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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送?我不太明白,但知道烟苒那边肯定发生了不好的事,便偷偷摸摸往回溜,却发现赵总管就站在我身后。
“嘘。”他说,示意我快走。我心里着急,又不知道烟苒那边怎么样了,待走得远些便问,“赵叔,我问你,宁家出什么事了?”
赵叔显得很为难,说,“这事不好说,若是被别人听到,是要杀头的!”
“现在这里只有你和我。”我几乎是央求着他,“赵叔,你快告诉我,我保证不会和其他人说。”
他脸上还是有些为难,我实在是着急,几乎是在威逼,“赵叔,你这是在逼我下跪求你吗?”
赵叔脸上果然一阵慌乱,道,“小姐,万万不可啊……我说,我都说,前些日子帝京内阁打乱,次辅□□,宁大人是首辅手下的得力干将,那次辅心狠手辣,便将宁大人杀了,把宁家上下该流放的流放,该卖成奴隶的卖成奴隶……”
“那烟苒呢?”我心中大惊,却只能问出这么一句,不管怎么样,只要我的烟苒没事就好了。
“宁小姐现在大概已经被充为奴隶了,应该还在白鹭洲境内,不过明日,大概宁府的女眷就要被散卖到清平国各地了……”
我几乎是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茶歇软倒在地。赵叔将我扶住,说小姐你没事吧,我却只想着,我的烟苒,真的就要离开我了……
“赵叔,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她?”我不死心,继续问。
赵叔有些为难,但看了看我的样子,终于还是说,“若是卖出去,只要再赎回来就没事了,只是若是要全程追踪他们变卖奴隶的路线,却是难上加难。”
难上加难,却也不是并无可能,我深呼吸一口,定了定心神,说:“那你就帮我密切监视着那只奴隶队伍卖去哪里,我一定要救出烟苒来。”
说完这句,我怕他惧怕爹爹不肯去做,又加了一句,“若是有半点闪失,我便和爹爹说你诬陷次辅于不义,这可是诛九族的罪名!”
赵叔立马跪倒,说,“小姐息怒,老奴这就去招办,可千万要放老奴全家一条生路啊!”
看他这样,我心中十分歉意,只是身不由己,若不这样,我恐怕就真的再也见不到我的烟苒了。
事情进展还算顺利,在赵叔口中,我知晓了烟苒先是被卖去了落霞洲,又被转卖去了帝京,我便要赵叔将她买回来,要多少钱,我便把我的珠宝首饰变卖了给她赎身。
赵叔答应了我。说要一千两金元,我便取了我的首饰盒给他,叫他全部换成钱来,若是不够,我还可以央求娘亲再赏我些。
那日天有些灰暗,一看就是要下雨的态势。我总觉得心里又开始投堵着,想着赵叔可千万别出事,只是有时候预感却又如此准确,赵叔被爹爹逮了个正着,蓉儿来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我只觉得天昏地暗,一下子便将手中的刺绣掉在了地上。
蓉儿说,“小姐您先别急,赵叔没有招您,只是说您急需用钱,这才叫他去变卖。”急需用钱?就算是我要买些什么,也不至于去变卖我的首饰啊……我定了定神,说,“蓉儿,走,我们去看看!”
赵叔被爹爹打得几乎要死过去,却还是没有把我的计划招出来,我在路上左思右想,终于狠着心,上去就骂:“赵叔,亏我这么相信你,你却是将我的首饰偷出来变卖!”
“小姐……冤枉啊……”他向我求情,眼中是浑浊的泪,“老奴为月家卖命了一辈子,从未有这种偷窃的心啊……”
“你还说!”我却也是落下泪来,“若是你家里缺钱,就和我说,你自小看我长大,我还能亏待了你不成?只是你偏偏……”
蓉儿也跪了下来,“奴婢可以作证,今天早上赵总管确实来过漱玉轩,只是当时小姐还在沉睡,我便看他鬼鬼祟祟出来了。”
赵叔还想说话,我便睁大眼睛瞪他,嘴里道,“你的家人就那么重要,重要到可以这般待我吗?”
他终于是闭了嘴,说,“老爷,您杀了我吧。”
事情便这般平息了下来。爹爹向来注重家法,念在赵叔为月家卖命一辈子,赐了他一杯毒酒。我心里总归难受,便央求爹爹给了赵家一笔客观的抚慰金。
赵叔一死,我这边的讯息便成了断了线的风筝,我左思右想,夜不能寐,终于想通,要逃出月府,到帝京去。我叫蓉儿和金兰去集市里帮我买糖葫芦回来,说是太久没见到烟苒,心里想念,只能吃一些儿时一起吃的东西,以示怀念。爹爹就说,他可以把那个糖葫芦摊位买下来,我说不要,若是只给我一个人做,那就和当年不一样了。
爹爹说到深处也是爱我的,只是这种父爱,却更像桎梏,压得我无法呼吸。
他放松警惕后,我便有了进一步的计划。我揣了几个值钱的珠宝在怀里,换上了蓉儿的衣裳,和金兰一起出了月府。蓉儿早已为我定好了去帝京的马车,金兰便带我去,送我上了车,道,“小姐,您可千万要一路保重,蓉儿和金兰这般做,老爷怪罪下来,怕是这辈子您就再也见不到我们了。”
我心里也是一阵难过,鼻子一酸,说,“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会照顾好你们的家人,别担心。”
金兰哭成了泪人,说,“小姐,您放心去吧,我和蓉儿从小陪您一起长大,您待我们就像亲姐妹一般,豁出去这条命又算什么?”
