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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黄门露出一排焦黄的牙床献媚的轻笑了一声,在见到何进淡然的点头之后,一边恭敬的缓缓后退,一边沉声的说道:“如此,那杂家先回长乐宫禀报娘娘知晓,杂家先告辞了!”
“去吧……!”随意的摆手回应了一句,何进却也不再理会小黄门。
眼见着小黄门渐渐的离去,何进手持着何太后亲笔所书的懿旨,眉头不知不觉的微微皱了起来。
“诸位大人,今日的宴会就此散了吧,太后娘娘宣本将军进宫叙述兄妹之情,本将军却也不好多耽搁了!”低头沉思片刻,何进扫过正堂,见朝臣此时却也没有了玩弄之情,就沉声的说道。
“大将军且慢行!”
何进的话音刚落,大将军府主簿陈琳就神情焦急的阻拦了起来。
“陈主簿,为何阻挡本将军?”浓眉一挑,何进很是有些不满的说道。
“大将军,太后此次诏书颇是诡异,其中透露着一股肃杀之气,必然是十常侍之谋,大将军切不可轻身前往。去必有祸临头啊。”陈琳上前一步,只身挡在何进身前,神情很是焦急的说道。
何进一愣,紧促着眉头说道:“太后,我至亲同胞之妹也,诏我进宫,还会有何祸事不成?陈主簿太过多疑了些吧!”
主播陈琳听及何进之言,很是失望的摇了摇头,却也就退回了自己的席位之上。
陈琳身为大将军府府吏,本应尽力的阻拦与何进前去冒险,但何进生性太过愚蠢、执拗,陈琳见劝解不成,却也就黯然的放弃了。
“大将军,我等所谋之事已经泄漏,在这种危机之时,将军还欲轻身入宫不成?这不是以身犯险嘛!”袁绍扶膝而起,面色阴沉的向何进说道。
“太后乃当朝国母,今日传旨而本将军如若不去的话,却未免会惹来奸佞之人的诟病,这当如何?”
放下手中卷轴,何进继而很是有些犹豫的说道:“而且此事却也只是你等猜测之词,本将军却也不可因为你等的猜测就罔顾太后懿旨的。这次的皇宫之行,之必须要去的。”
“大将军如若执意要进宫面见太后,不若将十常侍等人召出皇宫,如此大将军进宫的安危就无忧了!”闷哼一声,曹操起身劝解何进道。
听及到曹操之言,何进不仅轻蔑的大笑了起来。抬手指向曹操说道:“孟德太过胆小了一些吧。这番言辞,却有如小儿之语,不可当真啊。本将军执掌天下之权,十常侍又敢待我如何?”
何进的话音刚刚落罢,曹操与袁绍两人彼此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担忧与无奈之色。
“大将军如果执意要进宫面见太后,那请大将军容许我等引军屯与宫门之外,以防不测发生!”苦涩的摇了摇头,袁绍双手抱拳向何进说道。
“好吧!那就依你等之言!”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帮,何进说道。
“如此我与孟德两人亲自去羽林、御林二军各自挑选五百名精装之士,随同前往大将军进宫!”袁绍稍微的露出一丝笑意,恭敬的向何进说道。
“好……,那就有公路(袁术字)领兵,本初与孟德两人随同本将军进宫面见太后!”霍然的一摆长袖,何进冷声的说道。
听见何进之言,袁绍与曹操两人就转身离开了大将军府邸。
不一刻后,两人各自携带着五百余精装的士卒回到大将军府邸,随即袁式兄弟与曹操三人护佑着何进就往皇宫而去。
行至青锁门外之时,何进在马上肃然的一摆手,沉声对袁术说道:“前方是皇宫重地青锁门,根据我大汉族制,擅自携带兵将闯入青锁门者,一律按照谋反罪名处置。所以公路你还是引兵布列青琐门外。以防万一。而本初与孟德两人随本将军进宫面见太后!”
“末将领命!”何进的话音刚落,一个全身披挂,面色阴鸷的少年就恭敬的闪到何进身前,沉声说道。
“恩……,那麻烦公路了!”
