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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收回手中的白绸,脸上满是诧异:“公子,你……”
现在的温子然已经神智尽丧,谁阻拦他,他便要送谁去地狱!
城北只能被迫跟温子然交手了起来,城北自小就跟在温子然的身侧,她是最了解温子然剑招的人,可现在他毫无招式可言,软剑带着戾气,好似有毁天灭地的杀气,迎面而来。
苏灵芸紧张地盯着他们缠斗,忽的嚷声道:“城北,帮我把温子然牵制住!”
232 情人变仇敌
城北虽然不知道苏灵芸和公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看到眼前公子这么异常的举动,她只能选择相信苏灵芸。
城北手中的白绸,灵活如蛇,变幻莫测,反而让温子然举着剑不知该从哪里下手,城北就趁这个机会,白绸禁锢住了温子然的双手,整个人如同被打上岸的鱼,想要挣脱,却无可奈何,使不上半点的力气。
苏灵芸也顾不得身上的伤痛,一瘸一拐地走到温子然的面前,划破两指合并,念起咒语,指尖往狰狞的温子然眉心一点,白光如同湖面的荡起的涟漪,赤红的瞳仁渐渐褪去,指腹上流出的血渍,源源不断地流进了温子然的体内。
刹那,本来暴戾的温子然安静了下来,手中的剑也掉落在地,身子蓦然一软,就倒在了地上。
“公子!”城北太担心温子然的安危,连忙跪在地上查探温子然的脉息,竟然一切正常了。
苏灵芸将血输送给温子然,脸色泛白,身子也支撑不住了,若不是宋伯陵敢上前来,扶住她,恐怕她也要跟大地来个亲密的接触了。
城北仰头望着苏灵芸满是疲倦的神色,凝眉疑问道:“苏姑娘,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公子他好端端的,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事情发展成这副样子,苏灵芸知道她就算是想瞒,也瞒不住了,既然这世上已经有两个人知道了,也就不在意再增加一人了,何况这人还是最应该相信的城北。
苏灵芸觉得口干舌燥的,她的声音有点沙哑,可还是断断续续地将凤族诅咒的事情告诉了城北。
城北听完之后,多年冷若冰霜的脸第一次有了起伏变化,她自小跟在温子然的身边,她都不知道,原来一直追随,一直仰慕的公子,体内竟有如此可怕的东西。
“苏姑娘,这诅咒可有解?”
苏灵芸就猜到了城北肯定会这么问,她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瓶子,而后指尖抵在手腕处,正要用力,却被蓦然伸过来的大手给一把紧箍住,苏灵芸抬头便对上一双满是疼惜的眸子。
“灵芸,今日你太累了,不能再放血了。”
如果这世上有第二个办法可以救温子然,那她苏灵芸便不会这样折腾自己,可惜,这个世间就是这么残酷,温子然的命运如此,她苏灵芸的劫数也注定会是这般。
她缓缓地挣脱开宋伯陵的钳制,只是淡淡地笑道:“没关系,我自己的身体,我能扛的住。”
说罢,指尖用力,手腕处已然出现一道血痕,苏灵芸蹙紧了眉头,五指紧攥成拳,伤口涌出的赤红才流进了瓶子当中。
许久,这瓶子才终于灌满了,此时苏灵芸双唇已经没有半点血色,可她连伤口都没有来得及包扎,将塞子塞进瓶口,递给城北示意道:“这世上只有我的血,才能抑制温子然体内的诅咒,我知道,城北你是在御前伺候温子然起居,他也信任你,你只需每日在他的饮食中滴上两滴瓶中的血,或许他体内的诅咒就可以暂时压制住,不会像是今日这般发作。”
城北接过瓶子,鼻间那血腥味让她有点于心不忍,抬眸间,宋伯陵正在用白布给苏灵芸包扎伤口,好让血及时止住。
“苏姑娘,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回陈国吗?你可知道你离开的这几日,公子根本就寝食难安,城北从来就没有看过公子会有这样颓废的时候。”
苏灵芸眸光一怔,视线下移落到了温子然的身上,她何尝不想跟他回去,跟他回去一起平平稳稳的过日子,一起花前月下,可这命运就是这么可笑,当她认为,这一切都过去了的时候,其实恰恰又是另一个噩梦的开始。
“城北,你赶紧带着温子然离开吧,否则等会他醒了,我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苏灵芸别过视线,让城北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虽然城北了解苏灵芸,她是不会无缘无故地做出选择,如今,她选择跟宋伯陵回卫国,一定是有她不得已的苦衷。
苏灵芸轻咬嘴唇,压低声音道:“宋伯陵,我们走吧。”
宋伯陵颔首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扶着苏灵芸顺着小道就要离开这里,可身后城北的声音响起:“苏姑娘,城北虽然不知道你和公子之间发生了什么,可城北相信你,更相信你对公子的情意不会变。”
苏灵芸脚步一顿,嘴角扯起一抹笑意,想想这一年多来,她遇见认识了多少人,可要是论自始至终站在她身边的,无条件相信她的,还真的就只有城北一个人。
“城北,你放心,温子然不会有事的,有我在,我也不允许他有任何的差池。”
以前,都是他拼尽全力的爱她,护她,现在,也该换她来守护他了。
陈国太宣殿内,温子然安然地躺在诺大的床榻之上,城北细心地将他身上的锦被掖好,而后便放下层层幔帐,案几上的香炉飘有几丝安神的清烟,氤氲在空气之中。
城北正要退出寝殿,去看吩咐的汤药是否熬好了,可没想到一出门就碰上了,急急忙忙的城南,两个人撞了个满怀。
城南一听说温子然受伤而且昏迷不醒,立刻就赶了回来。
“城北,公子,他到底怎么了?”城南是个急性子,她握紧城北的胳膊,急迫地问道。
城北视线往寝殿中一移,而后拽着城南,让她坐在椅子上:“公子没事,就是太劳累了,休息休息就会好的。”
城南和城北自小一起长大,一起吃饭一起练功,城北一抬手,城南都知道她要做什么事,现在城南更能听出城北在说谎,事实根本就不是这么简单。
城南猛地从椅子上起来,直视着城北,质问道:“城北,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公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小声点,打扰到公子,这个罪责你担当的起吗?”城北竖起双眉,神色紧张。
城南深呼一口气,将急迫的语气放缓和了一些:“城北,咱们可是从一个娘胎出来的,虽然你是姐姐,但是我是了解你的性子的,若是常事,你是断断不会露出这副表情的,说吧,公子到底怎么了?”
