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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先生……”
“赵小子——”忽然一声呼唤打断赵远哲的话,赵远哲有些不悦地看过去,原来是赵家的世交陈伯伯找来了,他方才与人打赌,说什么等下宴会摆上来的酒壶才宝贝,然后叫板着拉赵远哲来撑场,无奈的赵远哲挣脱不开,就这样别拉走,眼睁睁地看着顾归然慢慢靠近孙离。
孙离给不瞑目的赵远哲一个会心的微笑,然后……摊手,表示不会搭救。
“能聊聊么?”顾归然目光微沉,好像有什么话想说又不能说。
这样的表情很熟悉,孙离脑海中忽然浮现一个人的样貌,她笑笑:“说吧。”
俩人来到会场的阳台,保持适当的距离,孙离仰望夜幕,而顾归然意味不明地眸光微闪。
“顾某记得,孙小姐和林柠是室友,关系还不错?”
“不,我们是互不理睬的。”孙离纠正道,顾子蓦被孙离这么一下,话有些发堵。
顾归然盯着她白皙的脸颊,忽的笑出声:“是你,字帖的答案,是你写的。”
经过这些日子的了解,他早就看清林柠的能力了,回想当初,在交答案时主持人分明出了状况,而那日撞人的女生,和今日的孙离,无论是身形还是声音,都如此相似,他可以断定,孙离才是鉴赏之人。
孙离将杯中的饮料一饮而尽,良久才面对他审视的眼睛,却无所谓地一笑:“是又如何,顾先生不会因为这个就放弃林柠吧?”
顾归然闻言一窒,沉默半晌,正色道:“当然不会。”
双手握着空空的玻璃杯,孙离手肘支着阳台,皎洁的月光洒在她白皙的脸庞,也许是周围环境,让她看起来仿佛萦绕着柔和的气息,让人不自觉地心情宁静下来。
此情此景,顾归然竟神差鬼使地开口道:“孙离……你会解梦吗?”
“梦?”
“嗯,就是梦,一直萦绕心头的梦,那么真实,又不太可能。”顾子蓦自嘲,有朝一日,他也会迷信得托人解梦,真是可笑。
孙离闻言,微微一怔,她有种不太妙的预感,脑海中浮现的身影好像越发清晰。
缥缈的声音悄悄地钻入她的耳朵,猝不及防。
“我梦见,一个女子身穿嫁衣,与人对拜,然而中途却病倒了……之后,很模糊,隐约有人把她抱走了,但我始终看不清她的样貌,她一直披着盖头,然后,我好像听见好多人在哭,仿佛……我自己也在哭,哈哈,好笑吧,我自己都怀疑我是否有哭的能力,然而,我居然在梦里……一定不是我。”
喧哗的堂上,对拜的新人,病危的新娘,悲戚的哀鸣……一切,都只是她的曾经。
她只能说:“不错的场景”杯子在颤抖,也许,颤抖的是双手,但内心出了惊骇,却无半点悸动。
话已至此,她已明了,那不是梦,是执念,眼前的人不是顾子蓦,是顾归然。
但她从来没有想过,那位高高在上的人,居然……感慨还是有的,只是她不曾遗憾,她为了那个人,曾经不顾一切,她做了她能做的全部,所以,她没有遗憾过,所以,她接下来的生生世世,都是另一个人的,都是……
“赵远哲!叫你帮我拿蛋糕你怎么还不拿来!”
孙离转身,朝明亮的大厅走去,里面有把酒言欢的赵远哲,那个一直等她的少年。
☆、竞价
回到会场,赵远哲笑得像只奸臣,他低声道:“方才我听见,这次竞拍的宝贝是制药集团方董事长家的青花瓷花瓶,适合当镇店之宝。”
“不。”孙离摇头,一口否决他的提议,继而在他诧异的目光中,笑了笑,比他得意更甚:“镇店之宝必须是那把古剑。”
古剑,那日孙离在古玩市场花最低价格淘回来的,一直被她挂在房间墙上,时不时拭擦一下,孙家的人不懂古董这些东西,但从孙离的举动,大概也知道这兴许不是什么稀世珍宝,却是孙离视如性命之物。
赵远哲瞳孔微微一缩,讶然之色溢于言表,当然,一切都敌不过心底那份欣然,心里好似有个声音,在叫嚣着:她知道,她都知道!
