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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时日中,只能按部就班。
秦锋愕然看着眼前的一切,而后无力道:“我费尽了力气,都不能办到,在你手中,却是易如反掌。怎么感觉从离寒天境出来之后,我与你的差距是越来越大?大到辨认不出你我之间的距离有多远,你现在又到底是什么境界?这重明观世瞳,真的就如此之强?”
“这可非是重明观世瞳之功,而是另有法门。”
庄无道苦笑摇头,他这一年间修为进境突飞猛进,可非是全依靠离尘宗这门秘术,而是经历火炼烤魂之苦,实实在在的苦修得来。今日的进展,更是的自于生死之搏,没有半点侥幸。
“日后你身证元神之后,想学的话我可教你,对水火风三道都能有所领悟,更无需蕴阳石之助,就可转化阳魂。不过这法门,对你的虚空之法,助益不大,更需我时时在旁看护,极其凶险。再者你的太虚无极大法亦是上等功决,也不用来羡慕我,只需把那门法术完善,其实不逊色重明观世瞳多少。”
云儿评价那门《太虚无极大法》,是不逊色于重明阳神录的一品遮天神决,自然是有其因由。
其中就有一门术法,需要三十六面‘太虚无极镜’组成大阵。可以演算虚空大道,推衍天地奥义,效果几乎可与无妄魂体与重明观世瞳比肩。
秦锋手里的太虚子镜,就是按照《太虚无极大法》中记载的法门炼制,又经历云儿的一番改进。
可惜到现在为止,秦锋的子镜,仍旧只有八面而已。材料倒是不缺,从离寒天宫出来后的秦锋可谓是身家丰厚。问题是庄无道现在,没有多少时间为他祭炼。
且秦锋在金丹境时,法力也最多只能同时支撑十面太虚子镜而已。
“是指‘太虚天演术’么?我现在可用不了。哪怕无道你帮我将三十六面子镜全数炼成,还有元神境这一槛要过。”
秦锋笑了笑,一脸的无奈。不过对于证就元神,他倒是有着几分把握。那枚十二窍紫金问玄丹留下的隐患不大,秦锋已经在开始一一着手解决,进展神速。
“对了,刚才无道你为何会发呆?可是这次翡翠原,未曾如愿?”
正常而言,在北方三圣宗的地盘诛杀贞一,是绝不可能办到。哪怕秦锋对庄无道再怎么有信心,也仍有几分疑虑。
“不是,贞一已诛,这次侥幸如愿以偿。”
庄无道摇着头,而后眉头紧皱:“是羽旭玄,临别时让我以双生冰蛟,换他的碧霄真君。”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之事,本命灵宠性命相系,主人死亡,灵宠即便不死,也要伤及根本,最后活不了几年。
想要把这对双生冰蛟,完好无损的从萧守心手中夺过来,何其难矣?所以庄无道才觉头疼。
“原来如此!”秦锋若有所思了片刻,就神色轻松道:“羽旭玄并未修习寒系功法,要了双生冰蛟也没用。我看那位羽真人是另有所指,双生冰蛟乃是萧守心踏入练虚境的道契。羽真人所求,应该也是同样。并非一定是双生冰蛟,而是在元神之上更进一步的契机。”
庄无道略一挑眉,羽旭玄可是玄灵道体。虽未修寒系功法,可要说双生冰蛟对羽旭玄一点用处都没,那可未必然。
且这踏入练虚境的道契,也同样不好寻觅。
心中一声暗叹,庄无道暂时放开了纠结,转而问道:“可已准备好了?”
