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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到一个增加盈利的好法子,江云漪接下来看帐不由快了很多。
待她把茶坊和点坊的流水帐看完后,从标出的几张示意图上很清析地总结出,三家店近日的流水。
这些流水再减去发给管事及下人们的月钱及营业所花的成本和宣传,净盈利已经超过三千两。
江云漪看着示意图上总结出的数字,一张脸不由笑开了花。她可是正愁没钱建房子,这些钱就等于瞌睡了有人送枕头,正是时侯啊!
又整理了上个月的帐,发觉段景之给的三百两已经超出了她的红利。
上个月的净盈利确实有一千多两,不过因为正逢年关,总要给管事及下人们发一些年终的奖励,扣去这些,再加上给安云方方面面的打点年礼,自然就没有这么多了。
江云漪看到这里,便取了一本记录年节礼单的帐册,细细地看了看。这才想起,雅斋开业至今也收了不少的礼,这些礼一般在年节的时侯能回的都要回,回礼能不需要钱么。
将他人送进来的礼,和自己送出去的礼作了一下对比。江云漪咬唇沉思,觉得送礼也是一种极好的宣传手段,可惜当时她没有想到。
现在看了两份礼单,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失策。脑中思绪急转,江云漪已经想到了下次节礼应该怎么送才能即省钱又达到最佳的宣传效果。
首先这份礼物必然要打上雅斋的标签,这样才能让人一看到礼,就想到这是雅斋送的。
而雅斋本就是做生意的,没道理不趁这个时侯给自己做宣传。所以她决定专门列出一份茶套餐作为每年的节礼送给雅斋需要打点的各方人士。
这份茶套餐将单独作为节礼赠送,以彰显对收到节礼之人的尊重。如此一来,收礼之人也不会觉得他们雅斋寒碜,而只会说他们雅斋设想周全。
这样才是真正的名利双收!
待她将所有的帐全部整理好后,金大娘敲门后,端了一杯茶过来给她续上。
“三东家看了这么久的帐,一定渴了,先润润喉吧。”
金大娘本是打过招呼就过来的,可一见三家店的帐房都各自拿了帐册过来,便知江云漪这是要查帐,所以才算着时间进来。
“金大娘,请坐!”
江云漪接过茶,谢过后,请金大娘坐下。先跟她聊了一些雅斋近日的情况,毕竟她不是天天在雅斋呆着,问一问金大娘这位管事自然更能从旁了解到更多的信息。
金大娘早就得了段景之的令,江云漪想知道什么她自然不会有所隐瞒。
当然,就算段景之没这吩咐她也不会隐瞒什么,她虽然是段家的管事娘子,但她既然来雅斋做事,自然也不会有所偏颇。
这是她做人做事一贯的行为准则,跟她是哪家的人关系不大。
“我写了一封信,一会子你回去时,代我转交给景之吧。”
江云漪将早早写好的信推到金大娘面前,她跟景之之间的结并非三言两语能说清的,还是顺其自然吧。
不过一些基本的问侯也是有必要的。这封信里其实并没有写其它什么东西,不过是一张调养方子,几句关心的话语而已。
当然她方才查帐时想到的两个问题也一并附在信中,让段景之好好参详。她想以段景之的性格,因为不会把公事和私事混为一谈。
昨儿的事说是私事也是私事,然说成公事它也能成为公事。她如今能做的也就在他们二人熟悉并关心的地方来寻找并平衡彼此因为昨日之事所带来的负面影响。
但愿段景之能了解她的苦心吧。
“三东家,其实少爷很担心你。昨儿你不跟他说一声就走了,他担心了一晚上。今儿若不是他姑一直闹,今儿他是不会不来雅斋的。”
金大娘虽然跟江云漪不是很熟,但看得出这姑娘也是个倔的,否则怎么昨儿到现在一句软话都不愿说呢。
少爷这人一向和气又好说话,但骨子里也有自己的骄气,江姑娘昨儿做的虽然没错,但对于一个男人来讲,少爷当然会觉得很没面子。
可即便少爷丢了面子,他也是因为把江姑娘放在了心尖上,才这么在乎。他昨儿一听江云漪那么晚了,居然一个人回丰泽屯,几乎担心一夜。
若不是后来江姑娘捎信回来说,她昨儿晚上住客栈,少爷怕是要亲自去一趟丰泽屯才放心。
其实金大娘是想,若昨儿江姑娘真独个回去,被少爷追上了也好,这样两个人就不用这么别扭了。
可惜很多时侯人算不如天算,上天终把这个机会给抹去了!
“金大娘,你不用多说。我都知道的!景之,为雅斋付出了很多,我一直都明白。只是昨儿的事论情,确实是我为他考虑得太少;但若论理,便来再来一次,我也一样会这么做!”
段景之为雅斋付出了多少,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有些事情就是难以两全,情与理总是要选一样的。
“我知道姑娘是个聪明人,人也通透。这些理你即都知道,我这做下人的也不好多说,这信我保证一定会亲手交到少爷手里。”
金大娘眉眼暗了暗,知道再劝也是无用的,只好轻叹了一口气,保证道。这件事还真谁劝也没用,看来只能再等等了。
江云漪点点头,二人又聊了一会子,有丫头子进来说,外头有人指名要找三东家,金大娘这才笑着退下去。
“有说是什么人么?”
