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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否则定会有个地儿是比较空的。
易家
许是天气闷热,连蚕也早熟得快。这批蚕茧比前一批早五、六天结茧,不过因为过于早熟,质量没有前几批好。易为水把装着次茧的小篓收进放着好茧的大箩筐上等着林子来取,转身拿起一旁丢弃的坏茧放到蚕房外角落处。
站起身,易为水举手微举轻轻拭去额上的薄汗,唇角扬起温暖的笑望着远处被阳光晒得波光粼粼的水面。想起昨晚林子兴高采烈跑来说的事。村里终于蚕茧出产多到达到标准,今儿收茧的人就会过来派礼,奖励倒是其次,重要的是村里终于完成了一直搁在心里的坎。
村子本是这一片最早开始养蚕的,偏偏在这几年里派礼都排不上号。林伯伯嘴上说没关系,安慰大伙说小村子比不得人家村大,若是按人头算村里定是头一份。但易为水有一次看见林木羡慕的望向邻村的方向。这次终于达到了,村里难得高兴。易为水的心情也跟着愉悦几分。
当林子慌里慌张的跑到易家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到嘴边的话顿时咽了下去。水妹妹虽然似乎总是嘴角带笑,却难得有这么高兴的,林子突然不想破坏这样的笑容。
“来了,都在这了,有点多。要不,我也帮着带些过去。”立秋后,桑叶渐少,本应少养。但因没有培养红色的蚕茧,丢弃的也少了,所以反而显得比往常多了不少。
林子心一慌,“不用,不用了,我自己拿得动。你看……”怕易为水不信,林子一用力就提起了好几十斤用的大箩筐。
易为水见脸色涨红,伸手帮忙抬了下,正想说些什么,却被由远而近的脚步声打断,她有些惊讶地转头望去。这种时候村里的人应该都在祖祠那边才对,怎么有人跑到这来?
来人是石头,他连跑边喘,远远的就喊,“易丫头,村长叫你过去。”
林子脸微变,咽了口唾沫想说些什么,见到石头已跑到近前,话到嘴边又重新咽了下去。心中暗恼刚才就该说出来的,这下可怎么办?
林子知道易为水的事好不容在村里平静了些,要是突然爆出其他事,流言再现还好,弄不好还会更糟。
易为水一愣,但想到这是自那之后村里第一次有外人来,不由微微抿唇,犹疑了下还是点点头,她想试着走近村民。
易为水心中清楚有些事你越是在意逃避,别人越无法忘怀。有一天当你不在意了,也许日子久了的他们会觉得流言不过就是流言,他们也许会重新接纳她。
石头可不管林子和易为水二人在想些什么,想起村长的嘱咐,管不了那么多。又见二人扛着那么大箩筐的蚕茧,明白是怎么回事。石头到底是成年人了,比林子还要大块头,伸出大手轻轻松松提起蚕茧就走。
林子愣愣地任由石头拿走手中的蚕茧,心中着急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易为水含着柔顺恬静的笑容随石头去。一路上林子总想找机会说清楚,偏偏石头催得急,根本不给他机会。急得林子直冒汗,林子还没找到说的机会,他们就到了。
村民已经在过秤,这是上坡村第一次这么规矩,一个接一个的排队在过秤,这边过完了秤,领了铜钱,再到那边去领取奖励的物品。每个人脸上都挂满了笑容,倒空的大箩筐重新装上,虽然不到箩筐的一半,但已让这些淳朴的村民笑开了怀。领完物品的人也没有离开,站到一旁听着邻村秀才所书写的感谢之言。虽然他们大多听不懂,但那酸腐的句子在他们听来得很高深的学问才能写得出。
看到石头身后的易为水,本来有些窃窃私语的上坡村村民都停此说话,视线都集中到他们身上,眼中不约而同的都有些异样。。只有远处孩童在嘻笑打闹的声音隐约传来。
之前陶佑要求见易为水的事,因为怕在村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林木等都有默契地瞒着,愣是没让此事传出去。此时上坡村村民只以为林村长把易为水叫来这么参与这么重要的场合,是为了向大伙证明不能再把她一个人隔离开去。
白玲等在人群外,见到他们。迎上前神色担忧复杂的看着易为水,牵强地笑了笑,“来了。”眼睛悄悄询问的望向林子。
易为水微微扫了眼空地上神色各异的人,心中有些沉闷。同时易为水也看到了白玲脸上的担忧,以为白玲是担心她会因村民的反应而伤心,不想在这么喜庆的日子让关心她的人担忧,易为水打起精神含笑点头。
白玲转向林子,“林大哥,怎么现在才来?”有没有和她说?眼神询问地望。
“有点事耽搁了。”林子摇摇头,急得满头大汗,往前面看了看,放轻了声问:“还在吗?”