“万事俱备,庄小湖与玄安真人,已在南面做最后准备,最多还有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可随时听你之令,引发风灾。”
秦锋说话的同时,将手中一张画卷,递到了庄无道的面前。
“那些图卷,我都已帮你布置妥当。不过这最后一步,我力有未逮,还得你自己来。”
庄无道也不推拒,信手接过。重明观世瞳映照远方,堪舆定位。最后锁定了一处,随即光华一闪,就将这画卷投到三千四百里外的某个方向。
当那图卷落入到激流之中,沉入水底。瞬时一丝微风刮起,从西面方向吹拂而来,看似寻常,却能穿透了庄无道的法力镇压,抵达至二人的身前。
秦锋目光微凝,眼中微现出几分忌惮敬畏之意,他因心有留意,才能察觉这微风之中,所含的丝丝剑气。
灵玄大江一路东流,出海口却并非是在北海,而是一路穿过极东神原,流入碎风海内。他这几日,就是以太虚镜在灵玄大江位于神原中的河道之内布置,将总计十张画卷沉入江内,使大河上下气脉通连。
而这一刻,庄无道无疑是画龙点睛之笔。似乎已将整条灵玄大江的水系,都纳入到了掌控之中!
又似一口川流不息的剑,剑锋所在,正是那出海口处。
第七七三章放弃为佳?
当一枚紫红色符箓化成的信鸽落入永如手内的时候,这位太平道内最擅阵道的元神修士,顿时是忧心忡忡。
消息是由身在中原的守如真人,不远亿万里,不惜代价的传回。不过本来到北海之时,就消耗了不少时间。当这信符强行穿梭碎风海,落入到永如手中时,就更是花费了至少四五个时辰。
不敢耽搁,永如急匆匆的前行,走到那正在破解着石门法禁的萧守心身侧。
这处海岛,下方的地脉与海眼已经大半隔断。而太平道中,论到阵法造诣虽以他为首,然而以萧守心的实力来破阵,无疑更有效率,也更迅捷得多。许多精巧的禁制,以暴力来破解,会更简单得多。
而此刻这聂家宝库么内的禁阵,已只剩些许残存,破碎在即。只是此刻,永如的心内,却半点欣喜之情也没有。
“是守如师兄那边的消息,庄无道在翡翠原之内,不知借用了何种外力,一人独战沐渊玄与一口玄天神剑,稳占上风。此外那位初战之时,更只用三息时间,在沐渊玄的面前,斩破一座‘大毗婆沙摩轮阵’!”
得自神原的消息滞后,大半日之前的庄无道,就已经诛灭了贞一,使三圣宗损伤惨重后全身而退。这边永如得到的消息,却还是战起之时。
“在沐渊玄的面前,一剑斩破一座‘大毗婆沙摩轮阵’?”
便是以萧守心的城府,闻言之后也不由一阵愣神,好半天才反应了过来。
“推算时间,这消息传回来的时候,那庄无道应该才进入那翡翠原不久吧?这时就按捺不住传信,守如莫非是以为,庄无道这次足可从翡翠原内全身而退,并非是去送死——”
任何一种能够跨越百万里,互通消息的手段,都是珍贵之至——至少在天一修界是如此。
而哪怕是太平道这样的大宗,这样的东西,也没有多少。所以萧守心最初时的交代,守如下次向东海传递消息之时,是尽量在庄无道与三圣宗互通消息之后。
可这大战才开始,守如就已经不惜损耗的把消息发回。这种情形,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翡翠原内,庄无道给他这位师兄的震撼,远远超其意料。
“沐渊玄乃是中原地主,以逸待劳,能纠合众人之力。乾天宗诸般秘法加持,战力之强,可谓是举世无匹。一口玄天神剑,也几乎抵得一位练虚修士。那燎原寺的大毗婆沙摩轮阵,亦是精选燎原寺修行高深者布置,可即便如此,仍被庄无道一剑斩破。可见其强——”
永如深深一个呼吸,压制住自己的忌惮之心:“永如师兄虽在信符中言及庄无道,多半是借用外力才有这般的能为。可这‘外力’,却未必就不能使用在别处。”
这句话说出,那萧远空与燕回,都微微色变。能够同时抗衡沐渊玄与玄天神剑,这份战力,怕是千年前的不死道人,也有所不及,足可横扫当世!
“师弟你多虑了!”
