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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却为何如此这般迟疑和不放心呢,这不是皇上一贯的作风,定是怀疑你我兄弟二人本领呀!”颜良一边叹息,一边干脆将那大刀往地上一撂,发出铮铮的响声。
“文恒老兄,现在可不是抱怨的时候啊!相反,你我兄弟二人,更应抛却些许烦恼,一心思谋如何杀敌才是!”文丑赶紧弯腰将这雁翅寒霜刀从地上捡起,仍交还到颜良手上,颇有些激忿填膺地叫道:“明日你我兄弟二人,就凭老兄你手中的这柄大刀,和老弟我手中这杆长矛,将那刘关张等乱臣贼子的头颅,尽皆取了来,让皇上对你我刮目相看!”
“这有何难?只要刘关张小儿胆敢上阵,定叫他有来无回!”颜良深不以为然,又仰天一声长叹:“想你我兄弟二人,跟随皇上征战多时,却混得如此没什么名堂,真是愧对这宝刀和长矛啊,不俊老弟,你说,这究竟是你我本领不行,还是别有其他原因啊?”
“老兄,你我本领嘛,我想还是不错的,这个我敢打包票!至于其他原因嘛……”文丑掩面思索,忽然叫道:“我想起来了,会不会和陈宫有关啊,今天不是他文绉绉地唱反调,说什么鸟毛的黄道吉日,害得你我兄弟不能出战的么?”
“是啊,我们和他并无宿怨,为何要和我们过不去呢,等明日夺了彭城,杀了刘关张,再找他算账!”颜良气不打一处来,又把那雁翅寒霜刀柄戳在地上哐当响。
文丑这才笑道:“老兄说的是,你我先各自回去歇息,明日一早就如此这般和那刘关张大战一场,只不要叫陈宫和众将看了笑话!”说完两人握手相别,各自回帐不提。
“呵呵,两个鬼家伙竟然对我意见挺大的哦,不过我倒无所谓,只要能帮皇上驾驭好这些骁勇将领,我又何惧被人误会啊!”陈宫适才出账散步,碰见二人说话,便立在暗处,等这两人各自离去,心里不免窃窃地笑,“说真的,皇上的激将法可用绝了哦,只希望他们不要辜负皇上一番苦心啦!”
翌日,四更造饭,五更用膳,待天微明,那颜良和文丑便早早领兵来到彭城城下,一边摆好阵势,一边呐喊叫阵。片刻之后,果然见那城门吊桥放下,为首一员手持丈八蛇矛,豹头环眼,虎背熊腰的黑脸骁将,身披银色铠甲,背插五彩皂旗,骑一匹枣红高头大马,八面威风地奔将出来,后面又有四员骑马的威猛副将,领着一队彪悍的人马紧跟其后,摆开阵势,准备迎战。
“燕人张飞张翼德在此,来者何人,怎敢来犯吾境!”那黑袍骁将一开口便气势庞大,声如洪钟。
果然有英雄气概也!颜良和文丑心里暗暗叫好,但心底里却并不怯懦。只见文丑抢先笑道:“阉人?难道你彭城之中,就只有下三滥的太监不成,可怜那乱臣贼子刘备,还自称什么皇叔,竟然手下如此无人,哈哈哈,真是可笑啊!我看,你小子还不快下马受降,或者快滚回城去,换那刘备、关羽前来,和你文丑爷爷交战,免得你这阉人,嘿嘿,没了小头,又失去大头,岂不苦哉!”
