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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突然道:“哎呀!娘忘了割葱了,你在这儿等着。”
“嗯。”
宋氏出去了,这儿只剩下唐籽一个人。唐籽叹了口气,心头抑郁沉重。
洗完菜后,唐籽便开始切菜。
突然,身后就传来了脚步声,这脚步声明显不是爹娘的,唐籽警觉起来,扭头望去,心头发愣,竟然是陆玠。
唐籽知道,上辈子的陆玠是个不折不扣的正人君子,与他爹不同。只不过因为他爹的原因,唐籽才会讨厌他。
“唐小姐,我能跟你谈谈吗?”陆玠淡淡开口,举止从容。
唐籽不客气说道:“小姐?第一次有人叫我小姐?不过,我不是什么小姐,只是个山里的村姑。”
陆玠怔了一下,然后朗笑起来,“那你说,我该如何称呼你呢?叫你阿籽可好?”
唐籽这下子火了,“你跟我非亲非故,凭什么这么唤我?”
“你别生气,我来这儿,是有要事与你商谈。”
唐籽更加不客气地说道:“我只是个村姑,不懂你们男人的事。”
陆玠也不恼火,直视前方,淡淡说道:“这儿的生活很宁静,但是山那头,北朝士兵攻入南朝,百姓生灵涂炭。而你爹是个战功赫赫的大将军,百姓们需要他。”
唐籽勃然大怒道:“我听不懂。”
“我希望你能劝服你爹,让他回归朝堂。毕竟……”
唐籽边切着菜,边听着陆玠在一旁叽叽歪歪,因为心头很恼火,所以每一次切菜都特别用力。
唐籽怒道:“说够了没有?战场上刀剑无眼,我不希望我爹去送死。”
陆玠信誓旦旦道:“这一回,我不会让你爹出事的,我定当竭力帮助他。”
唐籽呆愣了一下?这一回?什么这一回?
“你……你说的……这一回?是什么意思啊?难道还有上一回?”
陆玠呆了一下,眼中复杂之色一闪而过,却还是被唐籽捕捉到了。
陆玠淡然解释道:“没什么,我口误。”
唐籽盯着陆玠,眨眨眼,心头闪过一个念头,但是不敢特别确定。难道他也重生过一回?
陆玠继续说道:“阿籽,你看你能不能去劝劝你爹?”
一听这话,唐籽便觉得心头怒火熊熊燃烧了,切菜的动作更加使劲,竟一不小心切到手了。
“啊!”唐籽感觉到好疼好疼,手上鲜血直流,惨不忍睹啊!
陆玠匆忙将她的手握在了手心,焦虑道:“你受伤了?”
“不用你管啊!”
宋氏听到了唐籽的声音,急匆匆赶了过来,“阿籽啊!你怎么了?哎呀,怎么流血了?让娘看看。”
第五章
宋氏将唐籽的手指看了看,心疼得不得了,“快,快跟娘去屋里,娘给你包扎一下。”
宋氏急匆匆拉着唐籽便离开了,带着她去包扎伤口。唐籽感觉到心头暖暖的,想起了那些年流落街头的经历,哎!有娘的感觉真好啊!
包扎好伤口,宋氏嘱咐唐籽好好休息,然后自己一个人去做饭了。
等到饭做好以后,一家人围在桌前吃饭,因为有陆旻父子俩的存在,唐籽感觉到各种不适。
熬了许久,终于吃完饭了。
天色一点一点黑了,夜色如墨。
院子里燃起了一盏烛火,爹娘与陆旻坐在院子里谈话,气氛平静,却是山雨欲来之前的平静。
唐籽悄悄走到了他们身后,欲听个究竟。
陆旻道:“当年,宋徳被敌军所困,向北朝投降了。近来,很不幸,他落入了南朝将领手中。圣上知道以后,决心将宋徳凌迟处死,以儆效尤。”
“什么时候处死?”宋氏再也不能淡定了。
“时间就在秋后。”
宋徳这个名字,唐籽上辈子听说过。他是宋氏的爹,一个为了求生存,向敌国投降的将领。宋家的人都被处死了,只有娘亲宋氏逃了出来。不过唐籽记得,上辈子好像不是这样的。宋徳依旧在北朝当官,并没有落入南朝将领手中。
难道……难道这是陆旻胡编的?为了让爹爹回归朝堂?试想一下,如果唐晟去了京城,当今皇帝就更不会让他回来了。
陆旻恳切道:“如果你们去了京城,去求情,说不定圣上会饶了宋徳一命呢!”
