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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的吸一口夜晚冰冷的凉气,努力的平静心里那些翻涌的思绪,提起裙裾,轻轻跨出门槛。
“晓晓!”
突然后背一热,一双坚实有力的双臂从身后伸出箍住了我微微颤抖的身子。“晓晓,等我……”颈边一团暖暖的热气吹着耳根,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已经完全融化了心中所有的委屈,眼泪终于抑制不住的顺着脸颊淌了下来。一滴,两滴,滴在他紧抱的双手上溅起小小的微弱的水花。
他的呼吸渐渐急促,却并不粗重,脸颊冰冷,嘴唇却炙热滚烫,他将头埋在我的颈脖中,温柔的婆娑着,嘶哑的声音哽咽道:“晓晓,别走,今晚,陪着我,别走……”
那一夜,我真的没有走。
已经不记得是如何被抱上那张巨大的紫檀木花床,如何被他那双修长有力,带着微微薄茧的双手解开身后那朵细带系起的玫红色的桃花结,没有害羞,没有挣扎,心甘情愿的毫无保留的把自己呈现在他的眼前,我知道,我是爱他的,至少我是爱他的……
紧紧的闭着眼,不敢去望他那微黑坚实的**胸膛,却被他抓住手,牵引着覆上一块冰凉,心中一惊,睁眼望去,他那一片裸露的微黑色的肌肤,坚实有力的前胸上戴着的,竟是那枚小巧精致的团龙“秦”字佩,却在这时,一阵撕心裂肺的痛,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无声无息的流着,不知道是喜还是痛,他轻轻的吻着,那眼角眉梢的颗颗泪珠,被他滚烫的唇温成细细的暖流。我看见他眼中说不清明的神色,他,不是个懂得温柔的男人,却在为了我压抑着心中许多的冲动。
鼓起勇气,轻轻的挺了挺后腰,努力的给他一个最甜美的笑。终于,他抛却了所有的顾忌,一次次的发动着激烈的撞击,没有太多的柔情蜜意,直接的疯狂的撞击。他嘶哑着声音低低的吼着,如同一只孤独哀嚎的狼,一次次用尽全力的冲击,我努力的迎合着,扭动着,微笑着,抚摸着,像一片狂风暴雨中波涛翻滚的海面,承受着暴风雨的洗礼,努力的将那漫天飘渺的风雨化成一片安宁平和的细流。
终于,理智慢慢模糊,脑中只有那粗重的呼吸声和低低的嘶吼,还有那一双亮亮的眸子中无数不能言明的神色……
第五十二章 '本章字数:3061 最新更新时间:2011…06…01 11:19:04。0'
模糊的视线慢慢的清晰,一只黄头绿尾的虎皮鹦鹉滴溜着一双圆圆的小眼,在推开的窗台上愉悦的蹦跳着,间或发出啾啾的叫声,将圆鼓鼓的小脑袋埋进翅膀中,用红红的鸟喙温柔的梳理着漂亮的羽毛,又抬头望了望窗外,一拍翅膀飞了出去。
窗外,青青的竹枝随风微微摇动,幽蓝蓝的天空一片明亮的光,透过敞开的窗棱,投下一片稀疏的阴影。
好美的初夏早晨……
伸了伸酸麻的大腿,在丝滑的绸被中轻轻翻了个身,带着一脸羞怯的抬眼望去,不禁呆在当下。
他,竟然走了……
久久,对着宽大的雕花木床空荡荡的另一半幽幽叹了口气。委屈,失望,生气,一点心伤,虽然没有洞房花烛,女儿家的初夜,醒来时却面对着一张空荡荡的床……
突然一股湿滑顺着大?腿?根部流了下来,心下一惊,旋即明白过来,掀起被角,坐直了身子,看着光洁的丝被上星星点点的落?红,和满身大大小小的淤青,一滴委屈的青泪顺着眼角滑了下来。
“新夫人醒了,紫烟,快点!”
“来了来了。”
“奴婢们奉秦王殿下命,伺候新夫人起身……”
诧异的顺着声音望去,藕荷色的青纱帐外,四个穿着桃红色对襟比甲的小丫鬟低着头含着胸齐刷刷跪在地下。
看着一溜儿低眉顺眼的小丫鬟,暗暗好笑,新夫人,哎!今天之前我也就和你们一样是伺候人的人呢。现如今,我又算是个什么身份?
