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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茜咬着下唇,快憋哭了,喃喃道着:“顾总,你是真没想起来?咱俩都是给蔡总打工的,您是在砸蔡总的摊子,我替您担心啊。”
“放屁。”大兵怒斥一句,那威风把刘茜吓退了几步,就见他背着手不屑道着:“现在公司财源充足,渠道通畅,需要的是士气高昂才能成大事,就你这小心小胆的能办个屁事,回头去财务上,给你多发一百万。”
哎唷,不说还好,越说越胡来了,刘茜吓得腿一软,差点崴了脚,此时再看大兵龙行虎步,凛不可犯的气势,她却是不敢再拿架子了,赶紧地躲一边,通知还在督公湖旅游的人了。
电话还没通,又听到顾总在公关部动员了:
“张芬,你们公关部劳苦功高,除了个人奖,再给你重奖五十万……今天兑现,从加盟费的账户里走……”
哎呀妈呀,这窟窿捅得,这回吓得秘书刘茜真是站不直了,靠着墙,浑身直打战……
……
……
“0187在动……”
“0211在动……”
“0101在动……”
不断地有扬声器传出话来,那是二楼的经侦,在监控的数十个账户,以往顶多不超过十个信息,都是进款的正常流动,不料今天突然间放量了,十数个账户全部有异动了,而且都是划出,这无异于在担心资金安全的专案组引爆一颗手雷。
孙启同、马文平,神色凝重地站在当地,面前座位上,孟子寒、巩广顺两位经高手,正排着资金动向的出入图,理论上,可以追踪到任何一笔钱的去向,但在实际操作中未必如此,很多资金掮客会比经侦还深谙账务处理,典型的操作是他大额的钱分流到不同地区、不同银行、不同账户里,这一道坎对于经侦几乎是无法逾越的。
因为你无从知道,有多少潜规则、有多少土政策、有多少阻挠和不配合,会成为执法的绊脚石。
两人忙得额头见汗,结果没有出来时,尹白鸽匆匆奔进来了,站到了两人身后,小声问着:“马局,什么情况?”
“突然开始划拔资金了,量还不少……看情况,彭州鑫众可能还有我们没有掌握的账户,这是什么情况?”马文平也愣了。
孙启同抚着下巴,奇也怪哉地道着:“按理说不应该啊,蔡中兴还在督公湖,三号目标也不在这里,而钱也不是划回津门……白鸽,内线有汇报吗?”
“没有啊……如果有大动作不可能瞒住。”尹白鸽懵然道。
“也不合常理啊,正常情况不会选在蔡中兴即将到的时候,来这么一出,对啊,窝里没有头,谁在操纵?”马文平想到这一出了。
“能操纵的应该有四个人,二号、三号、五号、六号,但三号和五号,都不在公司,难道是六号?”孟子寒提醒了句,六号嫌疑人,窗前的案件板上钉着呢,一位女人,她叫刘茜,也是从津门空降到了彭州任总经理秘书的。
“不会,绝对不会,她没有这么大手笔,也没有这种胆量。”孙启同马上否定了,像这样违法行为都不多的秘书角色,顶多是个传声筒,顶多是靠脸蛋混饭的小角色。
“难道……是大兵?”尹白鸽迸出来了,然后嘴合不拢了,突然袭来的恐惧想法让她心凉了一半:“他会不会趁这个空档转走一部分钱,携款出逃?”
