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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寒!阿寒!”他伸手去摇晃她,“是我啊!我是盛天!快醒醒,我来救你了!”
“果真是你。”凤萧箫已然出现在门口,余盛天抬头去看了看门口,大惊失色,“不可能!你明明已经被困在门口!“
“区区法术,竟然也能瞒天过海,余盛天,我是该庆幸你关心则乱,还是该夸赞我聪明绝顶?”
余盛天低头看怀中之人,“那也就是说,阿寒现在是安全的?”
凤萧箫点头,道,“告诉我真相……余盛天,你为什么没有死,三叶梅花又是件什么样的阴谋?若是你坦白,我自然会给少奶奶一条生路。”
“我不是余家亲骨血,余家却是我的大仇人!当年他们杀我全家,却可笑有了恻隐之心,将我抚养长大?抛去这恩情,相对这血海深仇,又算得上是什么?我便不该杀他们吗?明里听命与次辅,背地里却与首辅勾结,残杀无辜,我这也算是替天行道!只是苦了阿寒,只能跟着我受这些苦楚,现在内阁之争已然到了最后一步,怕是那次辅也恨我入骨,想要杀我而后快吧?”他抬头,双眼满溢着仇恨,“争权夺势,为了自身利益不惜牺牲他人性命,便对了吗?”看到凤萧箫怜悯的目光,他心中突然更加生气。“你又代表哪一派?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也没干净到哪里去!”
“师父!”却是尚君墨大声惊呼,“不好了,有更多人冲进来了!”
“这些都是谁?”凤萧箫有些惊讶,压低了声音去问,手中却施法缚住了余盛天。
“穆家军!”
凤萧箫知道穆昭与殷无忧本是夫妻,便没有多想以为是他来帮她,便起身迎了出去,只是那穆昭方方进门便直冲过去,待凤萧箫知道他的企图已然来不及。
那一刀下去便是斩首,余盛天的眼里是满满不甘与惊讶,那头咕噜咕噜,一直滚落到了凤萧箫脚下。
“三叶梅花听令!”穆昭举起手中内阁腰牌,“落霞洲其余残党,如今归于次辅统领!若有违抗,格杀无论!”
凤萧箫如梦初醒——她自负聪明,只是这人心叵测,又是她如何能料到的?
尚君墨一下次便冲了出去,再回来时声音已然是带了惊慌,“师父!少奶奶不见了!”
凤萧箫只觉得筋在头上跳,“好计谋!瞒天过海,杀人灭口——你倒是比我做得更干净!”
穆昭没有说话。
案子至此水落石出。内阁纷争引发三叶梅花的争斗,昔日心软救下的男童最后给闻刀山庄带来了毁灭,次辅乘机夺取三叶梅花统治权,自此一役,内阁首辅已然倒台,天下权力,在那一夜归于次辅手中。
“只是可怜了这余盛天,一边是血海深仇一边是养育之恩,手中还拿捏了一个眉照寒,最后却谁也保不住。”百岁山上,凤萧箫叹气。
“一步之差,竟然是另一个结局。”尚君墨道,“若是提早注意到穆昭的归属,恐怕就不会是现在的惨剧。唉,都怪我太大意。”
“人心难测啊……又怎能料到?罢了罢了,人间之事,本来就说不清楚……倒是你,这事儿和你没屁大关系,怎么是都怪你?”凤萧箫调笑,“你说你,和为师一起修仙也快两百年了,遇到什么事情,都可劲儿说‘都怪我都怪我’,你就不怕以后大家都叫你背锅仙人?”
“你也好意思说我?”尚君墨看她一眼,“倒是你,整天往人间跑给人家擦屁股,也不怕人家以后唤你叫‘擦屁仙子’!”
“逆徒!”凤萧箫气急,抬手就要给他一个脑瓜崩儿,那仙童却突然出现。“凤姐姐,我是来送请帖的。”
“哦?何方盛事?”
