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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事休息,青晴便划着小船奔君山而来。君山这边的守卫比之刘锜的布署要严密得多。未到近前,为免误会,青晴大声自报姓名他们放青晴过去。
此时黎源与杨幺都还没有睡,在大寨内商议对策。侍卫报与黎源说青晴到。黎源吃了一惊。大厅里不止黎源和杨幺还有其他首领。青晴只在门口探一下头,她不想被他们把当成木乃伊似地研究。
他们这样毫无意义地彻夜相商,不过是明日象杨华,杨钦那样的人多一些而已。
青晴一眼注意到杨幺极为憔悴,兵败的打击是一回事,两个哥哥的背叛可能对他的打击更大。
青晴站在外面等黎源。黎源快速地出来,将她拉到一旁,又喜悦又焦虑,但只能看到她一双眼睛,青晴的嗓子已经结了一个疙瘩,说不出话来。她拉住他的手,攀住他的胳膊,就那么久久地望着他。
黎源抓住她的肩膀:“晴儿你来做什么?”
青晴有千言万语要说,此时却只说:“跟我走吧!马上就走!”他不是不明白当前的形势,只是他的坚持,他早已跟她解释过。
黎源的手极为温暖扶着她的肩膀,柔声中带着急迫:“晴儿,我走时没有告诉你,就是怕你追来,结果你还是来了,你听我说,这里今非昔比,不是久留之地,你休息一会儿之后马上就走。我相信你有本事能来,也有本事出去,一会儿我掩护你。”
青晴再也温柔不起来了,一股怒火成倍地往上窜,急道:“你为什么不能带我走,我们为什么不能一起走?你明知道此地不保,为何还一意孤行地留在这里?”
青晴望着他,那眼泪蚯蚓般地爬出来,将绷带瞬间沾湿了,她哽咽道:“你知道我有多绝望吗?我爱你我却不能救你,为什么就不能听我一回呢?”
黎源无法掩饰他的疲累,沉沉地道:“晴儿,如果你理解我就不会这么说了。”青晴当然明白他所指是杨幺那该死的救命之恩。
“你为了报恩宁愿陪他去死?”这声音有点高,恐怕已引起了侍卫的注意。
黎源道:“即使君山不保,我也要尽力护他周全。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他对我不但有救命之恩,更有知遇之恩,大丈夫当知恩图报,有始有终。他的两个哥哥背叛了他,在这个时候我不能也离他而去。否则,我这个人虽生犹死。”
青晴仰望着他,想道杨幺是保不住的。但是也许他能逃过一劫?
第一百零三章 对战岳飞
就算她说杨幺是保不住的,是必须要死的。他也不会相信。如果他不是给自己这样的任务,那么他冲出重围是轻而易举的事。
让他离开君山,他还是来了,还是在最危险的时候,不让他护着杨幺,他也必死护到底。
但青晴仍道:“明日一战,你要答应我,一定要突出重围。我知道那对你来说并不难。”青晴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没见过真正的战场。为将者当首当其冲,带领自己的部队奋勇向前,这就是许多战将战死杀场的原因。
如果一个主帅,上战场之前想的不是杀敌,而是自己是否能全身而退,那么他这支军队就失去了军魂,失去了战斗力。
而带领军队突围则是另一码事,但青晴明明白白地说,让他自己突围。因为青晴明白,如果不是他只身突围,带领任何人都将是他的一个负担。
黎源让青晴趁天色未明,赶快走,不然就来不及了。明日战场厮杀他无力顾她。她来本是要他跟她一跟走,如果他不走,她也没有打算走。
既然不能说服他,那只有做最积极的打算。君山与杨幺不在她关心的范围之内,她只关心他一个人,但是他却不听她的。趁此夜色里两人溜走,那真是易如反掌。
既然他有坚持,她又不能离开他,那只能跟他一起坚持,他所在乎的杨幺,她也就不能不屑一顾。
他们泄洞庭之水,令他们无法使用车船,黎源他们是知道的。洞水只能变浅又不会干。不用车船可以用中号战船。
但是失去这一大优势,陷入四面包围之中,即使用中号战船与之对抗,在敌人强大的兵力面前,也只能做困兽之斗。
他赶她不走,她也说服不了他走,他们出了营寨散步湖边。黎源望着泱泱湖水。道:“我走之时七州十九县,仅仅半个月,再回来只剩君山耳。”青晴能感觉到他很心痛。
如果不是给她看病,事情怎么会演变得这么快?她只知道君山不保,杨幺命丧。所以才一直要他离开。没想到也正是她的想法,却加速了那个结果。
如果有他在,岳飞再怎么用兵如神。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占了七州十九县。逼得他英雄末路无回天之力。
青晴低下头,开始怀疑自己,正是她推动了这个结果。跟在他身旁,沉默良久。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青晴惭愧道。
黎源攥住她的手,道:“怎么能怪你呢,这也是我始料未及的事。素闻到岳飞用兵如神,没想到他更是如狂风暴雨,这么短的时间。被他偷天换日。这一点不是我所能。”
青晴道:“你不是也打得他们宋庭束手无策吗,那个程昌寓水陆并进,不是也未出十天便被你打得落花流水,仓惶而去。”
她深望着他,满是崇拜之情,道:“如果早知道是因为你不在。才被岳飞钻了空子,我就不会让你带我去桃花源。还为了我,娶了单梦菲。这一切原来都是我的错。。。我。。。”
黎源柔声道:“一切自有定数,怎么能怪你呢。不要自责啦。”
本以为知道一切的一切,实际却什么也控制不了。如果不是杨华杨钦的出卖。岳飞他们怎么会立即有破解之法?菜从心儿里烂,这话果然不假。
青晴道:“这不关你的事,我知道。怪只怪杨幺有两个好哥哥。”
黎源本来有一半心灰意冷,这时听了她的话精神大增,信心百倍。他无法看到她绷带下的脸,他轻轻抚着她的绷带,轻问:“还疼吗?”青晴摇摇头。他笑道:“我真想看看它是什么样子,是跟以前一样美,还是更丑了。”
青晴泛着泪光,笑问:“如果更丑,你是不是还要我?”
