闲坐着,似乎并不打算立刻就走,又说起永基,自然而然的向他谢恩。
  
  乾隆微微一笑,见今晚那拉似乎真的不复上次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心下轻松不少,“那朕就替你将这荷包转交给十二如何?”
  
  那拉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下次再见永璂不知何时,便扯出一个极浅的笑容,“那奴才再次谢过皇上了。”
  
  她的语速不急不缓,不冷不热,但在乾隆听来,总觉得今晚与她之间的气氛不再那么紧张恼人,便将荷包塞进腰封之中,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又才试着问道:“你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
  那拉未及思索,“奴才不知。”
  
  “。。。。。。。”乾隆看她一眼,见她微垂着眼,翘长的眼睫覆盖着平素清亮的眸子,倒是恰好遮住她眼中的不耐,素净的脸上虽并无表情,但总感觉那拉今日看起来比往日柔和的多,心中一软,忘了先前耿耿于怀与她置气的事,一直犹豫的话也说了出来:“今日是二月初十,你的寿辰。”
  
  “是吗?奴才已经不知时日。”那拉不以为然,对乾隆的示好仍不在意。
  
  乾隆眼中的暖意冷了一些,那拉的话令他有些尴尬,但是想了想,又忍耐着说道:“朕记得去年你的寿辰,朕请了京城你最喜欢的那个戏班子黎春园,咱们在畅音阁……”
  
  “所以皇上此行是来羞辱我的吗?”那拉突然截断了乾隆的回忆,颇为不悦地迎着乾隆的目光与之直直对视,目光交汇的瞬间扬起眉来,带着不可抑制的讥讽凛然道:“如今我身处陋室,寥落度日,生死无差,不知还了皇上对我断发之恨…几分?”
  
  乾隆脸色唰的阴沉了下来,一直刻意避开的话题被她毫不留情的说出来,她火焰般的眼睛和语气让他顿时恼起火来。他腾地站起,扬起手在桌边狠狠一拍,茶盏发出几声瓷器的碰撞声:“放肆!”他厉声喝斥道。几步冲到那拉前面,高大的身形立刻挡住那拉眼前的光线,令她落入黑暗中。
  
  那拉仍旧不以为意的偏过头去,那执拗的性情彻底点燃了他的怒火!
  
  乾隆咬牙道:“看来朕今夜为何而来已然是个笑话!你如此不知好歹,朕也不用再对你留有情分!”
  
  “情分?”那拉冷笑一声,仰起头来,嘴里呼出的如丝热气全然打在乾隆下颚,“原来皇上对我,还有丝毫情分?!”她向来不愿与乾隆多说,但今日听他说起情分二字,想起自己百年后他的凉薄绝情,突然就想图个痛快。
  
  乾隆狠狠瞪着那拉,阴沉的眼里快要几乎迸出火来!自己三番两次好意来看她,居然还鬼使神差般的向她低声示好,她竟毫不领情弃之敝履。“朕真不该让十二来看你!”盛怒之下几乎脱口而出道,“就该让你在这里病死冻死孤独至死!”
  
  那拉不知是恨还是怒,眼眶瞪得通红,毫不预兆的抬起双手就狠狠推开乾隆逼近的胸膛,力气大得让他退开一个踉跄。
  
  “奴才谢主隆恩!”那拉说着抓起方才桌上绣布下的小线剪,就往自己胸口刺去!
  
  乾隆见状大惊,瞳孔急速收缩,一颗心向是突然被人提到了嗓子眼,一把抓住那拉高高扬起的手腕!那拉死死握住手中线剪,另一只手伸前来推。乾隆眼明手快将她双手都钳制住!那拉心中压抑多时的激动愤怒成团上涌,发了狠的挣扎着要脱离乾隆的钳制,二人在屋子里扭成一团,不多时,乾隆一咬牙,手上使出狠劲儿夺下她手中线剪就扔出窗外去,心中仍是愤怒不已,箍住那拉双手手腕就一把将她推至床柱上。
  
  帐幔咯吱晃动了几下,他上前一步将身子狠狠压在那拉身上,两人顿时毫无距离的紧贴在一起,因为对峙而急促起来的鼻息喷薄在对方脸上,这画面看似旖旎实则怒波汹涌。
  
  那拉剧烈地喘息着,毫不示弱的再次仰起下巴,胸口不住的起伏,扭动着手腕妄图推开乾隆。
  
  “你怎么死,得由朕决定!何时死,也得由朕决定!你的命,由不得你!”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警告,乾隆在那拉耳边狠狠撂下这两句话,愤恨的松开她,转身甩门就走了出去。冷风呼啸着灌入屋内,外面已经又下起雪来,吴书来正好捧着热腾腾的寿面从偏门一路小跑着送来,就看到乾隆怒气冲冲的冲出房门,径直走向自己然后扬起手就打翻他手里的食盘,那滚烫的的汤面全洒在薄薄的雪地里直冒热气。 
  
  那拉从屋里出来,已恢复了平静,拿了扫帚,默默扫起那洒了满地还冒着余热的青面,还有诱人的香味。“来生,给你吃。”
  来生原躲在她屋檐上看热闹,见她伸手召唤,喵呜一声欢快的蹿到那拉身旁,亲昵的在她腿边蹭了蹭,那拉拍拍它那小脑袋,来生在寿面上嗅了嗅,又试着舔了舔,讪讪的扭头蹿到屋里去了。那拉一愣,轻笑一声,“看来这恩典,你也是不稀罕的。”
  




☆、走水

  二月初十当晚,吃了一肚子气的乾隆歇在了延禧宫。
  
  屋内灯火摇曳,幔帐轻摆,火热的唇含情的眼,贴心的语调柔软的身子,无一不叫乾隆那颗充斥着怒火不悦的心放松下来,他抚摸着令妃柔软的长发喃喃道:“后宫之中……唯有爱妃最懂风情最贴朕心……乃朕身边不可缺之的解语花也……”
  
  不多时,帷幔滑落,人影绰绰,乾隆紧紧抱着身下的娇躯发泄着,将所有的骄躁难耐连同那张素净的脸清淡的眉眼和颈上那乍露的一抹洁白一并摒出脑海,他弓着身子,狠狠律动起来……
  
  ………………………………………………………………………………………
  
  开了春,旧年的积雪也融得差不多,从那日争吵之后,乾隆就再也没去过景仁宫,就连去别的地方要路过景仁宫,他都会绕着路,从心底里就想离那个闹心的地方远远的,越远越好。
  
  后宫在令贵妃愉贵妃的共同执掌下表现还算祥和,令贵妃圣宠尤为优渥,其余各宫平分秋色,乾隆雨露均沾,几位贵人陆续传出喜讯,叫他连日来脸上的阴霾消了几分。
  
  四月初一,祖宗规矩是要歇在东宫的日子,现在凤印由令贵妃执掌,乾隆自然就歇在了延禧宫。五更起身,令贵妃伺候着他洗漱更衣,接过宫女太监们手上的各种挂饰往他身上挂,吴书来匆匆从外边赶进来,一身露水。
  
  乾隆闻着他身上的潮味,不解道,“一大早的干什么去了?”
  
  吴书来偷瞄了一眼正在伺候乾隆的令贵妃,打袖子跪下:“奴才御前失礼,请皇上恕罪。”
  
  乾隆狐疑地看了看吴书来欲言又止的表情,“朕问你话呢,你这一身露水的干什么去了。”
  
  “回皇上的话,昨儿个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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