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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的底牌都已经动用,便是即将直接碰撞!只是这时候中唐军的统帅唐烈却是为之犹豫了。
他虽然没有与吞蛇军交手的经验,可是之前与北齐普通的骑兵交手的时候,已经感觉到了对方明显强出一筹的实力,何况明显比北齐的普通骑兵强大得多的吞蛇军?这时候若是将自己手中的王牌“金盾禁军”调过去正面硬撼吞蛇军,唐烈便要面对两大为难之处。
第一个为难之处是:双方这样火星撞地球的碰撞,绝对不可能不死人,有道是杀敌一万,自伤八千!一旦金盾禁军伤亡太过惨重的话,那么很容易就成为了政敌攻击自己的口实。
第二个为难之处便是金盾禁军此时本来是冲杀在了第一线,根据目前战场上的态势显示,只需要最多两三柱香的功夫,北齐军的大营就会被彻底击破,现在直接将金盾禁军调离第一线,肯定会遭受到被死死压制的对方的强势反弹!搞不好就要前功尽弃。
同时,若是将金盾禁军仓促的撤出来,临时结阵对抗已经是完全奔驰起来的吞蛇军,在气势和准备上就逊色一筹,未必就有十足的把握挡得下来对方,相反,若是咬咬牙能多撑两三柱香的功夫,等到金盾禁军彻底的将北齐的大营占领,再依靠里面的村落建筑来抵抗吞蛇军,甚至可以反过来将吞蛇军重创!
因此,唐烈很干脆的就做出了决断,那就是让早就准备好的横波将军田武的精锐骑兵杀出,同时己方残余下来的骑兵配合,务必不惜一切代价的拖住吞蛇军三柱香的功夫,同时派出了督战队,密密麻麻的排成了一排站在了后方,意思也是很简单,那就是怯战者死!
唐烈的军令很快就得到了执行,带队的横波将军田武也没觉得这军令有多离谱,毕竟自己的军队之前都一直没有出战,而且这军令也不是所谓的“乱命”,叫他们直接去干取吕羽人头这种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而只是牵绊住敌军三炷香的功夫。
因此,面对这军令,田武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就很干脆的接下了军令,率领自己的部下翻身上马,对准了吞蛇军策马奔驰而去,他此时却没有发现,自己的两名副将却是交换了一下眼色,眼中闪耀过了一抹阴毒的光芒,然后大声呼喝着,带着自己的部下跟随着田武奔驰而去。
第十四章大才
这一日,残阳如血,
中唐军与北齐军在左柳城外血战一场,从旦至暮,
夕阳时,北齐国君引骑军吞蛇疾驰而来,与前北齐大将田武激战于左柳城外,然田武部下韩符,谢文早有反正之心,临阵倒戈,田武死于乱军中,被马踏成肉泥,中唐军不惜一切代价狙袭敌吞蛇军,力求拖延时间。
酉时,中唐军成功袭破北齐军大营,吞蛇军见其严阵以待,势不可违,引兵而去。
此战双方各有损伤,一如兑子,中唐军虽然这一战貌似大胜,但骑兵几乎损伤殆尽,而北齐军的普通步军大概也只是撤走了万余残军,总体说来,还是中唐军略微占优。
这是西戎的探子发回给西戎朝廷当中的消息,这消息也可以说是中规中矩,几乎都没有什么夸大和不实的地方。
然而有的事情,却绝对不是探子仅凭双眼就能看得出来的,真的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比如中唐军此时的大帐当中,便是陷入到了激烈无比的争论当中。
“什么?北齐军的大营里面,粮草辎重什么的都少得可怜,顶多只能供给两三日?不要是有人看错了?”
“没错,已经仔细清点了,并且这些粮草辎重看起来都是有专人看护的,一旦发觉事态不对,马上就引火点燃。”
“这。。。。。。这看来这帮贼人早就有所打算啊!”