“青阳山千年大庆。传说百岁山青阳山凤凰山天誉山都会去。”那仙童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哦对,青阳上仙还邀请了兰亭阁主和水月宫主,还请凤姐姐赏脸。”
尚君墨隐约感觉不对,侧眼去看她,果然脸上已经是一派浓云密布。
殷无忧门前。
“事到如今,我还是愿意叫您一声大小姐。虽然当时殷大人叫你嫁给我,是时局所迫,但是我心里还是很高兴,因为我喜欢大小姐。”她不肯见他,可他知道她在。
“这五年来,却是叫我时时处处耽误了你。此时要提及我身不由己,再说下去也像是无用辩解。”
“大小姐,我这次便要入京了,穆家终于可以辉煌了,您是不是应该祝福我?”
屋里没有人说话。
他终于咬了咬牙。“这是我给你的休书,这五年的牵绊,至此便断了吧。”
那一队人马风光,终于从殷府门前驶过,殷无忧的房门这才打开,露出她疲惫的身影,“他走了?”
“是的,大人。”
殷无忧抬头,眼前是一片朝霞。
喜欢?她笑。喜欢有什么用?这世间的人,终归是各怀心思,永远都走不去一处。
☆、断肠绝骨
帝京。
隆冬之中,大雪已然是纷纷下了起来。帝京西部外围是清平国最大的奴隶市场,便是在这大雪天里,也是无比热闹,加上最近新来了沙河洲新进的西域奴隶,更是吸引了无数达官贵人前来选购,一时间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市场中心是一个看台,修建之时从库房中打通了地道,每次选购,奴隶们便都是从库房里被机关传送到看台上。那些贵族定下规矩,这种“展览”式的售卖是不允许奴隶们穿外衣,只允她们穿一层薄薄的内里。每次上升,便会引起一阵喝彩,却也成为了贵族中的时尚,他这次实在是不好拒绝,只是看着身边喝彩的人,心里却是一阵恶心。
“穆大人!您可是首辅面前新晋的红人儿啊!”李贺在一边搓了搓手,“以后若是有机会,大人可一定要在首辅面前多多美言我几句!”
穆昭勉强地笑了笑,不远处的奴隶“展览”,已然拉开了帷幕。
无数少女在大雪天中便着着单薄的一件内里便被传了上来,几乎是暴露在众人面前。她们又冻又羞,抱着身子瑟瑟发抖,眼中是惊慌的泪,却是引人怜惜。穆昭看了一阵心疼,想着当初就不该答应李贺一起前来,转头去看他,那李贺却是目光暧昧地看着笼中的少女,口水都要流下来
他心中泛起一阵恶心,只是碍着面子不能拂袖便走,只能坐在原处琢磨这入京以来的大小事宜。
思考之余,却是人群中起了一阵赞叹,穆昭抬头去看,那笼子里装的是一个少女,长发如漆,将姣好的身子遮了起来,却仍旧是难掩其中美好,感受到四面肆意的目光,那个少女眼中露出了凶光,向四周瞪过去。
“如此极品,却是中原长相。”李贺凑过来,“倒是不像别的奴隶一样,有兽性,有意思!”他自然知道穆昭心不在焉,只是对这个奴隶却露出了不同的神色,连忙上来奉承,“若是穆大人喜欢……”
“这个姑娘什么价?”他从席子上坐起,已然放声道。
最后自然是李贺付的账,穆昭嘱托下人去买一身御寒的衣物来,这才打道回府,临行之余他拍了拍李贺的肩膀,“你放心,好处肯定少不了你的。我这便先回去了,李大人也请先回吧。”
待到府门,管事便前来禀告,说新买的奴隶已经安顿好了。
“官府通契呢,”穆昭开口,“给她,在给她些银两,从今之后她就是自由身了。”
“大人!”管事不知他是真傻还是假慈悲,“这可是李大人给您的礼物啊!”
“难道我的命令已经一文不值了?”穆昭回头冷笑,那管事害怕立刻跪在地上求饶,“还不快去?跪在这里等死吗?”