对于赵远哲的惊讶,孙离更是得意,露出洁白的贝齿。
这把古剑,是赵亦程上阵杀敌所佩的剑,剑身的深红不止是年代久远的体现,还是他奋血杀敌的见证,当初在古玩店,他剑指莫婉珠,拔剑出鞘和收剑的动作一如前世,那剑仿佛再一次回到他手里,而他,仿佛再一次回到从前。
但,只是在有宋无荒的从前,才值得流连。
孙离在古玩市场那时根本不知道这剑便是赵远哲前世之物,只觉得心头莫名的,不愿失去,叫嚣着,要留住它,直到她看见赵远哲挥剑的动作,才恍然惊觉,也许……如此。
回到大吴王朝,在那日十里送别之时,她第一次见到身着戎装的他,少年气概,盔甲宝剑,眼尖的她一眼便认出了那剑便是那把无人问津的古剑。
醒来后的每个日夜,她都仔细拭擦,指尖划过暗红的剑身,脑海中刻画他浴血杀敌的凛然,偶尔,她会梦到,没有宋无荒后,他的日夜。
不是不心疼,只是,他不说,她便不问了。
开店需要存些高大上的货,这次孙离和赵远哲不约而同地想到这点。
然而,俩人都奸诈地想用最低的价格买下最贵的东西,显然,这俩只狐狸都太坏了。
晃着酒杯,看到主持人在分配会场,宝物陆陆续续被端上来,用红布盖着,孙离摇晃着酒杯,嘴角漾开笑容,余光瞥见赵远哲同样盯着那件玉枕,往他身上靠了靠,说:“大家都盯着青花瓷和玉枕,这下预算怕是不够了。”
“预算?我从来就没想过这回事。”赵远哲拿起果汁喝了一口,得意地朝她挑眉。
只见他去了一趟洗手间,望着他得意的背影,孙离瞬间感悟,也……去洗手间了。
进洗手间的时候,孙离不小心碰到了一服务生的托盘,红酒洒了服务生一身,而服务生却诚惶诚恐地道歉,毕竟来参加宴会的人都是上流之辈,她一个小小的服务员还承担不起这怒火。
“对不起!对不起!”服务生是个年纪小的姑娘,怕是来兼职的学生。
孙离笑了笑,摆手道:“没关系,是我不小心,你看你衣服都脏了,我帮你整理一下吧。”
说着,便拉着服务生小姑娘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孙离帮服务生整理衣服,余光注意到来往的人,待洗手间里没其他人后,孙离奸笑一声,忽然停下动作,恢复一副淡漠的面容。
服务生一愣,不明所以。
“真想投诉你们经理,居然把那个青花瓷和玉枕混进来,明显那东西都是假的。”
“什么?”服务生显然没有理解孙离的意思,被孙离的举动给震在原地。
孙离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笑道:“别介意,其实我就是在会场里闷得慌,见你投缘,便诉诉苦,别见怪。”
“那……”服务生眉头微微一皱,也不知道是否该相信孙离所说,她试探地问道:“青花瓷和玉枕……您是如何知晓它们是赝品呢?”
