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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灵芸顺势从发髻上拔下簪子,握紧在手中,针尖对准温子然的胸膛:“温子然,我已经受够你了,你这样的人渣若是还活在世上,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受害,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除了你这个祸害!”
针尖猛然挥下!
“可是,若我死了,你的病哥哥怎么办?”
这句话如一记拳头打在了苏灵芸内心最柔暖的地方,针尖距离胸膛还有几厘之近时如触冰坚。
宋伯陵毫无血色的躺在床榻上的情景,一遍又一遍地重现在苏灵芸的脑海中,他是为了她才会受如此的折磨,而温子然却是这世上唯一救他的人。
温子然见苏灵芸有一刻的迟疑,抬手想要将她手中的簪子夺下,可是指腹在刚刚触碰针尖的刹那,忽的,冒出一缕银光,他眉头一紧,还未来得及反应,周围的情景都逐渐开始变得模糊淡化。
再次睁眼之时,温子然就身处在了无人烟的荒凉之地,清风飘来淡淡的血腥味道,由远及近地传来几声妇女孩童的哭闹之声。
这声音,这场景如此熟悉。
温子然脸色微变,他的身体几乎不听控制地往前走去,绕过前方挂在枯枝上还滴着血渍的残肢断臂,踏过黑漆漆的土地上残余的血流成河,他慢慢的靠近了,寻着声音的靠近。
霍然展现在眼前的是一幅怎么样的惊骇画面。
冷冰冰的架子上捆绑着一个孱弱的妇女,披头散发,士兵手中的鞭子越发狠烈地一下又一下地抽打在她身上,触目惊心地伤痕遍布全身,她只是垂着脑袋,咬紧了下嘴唇,一言不发。
“停。”身旁一身着华丽,养尊处优的女子一扬手,士兵便停下手中的动作,退去了一旁。
看女子的装扮雍容华贵,显然是皇宫里的贵妃才能拥有的。
她打量着绑着架子上的妇女,一脸的得意:“温倾悠,没想到我们时隔七年,又见面了。”
温倾悠抬眸,脸颊虽已经被鞭痕划过,可是仍然挡不住她倾城之貌:“韩贵妃,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何必再来为难我们孤儿寡母?”
“为难?!”韩贵妃一挥衣袖,冷眸盯着她这一辈子都视为眼中钉的女人:“若不是你七年前夺了我的恩宠,我恐怕早就已经是皇后,如今七年已过,皇上对你还是念念不忘,这口气我怎么能咽得下。”
“我和宸儿早就已经隐退山林,温倾悠早就已经死了,我已经不再是你的威胁。”
温倾悠步步退让,却没有想到换来的是韩贵妃的变本加厉。
她冷笑一声:“是吗?”随后便差人将一七岁的孩童推搡到温倾悠的脚下,孩童害怕的浑身发抖,看到母亲被鞭打成这副模样,眼泪早就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娘,娘。”
“宸儿。”温倾悠心头一紧:“韩贵妃,你到底想要怎样?”
“我不想怎样”韩贵妃倾下身,装作温柔地替宸儿擦去脸颊的泪水,继而继续道:“宸儿,你别怕,韩娘娘想跟你玩个游戏,你想不想看一剑穿心啊?”
宸儿虽然害怕,但还是分的清谁是坏人,他用尽所有的力气,一把推开韩贵妃,韩贵妃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在地,插在发髻上的金步摇都可怜地掉落在血水之中,那是步摇是皇上赏赐,她最爱不释手的宝贝,如今却被这肮脏的血水给玷污了。
韩贵妃瞬间恼羞成怒,发疯般的指着温倾悠:“来呀,杀了她,给我杀了她!”
