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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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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外篇
第46节 灰(9)
  婚礼是定在七月七日七夕节举行的,这天白家大宅中张灯结彩,欢乐的气息洋溢在白家大宅的每个角落。宅子被打扮的愈发华贵,甚至有如金碧辉煌的宫殿一般,白家大宅像个数百岁的老妇人迎来她生命中的另一个春天,她不再默默守望这群忙碌的人们,不再保持阴沉淡漠的神情,她忠心愿意加入这群故作姿态的人群,她将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甚至颜面也泛出红润的光泽,像是要出嫁的姑娘一般。可是本质决定了一切,或许她也曾有过姑娘的时刻,毕竟现在已不是了,她的迂腐无法如蝉壳蜕去,显得一副惺惺作态的虚假姿态。 
  不管白家大宅做出如何的姿态,很明显白玉泓的婚礼是无法逃脱了,那层无形的网毕竟还是抓住他了,这么想让白玉泓多少有些悲哀,那个驰骋纵横商场的白袍商人竟会落得如此光景,着实使他有些无法接受。他放弃了心里最后的抵抗,有些颓废的任由那些为了白家大宅门楣的完好而忙碌的人动作着。 
  这天早上,白玉泓很早就被喊起来了,天色才微微发白,像天空中翻起的鱼肚。白玉泓从床上爬起来,看看正在熟睡的柔荑,事实上他也不相信罗敷真的还能安静的熟睡,他自己昨夜就一夜翻来覆去的没有睡着,他明白或许乖巧的罗敷是怕他难堪而装睡。白玉泓低下头,轻轻地吻她光洁的额头和温润的唇,许久,才下了床。 
  去了内堂,白家辈分较高的人已经齐聚于堂内,纷纷责怪白玉泓的迟到,白玉泓也没有陪不是,嘴角强硬地撕扯出一丝应付的笑容。所幸的是这些人们都只顾打点婚礼的事情,没有过多计较白玉泓的表现,白玉泓也懒得理会,闭上眼睛任由女仆给自己沐浴,更衣,梳头,装点整理新郎官的服饰,系大红花的稠带。等到最后连帽子也戴上的时候,白玉泓发觉自己似乎真成了一个穿着光鲜等待着迎娶新娘的新郎官,他多么渴望那新娘是罗敷而不是别人,偏偏事与愿违。白玉泓叹一口气,等候被吩咐着做其他的事情。在这场婚姻中,他所扮演的角色仅限于此,他扮演的是一个道具,一个用来维护白家声誉的道具偶人,被无形的线索牵系着身体的每一个部分,按操控者的意愿行动,而他自己无力挽回,惟有听命。 
  中国传统的婚礼讲究甚多,礼仪繁琐,一项项的事情都得要按规矩做,尤其白家是大家氏族,就更得循规蹈矩不失了祖宗颜面。剪鬓发,洒香露,白玉泓木然的按他们说的做,一点也不怠慢。出门前最后一项是祭拜祖先,白玉泓望着面前祖庙中祭祀的白家先人们,眼神中有愤怒,也有无奈,他对着那一排排黑色的灵位狠狠地拜下去。 
  等到清晨的阳光清澈地顺着天空中静止的浮云流淌下来,新娘子的家人过来通报新娘也已经准备妥当了,白玉泓的父亲白世贤大手一挥,年迈的他口中却喊得中气十足,启轿,迎—新—娘…… 
  白世贤的声音从堂内传出去,在白家大宅中回荡不息,像是一种刻意的伪装,这场生硬而苦涩的婚礼被披上了和谐的外衣。没有人看到,白家大宅“幽园”中古松下独自抽泣的那个女子的泪沾湿了衣裳,沾湿了古松的皱纹,直渗进去,连一圈圈的年轮一圈圈的沧桑也一概沾湿了。 
  在罗敷低沉的哭泣声中,新郎白玉泓到达新娘家,这是一个门府不很深的小院,却挤满了来祝贺和看热闹的人群。这些拥挤的人群,颜面上都洋溢着难以压抑的喜悦,没结过婚的人有在羡慕的,也有嫉妒的,另外一些就在做着白日梦,想象自己何时也可如此光鲜地娶一次老婆;已经家有妻室的那群人,便回忆起自己当年的风光,也与眼前做个对比,看看是如何个不同法。白玉泓看着这一张张喜悦的笑脸,心中却充满悲痛,他要娶新娘了,可新娘却不是他心爱的女人,就像一个无比庞大的嘲讽,铺天盖地的笼罩着他直到将要窒息。 