落霞洲。殷府。
“姐姐姐姐!”殷青蓝端着一碗银耳燕窝粥跑了进来,“这是我新学的手艺,可好喝呢,姐姐要不要尝一尝?”
殷无忧从一堆卷宗之间抬首,微笑道:“好啊,既然是青蓝亲手所做,姐姐怎么能不喝?”
自上次殷府□□,殷贤被杀,大哥远在别处,这身边,也只剩下殷青蓝这一个妹妹了。有亲人陪着总是好的,她从殷青蓝手里接过那一碗粥,仍是鲜热滚烫,她吹了一口,缓缓递入口中。那粥也真是味道鲜美,她抬头去看殷青蓝,眼中是赞赏的表情,只是殷青蓝看到之后,脸上的狂喜却让她觉得哪里不对。
究竟是哪里不对?腹中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殷无忧伸手去捂,一口血已经喷了出来。
“姐姐,没想到吧?这毒名叫‘断肠绝骨’……怎么样?是不是痛不欲生?”殷青蓝仰头大笑,“我是这殷府中的二小姐,琴棋书画样样俱通,娘亲哥哥们也都喜欢我的乖巧,善良……多么好的画卷,直到那天□□,你赐予母亲一条白绫,又将哥哥杀死在母亲身旁,从那一刻起我就决心要报仇了,装傻多简单,所有人都相信我,包括你!我忍辱负重,就是为这有一天,能借着这所谓亲情叫你生不如死!”语毕,她已然从腰间抽出一支匕首,“我的好姐姐,现在穆昭走了,殷府守卫亏空,这也是你一手作茧自缚,到了此刻,就乖乖去见阎王吧!”一匕首便刺了下去!
斩思剑一跃而上,将殷青蓝弹了出去,“青蓝,连你也背叛我……”她想继续动作,却痛得再也拿不起剑。这一生何其遗憾,如今便要在这里了结了么?她突然就想到了唐惊弦。黄泉漫漫,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等她……不,怎么会,所有都只是无关风月而已。
混沌之间,却是有人止住了她全身经脉,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一殷姑娘,你撑住!”
她挣扎着睁开眼,那人一身白衣,不是尚君墨却是谁?
“你怎么来了……凤姑娘呢?”她虚弱开口,意识却架不住恍惚。
“师父最近几日忙,怕是来不了了……她命我前来看看,果不其然出了事!殷姑娘,你别怕,我会救你的!”
尚君墨转头冲着殷青蓝,“解药在哪里?”
殷青蓝眼中仍然是嘲讽,“解药?等找到解药,大概殷无忧早已被这痛折磨到死了!就是告诉你又怎么样?解药在眉照寒手里!”
“什么?”尚君墨脑子里已然乱作一团,“眉照寒没死?”
“你猜呢?”殷青蓝邪邪地笑了起来,伸手落下一丸烟雾散,绝尘而去。
师父……师父……尚君墨抱着昏迷的殷无忧,面对这一地残局,却更不知道从何下手……而此时的凤萧箫恐怕还在兰亭,与那个人缠绵吧?
却是天地间突然出现一道光,转眼间凤萧箫已然出现,“糟糕!还是晚了一步!”
“师父?”尚君墨看到她来,心中的石头轰然落地,心中五味陈杂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道:“殷无忧身中剧毒,现在必须要去拿到解药!”
“即刻进京,寻找眉照寒!”
穆昭正欲睡眠,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他有些不悦地起身开门,却是管事来了,身后还站着那个白日里买来的少女。
“不是叫你放她走吗?怎么又带回来了”穆昭皱了眉,脸色是满满的不悦。
“这……老奴也没法啊!”管事面露难色地看了看少女又看了看他,却是少女先打破了僵局。
“话要这样说才对,”她上前,眼中没有一次的卑微,“虽然我家门不幸被卖为奴隶,任人驱使,但无论如何,贫者不受嗟来之食,这官府通契我收下了,可这笔债,我却是一定要还给你的。”
穆昭心里觉得新奇,“你一个弱女子,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