孙离摇摇头:“我是听别人说的,就是那个微岸,你知道吧,明星啊,她的话可信度还是很高的,看她的模样,大概对鉴定东西很在行,还说什么……对,那个绣品,她说,是这里边最珍贵的,可惜啊,我看,这场宴会,我是白来了。”
“为什么?”服务生好奇地问她。
孙离心里偷笑,面上却一派愤然:“我还以为宴会上的东西都是出自豪门,一定是真的,没想到有那么多赝品,亏他们还敢拿出来拍卖,我好生失望,怕是没什么能带回去的了。”
说完该说的,接下来就看这服务生的领悟了,孙离拧开水龙头洗了把手,朝服务生淡笑,然后推门而出,服务生小姑娘盯着镜子里紧闭的门,若有所思。
宴会开始,商人们陆陆续续开始竞拍,孙离与赵远哲的座位隔了两行,赵远哲坐在前排,和身旁的叔伯低语谈笑。
“孙小姐,我听说那个绣品是个好东西,你看我该出多少价格?”一中年男子眼睛盯着台上的玻璃柜,向孙离询问。
这是孙离的客户之一,是个中小型上市公司的老董,也是刘老介绍给孙离的,在场的客人里,有不少是孙离的客户,而孙离的鉴赏能力在圈子里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坐得离她近的都会在出价前问她几句。
“绣品啊……我看您还是拍那串佛珠吧,您是生意人,很少陪伴家人,不如拍下佛珠回去,也好保佑家人平安。”
对于客户,孙离从不坑他们,但不好点明那绣品是全场最便宜的东西,只好拐着弯说,好在那客户的情况真如她所说,闻言,他立马点头赞同,佛珠一上来,便被他拍下了。
宴会最前面是贵宾席,微岸身为代言人,自然入座贵宾席,两旁有不少记者在拍照,微岸缓过脸色,微笑地朝他们招手,然后看向台上的东西,一副思量的模样,举起牌子,又放下。
方才听说那绣品是最有价值的,可……微岸皱着眉,看了看周围,发现许多人都在注意她,其实这不奇怪,毕竟她是明星嘛,可怪就怪在,为何她一举牌子,几乎盯她看的人也纷纷出价,好像故意跟她作对似的。
身旁是相貌身家都是极品的冰山顾归然,而顾归然右边是他的未婚妻林柠,微岸余光扫过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生人勿近的禁欲气息,忽然有些燥热,继而看向他身侧的林柠,林柠穿着白色的晚礼服,青涩未退,在这样的场合,仍有些不易察觉地拘谨,在她看来,就是一副小家子模样。
微岸心底嗤笑,抿了抿唇,决定开口道:“顾先生,听说……那绣品是场上最有难度竞拍的宝物,不知身为行家的您,怎么认为?”
不知为何,会场众人都一致传言,说那绣品是宝贝,她虽坐的远,却也略有耳闻,如此便拿这当话茬。
顾归然在沉思,脑海里都是那苍白的面容,淡薄的神情,还有那双眼睛底下莫名的惊讶和释然,他仔细复刻孙离转身离开时的表情,也注意到在孙离走向赵远哲那瞬间他心底莫名的细微的哀痛,为什么会遗憾……
思路被打断,顾归然眼色微沉,看着微岸如花似玉的容貌,顿时感到烦躁,不给面子地直指:“绣品的好坏不是微岸小姐你说的么,据说微岸小姐是个收藏家,定是学识渊博。”
“……是、是么?”微岸脸上的表情有一秒的僵硬,反应不过来,一时间从别人嘴里得知原来自己……是个见识广博的人,她有点接受不了,但为了拉近与顾归然的距离,她没有否认,掩饰般地笑了笑,用五指梳了梳发。
既然话已至此,待绣品上来后,微岸为了显示自己的品味,第一个出价竞拍,如此一来,坐实了孙离所言,大家纷纷出价拍绣品,而最为宝贵的青花瓷和玉枕出乎意料地被冷落在一旁。
绣品的拍卖出现白热化,大家都踊跃的出价,所出价格早已超过绣品本身的价值,不过,孙离和赵远哲乐得其成。
林柠沉默地看着一群自作聪明的人竞高价买一件价值较低的东西,却没有一丝看好戏的心情,她知道,这绝非偶然,转过头,目光落在那抹消瘦的身影上,在人群中,不怎么显眼,却是这场闹剧的主导者。
孙离见林柠往她看来,便做了个举杯的动作,配上她百分百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