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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君千里不须别-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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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青晴也没出来吃,刘?被叫去姜氏那里吃饭,也没人来管她。直到黑了,刘?回来问木丰:“青姑娘吃饭了没有?”木丰说:“没有,我去叫了,没人答应。”刘?就上楼来,见她房门紧闭,插着门推不开,心道:气性这么大呢。叫了几声:“青晴吃饭了,把门开开。”无人答应。

    刘?又拍了几下门,仍是无人应。他最不喜做低伏小说软话,一堵气也不理她,直接回房睡觉去。刚要睡着,外面就下起雨来,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外面窗户也“哗”地开了两扇,雨都灌到屋子里来。刘?忙去关窗,只见一道立闪划破天空,紧接着“咔嚓”一声一个焦雷。直震得屋子四壁作响。刘?怕青晴害怕,又去拍门,叫了许多声,只听到电闪雷鸣的间隙间,她的声音细不可闻,别的没听清,只听到一句:“等一等。”

    等了许久,门才慢吞吞地开了,黑暗中,她扶住门,摇摇欲坠,忽然再也站不住,就要倒下去,被刘?抱住,一接触,她的身体滚烫。刘?赶紧将她抱到床上,点燃蜡烛,只见她脸颊血红,两片薄唇充了血一般,滚烫肿胀。

    刘?赶忙去头湿手巾,敷在她脑门上,光这样仿佛又不够,他没有伺候人,顾忌病人的经验,他自己身体强壮又从来不生病,但是只要用心就会知道怎么做了。隔着她的纱衫子就能感觉到炙烤。青晴似睡着了又似是昏迷,只听她耳语一般地道:“我的耳朵轰轰响着疼,跟放爆竹一样。”

    刘?急道:“你生病了,怎么不早说,现在下着大雨哪里弄药去?可怎么办,烧坏了怎么办?”

    青晴笑了一声:“死不了人的,急什么,你用温水头一把手巾给我,我自己擦擦身上降温就好。”刘?头完手巾递给她,青晴让他将自己扶起来,可是她一点力气都没有,整个人象在大火炉里一般,刘?放她躺下。烛光下解开她的衫子,就象伏天的西瓜一般,一剖开热气拂面,烤得他的脸也红了。

    也是因她的一片冰肌玉骨,他忍不住轻吻了一下柔美的锁骨,藕合色的丝质抹胸,散发着醉魂酥骨的幽香。刘?骂了一声自己,你在想什么啊。就为她擦拭身体。果然擦完之后,好了很多,但一会功夫就又烧起来,一整夜反反复复,总是如此。直到天亮,烧也不曾退。刘?在她床边陪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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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 激流暗涌

    青晴在轻度昏迷中度过一夜。第二日清早,刘?就找大夫抓了药,又是汤药。青晴被他扶起来,捧着一大碗苦苦的汤药,喝了一半,忽然问道:“咱们这里有发烧死人的么?”话一出口才觉得好傻。她向来怀疑汤药的药性。无论管不管用,她也只能吃中药了。

    刘?温言道:“你好好吃药,发烧不会死人,但你若不好好吃药那就没准了。”青晴的嘴龟裂了一层硬皮,用手都能一张一张撕下来。现在就觉得嘴唇很厚。一大碗汤药奇苦异常,喝到一半难以下咽,这才觉得在古代生病是苦中加苦。刘?笑道:“快喝了它,病就好了,不然变成丑美人了怎么办?”青晴提一口气,大口大口喝完。盖上被子发汗。

    这时贺玉兰已经回来了,见刘?不离床前悉心伺候着,不让别人插手。心里暗暗叹道:如果我病了,他也未必如此。两天后,青晴退了烧,完全好了,大病初愈神清气爽,瘦了点,眼睛也变大了点,更显得尖尖的小下颏。刘?一连三天没去衙门,当天晚上,刚吃完饭,进宝就慌慌张张地找刘?,一看就知道出了大事,刘?随他跑到上房,刘杰之,姜氏,刘铁,刘钢都在,各人脸色凝重又带着几分恐惧。