白玲点点头,心里也跟着急起来。
林子心都沉了,抱着蚕茧的手差点松开。顶了张苦瓜黑脸,一向爱笑的双唇微微抿着。
石头一连声的催道:“易丫头,快,他们该等急了。”
易为水在众目睽睽之下跟着石头,村民见她过来,下意识的往一边让开。
高大的石头走在前面,几乎全然挡住了身后的人。哪怕村民不让开,有石头开路,村民和她的碰撞少了可怜,但他们还是做出了无意识的伤人动作。
易为水黯然垂眸,随即重新提起精神,他们的想法早已根深蒂固,一时无法改变是常理。
白玲默默看着她挺得笔直的纤细背影,想到她还这么小,除了村里的流言,还有其他的……心中不禁微酸,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咬了咬唇手不安地扭着自己的衣角。
“林子,你和村长说说,下次还是别把她叫来了吧?要是因为她而发生点什么事就不大好了,我们倒是无所谓,万一冲着贵人总不好。那人还不知道我们村有这么一个人呢!要是知道了有这么个人,我们非但不阻止,还让她在人前露脸,还不知怎么生气呢?少不得累了村里的名声。”有人见易为水走远,忙对林子小声道。
旁边的人也一个劲地点头,纷纷附和。
虽知她听不到,林子的眼神还是偷偷飘向易为水,见她跟着石头越走越远。另一方面对村中长辈的逼问,林子心中担忧之余更是暗暗恼怒,不过到底知道大家都不容易。这陶老爷好得很,不但收蚕茧价格比其实人高,还让人上门来收。既省了路费又省了大伙往外跑,这样的人他们得罪不起。林子着急微愤地胡乱应付了两句便和白玲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距离(二)
易为水打起精神紧跟上提着几十斤蚕茧还轻松大步走的石头,一直跟在石头身后她不知道在前面等着她的到底是什么。
陶佑心不在焉的听着什么秀才所书写的酸腐句,下一刻,他便敏锐地察觉到空地上村民的异样,直觉往那边看去,看着不断分开又聚拢的村民,陶佑知道是她来了。他静静的等待,终于见到石头正大步往这边来,陶佑的视线若有若无地瞟向石头身后若隐若现的朴素衣裙。
当石头带着易为水穿过人群,前面的宣读正好到了尾声。
林木见到石头,喜形于色地迎了上去,直接越过石头走向他身后的易为水,“丫头,快来,我给你介绍一个贵客。”
易为水听到林木的话有些发愣,她本以为来这是林伯伯为了让她和村里的人多点互动,没成想是要介绍外人。易为水不由疑惑,是什么样的客人,林伯伯会介绍给她。
在她愣神之间,林木已带着她越过了石头,视野一开,易为水就看到了被村里有些名望的人围坐在其中的人。她的脸色瞬间有些发白,怔怔地望着前方的男人,木然地跟着林木走向他。
哪怕特意穿得朴素的他坐在简陋的祖祠前,坐在一群衣着粗布麻衣的山里人中依然显得那么贵气,和这里的人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就如……她和他。从前她怎么会注意不到这些呢?她只是个山里村姑,他是人人追捧的富商。这世看清了和他的距离,她不会再傻到跳进去。
林子白玲担忧地望着易为水,又望向陶佑,见男人脸色淡然,好像忘了他们曾经见过,在担忧之余,又有些放心。这样他们是不是可以放心了些,男人若真的忘了,至少不会突然来上一句: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林木看不到身后少女的脸色有多难看,“陶老爷,这就是易娘子的女儿。”林木心底也有些紧张,因为易为水的流言,他怕眼前的陶老爷会为难易为水。
陶佑轻轻摩擦茶杯边缘,听到林木的话,摩擦杯缘的手微顿,掩下眼底的情绪,视线方对上易为水,脸上含着温和的笑容淡然地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易为水脸色微缓暗吸口气,微微福了下身,很平淡的交流,就算是完成了这次的见面。她不管男人是真忘了还是不在意他们这世的第一次见面,易为水只知这是她仅能接受的距离。
见男人没有其他的动静,神色平淡到似乎真的只为了见一见易为水,林木一直暗提着的心一下子放下,转身对易为水道:“既然来了,就别急着回去了,和村里人多相处相处,别总一个人闷在屋里。”之前就有的打算,让她趁着今儿出来走走,经过那次的事,相信村里没人敢明目张胆的为难她。
易为水轻轻点头,她不想因为陶佑而改变之前的想法。这一世,她和陶佑就只是两个陌路人,他的出现不该再影响到她的生活。
还没等移步离开,一股力一把推开易为水。接着一阵香风飘过,身着鲜艳衣裳的来人已占住了她刚站着的位置。
易为水被推得一个趔趄的往后退了下,要不是林子及时伸手扶了下,只怕就摔倒了。
一时,众人的目光也从易为水身上转移到了来人身上,这一看不禁大皱眉头,这是哪来的女子,再细看,发现有些面熟,却想不起在哪见过这女子。山里人向来纯朴,哪怕要走亲戚,也只穿着整齐,少有这样珠翠满头浓妆艳抹的。这头只看到个背影的众人心中疑惑,那头却已有所动静。
本一直含着淡淡笑意和村长等人不时说上一句的陶佑停了下来,眉头微皱地看了眼易为水,但瞬间便恢复平静,只脸上的笑意已消失无踪。视线转打扮浓艳的少女,又扫了眼跟她而来的小丫头。
少女对着坐在椅上的陶老爷微垂头,丝帕半遮脸羞答答地盈盈一福:“陶老爷,小女子是坡头村李村长的女儿,今听说您在此,特来拜见。”
空地上顿时喧哗起来,上坡村出门都等经过下坡村,见过李小姐的人自是不少。她一自我介绍,终于想起了她是谁,她之前虽然也是喜欢涂脂抹粉的,却也没有这么夸张过,这么浓妆艳抹的都快认不出来了。再一看她羞羞答答的样,想起她的性子,顿时感觉自己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来人正是易为水他们之前到源县时见过的下坡村村长女儿——李小姐。邻村李村长算得上是个小地主,先别说那地怎么越来越大块,光说眼前李村长女儿就不该出现在这。这方圆几百里谁不知这李村长不怎么地道,光看七根家租的那破马车就是例子,不过这都是小事。
最主要的是李村长还曾经得罪过陶老爷,说起来这还是去年的事。之前这李村长的蚕茧也是卖给陶老爷的,却在去年有一个收蚕茧的商人来到这,以比陶老爷更高的价买走了李村长村里的蚕茧。本来嘛,这买卖价高者得,也没什么,但他李村长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