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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是准备尽快重建天宫,宫内的建筑倒在其次,主要是为补完残缺的法阵。可却在方才,被一个匪夷所思的消息所惊。
“果真?太霄剑宗的剑永老道,果然是死在任山河的手中?”
“刚传来的消息,哪里还能有假?”
后面的华音上仙一声轻叹,心绪也同样萎靡不振:“据说当时也有几位同道,在灵界洞天遥观崆峒峡,得以亲见剑永道人之殒。这可是散仙呢——”
太霄剑宗,全宗上下,也只得三位散仙而已。整个孔商仙盟,加起来也只十人。
散仙散仙,既然有个仙字,那么其实力境界,自然也无限接近于仙人。
既然连散仙都能斩杀,那么此界之中,还有多少事情,是那位做不到的?
“我记得任山河,不久之前,还只是归元境界?”
梦灵上仙同样是目光冰冷,杀意如刀:“他是如何办到的?只是一个重明法域,怕是不够。”
“重明法域之外,内天地也多半已完成,否则不可能从崆峒峡逃脱。只是剑永道人与任山河二人之争,乃是由前者使用了太霄无相诛念诀,元神死斗,一切都发生在任山河的星象世界,外人难知详情。不过却已可确定,这任山河隐藏的实力,断不止此!”
华音越说,面色越是苍白:“那位已入星玄海,围杀不能。只需蛰伏个几十年,待得羽翼丰满,我恐雪阳宫,将有大劫降临,又复十万年前故事。”
“确有此忧,早知如此,二十年前,我就该不惜激怒无明,也要绝了他的生路。”
语气冷如冰霜,可梦灵上仙的眼中,却是满含无奈之意的,看着眼前废墟。其实哪怕是二十年前,她也无丝毫机会。
即便真能动手,将任山河诛杀,也必定要承受无明滔天之怒,那也同样是灭顶之灾。
“华音你又是如何看的?”
“剑永道人死于诸宗之手,必使天下诸宗震恐,苍茫魔君的威名已传遍星玄大陆。再要想号召天下诸宗讨伐任山河,只怕是难上加难!”
华音微摇螓首,语声苦闷。世间之事,就是如此。只有锦上添花,少有雪中送碳。
之前任山河只是一个毫无威胁的小小魔头,诸宗感觉插手此事,并不用付出太多,自然也就乐于附从。
可如今有任山河的惊人战绩,又已龙归大海,谁不忧心这位魔头羽翼丰满,日后对自家报复?
反正也不是任山河的仇家正主,那些与此无关的宗门世家,自然是乐得坐壁上观,自扫门前雪。
反是他们三家,此时已落入到了窘迫境地。
“以我看来,此事可谓无解!我如今更已疑窦万分,今日从头到尾的梳理了一番之后,愈觉诡异。任山河这般的惊才绝艳,无明怎就肯将他放出门外?哪怕他当时,还在九玄魔界之中。若能使任山河显出足够天赋,也足可使赤神上下倒戈,收回前议。之前我亦曾怀疑是有人代替了任山河的身份,可这样的天纵之才,总不可能从石头里凭空冒出。”
梦灵上仙越听越是心惊:“你的意思,是无明与那任山河,这人很可能是将计就计?这怎么可能?”
“任山河的情形,别人不知,你我岂能不晓?那确是道心种魔无误,他现在能入魔,可当破碎魔种之后,也能入道。只需找出足够的证据,掀翻人元草案,回归赤神宗之时,一样可令天下诸宗都无话可说。此人被逐出了赤神宗,反而是彻底摆脱了宗门束缚,从此可不受门规与正道钳制,能够不择手段。否则以此人的天资,如何能被皇玄夜逼到那般窘迫境地?”
华音想起近来任山河种种举措,眼神晦暗。此时雪阳宫与孔商仙盟,都已被无明抓住了把柄。
换在任山河仍在赤神宗内的时候,哪有那么容易?真可能肆无忌惮的对雪阳宫弟子与孔商仙盟出手?