淡淡的回应了一句,何进一拍坐下宝马,缓缓的向皇宫而去。而在何进的身后,袁绍与曹操两人神情冷冽的持剑护佑,那浓重的杀机,让路过的不少人都面色数变。
不一刻之后,何进三人已经来到了来到了长乐宫前。正当三人将要迈进宫门之时,一个面色冷峻的小黄门拦在了三人的身前。
“大将军且慢!”
第一百五十一章
“该死的狗才。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拦大将军的架!”袁绍剑眉一挑,手中宝剑光芒一闪而过,已经架在了小黄门的脖颈之上,一股浓重的杀意犹如倾泻的洪水就向这小太监涌了过去:“如此无视大将军权威,信不信本校尉现在就割下你的狗头?”
小黄门神色明显的一滞,随即淡淡的看了脖颈之上的宝剑一眼,缓声说道:“杂家当然相信。只是如果袁校尉斩下了杂家这颗项上人头,那么太后娘娘的懿旨却也没人能够传达了。”
“本初!暂且先退下!”何进闭目冷哼一声,将神情激动地袁绍制止住,随即淡淡的看着小黄门说道:“不知道太后娘娘有什么懿旨。就请公公相告吧!”
小黄门阴笑着看了袁绍一眼,随即神情倨傲的说道:“太后娘娘懿旨,特宣大将军入嘉德殿议事,余人不许辄入。”
“大将军不可轻易而入,此必是十常侍要谋害与大将军。大将军不如速速返回!”小黄门的话音刚刚落罢,曹操眼中闪过一道寒芒,疾声的向何进劝阻道。
“孟德不要多疑,太后乃本将军至亲,又岂会设计谋害与我?”何进大笑着摆手打断曹操之言,随即沉声说道。
“大将军……,万万不可如此轻敌啊!”袁绍上前一步,微皱着眉头拱手向何进说道。
“本初不要多多言,本将军主意已定!”
闷哼一声,何进却也不去理会袁绍与曹操两人那晦暗的脸色,就跟随着小黄门穿过长乐宫向着嘉德殿而去。
眼见何进愚蠢的轻信了小黄门的话,袁绍与曹操两人恨恨的叹息了一声,随即反身向着青锁门而去,此时的两人却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十常侍等人真要谋害与何进的话,那么少不得两人要冒着天下之大不违,举兵攻进皇宫之中,将十常侍等人尽数诛杀。
却说何进跟随这小黄门刚刚穿过长乐宫来到嘉德殿外,就见到张让、段珪两人面带冷笑迎了上来,而在两人的身后,却还有着数十名神情冷冽刀斧手的跟随在后。
看到这种情形,何进悚然一惊,抬手指着张让惊恐的说道:“你……你要…干什么?我是当朝大将军,位列三公。你…可别乱来!”
“干什么?当然是在等候我们的大将军了!”张让哑然而笑,很是不屑的看着何进说道。
“等候我干什么!”何进怂了怂脖子,声音略带颤抖的问道。
“当然是向大将军问罪!”冷哼一声,张让的声音陡然之间提升了数度的高声吼道:“左右,给杂家围住!”
张让的话音刚落,一直跟随在其身后的五十名刀斧手冷哼一声,伴随着这一声冷哼,一股滔天的杀气瞬间就压在了何进的身上。随即在一阵窸窣的脚步声之中,五十名刀斧手已经将何进的左右围的个水泄不通。
很显然,张让这次所调集的五十名刀斧手都是久经沙场之人,那冷冽刺骨的杀气,让何进这个朝中老臣都瞬间吓的脸色苍白。
“张公公,我何进何罪之有,即使是有,却也不是你张让可以问罪的吧!我要见太后娘娘!”何进强咬着牙,声音颤抖着质问张让说道。
“见太后,大将军,明着告诉你吧,今日杂家的行为就是太后准许的!”张让桀桀的怪笑了一声,很是有些鄙视何进的说道。
“太后准许的?”失神的那喃喃自语一声,随即何进很是疯狂的吼叫道:“我不相信,我要见太后。你们都给本将军让开!”