“都起来吧,还是叫我孟姑娘,新夫人,呵呵,我听着别扭,王爷他人呢?”
“是。”小丫鬟们答应着话,从地上爬起来,见我光溜着肩膀,抱着丝被坐在纱帐后,忙又低下头退开几步,站成一排,怯生生的不敢再抬头。
一个稍大点的站出来一福身子,小声道:“回新……额,孟姑娘的话,殿下一早就出府了,吩咐我们几个从今日起伺候姑娘,还说姑娘若醒了,就搬去西苑的凝烟楼住,再将这书房打扫了干净。没有殿下吩咐任何人不得出入。”
“玉姑娘呢?”
“玉姑娘一早便随殿下出去了,眼下还没有回别院。”
“搬去凝烟楼?好吧……那,走吧。”
屋外的太阳已经升的老高,强烈的光线透过纱窗照进屋内,一地斑驳的树荫,望着这书房内熟悉的一切,那张绿绮古琴犹在,那张他侧身而坐的红木大桌犹在,只是那屋中的人已不见了踪影,只有这床榻上点点的桃红和肩上几处淤青似在印证昨晚的一切并非一场虚幻的梦,我终于还是将一切给了他,跨越千年的时光这一切那么不真实的发生了,只为那一句“等我……”。
**********
凝烟楼,月牙形的温泉池旁,一只巨大的龙头怪兽,正大张着嘴,一股股清亮温暖的泉水从龙口中喷涌而出,泉水不急不缓不冷不热,落在池中激起层层水浪,白雾升腾。我贴着汉白玉的池壁,捏着细软的丝瓜络慢慢的一点点的擦拭着身子,紫烟跪在池边,拿着玉梳一点一点的梳理着我那一头柔顺纤长,但并不太多的头发。
“紫烟,别梳了,梳的再美也没人看。”我懒懒的踏上池边的玉阶,随手拉过一张轻薄的纬纱套在身上,阵阵凉风吹过,拂去仲夏的潮热,送进一室清凉:“你也下去洗洗吧,大热的天,洗了凉快点。”一不留神,脚下一滑,险险摔了下去。
“啊!主子!”紫烟慌忙丢了手中玉梳,双手将我东倒西歪的身子一把扶住,大惊失色道:“主子,怎么样?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脚崴了吗?吓死紫烟了,肚子疼不疼?有没有血?”
“哪有那么娇贵的,没事了。”看着她拍着胸口一个劲念佛的样子心中一暖:“下次会小心的了。我的好紫烟不怕了啊。”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菩萨保佑,我的好主子啊,这要是一下子摔到了,可怎么了得!就指着他出头了。哎呀!”
紫烟一声怪叫,旋即又跳进池中,在泉水仔细的摸索起来,我愣愣的看着她在满池清水中仔细的寻找着,半响,从池底捞出那把翡翠玉梳子,捧在手中用衣袖不停的擦拭着,喃喃道:“还好没摔坏,还好没摔坏。”不禁幽幽一叹,一阵心酸,别过脸,咬了咬下唇。
紫烟一身湿漉漉的从池中走出,搀扶着我至卧榻坐下,忙又蹲下身子低头仔细的查看我微微隆起的小腹,又将我那只淤青的小腿抬放到胸前轻轻的搓揉着,抽了抽鼻子说道:
“您看看,都青了这一大片,主子,你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咱们没出世的小世子想想啊,殿下这眼瞅着大半年都没回过金陵城了,好不容易眼巴巴的望着殿下回了一次行宫,你倒是发个话呀,只要您开口,紫烟就是死了,也要让您和殿下见上一面。听说玉姑娘现在可是殿下身前的红人,跟着殿下跑遍了江南各州县,她当初还是您一手带出来的呢,我待会儿就去找找她,总不至于盼了大半年,连个面都见不上啊。”
“紫烟,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主子,这半年紫烟跟在您身边什么都看明白了,你对殿下的这份情,才真叫痴,主子,我……”
“流水无意,落花无趣,倒不如随风飘去,红满地,谁怜见了,谁摘去,到头来,恨不起,爱不去,一场欢梦,晓来原是愁嫁衣……见了又如何?不见又如何?紫烟,你看,起秋风了呢,呵呵,快了,快了……”