“师姐,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是无益,倒不如先筹谋应对之策。其实相较于我雪阳宗的传承,一两个弟子,实不足道。不得已之时,即便心怀歉疚,使我等终生难以释怀,衍化心魔,也不能再继续错下去。绝不可一误再误!”
梦灵上仙身躯微颤,一双玉手紧握,知晓华音之言,是指她那曾经的爱徒。
然而当年誓约尚在,要想放弃,哪有那么容易?更有元始魔宗为后盾,顾忌甚多。
心中不禁微觉后悔,当年饮鸩止渴,如今却是到了毒发之时。雪阳宗,已开始品尝苦果。
这剑永道人一死,天下间只怕又将是沸沸扬扬。雪阳宫亦会再一次,被推到风尖浪口——
……
崆峒峡外,已匆匆赶至此处峡口的孔天霄,却正是目光茫然的,看着远方那一望无际的星玄大洋,心念中满含悲意。
山海集破灭,他只觉怒火攻心,恨不得将那人碎尸万段!连续八月追捕,兴师动众而毫无所得,他却毫未有放弃之意;幽云子七人战死,他亦只是暗暗心惊,却杀意更坚。
然而今日,当那位亦师亦友,一直以来对他照拂良多老道身灭,他却终是生出了几分忌惮惧意。
便连法力强他近倍的剑永老道,也一样身死于那任山河之手,换成自己能如何?
“一入星玄海,就如大海捞针,这次是真正麻烦了。”
紫云来一声叹息,也不忘安慰孔天霄:“据说当时剑永师叔的真灵,已经逃遁了出来。只是被任山河以太虚之法定住,回归不得身躯,最终元神血肉溃散而死。不过那任山河,估计也未能使师叔他真正魂飞魄散,仍能入转世轮回。”
孔天霄却不发一言,身影落入,沉入到了身下的那艘九阶太霄剑禁舟之内。驾驭着这艘宝船,往那星玄海深处行去,只留下一线沉冷之音。
“逃入那星玄海又如何?孔仙商盟与他血海深仇,我孔天霄誓难相忘!哪怕穷尽此生,亦要将其寻得,斩于剑下!”
声音铿锵,一字一顿,毫不留半点转圜余地。
诸人一阵沉寂,只有那楚灵奇一声大笑,脚下的那艘九阶玄圣遮天舰,也是紧随而动。
“孔兄之言,大有道理!我等几家,与那任山河已是不死不休之局。难道还要放任,等他羽翼丰满之时,使我等尽为其剑下之鬼?今日之任山河,可以斩得剑永。他日之任山河,便是仙人降临,又能奈他何?”
闻此一言,在场诸人也都是一阵动容,须臾间就有更多的空舰云船,穿入到了星玄海内。
紫云来却只觉嘴里发苦,此时追随着孔天霄与楚灵奇二人进入星玄海的,多是玄天圣宗,雪阳宫及恐仙商盟的门人。
而其余宗派修士,则莫不都面露犹豫迟疑之色。紫云来却无法指责,追捕不成,却连遭重挫。追入星玄海,动用的人力物力,更将难以计量。又是数位登仙境,一位散仙陨落的恶例在前,换成是他,也同样会迟疑不前。
一声叹息,紫云来默然的踩着身下的九阶战舰,跟随着远处的同门,一并滑入星玄海上的云空。
此时裂痕已现,多言无用。这些人身后的那些宗门势力,也不是他所能劝服。
素寒芳虚空浮立在海面之上,遥望远方,庄无道离去的方向,眼神亦充满了复杂之色。
若有熟悉之人,更会惊异的发现,在这位紫阳雪仙的瞳孔中,赫然现出了与她一身气质绝不搭配的惊慌与踌躇。
从任山河逃离开始,连续三次败落于那人之手。素寒芳信心却并未被重挫,可当听闻太霄剑宗的剑永道人,亦四于任山河之手时,终于使她心灵之中,出现了一丝惊慌与不安。
誓要亲手斩杀那人——可这希望已经越来越渺茫,素寒芳也越来越感觉自己的无力,对那人似已无可奈何。
对那人赫然生出了忌畏之感,失败的阴影,似乎已悄然种下。
她不畏死,可却担忧未来的雪阳宫。
同样一声叹息,素寒芳手抚着自己的左胸。难道真要放弃这具肉身,排除掉那阿含魔种?
