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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晌清欢-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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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泰看他莽莽撞撞的想要出去,但实际上是一股脑的想墙面上冲,急忙把他拦住,道:“这么晚了,你回去会吵到别人,不如就睡在我床上吧。”说着脱了外衣扑倒床上,一咕噜到里头墙壁,让出半张床来。安泰这个时候才发现宝福还挺瘦,默默地看了旁边的空床一眼。
  宝福翻了个身子,叫道:“你睡不睡啊,我这个客人都不嫌弃了,你还要矫情什么。”
  安泰叹了口气,算了挤挤暖和。
  吹灭了灯,和衣睡下,半晌又觉得不舒服,起身趴了外衣,躺下时不小心撞到了宝福,身体僵了一会,见他只是翻了个身更贴近了墙壁,松了一口气,小心的睡下,不久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黑暗中,宝福突然睁开了眼睛,起身俯瞰着安泰,那双眼睛还带着朦胧的醉意。片刻后笑道:“睡得还真熟,重要的事我已经给过你提醒了,不管你懂或不懂,以后你的酒都要来孝敬我哦!”说完他身手矫捷的一个翻身,轻盈的跃下床,几步到了门前,明明动作与平常无一不同,此时却像一只猫一样没有半点声响。
  

☆、明月君心

  礼玳披了外衣站在门外,瞧给胤禛掌的灯愈行愈远,绕过院口好似要消失一般,礼玳被那抹光吸引了心神,不由得亦步亦趋,行至院外,目光似被粘住不得有半点偏离。不知怎的,胤禛突然回头,看见了在门外张望的礼玳,只见他伸手招过一旁的人,说了些什么,那人一躬身就向这边快步前进,因为距离稍远礼玳并不能从胤禛的表情判断好坏,心中有些忐忑。
  那人不一会就到了她的面前,躬身恭恭敬敬的用双手奉上一个黄色的锦囊,道:“爷吩咐道:‘这时明日需佩戴的。’”这是,礼玳接过,捏紧了这极为显眼的锦囊,里面有什么硬硬的东西被印出了轮廓,遥遥的看向胤禛,短短的功夫就走的只看得清他宽阔的背影。
  回到屋内,东珠几人伺候了礼玳睡下,吹灭了灯,轻声退出了房间。
  礼玳睡不着,从枕下掏出了那个锦囊,她忍不住好奇心,明知道打开它或许不是个好的想法,她应该像以前一样,保持距离和足够的淡漠就好。可是,她解开口袋的绳结,轻轻的拉开了,借着淡淡的月光她看见里面玉白色的光,那上面有着犄角和爪子。礼玳突然意识到那是龙纹,他把龙纹玉佩寄放在这里了。
  礼玳隔着袋子感受这属于他的温暖,清冷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不食人间的容颜突然很傻的笑了。她将锦囊小心的又放回了枕头下,其实她更想把它抱在怀里,但这个玉佩已经不能用贵重来形容,万一压坏了十个百个的她也赔不起。礼玳侧着身子躺在床上,这样也很好,虽然隔着层东西,她还是感觉到了温暖。她蹭了蹭枕头,睡意来临了。
  似乎是一转眼,她就站在一片银光倾泻下,她穿着一种样式奇怪的衣服,不同于旗袍,它分为上下两件,下面穿着的就像是将内衣穿在外面了。这样的古怪让她忍不住向四周看去,在视线刚刚触及的地方,有一个人跪坐在地上,她身上穿着宫装,一头的碧瑶,她低着头看不清面容,一动不动的滴着泪水,在身下汇成一滩。礼玳向前走了几步,才发现那人怀中虚抱着一个人,他对她说了几句,伸手遥遥的斜指着一轮圆月。