唐晟凝视着宋氏,目光温情款款,道:“夫人,你拿主意吧!为夫听你的。”
宋氏则忍不住一把鼻涕一把泪,“怎么办?爹要被凌迟处死了?怎么办?”
唐晟见状,伸手将宋氏搂入怀中,道:“别哭了。为夫明白了,明日我们就启程,去京城吧!”
宋氏垂泪道:“夫君……这……这……”
“岳父的性命更重要,为夫明白。”唐晟说着这些话,脸色很平静。
而唐籽却再也不能平静了,立即上前道:“爹,您不是答应过我,不去京城的吗?”
唐晟看向了唐籽,脸色满含愧疚之意,“阿籽,爹也不想去,可是……”
“爹,宋徳在北朝好好的呢!根本没有落到南朝士兵手中。这些都是陆旻胡编乱造的。”
陆旻一听这话,脸色就灰了。
唐晟惊讶道:“阿籽,你……你知道宋徳是谁吗?”
“知道,宋徳是娘的爹,他曾向北朝投降了,是个罪臣。”
唐晟与宋氏对视了一眼,更加惊讶,不过一回想,从刚才他们的谈话中,唐籽分析出这些也没什么奇怪的。
唐晟道:“阿籽啊!你怎么知道他在北朝好好的?”
“我就是知道。爹,您千万不能出山,不能去当什么大将军。这些都是陆旻骗你的,他想要害死您啊!”
陆旻好歹也是唐晟的结拜大哥,被唐籽这么一说,他简直气得发疯,但不好发作啊!只能强装镇定。
唐晟听不下去了,冲着唐籽大吼道:“你胡说八道什么?给我回房去!”
唐籽见状,焦虑万分,“爹,您要相信我啊!这个陆旻心怀鬼胎、图谋不轨,他……”
“住口!”唐晟的脸色变得铁青,“爹的故友在此,你竟然如此不知礼数,成何体统?”
唐籽从未见过唐晟发这么大的火,一时间害怕了,低头道:“爹,您别生气了。”
宋氏也跟着劝道:“夫君啊!阿籽还小,就喜欢无理取闹,你也是知道的,别生她的气了。阿籽啊!你快回房去吧!”
“嗯。”唐籽只好转过身,十分不情愿地回去了。回去以后,她又蹲在墙角偷听他们的谈话。
唐晟迟疑良久后,说道:“夫人,我们收拾一下行装,明日就去京城吧!”
宋氏犹豫了一下,道:“家里两个孩子还小,若是我们走了,也没个人照顾……”
唐晟思忖良久,“不如把他们送到如意那儿去吧!”
“什么?这不妥吧?”
“夫人啊!阿籽还这么小,却出了这么多的事,没有我们的庇佑,她在这个村子里如何呆得下去?韩必这孩子善良又大度,与我们一家人关系又好,他一定会很乐意接纳两个孩子的。”
宋氏想了想,倒也没什么不妥。
唐籽感觉到很郁闷,便一个人去外面透透气。今晚的月色很不美,一如她的心情。她重生而来,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阿籽……”这声音轻柔而不安。
唐籽转头望去,见阿福正站在那儿,他穿着一袭大红的礼服,月色下却红得刺眼。
唐籽记起来了,他今天成亲呢!“你来这儿做什么?”
