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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蚕家女-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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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因着前一天的事,林子和白玲不放心,昨晚易为水说要一个人静静,如今过了一夜。二人相约一大早就来找易为水,在屋里不见人。他们往后山走,当他们远远的看到她时都大松了口气,又见她似乎是趴在那,心中不安的急步上去。到了坟前,见到女孩一动也不动,心中大惊。二人扶起软弱的女孩,只见她泪痕未干的脸上苍白如纸,连呼吸也弱得轻不可闻。山里露重,夜凉如水,在山里待了一夜,易为水单薄的衣服早已湿透。林子二人吓得脸色发白,手忙脚乱地把她扶上林子的背。
  从背上传来她冰凉的体温,林子的心也是冰凉冰凉。一路上把能想到的神佛都轮着念叨了一遍,只求能保背上的女孩平安。
  “易婶婶,您一定要保佑水妹妹啊!”白玲跪在坟前,用力的磕了几下头,红着眼爬起来转身追上林子。
  二人把易为水放到床上,林子顾不得满身的汗,留下白玲急急跑回家找大人,碰到这种事除了通知大人他们两小的也不知该怎么办。
  林子一到家,话也来不及说,一路上的担惊受怕终于爆发出来,“爹娘,水妹妹快不行了。”
  林木夫妇正在用早膳,被林子的样子吓了一大跳,等听了他的话,二人不敢掉以轻心,搁下碗筷就跑。一人去请大夫,一人去易家。
  半路上,林木家的看只有两个小的,便让林子到白家去把树根家的叫来帮忙。
  林木家的到了易家,白玲已经手忙脚乱地帮易为水把被雾水打湿的衣服换了,正坐在床边擦拭易为水脸上的脏污及泪痕,自己边抹眼泪。
  林木家的上前把手轻轻放到易为水光洁的额上,心中大惊,这温度不得把人烧坏了,忙接手白玲的工作,又让白玲去熬姜汤。
  这时,林子带着树根家的赶到。
  “怎么样了?”树根家的一来到就问。
  “高热,快来帮忙。孩子他爹去打大夫了。我从家中带了酒来,我们先用酒擦擦身体。等白玲熬姜汤喂她喝下,希望能在大夫来之前缓一缓。”
  陶佑在收到陈叔权的信后,眼眸深邃的看了下坡村的方向良久,便动身离开了镇子。
  当陶佑到了乳源县,陈叔权正站在易为水曾经来过的吴记衣料铺门前,他身边站着战战兢兢的吴记东家。
  吴记东家没想到只不过短短的两天时间,身边这位中年男人就找到了他。吴记东家知道在这小小县城开间衣料铺的自己在这人眼中渺小得只要动动嘴皮子就能把他毁了,所以也不做什么反抗就把事情的交代了个清楚,顺便把手中的还来不及捂热的蚕茧双手奉上,要求只是想看看养出这些异色蚕茧的人。当然,那只他擅自开了的蚕茧,他留下了。毕竟这一辈子他恐怕都无缘再见到这些异色蚕茧了,就当留个纪念吧!
  吴记东家这么快就有人找来,据他所知,在乳源县一带根本没有真正的丝绸界的一些巨头。眼前的这人和他的主子的恐怕是恰好有事在这一带吧?或者根本就是为了……而来。
  当陈叔权的迎上那年轻的男人时,吴记东家不些不敢相信传说中的陶老爷竟这么的年轻。吴记东家好歹都是做这一行的,吴州陶老爷的大名他自是听过。不过没想到陶老爷会在小小的县城出现。
  陶佑面无表情地跟着陈叔权和吴记东家进了里间,接过陈叔权递来的旧荷包,陶佑依然面无表情,曾经让他不眠不休的异色蚕茧再也不让他兴不起波澜。
  吴记东家悄悄打量着年轻的男人,他脸上镇定让他吃惊。做这行最重要的便是看人脸色,年轻的男人脸上的镇定假不了,而且从他熟悉的检查来看,也不是个不识货的人。明知这东西的稀世还能这么的无所谓,吴记东家不由暗叹,这就是大户人家的气派。
  吴记东家不知道的是陈叔权也是一脸的惊讶,随即阴沉地看着陶佑。他有种不安的感觉,这男人在成长。
  陶佑皱眉看着手中的大红色蚕茧,心口沉甸甸的,此时相信在文朝没有人比他清楚这东西的真实性,虽然这些都不算完美。曾经废寝忘食的研究这个东西的他更清楚这东西的价值。以后……它会比起现在所有人所想的都更要珍贵。而他为此付出的代价是连她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陶佑眼底闪过痛苦,再度睁开时又恢复了先前的面无表情。把玩着手中的大红色蚕茧,“可知道是什么人养出来的?”