  ‘我有明月,以寄君心。’
  一早,礼玳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她伸头看了看外面,窗户就像是一幅画框,里面的景物被泼上一层墨汁,只能隐隐看得见粗壮树干的轮廓,其它什么也看不清。
  天色尚早,礼玳心道。随即脸色不愈起来,睡觉都不让人好好睡,这是欠管教了。
  她躺下,难得想赖一次床,可惜门外的显然不懂她的心思,敲得更加急促。礼玳气愤的锤了铺着锦缎的床褥,没好气的唤了人进来的伺候。
  眉筝匆匆忙忙的走进来,看见礼玳面带不善靠在床柱上,明显的松了口气。她一面吩咐着丹锦打水,一面打开衣柜为礼玳更衣。与平日里比起来略显得理急躁。
  礼玳被吵了一通,睡意也早已消失殆尽。她起身下床,手向后支撑着,按下时不防被什么东西咯了一下,记忆好似这个时候才真正苏醒,她一把掀开了枕头,锦囊安好的在那里,礼玳松了口气,还好……她摸了摸脸,她这张脸皮还没丢。
  眉筝拿着一件衣服问道:“主子觉得这件怎么样。”
  礼玳出了一层薄汗,生怕胤稹已经到了水榭,此时哪里有时间挑,只眉筝问她便点头。
  如此一阵忙活,终于在胤稹跨进院门前抢分夺秒,梳洗完毕。
  胤稹进了房间,眉筝等人见了礼便纷纷退下。
  胤稹胤稹熬了一夜,过了那个点睡意全无,现在眼睛还是富有神采且精明。他摸了摸礼玳,她被胤稹惊了一次,此刻就像是一只兔子从动作到眼神都是乖乖的,胤稹摸摸她雪白的脸颊,两鬓角的几捋碎发湿漉漉的晕染出墨黑色,衬得礼玳乖中带着点怨念的可怜兮兮。胤稹更是觉着非常可爱,从怀里掏出手帕擦拭着她的湿发。礼玳紧张得憋紧了的气息,在胤稹的温柔以待下,渐渐的放松下来。
  她看着胤稹眼圈略带深重,想起自己的一夜无梦到良宵,实在是愧疚不能:“臣妾昨夜睡得舒服,却没想爷熬了一夜,臣妾有愧,真正是没皮没脸了,没心没肺的人了。”
  胤稹闻言笑得开怀:“这么说来,岂不是爷一熬夜第二天人人都是熊眼了!”
  “……”,话虽如此,礼玳还是觉得难过。
  胤稹摸了摸她很是丧气的脸,道:“哪有人睡了好觉,还一脸不愈的,”他一只手屈起一根手指抬起矮她半个头的人的下巴,另一只手仔细的从脸侧一路擦拭过去,“看你匆忙的样子,头发都湿了,安静沉稳才像你的性子,不过这样也很好。”
  这个姿势像极了在轻吻,礼玳在女性中个头算是高的,胤稹只要一低头就能,但又不像。她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连每一根眉睫都能一一数清。礼玳忍住想闭眼的冲动,很不争气的臊红了脸。
  胤稹看着她通红的脸颊,亲昵的用手磨挲这发烫的耳朵,觉得她更可爱了。
  两人温情了一会儿,礼玳差点沉溺,外面眉筝瞪了一眼犹豫着的管竹,叩响了门。
  咚咚咚!!“爷、主子,早饭已备好了。”
  礼玳拉下胤稹意欲不规矩的手,冲门外大声道:“进来吧!”
  眉筝应声推门进来,礼玳走到里面取出蟒服。
  胤禛跟着进去,礼玳慌忙的拿出衣服,拽着他就进了屏风后。可是,胤禛只一眼就看清,他看着正在努力低下头的礼玳,言语不明道:“看来真的是一夜良宵啊!”
  礼玳默默地把头低的更深了,胤禛看着有趣,正想道。礼玳系上最后一颗扣子,抬头用双眼在单纯不过的看着胤禛,“………”看得他摸了摸鼻子,将想说的话吞了下去。礼玳从怀中掏出锦囊,将玉佩佩戴好,胤禛想了想道:“你把它放在哪里?”