“俗话说狡兔三窟,看来北齐贼应该是还预备了一个大营!用来储备他们的粮草辎重。”
“没事,我军主力尚在,也不惧怕他们玩什么花样,明日再去破掉了便是,何况今日北齐贼的步军被咱们杀了个人头滚滚,三进三出,满打满算他们顶多能凑出来两万人。他们拿什么来守?”
“。。。。。。。。”
就在一干人说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忽然军帐的帘子一掀,便是走了进来一个阔鼻大口的汉子,这汉子身上穿着一袭虎首铠甲,虽然个子不高,可是行走之间却是威棱毕现,隐隐有大将之风,这大汉一进来,帐中都是安静了,同时道:
“见过大将军。”
这大汉便是中唐的大将军唐烈。深得国君的信任,其姐更是西宫贵妃,本身也是百战悍将,因此哪怕是统帅如此大军,也是能够稳稳压制住麾下的这群骄兵悍将,不过此时唐烈的脸色都是铁青的,双眼也是微微眯缝着,看起来并不像是大胜一场心情愉快的样子,直接在军帐当中大马军刀的坐下了以后。却是并不怎么说话,似乎在沉思什么。
见到了主将都是如此做派,其余的人也是互相交换着眼色,然后并不说话。隔了一会儿唐烈才呼出了一口气,淡淡的道:
“我之前一直都在叫人找吴今过来,却是始终都不见他人,隔了好久亲兵前来回报。说是吴今已经战死了。”
其余的将领听到了这个消息,各有反应,不过大多数都显得冷淡。只有一个人惊诧的站了起来道:
“吴泥鳅都死了?他手下的骑军少说也是万余吧?怎的他这个骑兵统领都战死了?难道是新投靠过来的田横不肯出力?”
唐烈冷冷的道:
“田横也是战死了!非但如此,吴今的四个副手也是同样葬身在了乱军当中。。。。。。”
听到了唐烈的话,在场其余的将领也都脸色一下子都变了,虽然在中唐骑兵一直都不受到重视,但是这样大范围,大规模的骑兵将领陨落,真的已经令他们的心中萌生出来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其中,一个很是老成的步军将领霍的一声站了起来,他的铠甲护心镜上有着狼头的纹饰,正是直接指挥镇南军团的侯烈,这人平日里面都是傲气得很,但此时竟是忍不住失态道:
“大将军!骑军的损失到了什么程度,竟是连统领等人都战死了?”
唐烈默然了半晌道:
“当时开战的时候,已经是薄暮时分,日头也是落了下去,而我们的注意力也是集中在了攻陷北齐贼的大营当中。。。。。。。当时我的要求是拖住吞蛇军的进攻,所以我们骑兵是主动出击,战场也是在距离主战场六里之外,因此那一战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根据当下的回报,现在归来的骑军几乎都是被打散打残了的,毫无完整的建制,能够有三五百人就不错了。”
听了唐烈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一下子震惊了:
“我等的骑军竟然全军覆灭,只逃出来了三五百骑?这够什么?不要说侦查遮护大军,就是拿来传信都不够啊!”
“怎的会输得如此之惨?打不过逃也能逃走啊?”
“对啊,就算是北齐贼骑军要强一些,怎么可能被打出来这样的战损?”
“。。。。。。”
唐烈忽然道:
“此事我也有责任,最初的时候,就让我军的骑兵去与北齐的骑兵针锋相对的对抗,那时候便是死伤不轻,等到吞蛇军出现后,又给他们下了严令,要务必拖住敌军两三柱香的功夫。”
“结果,吞蛇军的战力十分强横是一方面,然而田横手下的两名副将居然临阵倒戈,分走了田横那边一大半的兵力,还收买了田横的亲兵,双方一接阵田横便是惨遭暗算,这才是主要的原因,否则的话,田横此人麾下的精骑实力再不济,也不可能被一冲即溃啊!”
