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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远哲也进了当铺,无视孙离一副见鬼的神情,左右瞧瞧,毕竟长得占便宜,人家店员一见到他立马凑上去介绍起来,把孙离当透明的。
孙离轻哼一声,低头看着玻璃柜里的典当物,目光一凝,食指指着里面静静躺着的墨砚,头也不抬地问道:“这是绝当?”
听到声音,前台的店员微笑解释:“不,昨天客人已经来续当了。”
“续当?”赵远哲瞥了眼墨砚,眼神立马一滞。
孙离不屑一顾地笑出声:“既然没能力赎当,何必续当?浪费时间,世人就是这么可笑!”
赵远哲目光微闪,眼底泛着莫名的情绪。
赵远哲身旁的女店员听见孙离的话,脸色立马不好了,声音尖细:“这位小姐,我们这柜上的东西可都是无价之宝,花点钱续当又算得了什么。”
哟呵,这语气,当她没见过世面似的!
孙离有些不悦,冰冷的眼眸停在女店员的身上,女店员瞧着小姑娘的眼神后背忽然一凉,耳边传来幽幽的声音。
“我是没见过无价的赝品,麻烦你解释一下。”
店里还有其他客人,闻言纷纷看向这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店里的工作人员心里皆是一惊,除了柜台后的朝奉,其余店员都注视着孙离。
“小姑娘,不要口出狂言,当铺最讲信誉,这些东西都是经过老头我的手检验的。”柜台后的朝奉抬手示意其他店员不要多嘴,年迈的朝奉似乎没把孙离当回事儿,头也没抬,手里摸索着,是不是嘴里嘀咕两句,似乎忙着检验刚刚送来的典当物。
赵远哲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坐下,眼角余光一直注视着孙离的状况。
只见孙离嘴角一勾,来到一个典当物前,这个柜子里摆出的物品大多是断当或者快要到期的典当物,她随便一眼就看出了这些东西真假参半,抬手指着一对白瓷,半笑道:“这对白瓷制成期绝对不超过二十年,而且技术很烂,想模仿古窑又失败了,以为在土里埋埋就身价倍升,说它是赝品还是好听的,这顶多是半成品,你竟然标价6位数,不觉得黑心了点么?”
玉珠落盘,敲落在所有人心中,不觉为之一震,店员脸色自然不好,难看的是朝奉的表情,早在孙离一字一句地奚落中抬起了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老人这才正视面前这位小姑娘,白里透红的小脸,细瘦的身板,怎么看都弱爆了。
赵远哲眯了眯眼,余光流转,鲜红的唇瓣微微一抿,染上笑意。
朝奉吞了吞口水,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信心十足:“小丫头,别说胡话,这可是贵客为周转公司典当的东西,有证书的!”
“证书?”孙离气笑了,不解地反问:“我说你们怎么净依赖这些纸上的东西呢?一件宝物的好坏不是一张废纸可以左右的,证书只是一个证明,但是谁也不能保证这个证明是真的,最后还是要有慧眼识珠的人,很可惜,您是,却也不是。”
最后这句有些悬,什么叫是也不是,孙离清楚,年老的朝奉也心知肚明,这对白瓷压根不是什么人典当的,不过是老板贪财,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这东西,硬要他说大话,非吹这白瓷是唐朝的,他哪里会不知道这玩意儿撑死了也就二三十年,可是他还是昧着良心摆上了柜子。
所以,他是慧眼识珠,却也鱼目混珠。
朝奉噎住了,他在于她的对峙中败了下来,即是理亏,如何能赢?
孙离眼见朝奉灰白的脸色,摸了摸鼻子,说了声抱歉,转头对一店员说:“把这对白瓷包起来,我要了,便宜点呗!”