  在一些一辈子都在研究这个和一些有远见的人来说,异色蚕茧绝对是弥足珍贵的。特别是他们这些大家族,早年就有人在暗中培养了,他继母娘家也曾是其中之一。只是最后投入太多时间太长,发现没什么成就也就慢慢的冷了下来,除了少数执着的养蚕世家还在一地执着的继续。
  此事若传出去,这次大红色蚕茧的出现恐怕会掀起一翻风浪。也因为如此,陈叔权才会这么紧张。越早发现,越多胜算。
  “不知道。”陈叔权躬身回道。
  “是什么人先发现的这个?”陶佑又问。
  “是我,这个旧荷包是在织女庙捡到。只是那天刚好是七夕,上香的人多,外地的也不在少数。”吴记东家看了眼面无表情的陶佑。
  “嗯。”
  记得她好像从没穿过大红色的衣裳,一个侍妾是没资格穿大红的。若是穿上大红嫁衣一定很好看。看着手中的大红色,陶佑的思绪渐渐偏离。
  吴记东家的说完,见陶佑只面无表情地坐在那,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心中顿时有些忐忑。就怕他不满意自己的答案,一个不高兴动动手指头自己就完了。
  陈叔权躬身站着,不言不语,心更沉了,陶佑越是沉着,越难掌控。这次的机会事要是真被这个人先掌握了,就怕他会因此翻身。
  “这事你跟紧点。”陶佑淡然地交代。
  陈叔权怔了下,随即恭敬应声。眼里闪过些光,只要这个人还信任他,他有信心在找到人后,能拖些时候交到老夫人手中。老夫人是个可怜的,老爷……毕竟不是亲母子。
  陶佑也知道陈叔权的想法,只是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陶佑目光幽深地望窗外,那里是他们的开始。至于陈叔权……他已不是曾经那个无知的他,就算失去这个机会,他也不会被那个人随意掌控他,陶佑目光微冷。
作者有话要说:  

  ☆、似梦非梦

  “你们两个留下也帮不了什么忙,这里有我们照顾就行了。”林木家的把两个一脸担心的少年少女推到门边。最后大夫还是及时赶到,经过一天的折腾总算是降温了。不然……林木家的心有余悸的望了眼里屋。
  “我还是留下吧?兴许还能帮忙烧点热水。”白玲不放心地望向屋里。心里抑制不住的自责,明知水妹妹不对劲,她昨天就该来看看的。看水妹妹的样子,弄不好一回来就去了后山。
  林子点点头,闷闷不乐地耷拉着脑袋。出了这样的事,他哪还能睡得着。
  “去去去,这里有我们两个就行了,这么多人在这也只是碍眼。快回去吧,别担心了啊!丫头高热都退了,这低烧就更不怕了。等她醒了,自然就没事了。”说是这样说,林木家的心里也有些忐忑。
  易丫头虽然从小身体弱,不过小时候有易先生在,照顾得妥妥贴贴的。易先生失踪后,她也是很懂得照顾自己。因此从小到大也没见生过什么大病,没成想这一病来势凶猛。本来高热退了应该就没事才对,偏偏这低烧不断的,人到现在还没清醒,连大夫也不敢担保没事。这丫头怎么这么傻?有什么心事不能和大伙商量,非把自己弄成这样。想着,林木家的的眼睛也有些红了。
  “都是我们的错,没照顾好水妹妹。水妹妹在镇上时就很不对劲了,她说想静一静,我就不应该听她的。”林子沮丧地小声嚷嚷。
  “你到底是个男的,要怪就怪我,昨天我该来陪着她的。”白玲哽咽道。