何进说罢,神情狰狞无比的就向着挡在身前的刀斧手冲了过去,因为何进的情绪太过激动,而刀斧手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倒还真让何进差点就冲出了刀斧手的包围。
“何屠户!”眼见到何进要冲出包围,张让很是恼怒的大吼了一声。
“啊……。”何进一愣,疯狂的情绪稍微的有些缓和了下来,但随即何进却有更加的恼怒了起来。
自从何进的妹妹何皇后被先皇灵帝宠爱开始,何进却已经很久没有听人听人如此称呼与他了。也正因为羞愧与以前的身份,所以何进一直一来都在刻意的让自己忘记屠户之名,而如果有人在他面前称呼与他屠户,却更会惹来何进的愤怒。
而自从何进登上大将军高位,手握天下兵权之后,却再也没有人胆敢当着他的面如此称呼与他,所以何进在一愣神之后,却更加的愤怒了起来。
“怎么了!恼怒杂家称呼你为屠户了吗?”阴冷的大笑了一声,张让很是有些解气的调侃起何进来。
“张让……,张阉党。你到底想怎么样?”何进恼怒的瞪视着张让,一双虎目充斥着疯狂的血色,满含杀意的向张让冷声的喝问道。
“怎么样?”
冷笑着闷哼一声,张让突然抬起手指指向何进,厉声的责问道:“何进,杂家问你。先皇之母董太后有何罪过,你已经将之发配会河间故国,却还要秘密派人前去将其毒杀?这暂且不算,董太后身为国母,死后安葬帝陵,可你何屠户却为何托疾不出?”
“这……!”喃喃的自语了片刻,何进数度张口,却还是没有能够说出什么来。
眼见何进无言回答,张让脸上的怒色更加的浓重了起来。一双苍老有若枯柴一般的手颤动着指着,灰暗的双眸却在这一刻绽放出浓浓的血红杀气。
“你何进本是屠沽小辈,如果没有我等举荐给天子,并多加赞赏,你何进有那里会有现在的富贵荣华、权势地位?可你今日不思报效与我等,却反欲设计谋害,你常言我等是奸佞小人,那杂家今日问你,你身边又有谁是正人君子?”
“啊……。这……。”
神情尴尬的张了张口,随后何进却还是没有能够在自己的心中找到一丝的答案来反驳与张让。
“怎么了?何屠户你无话可说了。那么现在你还认为杂家没有权利问罪与你嘛?”冷冷的诡笑一声,张让一双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细细的缝隙,透漏这阵阵的杀意向何进问道。
“不……,你不能杀我。我是大汉的大将军。你不能……!”
疯狂的嘶吼了一声,何进拔出腰间宝剑,用力的劈杀了几个挡在身前的刀斧手,连滚带爬的向宫门之外跑去。
看着何进的行为,张让却并没有出言制止与他,反而诡异的冷笑一声,淡淡的说道:“杂家让你跑,但却不知道你能不能跑的出去。哼哼……!”
正如张让所言,何进自从逃离出包围圈后,慌乱的奔逃到了嘉德殿宫门处,却很是恼怒的发现所有的宫门不知道在何时却已经完全关闭。
而就在何进神情惊恐的敲打宫门,喝令城门小校大开宫门之时,身后一直追杀与他的数十名刀斧手却也已经跟了上来。
看这些刀斧手那冷冽的神情,好似完全没有将何进斩杀了几人的事情放在眼里。
“啊哈!”
伴随着一声声整齐的巨吼之声,数十名刀斧手已经赶到何进的身前,却完全没有顾及何进那高贵的身份、地位,毅然的挥动着手中的刀斧向着何进就劈了过去。
“啊……。我跟你们拼了!”
眼见逃生无望,何进心中充满了懊悔,他悔恨自己不该不听从袁绍与曹操之言,不该轻蔑的嘲笑与大将军府主簿陈琳,更不该优柔寡断的一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