“啊?!”不仅是店员,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最震惊的莫过于朝奉老头,他定定地看着孙离好半晌,指着孙离抖着手,突地一笑,笑声响亮:“你这丫头片子……”
孙离配合地假装不好意思地低头,进店的客人一见这情形,以为是小姑娘看上了白瓷想要砍价,于是便出声忽悠,想明白的客人拍了拍脑门,暗笑自己居然差点信了她的话。
朝奉怎会不知孙离在保全他,要知道一个鉴定师最大的保障就是目光如炬,要是鱼目混珠,便是要断送了鉴定师的资格,以后也不会有人相信他了。
看孙离的穿着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小姐,肯定拿不出那么多钱,说要买白瓷只是给他台阶下,他心中感激,面上自然要配合,假意生气地赶人:“你这丫头一点也不实诚,想骗我刘老头,快走快走,别耽误其他客人!”
孙离扁了扁嘴,一副不服气的模样,气呼呼地往店外走,走时还不忘回头瞧一眼白瓷,最后拐角的一眼,却实实实在在地落在玻璃柜中的墨砚上。
赵远哲不知何时也跟着出来铺子,在一众女店员紧胶的目光中与孙离并肩而行。
少年面团子一样白嫩的脸上升起一丝得意,惬意地眯着眼,漆黑如德芙纯巧克力的眼睛掠过孙离身上,孙离头皮发麻,一路上被赵远哲古怪的目光盯着,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赵远哲抿唇一笑,不顾孙离崩坏的表情,故作神秘地说:“你其实懂鉴定的,对吧?”
“然后呢?”孙离侧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打算怎么着?”
赵远哲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黑亮的眼睛里有她的倒影:“和我一起去拍卖会吧!”
孙离愣了下,翻了个白眼:“不去。”
“这次拍卖会上的东西都是古董,我看中了一支檀香木簪,可是父母更希望得到产自波斯的红宝石项链,我希望你和我一起去,帮我看看到底哪个更值得我竞拍。”
赵远哲娓娓道来,孙离皱眉思索,如果是宝石华服,她可能不会多看一眼,但说到古董,她可毫无抵抗力,究竟是抵不过血液里滚动的炙热,咬牙猛地一点头。
然而……悔青了她的肠子哟!赵远哲这只奸狐狸!
孙离不知,在他们走后,一对璧人也紧跟着入了当铺,还是熟人。
身穿浅蓝色衣裙的林柠挽着顾归然的手臂,声音细腻:“归然,咱们为什么要来这里挑礼物啊?”她瞥了眼店里的东西,林林总总,破破旧旧,什么都有,虽然店面华丽,但这商品就难说了,都是人家用过的,不要了的,典当出来的东西,她总归是看不上眼的。
顾归然听出了林柠话语中的嫌弃,有些意外地挑眉,却没有多说什么,而且仔细地看着玻璃柜上的典当物,同样的,在看到墨砚的时候,他的目光也是不自觉地一顿,眉头紧锁。
店员见此立马上前,满面笑容:“不好意思,顾先生,物品的主人昨天续当了。”
“哦,这样啊。”顾归然没有多做停留,挑了一件绝当的墨宝,付钱出店,干脆利落。
林柠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在马路上了,她扣着顾归然的手晃了晃,带些撒娇的意味:“归然,要不咱们再买一件吧,你姥爷的生日总不能只送幅字吧?”
顾归然不知道在想什么,盯着林柠的脸看了一会儿,继而移开视线,目光淡然:“那就买你喜欢的,你觉得什么合适?”
林柠被顾归然莫名其妙的一眼看得心里发渗,回身往当铺瞅了瞅,咬唇道:“就那对白瓷吧。”
“哪对白瓷?”顾归然眉宇隆起一座小山,身形不自觉地一顿。
林柠其实更想说买金桃或者宝石的,但这样会显得自己很俗套,顾归然显然不喜欢粗俗的人,可是话已经说出口,也收不回了,她只好回想刚刚当铺里的物品,哪样看上去更高大上,于是想到了柜上看似年代久远又很有内涵的白瓷花瓶。
见顾归然问起,她脱口而出:“就刚刚当铺玻璃柜里的一对白瓷花瓶,年份应该挺久远的,做工也不错。”
顾归然目光一凌,看向林柠的眼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但很快就被柔和掩饰好,他笑了笑:“没问题,就买那对吧。”
于是,他们再一次走进了当铺,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礼袋,在众店员感恩的目光中渐渐走远了。
这年头,赝品也是蛮拼的!