  “唉,这事不能怪你们。她是想娘了才会跑到那去的吧?”昨天走时脸色虽然有些苍白疲倦,但神色还好,怎么就……林木家的暗叹。这事大伙都有责任,易丫头一向敏感柔弱,心思又重。想来是在镇上受了惊,又不知该怎么和她们说,当时就不该放她一个人就这么回来的。“好了,你们快回去吧。”
  在林木家的的强行下,白玲和林子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没人发现男人正隐身在桑树林沉默地看着。陶佑到上坡村时,天已黑,这个时间村里的人没事一般不会出门,再加上不想引起注意的他把马缠在村外,特意绕过房屋多的地方。在接近院子时就发现不对劲了,里面没有他想像中的安静,这么晚了,屋内点了有些昏暗的油灯,在灯光下两三个影子不时闪动。他在这站了好久,才看到里面有人出来,从他们的话中陶佑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缘由。
  陶佑沉默的站着看着,很久很久,久到还算平静的屋里再度有人快速走动,他有些僵的脚动了下。屋里的人开始里外的走动,夜里很静,隐隐约约从半开的窗口传来细小的声音,“喝不下药了,怎么办?”
  陶佑神色平静,身侧的双手却随着屋里人的话有些颤抖。陶佑身体动了动,眼底闪过些痛苦停下。陶佑无力的发现他根本就不知道这里最好的大夫在哪,甚至没有里面的人对这里熟悉。等他找到人,让人找到大夫,已不知是何时。
  “你再熬一碗退烧的药来试试,无论如何也要让她喝些进去,我去找大夫。”
  话音刚落,林木家的从屋里急急走出来。
  “这可怎么办?怎么又发起高烧来了?药也吃不下,可怎么好得了?”树根家的边说边拭了拭眼角,走向旁边的小厨房,
  陶佑紧抿着唇迈步越过院子,屋里没人,那个留下的妇人在厨房。进到里屋,看见她躺在床上,痛苦的急促呼吸着。
  男人侧身在她身边躺下,大手伸过被褥包住她瘦削的身子,脸轻轻的磨蹭着她柔嫩的脸颊,感受她因高烧而仿佛会灼伤人的气息,微微侧目看着自己的墨发覆盖着她的青丝,不分彼此。轻叹息道:“对不起,重来一次我们结发可好?”
  视线转回,落在她烧得通红的脸上,温暖的大手轻轻抚过,薄唇靠近她白润的耳垂,“你要好好的……”陶佑抱紧她身子手渐渐收紧。若是可以,陶佑想立刻就带走她,但她此时身体太弱,禁不起颠簸。
  易为水迷迷糊糊间,感觉到身子沉得呼吸更加困难。她微微挣扎,努力的呼吸着。微微掀开沉重的眼皮,看到近在眼前熟悉的锦锻,鼻间男人熟悉的气息。迷糊中心神微恍,弄不清现在是在做梦,还是重生的事根本就只是个梦。她还没死,还是病重在床上,重生的一切不过是心之所向梦到的。
  感觉到她的挣扎,男人低头见到她微睁的眼。眼底微闪,手下意识抱得更紧,仿佛要把她揉进身体。
  呼吸微喘,易为水伸手去推男人的胸膛,只是健康的她都不是男人的对手,更何况是现在病得手脚发软的的她。
  她的抗拒男人发觉到了,他薄唇轻轻落在她呼吸灼热的双唇,轻轻摩擦着眷恋难舍。半响,方在她唇间轻声喃喃:“如果你还是不喝药,我就把你带走。这次,死我们也要死在一块。
  带着浓浓药味的唇,因高烧有些烫,直烫到男人的心里,灼热得疼痛不已。
  含着威胁的话语,男人冰凉的唇印在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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