  礼玳道:“把它压在枕头下面了,怎么了不行吗?”胤禛笑着摇摇头:“这么说,你睡得好,说不定尚有它一份力,你觉得呢!”他拧了拧她的鼻子。
  礼玳用眼角扫视一圈,没人,双手攀上胤禛的肩膀,贴上去合着嘴角亲了一口。只是轻轻碰触,很快便放开手。胤禛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礼玳趁机将他推出内室,怎么今天意外的话多,越来越喜欢逗弄自己了。
  胤禛吃了几块糕点,天色蒙蒙乘着马车向着皇宫驶去,路上除去为数不多的车马,并无行人,车夫凭着月光赶着马,使其以不急不缓的速度走着。道上及其空荡,马车声一阵阵传出很远。当然,礼玳并不能站在府门送行,这些是她站在院中对月臆想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收藏,点评点评

☆、听说是摔了

  礼玳回了屋,见眉筝从内室出来,想来是已经收拾了床铺了,她摸了摸脸,这脸皮自以为保住了结果还是让他看了笑话,这种事爷最是记得熟,怕是日后又是少不了被玩笑了,礼玳犯愁。
  眉筝在一旁递茶倒水,见礼玳不知在想什么,问道:“主子在想什么,笑得那么开心?”礼玳一怔,看向眉筝:“有吗!”
  眉筝:“……。”
  礼玳用惯了东珠,一时间有些不习惯,便问道:“东珠呢,怎么没见她上屋里来。”
  眉筝纠结着开口:“夜里起夜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现在正在房里躺着呢。”
  “啊!严不严重?请大夫没。”礼玳惊讶道。
  眉筝:“早上来得及没时间说,别的还好只是伤着了臀部,羞于看病东珠不肯答应。”
  礼玳扭着眉头斥责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着这些。”说完又叹了口气,“女孩子家脸皮薄,拿了我的帖子去请了顾大夫来。”
  眉筝应下,转身吩咐了丹锦。
  礼玳喝了几口茶,起身去看东珠,又想起谷雨久不在跟前转悠,问道:“谷雨呢!”
  “她同东珠一起摔了。”眉筝吞吞吐吐的说了。
  “……”,礼玳有些不敢相信:“谷雨也摔了!?”
  眉筝感觉囧囧的“恩。”
  礼玳进了偏房,见东珠和谷雨正投靠头的趴着聊天,谷雨苦巴巴的皱着脸,东珠同她说话,好似在安慰。两人见到礼玳,挣扎着要起来,礼玳出声制止道:“好了,伤成这样还做什么样子,乖乖躺着吧。我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见两人想拒绝又不好拒绝的,面目表情复杂,安抚道:“请的是顾大夫,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摔了,特别是谷雨,怎么可能。”
  谷雨一脸的羞愤,冲礼玳哭诉:“主子!还不是东珠害的,她在台阶上滑了一下,我伸手去拉她也被带倒了,下次不去拉她了。”
  东珠道:“你还说,本来倒了也没什么事,你偏偏把我拉到了另一边摔,倒下来还压在我身上,痛死了。”
  见两人脸上都是苦哈哈的,再说都要吵起来了,礼玳也不好再问缘由。她在床沿坐下,伸手去掀被子,眉筝拦住道:“主子!您掀开也看不到,要是脱衣服,她们俩要疼死的。”礼玳手拎着一角僵在半空,连忙道:“很疼吗?这个”
  谷雨道:“没事,您还是别瞧的好,免得污了您的眼,慢慢放下来就行。”
  礼玳放下被子,伸出食指轻轻的按了一下,谷雨疼的直抽气,看她那痛苦的表情礼玳都不好意思问疼不疼,不过礼玳暗问这得摔得多惨,才能这么严重。
  看她表情不似作假,礼玳收回手不敢再去试探,道:“这么严重莫不是伤着骨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你们且好生修养着,堤防落下病根子才是。”
  谷雨最是好动,让她在床上躺一天都发痒痒,如今要躺上百天,便像是去了她半条命一般。她一副仇大苦深的样子,礼玳又气又好笑,敲了敲她的头:“话是这样说,但以你的皮糙肉厚不出一个月就痊愈了。”
  谷雨不满于礼玳用这个词比喻自己,她一个江南水乡,春红夏繁温柔地养出来的女子,怎么能用这种词来形容,但她想了半天也没想找到适合自己的。一张小嘴开开合合半天,哑口无言,只好安慰自己,虽然用词粗鄙但其实不副。
  这样想着,谷雨心情陡然好了起来,她得意的看着东珠道:“瞧瞧!你这细胳膊细腿的,乖乖趴着吧,我会给你带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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