“主子,您,您没事吧?要不要进点药?”紫烟温柔的手突然停了下来,抬起眼一脸关切的望向我,轻声的小心问道。
“药?好苦呢……苦着苦着,也就习惯了。药便也不是药了,喝了又有何用?”望着紫烟轻轻蹙起的眉头,关切的眼神,收拾起破碎的心情,对着她微微笑道:“放心啦,你家女主子好的很呢,没事的,真的。”
紫烟那张清秀的小脸努力的挤出一丝微笑,旋即又低下头轻轻叹道:“哎……主子,是紫烟错了,紫烟再不多嘴了,只是,只是您有了小世子的事,可也不能总瞒着殿下啊!”说完继续温柔的搓揉着我右腿的脚踝。
是啊,小世子,一个无辜的小生命,我低下头轻轻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五个半月大,还是这么小小的,要不是他没日没夜拼命的踢着我的肚子,真的要怀疑是不是发育不健康。
呵呵,也是呢,可怜的孩子,从你存在的那天起,我们娘儿俩就被囚在这凝烟楼中,没有名分的母亲,没有名分的孩子。从来就是茶余饭后的谈资,深宅大院永不停止的话题。
流言便像是瘟疫,从凝烟楼那层层碧水中荡了开去……
“孟晓姑娘真是可怜呢,失了身子又没有名分还怀了孩子,眼下殿下又不待见,自从去了凝烟楼,殿下都没来过一次,一个没过门的大姑娘未婚怀子,难怪整日神神叨叨的,难不成是得了疯病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真的疯了,我听伺候她的姑娘说,她常常一个人一下子弹琴一下子唱歌一下又跳舞,要不就傻呆呆的一坐就一整天,不吃不喝,还常常一个人一会笑一会哭的说胡话,不是疯了又怎么会这样!”
于是,孟晓姑娘疯了,便在下人宫女们背后的私语中一传十,十传百的传播开去。
于是,凝烟楼正常的开支用度,从胭脂水粉到一日三餐,从灯油床褥到衣衫首饰,能减的减了,能免的便免了,有点门路的丫鬟下人,更是想着法的调了出去,一个疯了的女人,一个被殿下玩弄抛弃的女人,还用得着糟蹋那些好东西,用得着那么多人伺候吗?
现如今,只剩下紫烟这个好心肠的傻丫头还跟在身边,为了让肚子里的宝宝吃上营养,傻丫头更是想尽了法子疏通打点,眼下,连一支像样的玉梳都成了稀罕的宝贝,这凝烟楼,除了那一池温清的泉水,便真的一无是处了呵……
那又如何,就当是疯了吧,原本就是个不应该存在的女人,可老天,你为何要如此的戏弄?为什么还要戏剧性的将一个弱小的无辜的生命也卷入到这一场灾难中来?孩子,我竟然会有了孩子!每次感受着他在腹中的激烈胎动,便将那垂死的心又重新复活起来,为了他,我不能抛弃自己,我会等,一直等下去,直到,直到他双手沾满李建成的鲜血的时候再来拥抱我。
身子不由自主的战栗着,将头紧紧的埋进紫烟的怀中,半年的时光,离那个悲剧的时间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
第五十三章 '本章字数:2169 最新更新时间:2011…06…02 10:57:41。0'
“紫烟,帮我梳妆吧,再把琴拿过来放到花窗下面,打开窗户,点一支青纱笼的灯盏,再备一桌小菜,烫一壶女儿红。备,备两副碗筷……”
“主子,你……”紫烟抬起头,一双杏目睁得大大的盯着我的脸,一脸惊喜的道:“好哎!您等着,一会儿就好。”说完站起身,提着裙裾一溜烟的碎步小跑着离开。
望着她因兴奋微微涨红的脸颊,匆匆离去的轻快步伐,一阵苦笑。天可怜见的,小丫鬟这半月来整日的絮叨总算是得偿所愿了,她那顽固冷漠的女主子总算是开了窍了。伸手捡起紫烟放在床榻上的翡翠玉梳小心的梳着因为营养不良微微开始泛黄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