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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动中的北域之脉。可是现在,一切似乎慢慢明朗了。”
“是吗?”李羌笛两根手指捏着自己的下巴,沉思。
这一切,难道真的跟那个被他带回来的少年有关?
或者说,跟衣绫有关?
“呵呵,事情突然来了个峰回路转,虽然现在还不明确,毕竟时间还短,看不出来,也不知道卡玛洛纳斯是不是真的沉寂下去了。可事情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就是个好消息不是吗?”众人一直提着的心,也算放了下来。
“嗯。”
“等北域这边的事明确以后,我们就回去吧。羌笛,你脸色很不好,不能在北域再呆下去了。多呆一天,你的身体……”水土不服再加上这段时间发生的诸多的事,他真的怕少年的身体会承受不起。
“什么,回去?不,黑帝斯,衣绫还没有醒,我暂时还不想离开。就算要走,我也要把衣绫带走。”
“衣绫?他吗?”看向隔离室里的人,男人雄厚的声音在少年耳边响起。
“黑帝斯,说实话,其实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衣绫。毕竟,容貌不同。他现在又未醒,看不出其他来。可是,只要有一丝可能,我都希望,他会是我的好友。”
“羌笛,你有没有想过,阿刻罗斯甚至是整个北域,可能都不会让这个人离开。”
“为什么?”下意识的问出口,李羌笛就怔了一下。
“因为,他手里拿着冰雪之神的权杖。”抱紧少年的腰,男人的眼神晦暗难明。他看向里面那个活死人一般的少年,心里多少有点抗拒他的出现。因为他,羌笛似乎格外的开心,比任何时候都要明媚喜悦。
那脸上的笑,让他很是吃醋。
面对自己的时候,羌笛可从来没有这样激动过。
“……”李羌笛无话可说。
的确,就如他们东方领域的人虔诚的信仰海神一般。在北域,大部分都被冰雪所覆盖,他们对冰雪之神的信仰,也不会少多少。
一时间,气氛有些低沉。
两人都没有说话。黑帝斯是不去打扰羌笛,让他自己想清楚,而李羌笛,他也在理顺自己的思绪,想着之后的路该怎么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走廊上响起了急匆匆的带着点凌乱的脚步声。几道身影越来越近,人未至声先行。
“公爵大人,听说你们带了一个人回来,是吗?在哪里?”兴致盎然的西努哈克当先走来,看了亲密地靠在一起的俊美男人和李羌笛一眼,注意力便移开,看向了他现在最感兴趣的地方。
上前几步,青年靠近隔离室外的玻璃窗,也不管他身后的兄长维托里奥以及那个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寸步不离,管他管得比他兄长还要霸道的上将军赛尔斯,语气里满是惊叹。
“就是他吗?那个被冰封了不知多少年的人?”