  礼车至女方家时,有一面目清秀的男童侍持盛有瓜子、糖果的茶盘恭候着他。白玉泓随手拈了几粒,掏出些许银钱打赏了男童侍。片刻,食过姐妹桌后,新娘蒙着红盖头,在伴娘的伴随下从里屋矜持地走出来,最终停在白玉泓面前。白玉泓一直在发呆,没有发现,在伴娘提醒后他才想起现在应该是新娘由新郎手持的大红绸牵着登上花轿。他周围扫视一圈,似乎并没有人发现这其中的一丝微妙之处,他急急牵起新娘的手,让她顺着自己手持的大红稠慢慢地登上花轿。 
  新娘家的人走近轿前,父亲和母亲各自举一瓷碗清水、稻谷及白米朝轿子泼洒过去,新娘打扮的喜气洋洋的母亲面上还带着不知是虚假还是真实的泪水。新娘随即将早已备好的扇子丢到窗外,接着嘤嘤哭泣起来,这让白玉泓感到一丝厌烦。虽然他知道这是传统的规矩,泼水、稻谷及白米代表女儿已是泼出去的水,且祝女儿事事有成,有吃有穿。新娘将扇子丢到窗外,则意谓着不将坏性子带到婆家去,掷扇后的哭泣表示恋家不舍的情绪。这些都是传统的规矩,白玉泓却无法忍受,他强迫自己停止想象此刻坐在轿子中的是自己心爱的罗敷,而不是其它他甚至一面都没有见过的女子,表情却一直是僵硬的。 
篇外篇
第47节 灰(10)
  轿夫起轿,按传统习俗颠轿,继而乐队起奏喜乐,乐手们是白家花大价钱请来的个中高手,各个身怀绝招,吹奏时表情也跟表演似的配的异常到位,在锣鼓手的敲打声中喜庆热烈场面尽展风采。按规矩来宾们向新人洒放礼花,沿途设置彩带绸缎横幅,气氛是分外的热闹。在人群簇拥与乐队伴随下,轿子和旁边骑在马背上木然的白玉泓朝向婚礼地点白家大宅缓缓前行。 
  婚礼仍在进行,轿子像只低等的虫豸缓慢地在路上爬行,白玉泓终于看到了白家大宅那扇熟悉而又陌生的黑漆大门,他从未像此刻般憎恨它,憎恨自己生在这么一个甚至无法决定自己的妻子是谁的所谓名门世家,他狂热的思念着罗敷,但他却将与另一个女子拜堂成亲。 
  白玉泓下马,新娘子则从轿中轻柔地走出来,一位带着两个橘子的小男孩来迎接这对新人,按习俗新娘要轻摸一下橘子,而两个橘子要留到晚上让新娘亲自来剥,意谓可招来长寿。随后白玉泓的姑丈,一位面相和蔼多福的老人持竹筛顶在新娘头上,并扶持她走进去,顺着石板路进入“聚贤堂”。新娘子此刻在想些什么呢,这路虽是她第一次走,但已注定是她要踏一辈子的了,有些命格里注定的东西或许真无法撤消。 
  婚礼中一切都中规中矩,只出现一个小小的差误,那就是在白玉泓与新娘共同走入“聚贤堂”的时刻,白玉泓不小心脚踩到了门槛。这是婚礼的一个禁忌,门槛代表门面,所以新人绝不可踩门槛,而应横跨过去。白玉泓的失误让白老先生白世贤本事喜悦的脸色又阴沉下来,白玉泓看着他,白玉泓看到父亲有轻微的战栗,他知道为什么。父亲所看到的他的眼神一定是淡漠如西域广袤的荒漠,毫无生气。 
  白玉泓过火盆时看着盆中熊熊的火焰,眼神也被染成了红色,这是如何的一场婚礼,他幻想这火焰突然间便猛长起来,像汹涌的潮水将他淹没。他用劲全身力气踩碎瓦片,是婚礼上的一个比喻,比喻过去时光如瓦之碎,他将开始一段新的人生。 
  婚礼继续进行。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 
  送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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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晚上的婚宴,婚礼的程序几乎都进行完了。白家所有人的心都开始平息下来,一切都还算正常,他们生怕白玉泓在婚礼途中做出什么不雅的举动,但事实上白玉泓似乎一切都比他们想象中要配合。白老先生却无法忘却白玉泓淡漠如荒漠的眼神,即使只是想到心中还会有难以抑制的悸动。长久以来的直觉告诉他将会有一些不寻常的事情发生,但他不知道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婚礼一直进行的很正常,于是他又将这种直觉压于脑后,将其归诸为自己心理上的过分忧虑的神经质。 