苏灵芸再三嘱咐,这件事不能再告诉别人了,知道的人越少,温子然就越安全。
城北手指攥紧了衣袖,尽量恢复往日冷若冰霜的脸:“城南,我也说了,公子没事,我和你都是自小待在公子身边的,公子要是有事,别说你担心,我也会比你担心上百倍不止。”
这点,城南信,城北虽不像是自己一样,对公子存有爱慕之心,可论忠诚,她城北绝对不输自己。
剑拔弩张的气势稍有缓和,城南也就转移了话题:“我听说,公子此次出去是为了找苏灵芸,怎么样?苏灵芸找到了吗?”
城北知道这件事上,她瞒不住城南,只能如实说:“找到了,但是苏姑娘,不肯跟我们回陈国,所以,我先带公子回来了。”
“她不肯回陈国,哼,果然是对公子有异心,在唐国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她心里明明就还有宋伯陵,脚踏两条船,可惜了公子一片痴心。”
城南看什么事情,只会停留在表面,城北虽然知道苏灵芸冤枉,可她也懒得在这上面跟城南吵下去,否则,按照城南的性子,她们姐妹难免又要刀剑相向了。
“我不跟你说了,我去看看汤药熬好了没有,你要是不放心,就进去看看公子吧。”
城北瞥了气愤的城南一眼,之后便径直离去了。
自从风叔请辞离开之后,城南便也找了缘由,跟了风叔几天,名义上是为了照顾风叔,其实实质上,她是想要避开苏灵芸和公子在一起,本来她以为,可以就这样带着思念在远方过一辈子,可当听到,苏灵芸从封后仪式上逃跑,公子又受伤之后,她不得不回来。
幔帐后,映出的是温子然影影绰绰的身影,他在众臣面前是大王,可在城南心中,他依旧是那个绝尘风华的公子。
幔帐挽起,城南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床榻前,看着温子然这几日极尽疲倦的容颜,她心中蓦然一痛,果然,这世间,情是毒,爱是蛊,凡是有七情六欲的凡人,都逃不过这些折磨。
可为什么偏偏,让温子然挂在心尖上的人,是苏灵芸,而不是她城南。
论付出,她一点都不比苏灵芸少,可公子为何就是看不见?
她身上的每道伤疤,哪一道不是为公子而伤,她苏灵芸又何尝受过什么血肉之痛,每次都是公子护她周全。
她嫉妒过,恨过,也不甘心过……
可每次,都被公子眼中的执着给慢慢打消了,可现在如何,他心心念念的苏灵芸,还是伤了他。
城南轻覆住温子然的手,放在脸颊旁,喃喃道:“公子,城南回来了,以后城南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再也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了。”
233 城南借刀杀人
宋蔺的身体每况愈下,起初他还能开口说话,可如今,他连张口都是一件费劲的事情,更别提喝药了,太医诊断过,私下跟宋伯陵说过,或许大王驾崩就在这一两天之内,还是早点做好打算。
宋伯陵和苏灵芸回到卫国都城之后,宋伯陵整日守候在宋蔺的床榻前,未曾离开,而苏灵芸也住在太子府中,细心地研究关于凤族诅咒的事宜,试着找出别的法子来将诅咒解除,就算是季渊来找她出去,她也都不肯。
夜色渐浓,一只纸制的茶色灯笼摇挂在皇宫一处别院的门口,随风晃动,闪动着微弱的火光。
这条石板路到了深夜更显僻静,两侧高大的宫墙投下浓重的阴影,除了在别院门口看守的两位侍卫,周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蓦然,一黑影鬼魂般地出现在屋檐之上,脸上是神秘的黑色面纱,一双眼睛望着对面别院门口守卫的侍卫,现在已经是夜过三更,正是人最容易打瞌睡的时候。
那两个侍卫虽然强撑着,但是眼皮已经不停使唤,时而重重地阖上时而又慵懒的打开。
黑衣人指尖显现出两根银针,轻盈一挥,便轻易地飞入了两个侍卫的脖颈之中,他们身形一僵,身子晃晃悠悠地根本就不听使唤,随即就歪倒在了一旁。
黑衣人见状,嘴角弯起一抹笑意,轻易地落在别院的门口,趁无人发现,取走钥匙,打开大门的一侧,溜了进去。
这院子不大,但却有别有一番清新雅致的摆设,黑衣人眼睛半眯,看来,这宋伯陵对他这个弟弟还是不薄的。
这院子只有一间房子,黑衣人走到房门口,本来会以为这房间会上锁,却发现,轻轻一推,这门竟然自己就开了。
黑衣人狭长的眸子往窗户边一挑,月光大片的洒进窗户内,显现出一暗黑的身影,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宋伯仁了,只是,他如今怎么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既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