萧守心却镇定了下来,面色淡漠:“他若真有此能,那么也无需做什么,一人一剑,就可镇服天下。直接杀来北方就是,这天下间谁能是他对手?便是强如乾天玄圣,怕也只能束手待毙。他若来了,我看我等也不用抵抗,直接降服了便是。”
“这个——”
永如一阵无言,想想也对,庄无道真有此能,太平道哪怕困守山门,也未必能够抵御得住。却是自己,有些大惊小怪了。
“即便庄无道能够从翡翠原全身而退,也未必能在一日之内返回东海。”
出言者,乃是萧玄空,此刻正深思着道:“只是聂家宝库这条消息无缘无故的四处传开,总非无因。以我之见,还是谨慎为上,我劝主人这次还是放弃为佳。”
重阳子不由吃了一惊,不解的看了萧玄空一眼。之前极力赞成萧守心冒险入碎风海,此刻又在这聂家宝库将要到手之时,劝谏萧守心退离。
这萧玄空,到底何意?
忽的又若有所思,忖道这一位,倒真是忠心耿耿,是真心实意在为萧守心考量。
“放弃为佳?”
萧守心也面色微变,认真看了萧玄空一眼:“你真的如此以为?”
萧玄空还未来得及说话,萧守心就已一摆手,独自陷入了深思,眼神踌躇挣扎。片刻之后,才眼透决然之意。
“玄寒玉心唾手可得,你却叫我放弃?玄空你到底是欲让我以稳为上,还是已经断定了那庄无道,另有所谋?然而无论如何,这次的机会,本座都绝不会错过。”
说话的同时,萧守心探手微抬,两条纯黑色,浑身冰寒器气息的小蛇,忽然滑出了他的袖中,沿着衣襟蔓延而上。
似蛇非蛇,形状与蛇相近,身躯看来却更强健得多,而在这两头黑色的头顶处,赫然都有着隆起,仿佛是兽角一般,脊背处更有着一片片的幽蓝鳞片,闪烁着微微光泽。
而当着两头黑色现身的刹那。在这岛屿周围,所有那些能在碎风海内狂风大浪中存活下来的强横生灵,都忽然是一阵颤栗不止。身形几乎都失控了一般,停止了住动作。
不止是这些生灵,便是永如等人,亦微觉心悸。
而萧守心则是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黑色。既有宠溺,又有期冀,更含着一丝无奈。
“我细细思量,这次若然不成,退回到东海。只怕这几十年内,都无可能有此机缘。想要安然等候至百年之后,两头冰蛟气候大成,可谓是希望渺茫。既是如此,那就何妨赌一把?成则自然是最好不过,可若是败了,我又何妨放弃?”
“放弃?”
萧玄空顿时领悟,眼神大变:“主人之意莫非?这绝不可——”
重阳子同样明白过来,一阵沉默,知晓这位太平宗主,是已经被太平道如今的紧迫局面,彻底逼迫到了绝境,不得不拼死一搏的绝境!
确实,萧玄空放弃这晋升练虚境的希望,虽是可惜,却是无可置疑的上佳良策。所谓退一步海阔天空,太平道这一步退出,立时就能转危为安。几家对手,都可化解安抚。
——除了那神原仍旧难以交代之外,几乎所有的隐患,都将暂时解决消弭。
“没什么不可的。”
萧守心摇着头:“没了这冲击练虚的道契,以后还有大把机会再去寻觅。可若是我太平道覆灭,那么永无挽回机会。我萧守心也无颜见萧氏列祖,以及宗门先辈。所以——”
语音一边,萧守心斩钉截铁,每一字吐出,都似如一口口兵刃,带着锋冷寒意:“所以那庄无道若真来了,那么也不用再回去!老夫这次,拼着让这对冰蛟放弃血脉晋升之机,我也要让他饮恨于此!”
萧玄空哑然,无言以对。他跟随主人已达百年,听到这句,就知晓萧守心意已决,再难变更。
永如与灵渊都默然无言,二人固然是喜见萧守心身证练虚之日,可也不愿见太平道濒临危境。
萧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