我心里只是一种负罪感,却也不知说什么,只是缓缓放下了垂帘。
后来我无数次想,无数次问自己,如果不是当初执意要来帝京,是不是就不会那么后悔。可惜没有如果,犯下了错就是犯下了错,我大概从一开始起,就错了。
到了帝京之后,到处都是人,我走在人群之中,心里有些害怕。我是看过书的,帝京有个地方叫“川流馆”,专门收集各道消息,只是价格不菲。我身上有爹爹在我十六岁生辰时赠我的长生石,价值连城,若是当了,换个消息还是绰绰有余的吧。
事实证明却是我想多了,也不是我的筹码不够,而是我迷路了。我有些饿,就想先买点东西吃,伸手向包袱摸去,却发现里面的珠宝,已然没了踪影。
我的心中一阵恐慌。在这帝京里面,若是没钱,要如何活下去?
天色渐晚,很多店铺都开始打烊,我无处可去,心里直委屈,便坐了下来,开始哭。
我真的很讨厌哭,因为哭一点用都没有。帝京开始下大雪,特别冷,要是在家就好了,蓉儿和金兰会给我架起火盆,端来热汤。一想到这里,我便想蓉儿和金兰这时也不知是怎么样了,又哭了起来。也不知是哭了多久,有一队车马正从面前经过,我想着反正也与他们,便这么哭下去吧。
那人却是下了车,停在我面前,道,“姑娘为何一个人在此哭泣,莫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他的声音太过好听,引得我不禁抬头去看,他正笑着看着我,唇红齿白,又生得极为好看,让我一瞬间以为他是从画中走出来的。见了我后,他眼中还是带了一点惊艳,又一次张口,“姑娘,需要帮忙吗?”
我终于忍不住又哭了起来,低低说了句:“我饿……”
他把我带回了府中,又差人给我做了一桌的菜。我实在是饿疯了,拼命将饭菜送进口中,差点噎到自己,他便在一旁拍了拍我的背,说,“别急,都是你的,慢慢吃。”
他叫于漱石,是帝京里著名的医官,宫里有什么疑难杂症治不了的,都要靠他去解决。帝君也曾邀他进宫,做宫里的一名御医,他却是拒绝了,说,“我还是喜欢在外面,更自由些。”
他很温柔,又很关心我,每日起来,他便在书房里读书,我想着他这么帮我,我却不会做一点家务,只能在他身畔磨墨递纸,但他却也非常开心。陪在他身边,我却也是无端安心,我想我一定是喜欢上他了。
就这般过了一个月,我梦到了烟苒正在被他们捆起来抽打,一下子便惊叫着醒了过来。过了一会儿于漱石便来了,问我是不是做噩梦了,不要怕,他会一直陪着我。我心里苦闷,一下子便扑进了他怀里,说我来帝京其实是来找人的,只是家里看管严厉,这才偷跑出来。
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背,说,“且告诉我是什么人,我这便差人帮你找。”
我说,“宁烟苒。”
自那之后,于漱石对我更加温柔了。这之间气氛突然拉进,却叫我有些开心。那日他咬我去赏月,本是闲扯着一些琐事,他突然就问我,“月姑娘,你看我这人……怎么样?”
我知道他在问什么,却害羞不知怎么去回答,便装傻问他,“……什么怎么样?”
他低笑,伸手牵了我,“我是说——若是做你的夫婿,你觉得怎么样?”
我的脸刷得一下便红了,心里就像是有只小鹿在乱撞,脑子里却都是他的身影。“你这个人,当真是不害臊!”我别过头,却是因为脸红。
“对,我不害臊,可若害臊还不知要拖到几时呢……快告诉我,你愿不愿意。”
我止了笑,终于说了一声,“我愿意。”
于漱石这便向我家里下了聘,于家家世清廉,又比爹爹高了一品,爹爹虽然是恨我私自出走,看我寻得金玉良缘也是很开心的,便也同意了这门亲事,时间便这般定了下来,可是烟苒,却一直没有消息。
我成亲了。我很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当时便想,要是这样过一辈子,该有多好。
一个月后,烟苒的消息终于传了出来,她被穆昭赎了回来,现在正在穆大人的冲锋营中做事。我别提有多高兴,便叫漱石备了马车一起去,漱石也为我开心,道:“寻了这么久,终于是找到了!”
到那时已经辗转了近两年,我已然有快两年没看到我的烟苒。
到军营的时候,我远远便看到了她的身影,她着了一身军装,正在训练士兵枪法,一枪一式,举手投足竟然是意气风发,竟然让我呆了一呆。对啊,这就是我的烟苒!我转头正要向他夸赞,却见他也是呆住,两眼看着她,眸中是一片赞赏。
他初遇我时,眼中也是这副表情。
我虽然见到烟苒无比开心,却也不开心,这一点情绪来得莫名其妙,但却真的存在,叫我怀疑我是不是过于小心眼了。
这世间的罪,十分都来自于这一句“我以为”,只是终究还是止不住我疑心生暗鬼。
烟苒也看到了这边有人来,便策马而来,到我面前十尺处才停下。“小君?”她大喜,下马便来抱我,“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还在白鹭洲吗?”她又急忙把我扯开,仔细端详,“你是不是偷跑出来的,这路这么长,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人欺负你?你怎么变瘦了,是不是又没有好好吃饭?”
我看到她还是忍不住心中感动,霎时眼泪就掉了下来,“傻烟苒,你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我倒是应该先回答哪个?”
她又把我抱在了怀里,说,“一个也不要回答,现在我看到你,心里有什么苦也都变成糖了!”
身后的漱石终于清了清嗓子,开玩笑道,“你便这般当着我的面和我夫人说这种话,却也是太不礼貌了吧?”
“你夫人?”她抬头看看我,又看看他,问:“小君,你这是……嫁人了?”
我心中一阵甜蜜,缓缓点头。却是她抡起□□,直指漱石,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大呼着你要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