几天后,当孙离再一次踏进当铺,在朝奉和蔼的笑容中得知,墨砚已经被赎回了,听此,孙离心里说不出地失落,好像比上次没有得到字帖还要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 写林柠爆椒表示很淡疼,她原先是个高冷的妹纸,但是遇上了她高攀不起的人类之后,她就低暖了,这样,就不会别扭了吧?
☆、不存在的木簪
拍卖会实际就是一群土豪比比资产的地方,赵家不算是y市里的望族,名气却不小,祖祖辈辈都是有名的牙人,世代牙行,而如今赵家依旧是有名的鉴定师之家,家里也经营了几家当铺,称不上特别有钱,但在y市的上层圈子里人缘却是最好的,大家都和尊敬赵家。
拍卖会场,孙离穿着深绿色无袖长裙礼服进场。礼服是孙家整家子一起去选的,起先孙爸孙妈看中了白色露肩小礼服,但孙离嫌它布料少,自己选了件以旗袍为基础设计的古典礼服,从试衣间出来,效果出人意料得好,仿佛就是为孙离量身定做的,穿着这件礼服,孙离的一颦一笑更有了当年宋无荒的风姿。就连一向拽拽的弟弟孙晨也不禁看直了眼,悄悄凑到她耳边问她是不是大家闺秀转世,被孙晨看穿的孙离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赵远哲一身黑色西装,深蓝色领带白色衬衫,颀长的身材简直就是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本来晚会什么的,都是携手女伴一同进场,然而孙离偏偏不吃这套,死都不挽手,赵远哲也乐得自在,两人就这样并肩入场,谁也不落谁一步,俊男美女的组合一般都是的焦点,虽然孙离不算美人,但一个赵远哲就已经足够了,会场内大多数视线在赵远哲身上胶了一会儿,不少人微笑地向他举了一下酒杯,赵远哲礼貌地点头回应。
孙离拿起服务生盘子里的两杯香槟,递了一杯给赵远哲,赵远哲抿了一口便一直拿着,孙离一口都没喝只管拿着。
俩人都不爱喝香槟,但都爱装逼。
拍卖会还没正式开始,那些社会上的成功人士三三两两地围在一起讨论这个方案如何,那个赞助怎样,孙离和赵远哲站在墙边,你一句我一句地讽刺对方的穿着,尽管一开始见到时心里不住赞叹。
时不时会有一两个腆着肚子的富商过来和赵远哲打招呼,询问赵家夫妇是否到场,寒暄几句便走开了,赵家毕竟不是大财阀,对于商场上的风云变幻,赵家一向不显山不露水。
“赵远哲?”一声娇俏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孙离看向赵远哲身后,一位穿着火红露肩小礼服的少女踩着恨天高一步一步往孙离这边走来,赵远哲头也没回,对孙离眨了一下眼睛,用手比划了一下,快步越过孙离直直往前走。
孙离原地不动,看着追上来的少女,孙离挪了一步,挡住少女的视线,也正好挡住了少女的路,少女不得不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孙离身上,面露恼怒。
“你是谁?”少女语气不善,上下打量着孙离。
孙离大方地任她的目光游走全身上下,明眸善睐,温婉一笑,少女不禁微怔。
“孙离。”孙离举着高脚杯轻轻晃动杯里的香槟,看着吊灯晕黄的光线透过玻璃杯的晶莹,眯着眼道:“你呢?”
少女冷哼一声,抬了抬下巴,趾高气扬地说:“莫婉珠。”
出于女人的直觉,莫婉珠与孙离同性相斥,心底都不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