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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彬清也没想到他今儿不过吃了几口就这么严重,他现在全身发痒,得赶紧治才成。
“我让人领你过去。”
江云漪知道唐彬清这种情况说严重也不是特别严重,但确实很要人命,赶紧让下人送他过去。
待下人将唐彬清带下去之后,江云漪自己也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药味,这才有功夫坐下来静思。
这个唐彬清竟然和清清一样对海鲜过敏,这实在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姐姐,你不要自责,都怪我不好。是我自己嘴馋,要不然今儿你就不会费心做这么多海鲜了。”
江小高见江云漪一副苦恼的样子,心里极其懊恼,他这不是专给姐姐帮倒忙嘛。
现在把唐襄的哥哥害成这样,这可怎么办哪!
“云漪姐姐,高子,你们不要这样。其实我应该早点告诉你们,我哥不能吃这个的。要怪就应该怪我!”
唐襄见江云漪姐弟这样,觉得自己特对不起他们,他在清漪园呆的这些天江云漪姐弟都对他这般照顾,不想在最后一天却发生了这种事。
他这个哥哥也是的,从小就这样,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碰的。现在好了,在他同窗家让人家这么愧疚。
“你们都不要相互指责自己,这事应该怪我,是我自己没口福。”
唐彬清洗浴好后,身体已经没那么痒了,见江云漪等人坐在花厅里,面上都带着愧意,这让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我已经让厨房重新做了饭菜,你们就吃了再走吧。”
江云漪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能尽量补救,重新请客人上桌,下人们鱼贯将做好的饭菜端上桌。
这时江云漪发现唐彬清还有两样东西是不碰的,那就是姜和花椒,凡是有带这两样调味的菜他都不动,这样算下来,他一桌菜里能吃的又没有几道了。
“唐哥哥,不会这些菜你又不能吃吧?”
江小高快哭出来了,唐襄的哥哥这是什么毛病啊,海鲜不能,难道连鸡鸭鱼肉青菜也不能吃,难道他一年到头只能吃白米饭么?
“我又忘了说了,我哥不能吃花椒,偶凡花椒炒的菜跟吃海鲜一样会过敏,尤其是他刚吃了海鲜。这个,这个生姜也不吃,一吃就吐……”
唐襄现在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这都换第二顿了,他总不能让云漪姐姐让厨房再做第三顿饭菜吧?
“……,我让厨房熬了薏苡仁莲子粥,薏苡仁健脾止痒,莲子补养元气,唐公子喝了正好。”
江云漪嘴抽了抽,让人端了薏苡仁莲子粥上来,亲自盛了碗给唐彬清,心里却想着这家伙怎么跟清清一样难伺侯,然面上的笑容却是温煦雅致的。
陪着唐家兄弟用过饭,又带着唐彬清在清漪园走了一圈,约定下次到府城时一定地上唐家去做客,再将唐家兄弟送上马车后,江云漪目送着马车离去,久久都没有动。
“姐姐,你咋地了?”
江小高一直觉得今儿江云漪的情绪不对,现在再看她这模样就越发觉得哪里不对头。
“姐姐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个故人。好了,你也累了半天了,赶紧去休息一下,晚上姐姐带你去看戏。”
江云漪微微一笑,让江小高赶紧回去休息一下,江小高点点头,乖乖地回自己的院子休息去了,江云漪活动了一下筋骨也回了小院小睡。
然脑子中总时不时地闪现当初清清吃饭挑姜丝挑花椒的情形,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待她醒来时,已经是日落时分,吃了饭就带着高子往戏台的方向走,高子一到戏台这边就自己找小朋友玩去了,江云漪则往自己的位置走。
丰泽屯这边的戏台是早早就搭建好的,村长把能请的都请来了,包括一直很少在丰泽屯走动的金、苏、叶三家的家主。
据说这三家是靠做皮货和跑马起的家,几十年前就来安云落户,那个时侯的安云地广人稀,这三个人就花了钱在安云的各处大乡都购置了良田,慢慢地把一些流民引到了这里替他们种地。
他们把种地得来的米粮运往外地销售,又能大赚一笔。后来朝廷要发展安云的经济,渐渐地这里就富了起来。
这三家人自然而然地成为安云最富裕的人家,只不过他们的老辈都做惯了跑马和皮货,朝廷的征税又重,他们便直接把地租给佃农,以收取佃农的田租,却鼓励子孙后代继续做跑马和皮货,只需每年回家收收租子即可。
现在这三家人早早地搬到了县城,但在安云却依然有自己的房产和土地,前不久才纷纷又搬回安云来。
“现在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没想到江姑娘小小年纪都成丰泽屯最大的地主,还是我们安云的商界新贵,美名远扬哪。”
叶家因为吴玉蓉的关系,叶老太爷一听见到江云漪就自然而地打起了招呼。今儿他会来看这个戏,也多半冲着江云漪的面来的。
“叶老太爷过奖了,我真是不敢当。”
江云漪笑着走过来坐在叶老太爷旁边,跟他唠起家常。在叶府时她见过叶老太爷几次,这是一个挺有趣的老人,他们二人还算聊得来。
“江姑娘就只跟叶老太爷唠嗑,咋地我们俩给忘了哪。”
金元见江云漪只跟他和老苏打了声招呼,就独自跟叶老头攀谈,语气略略有些不满,但依旧笑容满面。
“金员外说的哪里话,我只是看金员外看戏看得认真不好打扰而已。”
江云漪见金元一句话就将矛头指向了她,绽开比金元还要灿烂地笑容回道。
金元分明对她极不满,可是那笑依然能成这样,看来金元这个笑面虎的称号也不是白来的。
不过江云漪可没忘记金元联合柳成阴她的事儿!