“休得胡言乱语,辱没你黑爷爷名声!吃我一矛!”张飞英雄盖世,哪里受过此等侮辱,不免气急败坏,于是狂吼一声,拍马便抢上前来,手中长矛一挺,要取文丑性命。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文丑两腿一夹,一手带紧缰绳,使身下坐骑马蹄横踏,当此之时,他突然扭身一转,手中宿铁三叉矛也顺势当空一格,将那张飞那丈八蛇矛荡开来去。
两人都顿感虎口发麻,一时心中都不敢小觑对方。
那张飞心中更加恼怒,赶紧调转马头,将那丈八蛇矛横空抖成一团云花,奋力拍马,再向文丑杀来。那文丑此时也已调转马头,看张飞来势汹汹,却并不急躁,等那两马交错之际,突然挺出宿铁三叉矛,当胸刺向张飞心窝。
张飞怎么也没想到,文丑竟舍卒保车玩起命来,眼见那三叉矛就要刺中自己,张飞赶紧收了蛇矛闪身一让。那文丑置于死地而后生,得此机会,赶紧转矛横朔,再刺张飞腋下。张飞听得风生,哪敢怠慢,赶紧侧身躲开。
两人再次拍马交错,那两杆长矛,便如游龙惊蛇一般,纠缠在一起,哪里还分得出是你是我。这张飞勇猛彪悍,而文丑机智灵巧,一番打斗,真是飞砂转石,天昏地暗,惹得双方观战将士齐声叫好。
那战鼓更是擂得如暴风骤雨般地动山摇,一阵紧似一阵。
半响过去,两人已斗了八十来个回合,却仍然不分胜负。那颜良在一旁观战多时,他见那张飞蛇矛使的如此娴熟,和文丑简直旗鼓相当,又剽悍威猛,在力道上占着便宜,也不禁佩服起他来。
时至中午,颜良又颇为文丑担心,虽然文丑矛法灵活绝妙,但唯恐他体力耗费过多,若有闪失,回去不好向刘辩交代,便赶紧催促鸣金。
文丑闻得收兵之声,只好卖了个破绽,张飞不知是计,挺矛刺去,不料文丑早有准备,突然拍马横走躲过,顺手却将手中长矛横朔而出,张飞急忙避开,那文丑早奋马扬鞭而去。
张飞急赶,却被颜良劫住,正要厮杀,也听到身后有鸣金之声,于是大骂一声扫兴,便转矛回马,好在那颜良也不纠缠,便领着一班副将兵勇,赶紧过了吊桥,回到城中。
原来那刘备正领着关羽等诸将在城门上观战,看那文丑已是神勇无比,更兼那身后还有那手提雁翅寒霜刀的颜良,生怕老三张飞陷入两人夹攻之中,故此收兵。
“俺正追赶那文丑贼匹夫,哥哥何故鸣金啊,气煞俺也!”张飞气急败坏地回到城中,见老大刘备和老二关羽下了城内亲自来接,不禁抱怨万分。
刘备爱怜地笑道:“老三莫急,那文丑夺不得此城,怎肯轻易走掉啊,你稍事休息,一会儿他们可能还会再来,即使今日不再来,明日总还要来吧?到时候,有你绞杀那贼匹夫的机会。老三你说是也不是啊?”
“这倒不错,那俺就吃饱喝足,好好养精蓄锐,专等那贼匹夫前来,到那时,俺定然一矛刺他个透心凉!”张飞想到文丑在阵前取笑自己,不禁心怀愤恨,更加咬牙切齿起来。
“不过老二,倘若一会儿再来的不是文丑小儿,你可得把机会让给我啊!”关羽在城墙上观看半日,手心发痒,面色通红,早就有些迫不及待要大展拳脚了,“我看那手持一柄雁翅寒霜刀的家伙,坐在青骢马上,不知怎样的耀武扬威,想来也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而已,待他来战时,我便让他识得我这青龙偃月刀的厉害,哼,在我关公面前耍大刀,岂不笑煞天下人也!”
张飞看关羽有意争夺交战机会,心中有些不快,嚷嚷道:“老二好不讲道理,俺可有好些日子没这么快活过了,我这才一动手,你就要来扫俺的兴致,你这可不是当哥哥的样哦!”
“老三你还好意思说呢,早上出城交战的差事,按照长幼之序,老大本该交给我的,却不想你要来抢,老大只好让你我拈阄抓木条,说好谁抓到短的谁上,可没想到你又耍无赖,把你抓到的长木条,给偷偷折掉一截,我当着众将士之面,不好揭穿你,想不到却还要和我争这个耍大刀的,我看你这做弟弟的,才真没出息呢!”关羽一生气,顿时面红脖子粗,比刚才在城墙上站着干着急还红得厉害呢。
“俺说不行就是不行,看老二你咋办啊,嘿嘿!”张飞咧着牙笑成一朵黑花,他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已经理亏了,干脆就无赖到底吧。
“你,你!”关羽气得脸和脖子更加红得不能看,倒真像被开水烫过一般,他只好转向刘备求救,“老大啊,这你可得为我做主了,我实在是拿老三没有办法了,我一见他就晕菜。”
刘备看他们二人鹤蚌相争,难解难分,他自己坐收渔利,可保城池不失,心里别提多高兴啦,赶紧笑着说:“这不是小菜一碟么,今天归老三,明天归老二,后天就归我!”