听到了唐烈的说话,在军帐里面的几名大将也都是打老了仗的,甚至都立即在心中勾勒出来了那一战的大概情况,两支骑军仿佛两道黑色的洪流对冲而至,然而其中一支骑军忽然出现了分裂,至少也是有一小半的军队与主力分道扬镳,同时,主帅惨遭暗算落马。
很显然,接下来这支与敌军正面相撞的骑兵,立即就遭遇到了十分惨烈的没顶之灾。直接被冲得七零八落的惨败,就算是有敢于奋起反抗,逆势而动的人,也是连浪花也翻不起一个就被湮灭掉。同时,那一支叛军提前掉头,绕了一个大圈之后,又截住了逃走败退的那些骑兵的退路,有着内贼的帮忙和干预,加上对手也确实是强横无比的天下强军,打出这样的战果来并不奇怪。
大帐当中又一次陷入到了难堪的沉默当中。人人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情,唐烈的鬓角上的白发看起来也是又多了几缕,隔了半晌才叹了一口气,有些苦涩的道:
“这一战,是我急于求成了,想要毕功于一役,见到了吕羽的御前旗帜竖立在那里,以为攻破了对方的大营就能彻底取胜,没想到就被对方抓住了这一点来了个狠的。日后归国,我当向君上请罪。”
其余的大将当然立即就纷纷出声劝慰,侯烈沉吟了一会儿忽然道:
“这么看起来的话,对方行这一步的目的。是要兑子了?不惜用他们的步军为诱饵,来换咱们的骑军?”
唐烈叹了口气道:
“恐怕对方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侯烈道:
“咱们的主战力量并非是骑军,骑军也只是辅助的作用,虽然现在伤亡惨重。但未必也没有补充的地方。。。。。。。那帮西戎蛮子既然可以与咱们换粮,自然也能和咱们换马匹!”
听了侯烈的话以后,唐烈眼前一亮道:
“你说得也没错。拿地图来!”
很快的,就有人将地图拿了出来铺开,便见到了唐烈脸色有些潮红的拿手指头戳着地图道:
“眼下已经是有足足四天没有下雨了,北齐这个鬼地方雨水一停的话,那么要想再下就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路面差不多也是干了,之前咱们每天能只能走三十里的路,现在足足走五十里!非但如此,你们来看,从左柳城走这条道的话,只要两百七十多里地就能进山,并且沿途上还有这边的大足县,君万县可以顺手袭破,补充粮草,这君万县距离这边的麓山就只有六十里了,进山以后的话事情就不要太简单,北齐贼已经没有了步军!而骑兵难道还能长上翅膀来撵咱们?”
听唐烈这么一说,其余的诸将听了以后也是精神一振,觉得他似乎说得很是有些道理,不过却是选择性的遗忘了几件事,首先路面干了之后,中唐军确实是每天可以多走二十里地,然而路面一干这件事情却是对双方都会产生作用的,倒过来想一想,步军每天都能多走二十里,那骑兵每天又能多走多少里呢???
同时,中唐军毕竟是外地的客军,对这北齐左柳城一带的环境地形还是很不熟悉,何况此时的各种测绘手段也是不发达,军用地图再准确,误差也是极大的,此时中唐军的行为,未免也没有几分病急乱投医的味道在里面,就仿佛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便死死不肯的放开了。
而接下来侯烈的一句话,便是差不多可以作为中唐诸将此时心理活动的注脚:
“总之咱们不能小看了敌人,可更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就算是北齐贼似乎做了什么手脚,但死人是做不了手脚的吧?儿郎们亲手剁下来的狗贼的脑袋,总不是拿木头雕的?”
听了侯烈的这句话,其余的人也是精神一振,纷纷道:
“没错,这一战打下来,杀掉的中唐贼人难道是假的?也是那什么狗屁吞蛇军见机得快,逃得像是兔子,若他们真是天下第一,咱们当时激战了一整天已成疲兵的时候怎的都不敢来冲阵?”
“没错,咱们与北齐贼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