    刘?坐下,问道:“出什么事了?”刘杰之显得极其沉重,刘铁探身道:“知州胡寅被人刺死了。”胡寅不是好人,死了也就死了,但刘?仍是失惊地道:“被人刺死?是什么人干的?”刘铁道:“凶手没拿住,不过与半月前被刺杀的信州知州,台州刺使手法相同,定是同一个人。现场没有打斗过,一剑封喉,手法极其熟练。众守卫竟无人察觉,第二天早上才发现的。”那信州知州,两人都是欺下瞒上,贪污受贿,纵子行凶,陷害忠良的奸佞之臣,与胡寅,刘杰之同属一类。

    刘?忽然冷笑一声,心道:死得好。想来这出手之人为民除害,定是位江湖豪侠。心下暗暗叫好。但当着父亲却不宜过份流露。他的官可是拜胡寅所赐。刘?心里正想着此事,刘杰之忽然锋芒毕露,盯住刘?,阴沉沉地问道:“你可知是什么人?”刘?的脑海中忽然闪现一人,不知是不是此人,但此人面貌,姓名一无所知,即使知道他也不会说。但眼光与刘钢一砰,刘钢阴恻恻地奸笑,父亲又是如此看着自己,想是刘钢将那日在花园玩花楼与青晴救的那黑衣人说了出来,只不知他调戏青晴的事他说不说,那定是省略不提。

    但自己千万不能承认,若是承认后患无穷,当下缓缓地道:“儿子不知。”刘杰之“哼”了一声,道:“那日你向你二哥要解药救的那黑衣人是谁,你也不知道么?”刘?一双眼睛瞪着刘钢,忽然冷笑对刘杰之道:“父亲,我并没有救过什么黑衣啊?从来没见过。我是向二哥要过解药,那是为救青晴,若是问青晴为何被引到洞中,又为何中的毒,那你可就要问我二哥了,二哥你说是不是?”

    刘钢气得暴跳如雷,指着刘?骂道:“那黑衣人明明中了我毒箭跑了,若不是你要去解药为他解毒,他早已死了,父亲不要听他胡说八道。他定知道那黑衣人的来历。”刘?道:“哥哥没有必要编造事非以掩盖自己丑行。凡事须分个时候。”刘钢毕竟心虚,恐扯出青晴,惹父亲斥责,不敢深辩。但他忽然又奸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

    又向刘杰之恭恭敬敬地道:“父亲,那人定是韩聪,江湖人称‘除魔圣君’,半年前在青石街,我与他交过手,他出手极快,轻功极高。他外号叫‘除魔圣君’他自己说专杀奸佞恶霸替天行道,他喧称,杀尽天下百姓恨之入骨之人。此人狂妄自大,视王法于无物。”那日他被韩聪打得磕头求饶,其狼狈相儿自是不说。

    刘杰之沉吟道:“此人家世背景如何?可有人察过?”刘铁道:“此人神出鬼没,来去无踪,总是察不出他的底细。他只所以叫除魔圣君,是因为他会少林寺的一百四十九路伏魔剑。至于他师承何人,家庭背景就无从得知了。”

    刘杰之道:“这样,刘?你做事最机警,上次的九龙山剿匪一事就办得特别漂亮,这件事依旧是你去查,这关乎我们一家的前途。若能抓住此人,皇上必定高兴。”刘?心道,上次的事已经很对不起岳兄,这次怎可重倒复辙。刘?道:“上次是侥幸,多亏了岳将军。想朝庭定是派不少捕快捉拿,我自问没有捕快的本事。这事儿子实难领受。”

    刘杰之道:“你的本事我知道,你不要偷懒。这事就交由你办了,你需要人可以随时调遣,你大哥,二哥从旁协助。有需求时,我们会全力配合。”说完抬手打个哈欠。刘杰之又道:“记住了,这次的事要是办好了,可以直接触动皇上,比上次之事更加重要。”刘钢妒火中烧,上次若不是自己想出兵不知将,将不知兵的法子,混过岳飞去,事情哪有那么顺利。