  晚上的婚宴上,连同白家人,几乎没有几个人好好吃菜,所有在场的宾客们都喝酒喝的很痛快,敬酒,罚酒,他们变着花样灌醉对方,似乎这也是一种胜利。酒醉的人有的开始胡言乱语,有的则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没醉的人嘴里逗笑着喝醉的人,眼神中的醉意却也难以抑制,一看就知道他会是下一个喝醉的人。酒是神仙误落入凡尘的物事,一醉解千愁,它令多少人迷乱疯狂,沉溺其中无法自拔。酒啊,是坏东西,也是好东西。 
  婚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发生了一些事情,酒醉的人们发现自己的身后不知何时站满了身穿黑衣身形魁梧腰间别一把刀的汉子,有些糊涂的人以为这是白家特意安排的助兴节目,那些脑子好使的却知道,有些事情发生了,这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阵仗。婚宴被迫停顿在半中央不能尽兴而终,所有人面面相窥,不知该做些什么。 
  白世贤毕竟是老一辈白家之主,见过大世面,他一面在婚宴的其他地方用眼睛的余光搜索白玉泓,一面走上前去。白世贤的目光迅速在堂内转了一圈,白玉泓却不在堂内,他心中暗暗骂了几句。不过面子上他还是鼓起勇气挺直了年迈的胸膛问,各位英雄好汉,请问你们深夜来访弊处有何贵干。只听到一阵狂烈的笑声,一个面相比较粗犷身形比那些立着的汉子更魁梧的人从人群后走了出来。有眼尖的人已经认出来了,眼前这位汉子便是传说中“海山帮”的开山大当家罗老大,据说他曾在秦岭大密林里一人独斗十三条饿狼,手刃一头熊瞎子而活下来,是个草莽中的真英雄汉子。罗老大径自走到白世贤面前,他身形的魁梧与白世贤战战兢兢的表情做比,显得白世贤卑微而委琐。 
  罗老大操着一口土腔土调的西北方言大声喊道,甭跟我卖弄文雅,说这些酸巴巴的话,老子不吃这套。俺不说二话,俺把女儿交给白玉泓那小崽子是看得起他,他竟然敢另娶其他人做老婆,俺要是不抽他一顿俺就不姓罗。你赶紧给俺白玉泓那小兔崽子交出来,他要是赶紧娶了俺女儿那咱们是亲家什么话都好说,他要是一心要扔了俺女儿讨别的女人做老婆,丑话俺可就说在前头了,俺要你白家大宅从此消失,俺一向说到做到。 
  白世贤一味地陪着笑脸,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宾客们看形势不对劲是都打算要散掉的,罗老大也没有阻拦,任他们走掉,他现在只要找到白玉泓问个清楚。很快堂内的人有如一树惊鸟散了个干干净净,只有白家的几个人孤零零坐着。白玉泓不在堂内。白世贤心中暗暗地骂着白玉泓这败家的小子,他命家仆在白家大宅中寻了个遍,却都找不到白玉泓的踪影。白玉泓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呢?一个在“幽园”伺候的丫鬟在众人逼问下才说,她说她见到白玉泓少爷在应该是婚宴的时候出现在“幽园”中,进了罗敷小姐的房间,两个人似乎在说些什么,罗敷一直在哭,然后他们似乎收拾了个包裹,再后来白玉泓少爷就带着罗敷小姐从“幽园”里出去了,不知去了哪里。 
  白世贤根本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白玉泓逃婚,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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