隔离室内,如冰雪般的少年,精致的容貌没有一丝瑕疵,又是一个容貌胜过他的人。
西努哈克有些失落。
似乎以前的那些年他都活在固步自封中,看不到外面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被所有人羡慕着,讨好着,推崇着,以至于,他以为自己的容貌已经是最美,却不知道,这种自满和骄傲,在东方领域狠狠的跌了一个大跟头。
原先东方的黑公爵拒绝他哥哥的提议,他不以为意,反而觉得是那个男人没有眼光,是他看不上那个男人,而不是那个男人看不上他。作为南方领域享誉大陆的第一美人,他是自豪的,也是自信的。
他不相信,有人会拒绝得了他的青睐。
可惜,突然冒出来的李羌笛,那个东方黑公爵爱上的人鱼,让他第一次自省。
而现在,他已经没有了那种站在最顶端俯视所有繁衍者的傲慢和自信了。
这个听说是卡玛洛纳斯雪山上冰封千年的少年,也有着让他自信心粉碎成一片片的冰雪之颜。
将来,说不定还会冒出不知多少容貌胜过他的人。他引为为傲的资本,在别人那里,不值一提。
不自觉间,西努哈克脸上带上了几分失落。他的身后,南方一半军权的掌控者,上将军赛尔斯却是因着青年脸上的黯然而内心一揪,直恨不得上前去把西努哈克搂在自己的怀里好好的疼惜一番。
他自第一次见到西努哈克,这位艳丽的人鱼殿下后,整颗心便沦落到了他的身上。可惜,在南方,人鱼们往往欣赏的是那种温文尔雅儒俊风流的男子,他们追崇文弱有才华的繁衍者,对于长得英武壮硕,气质凛冽冷厉的男人总是唯恐避之不及。
这也是为什么,在四域的军事实力中,南方会最弱的原因。
赛尔斯是以军功起身,他现在虽然位高权重,连维托里奥都要顾忌三分,可也有着跟那位东方的黑公爵昔日一样的窘境。那就是,没有人鱼愿意嫁给他。
以前,领主大人想要通过联姻,把西努哈克嫁给黑公爵,他阻止不了维托里奥的决心,只能黯然神伤。可现在,黑公爵已经有了自己的爱人,他便再也不愿放手。
哪怕是维托里奥领主大人,他已经放手了两次。第三次,便是上天给他的机会。
西努哈克,注定命中会是他的……
可怜的南方领主,在下属突然暴起的强势中,也只能咬着小手绢默默承受他的上将军的粗暴了。
李羌笛没有看旁边已经被路人的南方领主,他上前一步,走到西努哈克的身侧,目光也默默的看向隔离室里恍如冰雪降世一般的纯净少年。
衣绫,我该怎么做……
黑帝斯走过去,轻轻抱住少年的腰,无声的安慰着他。
“黑帝斯……”
“阿刻罗斯大人和冰雪祭犯来了!”外边的门突然被推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
李羌笛和其他人回过头去,只看到一身纯粹黑衣的男人和一袭雪白祭祀袍的苍老老人。
第二卷 第六章 冰雪祭祀
黑与白,真是强烈的对比。
“雪祭祀,这边请。”阿刻罗斯抬头看了一眼隔离室外的众人,回头引着老人过来。
在透明的隔离玻璃墙前,男人站定,脸上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他的思绪。
“就是他吗?”一袭雪白祭祀袍的老人手指有些微微颤颤的伸过去,在玻璃窗上慢慢的抚摸着,像是在描摹里面的少年,表情是从未有过的激动,直哆嗦得让众人诧异。
众所周知,北域的人性情都比较冷,尤其是冰雪神殿中的祭祀,那更是跟冰雕似的,你在他们脸上几乎看不到其他类似人的喜怒哀乐来。
就跟北域的冰雪,刮得你生疼生疼的。
李羌笛不管这些,他现在就想知道该怎么唤醒里面的人,这位冰雪祭祀,是否有什么办法?
他上前几步,走过去,语气有点焦急。
“祭祀爷爷,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为什么他一直不醒,我试过好多方法,可是都没有用,他还是如现在这般,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
“你是?”老祭祀微微颤颤的转过身,已经有点老眼昏花的眼睛微微眯起看向对面的少年。
“我是李羌笛,是……”接下来的话,阿刻罗斯语气毫无波澜的帮他说了出来。
“雪祭祀,他是东方黑公爵的人鱼。”
“人鱼啊……”上下打量了一番少年,老人的声音慢腾腾的,给人一种意味深长的感觉。
黑帝斯眼一暗,不着痕迹的站在李羌笛的身侧,遮挡住老人的视线。
比起李羌笛的焦急,北域之主阿刻罗斯明显也带着急切。
“雪祭祀,你看看,可有办法?”虽然他的声音还是那样没有起伏,听起来冷冰冰的,似乎跟以往没有什么不一样。然而,老人是什么人,他怎么会听不出来。
不止是阿刻罗斯,就连心如古钟沉寂的自己,也不也在听到这件事后匆匆忙忙的赶来了吗?