    父亲只一味嘉许于你,就连青晴也放心地搁在你身边。可见他多么看重于你。刘钢狠狠地盯着刘?,恨不能将他撕碎。其实他心里最在乎的是没有得到青晴,而她现在正与刘?朝夕相处,恩恩爱爱。又兼刘?多次破坏自己的好事,真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方能解心头之恨。刘杰之又问道:“青晴的病怎么样了?”刘?道:“好多了。”“嗯,进宝,”他大声叫道。进宝站在门口,刘杰之道:“你再去将青晴带来。说夫人想见她。”“是”

    青晴随进宝走,心中略有不安,这么晚了叫自己去做什么?难道跟秋画一样,陪刘杰之那糟老头子?其实刘杰之有刘杰之的风度,并不是糟老头子,但青晴是那么想的。如果他真要了自己,刘?会不会救自己,跟父亲翻脸?他虽然平时跟他父亲思想不合,但他会不会为了自己直接地与刘杰之做对,出手,反目?为了自己不顾一切?对于自幼接受儒学,孝子当先的他会不会那么做?她心里没底,可能他会忍受吧,也劝自己忍受。然后跟自己说,他不能毁了父子之情,也无法改变父亲,我们只有认命,接受?想到这里青晴更加不寒而栗。

    再也不敢往前走。进宝劝道:“青姑娘不要迟疑,是夫人想见你,不用担心,三位少爷也都在呢。”刘钢那个混蛋也在那儿?入角门,一进这院子,大堂的灯火辉煌,照在廊外也是明亮。青晴不断打鼓,首先是朝三少爷看去,其实刘?隐隐觉得有些不安,怎么父亲忽然问起青晴,难道他要在青晴身上做文章。

    是啊,他让青晴学习歌舞琴艺,又要保留住她的处子之身。那必是另有所图。但可以确定短时间内青晴是安全的。刘?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青晴才朝老爷夫人施礼。姜氏坐在刘杰之对面,十分亲热地拉住青晴的手,笑眯眯地上下打量着她,道:“听说你病了,都好了么?”青晴觉得突兀又不自在,不自觉得地将手往回抽了抽,道:“都好了。”

    姜氏放开她,冲刘杰之笑道:“老爷,你看她大病初愈一副柔柔弱弱娉娉婷婷的样子,更加美了呢。”刘杰之点头微笑,道:“明天,你把蒋太医找来,多开点补药,好好给她调理调理,总是面色红润为宜。”姜氏应道:“知道了。”

    刘钢的一双眼睛盯住青晴,见她略显苍白疲倦,大有不胜之态,只这一点点倦意一改平时风貌,令他又是魂不守舍了一回。青晴越是不看他,他越是冲动难抑,恨不能立即托住她的下颏,吻个透。他心里火起,激情涌动,虽然是一屋子人,青晴且站得老远,但是她仍然能感觉到他咻咻的气息,在这暗夜里,如狼的眼睛一般,无声却令人发颤。手脚顿时冷透了。

    天色已晚,刘杰之说了几句话就散了,临走时又嘱咐刘?照顾好青晴,他越是嘱咐,刘?越觉情势不对。回到房里青晴躺着,翻来覆去睡不着,忽然变得前所未有的害怕,即使与刘钢相对时也没有这么害怕过。不可测的危险激发人的想象力,使可怕又变大无数倍。以前姜氏不止一次说过,刘杰之说自己有大用,能有什么大用?难道是将自己送人?她听说过夏梅的事,难道自己是第二个夏梅?将自己当成礼物送人,以图升迁。

    其实她早就该想到,如果不是这样,恐怕自己的青白之身早已不保了。该怎么办?该怎么办?逃?她下楼,楼梯走到一半,刘?在贺玉兰房里,门紧闭着,刘?此时定是与夫人月圆花好,若去打扰,岂不是无趣儿,她就坐在楼梯上,也不觉得夜深清冷,木板冷硬。

    坐了一会儿,她轻步下楼,转到书房,将书房灯点起,看那画上美人,看奔腾的骏马。想起初次在这里对话的情景。他说她是读懂此画的第一人,说她是他的知已。他为她簪西府海棠,他说她象海棠花,她知道就连苏轼都对海棠赞誉极高,在他心中海棠也是排在第一位的,得此美赞,她的心里早已是乐开了花。然尊卑有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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