可即便是现在她已生出了退避之意,只怕也为时已晚。哪怕放弃了肉身也无用,这魔种已开始侵噬着她的心灵。
罢了!
素寒芳的眼神之中,只瞬息之间,就已将所有的畏怯懦弱,全数排除,只留下了坚韧与滔天杀意。
欲成大道,必先苦心志,劳筋骨,饿体肤,空乏身——这是她的劫,必须要跨过的道障!
她素寒芳没那么容易被击败,哪怕那任山河,真是一座不可跨越的巨山,她也一定要以手中剑,将其斩平!
……
——几乎就在孔天霄,追入星玄海内的同时,在崆峒山巅的洞天之内,衡风散人看着手中的符鹤,亦是哑然无语。
“真没料到,那个传闻中,赤神宗被人当成炉鼎种魔了的家伙,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这可是散仙——”
“确实!不过当初在崆峒峡口见的时候,就觉此人很是不凡呢。气度恢宏,深沉如渊,可惜入了魔道。”
“能在一路逃亡之余,以血腥手段报复诸宗,更能收集爪牙为己用,毫不显狼狈。这样的手段,又岂是凡者?”
“他之前既能一战斩杀七位登仙境大天尊,那么这次一位四劫散仙陨落其手,自也不使人意外。”
“玄天剑宗与孔商仙盟,都太小瞧他了。贸然卷入进来,反而损失惨重,此时不知该有多后悔。”
“难道说,这又是一位血尊任糜?”
第一零一一章无壬无生
“血尊任糜?当年的任糜,可没这么霸气。”
“如今已有人称他为苍茫魔君,列入七小魔君之内,与皇玄夜等人并列,排名在第三位。之前此人立誓,要斩去雪阳天柱,挖断九阳天河,灭去雪阳宫道统时,就是以苍茫为名。之后被他夺走的太霄都天星云神舰之外,也有着‘苍茫’二字。”
“苍茫魔君?与那苍茫魔主,有何关联?”
“应当无关,任山河敬奉的是阿鼻平等王,乃是平等王座下圣子。再者那任山河以苍茫为号之时,苍茫魔主已经现世数十年,早就开始了传教。不过那一位也真是胆大包天,不惧重名使魔神震怒。”
“这可就有趣了,以这位的势头,炉鼎魔种之争,只怕不会轻易就结束。任山河一旦崛起,元始魔宗那一位,只怕就前景不妙。”
“皇玄夜么?这位也颇是大气,居然将任山河,选为自家鼎炉。这场生死之斗,最后也不知会是如何了局。”
“这也是好事,在苍茫魔子这个麻烦解决之前。几百年来,雪阳宫与玄天剑宗,只怕都无力理会崆峒峡。”
听着师兄弟的议论,衡风三人总算是缓缓回过了神,忆起了几日之前,在谷口见过的那个年轻男子,也不禁现出了几分异色。
当初的他,就已对这位极其看好,所以力排众议,不愿开罪。可也未料到,仅仅数日,就又传来了这使人惊悚的消息。
另一位血尊任糜么?
微一摇头,衡风收起了思绪,打断了几位师兄的言语:“这位苍茫魔子,都已与你我无关。眼下最紧要的,还是寻到母亲所言的,那份断去之缘——”
“断去之缘?”
诸人之中,已有散仙境界位业的商风子,却是面露苦恼之色:“师母的这预示,实在太过语焉不详,难以确定。我等已查问了这个月内,所有在崆峒仙市交易的灵珍奇物,以及所有出入崆峒峡之人。哪怕有一丝一毫的疑点都不放过,可却全无收获。”
“此时委实是难办!其实还有许多地方,未能真正详查。比如那些归元境以上散修的洞府。几大灵商在崆峒仙市的库藏,以及暗中的交易等等。从崆峒峡出入之人,也都有可能。可真要如此,就必定会激起莫大风波,甚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