“那都不用我们插手了,他还得掉洛河里。”马文平道。
“好像不是……”巩广顺追踪的第一批资金去向有结果了,紧跟着,越来越多的结果出来了,账户、名称、金额等等,延迟的信息,显示出来了一个又一个接收人,和整个案情奇怪的衔接在一起,看了一大会儿,孟子寒恍然大悟道:“啊?他们把收入款,直接分了,好几百万呢。”
“本公司的……还有经销商一部分,连起码的掩饰都不做了,真是要钱不要命了。”巩广顺道,私营企业里都不规矩,但也不至于不规矩到这么胡来的程度,好歹从支出账户里走啊。像这么干,简直就是明打明的分赃了。
想不明白了,大早上财务部那位消失,现在财务上又开始异动,发生了情况,缺少了内线的信息,可无从知道了。
“孙组长,怎么办?”马文平问,神情显得紧张了,越到这种关键时候,直觉和判断越显得尤为重要,孙启同却做不出这个判断,只能从大局上的考虑,停了半晌他撂了句:“继续监视,不要管他……小尹,你来一下。”
他叫着尹白鸽出去了,余下诸位,一脸牙疼的表情,这列失控的火车,看样子要先从内部乱起来了。
门外,孙启同走到了角落里,临着楼角的侧窗,可以看到正在训练的特警,防护盾、警棍、防护衣全副武装,可能要对付,就是人多的乱场,其实孙启同更愿意这些警力别用上,因为那样的纷乱场面,谁也说不准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孙组长。”尹白鸽默默地站在上级的面前,一脸愧意。
“这出戏要开锣了,我想听听你的想法。”孙启同道。
“您指蔡中兴?”尹白鸽问。
“你明显知道,我不是在指他。”孙启同眼如利刃,不悦地盯了眼道。
“我知道您在指谁,可他已经出局了,不管对于我们,还是对于蔡中兴,他都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弃子,之所以还留着,恐怕是蔡中兴需要一个站在被告席主犯位置的人。”尹白鸽道,这是弃子的宿命。
“那我们就要沦在笑柄了,成千上万的投资者奔走呼号,一座城市都被搅得乌烟瘴气,各种媒体上一片指责,积弊的不安定因素会在那一时间集中爆发,而我们,作为社会的守护者,会疲于奔命……你愿意看到那个结果?”孙启同问,眼神黯淡了,因为同样的结果,已经出现过了无数次,现在连偏远乡村的墙体上都会有这样的标语:打击非法集资,保持社会稳定。
其实不管什么用,你忙得焦头烂额,他们照样玩得不亦乐乎,经济和城市的野蛮成长,带来了负作用不会简单被消灭的。
“其实……”尹白鸽心胸起伏着,愧色满脸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给特警下命令吧,发现有任何可能脱逃的迹像,立即抓捕,还有那位溜走的女会计也一样,万一惊动了蔡中兴,你可负不起责。”孙启同训斥了一句,拂袖而去。
尹白鸽呆立着,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不过,命令还是下了:
窝在华联天厦不远的便衣手里,都看到了警务通手机上的即时命令:
进入戒备状态,随时准备抓捕二号目标:顾从军!
……
……
万江华接完电话,快步追上了游兴颇盛的一行人。
四个保镖、两个随从,一个医护,柱拐的蔡青已年愈七旬,被一个漂亮的医护搀着,那老头偶而口眼歪斜,说话不甚清楚,反观他的侄子蔡中兴可就仪表堂堂了,五旬年纪显得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得多,微微发福的身材,满面红光的国字脸,怎么看也是一副成功人士的表像。此时他正和上官嫣红踱步在督公湖畔,那怕是郎财女貌的标配,也并不显得很突兀。
万江华被刘茜传来的消息给吓蛋碎了,他都不信,打回电话问了好几个人才确定,此时犹豫着怎么告知前面那一对,毕竟是彭州公司出的事,他也难逃其咎。