温倾悠被两个士兵架起,硬生生地要拖走。
“娘,娘!”宸儿的小手死死拽着温倾悠的衣角,他害怕听到“死”这个字,这个字说出口,就意味着他和自己的娘亲要天人永隔。
从逃离皇宫的那天起,温倾悠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可是她去死没有什么,只怕留下宸儿孤苦无依。
“宸儿,你要记住,从现在开始没有人可以帮助你,你也不要相信任何人,活下来,一定要活下来,替母亲活下去!”
这是温倾悠留给宸儿的最后一句话。
他想要阻止母亲被杀的命运,可是在他拼命地向母亲跑去时,就看到士兵手中的利剑,寒光一闪,剑刃穿透温倾悠单薄的身体,鲜血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幻化成无数的红莲绽放。
他想要喊出声,可是偏偏只能流出泪。
韩贵妃见温倾悠已死,得意一笑,她走到宸儿的面前,尖锐的指甲扣住他的下巴,戏谑道:“宸儿,韩娘娘这个游戏,好看吗?”
泪水积满了眼眶,韩贵妃的容貌早就已经模糊,他想要杀了她,可是四肢不知为何已经僵硬地不听使唤,他能做到的就是狠狠地盯着这个阴谋得逞的女人。
“宸儿,韩娘娘我不会杀了你,这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天人永隔,我会让你永生永世都记住这一刻,连晚上做梦都不会放过,带着痛苦的活下去。”
韩贵妃尖锐的笑声,划破沉寂的夜空。
他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其中一个士兵捉住了后衣领,强行拖拽。
“不,不……”
周围的一切都在后退,过去的种种像是潮涌般滚滚而来,来不及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温倾悠的死、流落后的艰辛、在修罗场的厮杀生存,一切的一切车轮般地循环往复的出现,沉沦,再次出现。
“不,不!”
温子然挣扎地蓦然一声惊呼,攥紧的拳头猛然一挥,整个环境瞬间就破开了一个大口子!
“砰!”
一沉闷的落地声,房间各处的蜡烛明明灭灭。
温子然睁开眼睛,豆大的汗珠沁出皮肤,他坐起半边身子,很是艰难地喘息着,仿佛噩梦初醒。
而苏灵芸则不明所以地跌坐在地,刚才她只听到温子然大呼一声,就被他挥来的手臂给打到了地上,她吃痛地刚想要破口大骂,可是当她抬眸,看到温子然的神情,瞬间就呆住了。
她认识温子然这么长时间以来,从来就没有看到他露出这副失魂落魄半是惊恐半是狠厉的神态。
温子然坐在床上,他捂住隐隐作痛的胸口,半抬起眸光,重新审视着呆坐在地的苏灵芸,刚才他不小心就落入到了梦魇当中,这梦魇恐是凰族独有的占卜术,他一向精明,没想到却中了这小丫头的道。
不知道,她看到了什么没有?
温子然艰难地下床,有点踉跄地走到苏灵芸的面前,声音有点虚弱,可嘴角却依旧扯起一抹笑意:“芸儿,没想到你织出的梦魇还挺厉害的?”
什么梦魇?苏灵芸有点摸不着头脑,可是看他眼底认真的模样,不像是在说笑,她闪过他的目光,想到自己是凰族的灵女,难道当才启用了什么占卜术吗?
她四下闪动着眸光,只能顺着他的话语继续道:“对啊,现在你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我这是在警告你,不要瞧不起我,否则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温子然微微低头,墨发散落垂下,有点遮住他的容颜,声音低沉道:“那你,有没有看到些什么?”
看到什么,苏灵芸都不知道刚才触碰了占卜术,能看到什么,可是又不能什么都不说,她支支吾吾地打了个哈哈:“看到了,我全都看到了。”
“哦,那你看到什么了,能不能跟我说说?”温子然想要进一步的确定,如果她真的什么都看到了,她只能死。
苏灵芸深吸了一口气,根据在现代编故事的能力,开始胡编乱造:“我看到你,看到你被一个人……不对,是一条狗给追了半条街,然后你……”
“好了。”温子然抬眸打断了苏灵芸的臆想,看来她只是负责织出梦魇,并没有真正的跟进去,这样他也就放心了,他伸手摸了摸苏灵芸的脑袋,无奈笑道:“芸儿,我并不怕狗,所以下次你要再想对付我,麻烦编一个高级一点的梦魇。”
苏灵芸怔住,难道自己说的那些都歪打正着了吗?