他回过头,看向隔离室内。
“这位大人,如果想要唤醒他的话,光靠人力是不行的。”
“什么,那怎么办?”维托里奥和西努哈克也凑了过来,纷纷表示惊奇和疑惑。
“在冰雪神殿中虔诚的侍奉了几百年,我曾经在一卷上古的残卷中无意间看到过,王庭十二神祗中,唯有海神力量最大,也是王庭十二神祗之首。在他的手里,有一样东西,或许可以唤醒冰封中的这位大人!”
“什么?”
李羌笛一怔,和黑帝斯对视了一眼,就想站出去问清楚。却不想,他还没有动,腰身就被黑帝斯给紧紧抱住了。
“黑帝斯?”李羌笛有些不解,回过头看向男人。
对着少年摇了摇头,黑帝斯没有解释,只是暗自沉思。出于对男人的信任,李羌笛也没有动,乖乖呆在男人怀里。
在场的人似乎都被老祭祀的这个答案给弄懵了,一阵错愕。待他们回过神来,眼里明显有着惊疑和不相信。
海神手里的东西,那是多么遥远的事,别说那东西了,他们连海神是否还存在都不确定,如何拿得到那东西?何况,这位老祭祀不也说了吗,他只是无意间在一卷残卷中看到的,谁又知道当初写那残卷的是谁,是不是胡编乱造的呢?
反正,维托里奥和西努哈克等南方众人,心里对于老祭祀的话有些不以为然。
看到没有人回应,老祭祀似乎很是失望。他抬起头特意看了那边安静的李羌笛和他身边的男人一眼,眼里似乎隐隐的有着期待。
至于期待什么,没有人明白。
从隔离室那边回来,李羌笛捂住肚子,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柔软沙发上,眉宇间弥漫着淡淡的倦怠。
黑帝斯走过去,把少年轻轻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帮他轻轻揉起肚子来。
“怎么了,肚子不舒服?”
“有一点。对了黑帝斯,你刚才怎么不让我出去说话啊。”想到那个老祭祀的话,李羌笛依偎在男人宽厚的胸膛里,微微眯起的眼睛闪了闪,心里不是没有冲动。
“我的傻羌笛,你要出去说什么,说他们需要的东西,可能在你手上?”揉着少年肚子的动作不紧不慢,黑帝斯低下头看向怀里的人儿,叹息。
“黑帝斯!”为什么不行?
“你可想过,为何本该属于海神的神器,会在你的手上呢?你让别人听到会怎么想?”
“这个……”的确,他一听到有唤醒衣绫的办法,而自己本身又办得到,一时高兴便没有深想。这要是落到别人眼里,还不知道会生出多少想法呢。
“羌笛,想要唤醒他,我们要暗暗的来,并不急在一时不是吗?连阿刻罗斯他们都没有发话,这件事还有得商酌,我们要多想想,想想怎么做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我不希望你为了别人,自己反而遭到别人的忌惮。”
“黑帝斯……”李羌笛抬起头,望向表情很认真的男人。
“乖,累了吧,去泡泡水休息休息。”男人一下站起来,动作轻柔的抱着怀里的人儿,步上楼梯,转过两道走廊,回了他们的卧室。
今天不早了,羌笛该休息了。
注意到少年眉宇间这几天下来的淡淡倦怠,冷峻高大的男人非常心疼。
第二天,李羌笛和男人去了冰雪神殿。
黑帝斯本来想让羌笛多休息休息的,不急在一时,可羌笛却不知为何闲不住,对那个冰封的人表现出了异常的在乎。
看说服不了羌笛,他也只能陪在羌笛的身边,看着他。
昨天之后,那位苍老的冰雪祭祀和阿刻罗斯便把那个冰雪般的少年转移回了冰雪神殿。因此,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