既然是称呼她为三东家,那应该不是丰泽屯来人找她。会是谁呢?江云漪暗暗想。
“那人没说,只说知道三东家要租铺子,便过来问问。”
那丫头把原话转达完后,静等着江云漪的吩咐,江云漪想了想,就让她将人请进来。
心里暗想着,她要找铺子的事这么快就传开了?
“敝人姓周,是天香阁的老板。三东家,幸会!”
来人约摸三四十岁,有些矮胖,脸肥滋滋的,穿一身灰布长衫,戴了一顶同色的冠帽,笑得很和善。
“原来是周老板,请坐!听下人说,周老板是有铺子要租给我?”
江云漪将周老板请至一旁用茶,开门见山的问。她今儿找了一天的铺子,到最后才到牙行,没想才不过一天就有人找上门,那她自然也不会推托。
“是这样的,过阵子周某将举家搬往县城。我那天香阁正好要转让,如果三东家有意的话,价钱方面我们好谈。”
周老板也不拐弯抹角,他确实过阵子要举家搬到县城,但天香阁本没有打算转让的意思,可是就在方才有人花了大价,说只要他愿意把铺子转让,会在原有基础上给他一笔丰厚的赔偿金。
然他也指明这铺子得雅斋的三东家看满意了,他才会出手。
周老板思虑再三,觉得转让出去也好,不然他得每月花钱请人照看也麻烦。何况接手人,如果是江云漪的话,他也可以卖一个人情。
现在可是人人都想抱一抱雅斋的大腿,他有这个机会,又岂会放手?何况还有人愿意赔偿他关店的损失,这种事何乐而不为呢。
“我想先去看看地理位置,顺便考察一下天香阁合不合适。”
江云漪没去过天香阁,不过今日转悠时,有路过天香阁。那里倒是一个极好的地段,就不知其它方面可否让她满意。
“那是当然!若三东家现在有时间的话,我可以先带三东家去看地方。”
周老板看了下天色,觉得这个时侯去看店,刚好可以看出全貌,便提议道。
既然要租,当然要趁早,否则以江云漪现在的地位,还不知有多少人想把铺子租给她呢。
只是周老板比较纳闷的是,江云漪为何这么快就要租新铺子,难不成雅斋这么快就要开分店了?
“也好,那就麻烦周老板带路了。”
江云漪吩咐下人把帐册送到帐房,便随同周老板出了雅斋。她也想尽快把药粥铺的事宜敲定,那样她便可以好好开发她的药田了。
天香阁共有两层,占地不是很大,但装修还算精致,前院营业连着厨房有一条夹道,过了夹道就是后院,那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除了几棵遮荫的大树外,还种了时令的花草,环境看起来也不错。
除了营业的大厅和二楼的雅间外,还有一间小楼也属于天香阁的范围。周老板一家偶尔会在小楼住上几日。
这小楼刚好与院子相连,却留了一个门可以往街上走,并不与前院的营业大厅一起。
小楼共两层,一楼是书房和待客厅,二楼是住房,房间有很多,即可自己人居住,也可供客人小憩。
当然,小楼的用处主人家也可以另行安排。
总体来说,这环境还是挺得江云漪之心的。尤其这里还配了住房,刚好可以满足她有时侯可能会住镇子里的一些不便。
只是这样的房子加上这样的地段,这租金怕不便宜。
“江姑娘,怎么样?这住宅式的店面在安云可不是很多哟。”
周老板一直跟在江云漪身边跟她介绍天香阁的环境及设施,可他竟然摸不准江云漪是满意还是满意。
这姑娘还真不愧是雅斋的三东家,小小年纪就深藏不露啊!
“不知道周老板这店面准备怎么租?”
江云漪想了想还是问了价。毕竟现在这个时侯想找这样好的地段极不容易。她怎么招也要争取争取吧。
只是这么好的店面让她用来开粥铺总觉得有些奢侈。所以在问这话时,她语气中不免带了几分疑虑。
“一年起租,压金三百两,月租五十两,可先交三个月。”
周老板也是做生意多年,自然看得出江云漪在犹豫什么。这家店老实说若不是他想到县城寻更好的发展,他还真不想这么给转出去。
江云漪虽是雅斋的东家之一,但毕竟雅斋刚刚开业没多久,必也是处处要钱。她现在又要重新租一个铺子,指不定是想开分店呢。
然开分店谈何容易,所谓万事开头难,一家店刚开,就想再开,哪来那么多流动资金。
“周老板的价格总得来说还是很公道的。不过我现在手上能用的资金有限。若周老板愿意等到下个月,那这店我就租下了。”
江云漪根本不用计算资金,就知道这店她现在根本租不起。别说租店了,她现在连建造局那边的材料钱还差一大截呢。
不过建造局那边她也考虑到资金不足的因素,所以跟他们签的是分期付。也就是材料送多少付多少,建多少先送多少。
否则让她一次性买那么多材料,别说她没钱,就算她有钱,建房师傅的建造速度也没那么快啊。
综合这些因素,建造局那边的钱她可以等雅斋那边的分红下来,她再慢慢付。可现在租这个铺子却要一次性付四百五十两,她可真拿不出来。
看来她也有考虑不周的地方,资金是她目前最大的障碍!开发药田和开药粥铺一起进行,显然有些不明智。
“既然江姑娘这么说,我也不勉强。不过我近日就要搬离安云,如果你要租的话就托人捎个信到这里寻我,到时自会有人跟姑娘洽谈。”
周老板听江云漪愿意租,虽然不是马上就租,但总算是要租的。如此一来那位公子应该也没话可说,当即便留了他的住址给江云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