可是如果真的如他所说,那为什么他醒来却是那副神情,他一定是隐瞒了些什么。
030 神秘斗篷人
苏灵芸刚想开口问些什么,可是温子然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起来翻身躺在了床榻上,打了一个哈欠:“芸儿,我有点困了,先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这房间里只有一张床,温子然整个身体成大字型地完全霸占,苏灵芸就是想睡也没有地方了,她挪到床侧,盯着温子然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熟睡面容,用手指戳了戳:“喂,不懂得女士优先吗?再说这里只有一张床,你让我睡哪啊?”
“呼呼……”
轻微的鼾声响起,温子然用熟练的睡技无视着苏灵芸的存在。
“你别给我装睡,起来,起来!”苏灵芸直接用脚伺候了,可是任她踹多少脚,温子然依旧是昏睡不起。
苏灵芸挽了挽袖子,好,我让你装睡,看看本姑娘的厉害!
她先后用了挠痒痒,冲着他的耳朵弄出很大的声音,用烟熏他的鼻子,最后所有的小计俩都是一个结果,他继续呼呼大睡,而苏灵芸却累的半死。
她倚坐在床榻边,想着只能在地上应付一晚了,夜里微凉,苏灵芸想要从床上拿一条被子,可是刚刚要伸手,温子然像是提前有感应一样,侧身用腿将被子夹的紧紧的,她怎么拽着被角都抽不出来。
苏灵芸看着温子然的死猪睡相,算是彻底无奈了,她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是床上那位稳如泰山岿然不动。
累了,彻底累了,没有一点力气了。
苏灵芸呼出一口气,只能坐在床榻边,慢慢地抬不起眼皮,也就蜷缩着睡过去了。
夜过三更,只听得街边巡夜的人敲更走过,时明时灭的烛火,在幽黑安静的街巷,默默闪过。
蜡泪堆积,烛火已经燃尽,客栈屋内一片漆黑。
偶有像是老鼠细微的声音在屋顶响过,其他房客赶了一天的路,就算是听见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翻身继续睡去了。
这细微的声音从客栈屋顶的那头渐渐向西移动,最终默默地停在了温子然和苏灵芸房间之上。
瓦片轻轻掀开,一双墨黑的眸子向下俯看,只见床上躺着的温子然侧身在里面睡着,不曾睁眼,而倚坐在地的苏灵芸整个身体蜷缩着,但是却睡的很熟。
黑色的斗篷遮住他的容颜,他修长的手指间捏着两根银光闪闪的细针,诡谲翻涌的眼底深处映着他们两人熟睡的面容,蓦然,他指尖发力,银针已然射出!
“噗”
只听得轻微地异声,许是光线太暗,斗篷人只能侧身入屋,蹑手蹑脚地靠近床榻的位置。
银针针尖含有剧毒,只要一碰皮肤,这人必死无疑。
他倾身用两指微微靠近着苏灵芸的鼻下,一呼一吸皆是正常,他脸色立刻惊愕,这银针从来都是百发百中,如今怎么?
斗篷人起身,恐的再夜长梦多,他霍然抬掌,既然这丫头命大,一次躲过了奇毒七煞,二次又躲过致命之毒,现在看来只能直接结果了她的性命了。
掌心朝下,朝着苏灵芸的天灵盖猛然挥下!
可谁知,这掌还离苏灵芸脑袋几厘之处赫然停下,斗篷人视线上移,正好对上一双含笑的眸子。
不好,被发现了!
斗篷人蓦然撤掌,后退几步压低声音道:“温子然,你既然也没有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