阿福低头,脸色满含愧疚,道:“我……”
阿福还没有说完一句话,村长已经带着人气势汹汹地赶了过来。
“阿福,你来这儿做什么?”村长虎目灼灼地盯着两人,猛然揪住了阿福的耳朵,“洞房花烛夜,你竟然出来见这个狐狸精,你让阿杏情何以堪啊?”
唐籽呆住了,狐狸精?这三个字怎么能用来形容她唐籽呢?
“爹……”阿福还不及说话,就被村长给拖走了。
唐籽心想,阿福一定是想要跟她说什么的。可是事已至此,罢了罢了。
明天,她就要离开这个村庄了。她在这儿的名声已经这么不堪了,离开也是一件好事吧!
哎!
第二天一早,一家人就出发了,辗转数十日,终于赶到了京城。
下了马车,面前是个很气派的宅院。
唐籽知道,接下来,她要在此生活很长一段时间。
宋氏走到唐籽身边,嘱咐道:“阿籽啊!你毕竟是山里出来的,恐怕跟这家人会格格不入。你暂居这儿,凡事定要忍让。等到爹娘办完事了,会尽快接你回来的。”
“知道了,娘。”唐籽嘴上虽这么说,心里可不这么想。上辈子她听了娘的话,收起了自己的性子,对韩家人毕恭毕敬,可是也没得什么好处啊?
说到这韩家的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当家的老太太别的不会,就会溺爱孙子,脑子还迂腐至极,无药可救。这不,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如意啊!你嫁过来都已经快两个月了,这肚子还没有动静,老身可都着急死了。”老太太的声音淳厚而沧桑,
接着,又响起了唐如意娇滴滴的声音:“奶奶,这个事情……着急不来的。”
“老身都这个岁数了,真怕哪一天脚一蹬就走了。这临死前,要是没抱上重孙子,这得多遗憾啊!”
“奶奶,我……我和韩必一定尽快……一定……尽快……”唐如意剧烈地喘了两口气,心情很烦躁。
气氛很肃然,唐如意的心头焦虑难安,不高兴地踢蹬着地面。
“老太太,唐家的人来了。”一仆人带着唐籽与唐瓜进来。
老太太瞟了两人一眼,眼神淡淡的,道:“哦,老身听说了,如意的弟弟和妹妹来我们家做客,你们可都要好好招待。”
“是。”
老太太显然对唐籽和唐瓜没有兴趣,转头又看向了唐如意,说道:“老身这几日睡也睡不好,天天担心着孩子的事。老身心想,不如给阿必纳几个妾吧!这样有助于早日生下老身的重孙子。”
唐如意一听这话,脸色霎时雪白,“不,不行!”
老太太道:“这有什么不行的?”
唐如意愤怒道:“就是不行!”
一旁有一个妇人打扮得花枝招展,给人的感觉却是庸脂俗粉一个,此人乃是韩必的生母秦氏。
秦氏见唐如意这么说话,顿时不高兴说道:“如意啊!你怎么回事?竟然敢对老太太说不?她是长辈,我们这些做晚辈的都应该孝顺她,对她老人家言听计从,知道吗?”
唐如意傻傻地站在那儿,眼眶微微泛红,玉齿咬着唇,眼泪差一点就下来了。想来这段日子,唐如意一定是受尽委屈了吧!唐籽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傻站着了。
“咳咳!”唐籽挺直身板,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
这下子,屋里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唐籽身上。秦氏懒懒扯了个笑容,“哦!差点忘了你们了,自己找地方坐吧!”然后,秦氏便转移了目光,道:“刚才说到哪儿了?哦,孝顺孝顺啊!就是顺从长辈。如意啊!你若是不听老太太的话,那就是不孝顺的孙媳妇。你知道休妻的七出之罪吗?”
唐如意咬着唇,咬得用力,唇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迟迟难以开口。
唐籽也气得咬牙切齿了,不客气地开口道:“老太太,难道我姐姐嫁过来,就是为了给您老人家生个重孙子吗?你们把她当成什么了?”
老太太闻言,反驳道:“一个女人嫁过来,不就是为了给男人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