“不会吧老大,你也太有才了吧,平日里你总惯着老三也就算了,现在不但偏向他,你自己还要插上一杠子,我看我也别晕菜了,我直接歇菜得啦!”
“那老二要怎样啊?”张飞得瑟得不行了,忍不住插起话来,“反正俺觉得老大这主意挺好的!”
关羽看张飞一说话,更加来气,就对他叫起来:“老三啊,我说你愚钝你还不相信,这出城交战的差事,哪能让咱老大染指呀,那我俩不就少一天了么,我看还得你我二人,一人一天过!”
“你早说啊,早这样说不就得了么,害我浪费这么多口水和脑细胞!”刘备狂笑不止,不免掳了一下八字没有一撇的小胡须,还摆了个造型,洋洋自得道:“看来我刘皇叔真是太有才了,活该是未来大汉天子的命哦!”
“啊……”关羽轻叫一声,赶紧一掩口鼻,险些喷血而死,惹得刘备和张飞更是大笑不已。
三人正开着玩笑,一路走进了议事大殿,那手下兵士已将酒菜端上桌来,三个人大口吃肉,大腕喝酒,好不自在。恰在这时,那城外忽然喊声震天,早有兵士进来报告,说那文丑等将,又领着大军前来挑战。张飞一听,立即放下碗筷,爬起来要去和那贼匹夫决一雌雄,关羽则在一旁抓耳挠头,恨不能替下张飞,自己上马去战。
“老三,你给我坐下!”刘备收起笑脸,一脸果敢严肃的样子,倒有几分军威,唬得张飞赶紧乖乖坐下,就连关羽也不敢大声出气。
“老大,那贼匹夫又来骂阵,你如何不让俺去迎战啊?”张飞心中甚是不悦,却也不敢大声言语,只轻声问道。
刘备一脸严肃地说:“兵法怎么讲来着,激水之疾,至于飘石者,势也;鸷鸟之疾,至于毁折者,节也;故善战者,其势险,其节短。老三,你可知道此中深意么?”
“这……老大,你葫芦里究竟卖得什么药啊,如今军情紧急,你却问我这些文绉绉的东西,我如何有心思听你这个?”张飞斗大的字不识几个,一时之间哪能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啊,只得据实表达心中疑惑和怨气。
“老二,你把这句话的意思讲给老三听!”刘备素来就恨张飞只谈勇武,却不知兵法,只好让关羽教教他。
关羽面露为难之色,不好意思地说:“老大,实在对不起,你刚说的那句话,我没听清!”
“我靠,你们这是要气煞我呀!”刘备一脸无奈,只好亲自当起了教书先生,“这句话是说,湍急的流水能漂动大石头,是因为来势宏大;勇猛的禽鸟能捕杀雀鸟,是因为节奏迅猛;善战者,来势大,节奏快。你们想想看,这来犯之敌的气势大不大啊?上午打了半日,这才离开不到一个时辰,他们又来了!你们说,敌人的节奏快不快啊?由此可见,对方非常善战,面对这样的敌人,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当然是冲出去和他拼个鱼死网破啊!”张飞惦记着那文丑在外面等着自己呢,故而想都没想就乱说一气,只希望刘备早点放他前去迎战。
“如此愚昧,安能成就大事!”刘备怒火冲天,愤然道,“你饭都不吃饱,就仓促迎敌,如何能打胜仗?”
张飞想不到刘备发此大火,只好低眉顺眼地说:“小弟我……知错了!”
“错在哪里?”刘备冷笑道,“你若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今日就不要出城迎战了!”说完起身出门,回府邸上床做春秋大梦去了。
“我……”张飞顿时一愣,眼泪都快出来了,他哪里知道自己错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