刚追上几步,被保镖挡下了,万江华喊了声:“上官经理。”
“小万,有什么你安排吧,咱们吃过午饭再走。”蔡中兴回头道。
“不是,蔡总,是公司里有点事。”万江华道。
瞧见脸色不对,蔡中兴招招手,保镖让开路了,万江华战战兢兢奔上来,却不知道该给上官,还是该给蔡总汇报,蔡中兴却是笑着道:“什么事啊,把你吓成这样?警察又上门查了,那查呗,我们不就一直在争议中成长起来的嘛。”
“不是,蔡总,比那严重。”万江华苦着脸道。
“别急,怎么了,江华。”上官嫣红不解了。
万江华定定心神,雷破天惊一句:“刘秘书不敢给您二位打电话,就通知我了,咱……咱们顾总,顾从军……在……在……在公司,现在在公司发钱。”
“什……什么意思?”蔡中兴听得也结巴了,莫名其妙嘛。
“本来准备您召开全体员工大会发的半年奖,他全发了。”万江华道。
蔡中兴一愣,然后不悦地道着:“哟,他把自己当根葱了啊。”
“不但发了,还加倍了,最少加了百分之六十,中层都翻倍发了……经销商的一期提成,款到没到,他都给发了,现在公司都在庆祝呢……刘……茜说,她拦不住,他让财务上划走八百多万……公司账户的网银密钥不知道怎么到他手里了……”万江华结结巴巴地说着,两手垂着恭立在蔡总面前,上官嫣红手抖了抖,却是没想到,出这么大漏子。
蔡中兴兴致一下子坏了,脸阴起来了,眼皮跳着,像要暴起,偏偏不敢直视的万江华又捅了一句:“对了,刘茜还说,找不到田晓萍,早上她和顾总一起,一上午都没见着,打电话也联系不上,家里也没人。”
咝……蔡中兴牙咬得喀声一响,吓得万江华两肩一耸,上官嫣红赶紧圆着场道着:“江华,你先去照顾好老爷子,这事一会儿再说。”
托词而已,那个傻老头有护士陪着呢,万江华借机溜了老远,生怕直面蔡总的怒火,他远远地瞧着,心魂难定。
蔡中兴看样子是动了真火了,他不悦地盯了上官嫣红一眼,咬牙切齿问着:“你不是说,他脑残了?”
“是啊,你看这像正常人办的事?”上官嫣红反问道。
“那这是……什么意思?妈的拆台呢?那会计怎么也跟他穿一条裤子?”蔡中兴嗅到了危险的味道,特别是那个已经不能以常理度之的脑残人。
“我也不知道,兴许他感觉时日不长了,想捞一笔走人……可不对啊。”上官嫣红不确定了,捞钱走人在预料之中,可不能都给下面人吧?这似乎不是她印象中顾从军的风格。
“这狗食的,顺鸟养成大尾巴鹰啦……咝,我……”蔡总失态了,方言骂都迸出来,可见被压抑的怒火有多大,上官嫣红好奇地瞧着,冷不丁地问道:“老蔡,你跟我说句实话,他怎么会去洛宁,怎么会在那儿出事?”
“那事真不是我干的,我辛辛苦苦培养这么个顶缸的容易么?我就脑残也不会针对他啊,他出事我不还得找一个?就他见钱见女人都眼红的德性,被谁收拾了也不奇怪啊。”蔡中兴说道,对于上官似乎根本没有什么隐瞒。
而上官的心像被刺了一下一样,微微不适。这也正是她无从找到事由的原因,似乎不是身边人做的这事。
“怎么了?”蔡中兴见上官面色不对,出声问。
“没什么,可能,他并不理解你不会针对他,而有可能,把你作为他的目标。”上官隐瞒道,她讪笑着看着蔡中兴。
“呵呵,跟我玩,他还差一辈哦……胡闹去吧,没几天蹦达了。”蔡中兴略一思忖,便如是道着,似乎在这一刹那,已经消化了此事带来的不爽,他一伸手,揽着上官的肩膀,侧头看了美人一眼,笑吟吟地问着:“别理他了,废人一个了,自己找死,就由他去吧……一会儿尝尝这儿的时鲜,嫣红啊,我还想问你个事。”
“什么事?”上官嫣红道。
“嗯,你准备好了吗?最后一支舞曲,压轴的,稍有不慎,我们都会身败名裂。”蔡中兴轻声道,他的眼光望着碧波万顷的湖面,眼光里竟有万般留恋。
“时刻准备着,我等这一刻很久了。”上官嫣红轻声道,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