“依我看,老金你这是妒忌,妒忌人家江姑娘有好人缘,好人脉,而且脑子好。这将来哪家要是有福气娶到江姑娘这样的人做媳妇,那一定是上辈子烧了高香。”
苏和见金元把他也扯进来不由跟着笑说了两句。现在安云发展得越来越好,反倒是外头的皮货越来越难做,他不得不带着家人回安云重新发展。
这个江云漪单单种药卖茶就在安云玩得风声水起,如今在安云可比他们三个老家伙说话还管用。
“哎呀,我咋就没想哪,江姑娘还没订亲吧,刚好我有个儿子也还没有说亲,如果江姑娘有意,我哪天带他过来跟你见见,指不定以后我们还能成为翁媳呢。”
金元听到苏和这么讲不由笑开了眉眼,跟江云漪介绍起自家的儿子来那是一点都不含糊。
“我说小金哪,你这也是当人家爹又当人家爷的人,咋地说话这么不着三四。人家江姑娘还是个小姑娘,你说这话是要臊死人家哝。”
苏老太爷见金元说得越来越不像样子,金元的儿子是个什么货色他不知道,可金元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可是清楚的很。
当年金元为了夺得金家旁支的大权可是把金老所有的子女全数给残杀了,这样的人他咋能让江云漪去做他的儿媳妇。
可是江云漪虽对他们家有恩,但他也不能跟金家撕破脸,毕竟金家嫡系在这浣州的道上还是能说上话的。
“叶叔,您这话我小金可不爱听,这云漪生意做得这么大,她哪能算得上是个孩子。这种事,她心里一定有谱,你说是不是啊,云漪?”
金元越想越觉得若能让江云漪嫁进他们老金家,那清漪园、雅斋、百味药粥坊可全是江云漪自个的嫁妆,这样的儿媳妇说什么都要弄到他们老金家去。
“哟哟哟,老金啊,我现在才知道您啊,真是个自来熟。这么快就云漪云漪地叫上了?
依我说啊,叶叔他说得对,人家现在还是个小姑娘呢,你说这话太早了,以江姑娘这本事,这以后想娶她的人得排到浣州城去。你那儿子还是慢慢排队吧。”
苏和也觉得金元说这话有些不地道,即使江云漪再如何,那人家也是个姑娘家,哪里能在这种时侯当着人家的面儿提这样的大事儿。
“老苏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云漪这儿媳妇我可是预定好的,你们谁都不能跟我抢!”
金元却想着若能把江云漪定下来,那以后这安云的半边天可就全是他们金家的了。
而且这丫头貌似还把生意做到了平县和清风县,这样的宝贝娶回家那就是一个移动的金库啊。
“小金哪,你真是越说越不像话。这话你问过江姑娘的意思了么?”
叶老太爷皱了皱眉,看金元这个样子似乎对江云漪极为上心啊,这可怎么好,以金元的个性若不能订下江云漪,那清漪园以后怕是要永无宁日了。
“金员外,我听说你跟柳成柳公子挺熟的。还把你家的仓库借给他放草药是吧?”
江云漪笑眯眯地看着金元,前不久就跟柳成勾结到一起要暗害她,今儿倒好,竟然还想把她直接归为金家人,这算盘打得还真是响。
“呵呵,咦,这台上的戏不错,不错。我们看戏,看戏!”
金元一听心里一咯噔,笑着打起了哈哈。想着这江云漪莫非已经知道那件事了?不行,回去他得跟柳公子说说。
柳公子可是他的大靠山,他还要靠着他到京都去吃香的喝辣的呢。只是江云漪这么一个香馍馍若不弄到手,万一被人先抢了去咋办?
“江姑娘,我听说你清漪园暖房的药苗打算对外贩卖,我想订一批回去。不知这价格是如何算的?”
苏和见金元终于消停,便问起了清漪园药苗销售的事儿。他原本是可以到清漪园下拜贴的,可是江主薄的新妻给他下了贴,他就给个面子,顺道找机会问问此事。
“苏员外也想种草药么?”
江云漪有些诧异,她是知道苏家一直在做皮货,是年后才从外地赶回来,却不想他对药材也会感兴趣。
“我那些地放着也是放着,现在就想回来自己干干别的。以前我们安云这边是有药农,但哪有清漪园这边专业。”
苏和也实话实说,其实是现在的皮货不好做,他们都是从北往南跑,一年四季都不安生,若不是安云这边还有一些田产,他们一家可没法过得如现在这般安逸。
“成啊,有生意大家一起做,才能做得起来。苏员外若真有兴趣,明儿我欢迎你来参观清漪园,我让药农给你介绍介绍,看看你想种哪类草药,价格到时我在报给你!”
江云漪知道近日有不少人都来清漪园打探药苗的事,今年的春播丰泽屯有半数以上的村民都选择放弃以前引以为存的插秧种田,而全数改种草药。
“云漪啊,你卖药苗给老苏,那也得卖我点,这样吧,明儿我和老苏也到你那好好看看你的药苗,也订些回去种。”
金元口中说着听戏,实则一双耳朵细听着江云漪跟苏和的谈话,一听苏和跟江云漪敲定明儿去清漪园订药苗忍不住插了嘴。
他可不会那么容易放弃江云漪这个儿媳妇,所以话语间依旧不改亲昵。想着这清漪园的暖房都不是一般人能进能出,明儿他也得好好看看。
“金员外对药苗也感兴趣我自然欢迎,不过我与金员外似乎不大熟。还请您跟苏员外一样称我一声江姑娘!”
江云漪可不想让金元和稀泥,私怨归私怨,生意归生意,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