“当然,我不怕你更丑,我最怕你逃。”他一半玩笑,一半郑重,他正说中她的心上,如果单考真的把她变丑,换作以往,她一定难以接受,她不但会逃走,可能连自己也不爱自己了,更何况爱别人的能力。
但是,此时此刻,明天他与她生死难以预料,明天两军对垒,敌强我弱,处在包围之中,覆灭是轻而易举的事,她握紧他的手,实实在在的温暖,实实在在的好。
关于容貌,甚至是生死都已显得不那么重要,可能从前她自己也没想象过她会有这种认识,这种领悟,这种心境。
如果她除掉脸上的绷带,与刘锜和岳飞相认,他们是不会伤害她的,那就意味着她死不了。但是她必须站到他方的阵地里去。
她要站在黎源敌人的队伍里,她才能活,她要站到与他对决的立场,她才能活。可是她内心里说她不会那么做,既然爱他就与他在一起,生死不离。
心里有这种想法,就坦然多了,也明静多了,不是豪迈,不是悲怆,而是一种安逸的柔情。她眼光柔和地望着他。他与她相视微笑。两只手握得紧紧的。
既不能守,则只有突围,青晴道:“鼎州防守不算太严,咱们可以从鼎州突围而出。”
这一点黎源相信,因为青晴就是从鼎州而来。岳州由岳飞把守,碰不得,这就是避强就弱的道理。没有理由,把自己柔软的身体往敌人刀尖上撞,那样受益的只能是敌人。
青晴之所以让往鼎州突围,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因为守军大将是刘锜,刘锜对她的情意要比岳飞深得多,更坦白些说,刘锜对她一直念念不忘,而岳飞却是谈不上什么情不情意,只能算认识而已。
还有一点就是,岳飞与黎源有私仇,黎源落到他手里不会有好下场,而刘锜根本不认识黎源,也没有什么私仇,那么他们万一逃不过,即使落入他手中,她相信他不会赶尽杀绝,他会放一条生路给他们。
两人回到营寨。黎源打开箱子,拿出他一直收藏一副的银铠甲,这铠甲保养得银光熠熠,黎源道:“这本是我最最心爱之物,现在给你了。”
但是这铠甲是男人的。青晴苗条娇小。无法穿起来。找来工匠,对工匠说改个大致只要青晴能穿即可,要赶在天亮之前。
虽是为了保护她。这么精致的铠甲改掉,她觉得可惜,同时心里温暖又坚定,一定要突出重围。
黎源又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紫檀木盒,这只木盒十寸见方,若不是给青晴找铠甲险些忘了,这是临行前,单考所赠,说是危难之时可以熬水给士兵们喝。能大壮兵力。
黎源打开,青晴看时乃是呈金黄色的膏子。散着一股异香之气。
黎源皱了皱鼻子,单梦菲身上仿佛就是这种味道。青晴听他说能增强兵力,立即明白,此膏正是大烟,又名鸦片。
黎源道:“单先生说。非危难之时不能用,此时危难当头何不一试?”这满满一盒子大烟,被他煮了两锅水。此时天微明,号角响起,湖面上紧紧的战鼓传来。黎源命士兵上船前每人喝一碗大烟水。
原鼎江守备张利,协同黎源战程昌寓的那个,现在鼎江失守,率残部退到君山。他与将士一起收集的石油也一并带了过来。凌晨决战用于火攻,突破刘锜所部。盾牌,标枪,火箭,等全副备好。
只见远远湖边黑压压的战船由四面乌云一般压了过来。黎源眼里的火焰跳跃了一下,他紧紧地攥了一下青晴的手,用另一种语气,吩咐她不可上前,选个安全处躲起来,并道:“他们发现你是女人,是不会伤害你的。”
他看到敌人的战船覆盖了半个洞庭,他改了主意,岳飞虽然与他势不两立,但是他英名播于天下,他相信他和他的军队是不会伤害女人的。
杨幺披挂整齐率军站在船头,船头大旗飘荡着一个‘杨’字。黎源飞身跨上另一艘战船,他没有想到青晴却紧随他身后,也飞上船来。他有点恼怒,喝道:“晴儿,此时不是任性的时候。”
青晴穿着壳子一样的铠甲,道:“不是我任性,我们早商量好的,是你临时变挂。我们要按着原来说的去做。”她十分固执。
黎源焦虑非常,看着她。青晴道:“不用看我,看前面。”
黎源道:“晴儿,我会按着原来说的去做,但我低估了敌人的兵力。一会儿厮杀起来,我无法顾及到你。”
“谁要你顾及了?难道我的武功白学了?”敌兵虽然铺天盖地,但是不知怎么,有黎源在身旁,她一点也不害怕。她颇为自负地道。
黎源眼盯着前面,深深地呼吸着,嘱咐她道:“你敌挡不住之时,一定要避到水中。不分我心神,知道了吗!”
青晴大声应道:“我知道。”
敌人船队从东西两面飓风一般合拢过来,整个湖面一片黑色,旌旗撩动。杨幺巡视一眼身后,敌人兵力十倍于我,但他仍然没有惧色,那眼睛里的阴狠嗜血要胜于平时百倍,他的利爪就藏在眼睛最深处。但却看不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