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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爷,我……”
孙不仁来不及求饶,一条胳膊就被刀疤汉子抄起,微微一扭,整个人就像车篷似的原地转了半圈。刀疤汉子又一手探出,反扭住他的手臂,往他背上一捺一推,孙不仁一张面孔马上变了颜sè。
他强忍着没有出声,但额头冷汗已经涔涔而下。
“孙老板,你是个有见识的人,一条命和两千五百两银子哪个更重一些,你应该能想得通吧?”
孙不仁忍着痛道:“马爷有话好说,何必……”
刀疤汉子叹息一声:“看来你还没懂。”他手上再加力,孙不仁顿时忍不住发出一声**的惨哼,整个身体以奇异的角度翻折过来,不由自主地战栗着。
“或许过一会儿你就能懂了。不过到时候孙老板的这条手臂还能不能用,那就说不准了。”
孙不仁的面孔扭曲得不成模样,咬牙撑了片刻后,终于叫起来:“马爷饶命,我给,我给!”
“这回想通了?”
“想通了!想通了!”孙不仁下肢打着摆子道,“马爷您快松手,我撑不住了!”
刀疤汉子却不急着松手,依旧慢悠悠地道:“那你赶紧说吧,东西放在哪里?”
孙不仁一张脸涨成了猪肝sè,忙不迭地道:“就在账台下的第一个抽屉里面。”
刀疤汉子这才慢慢收回力气,嘿嘿一笑:“早点说不就好了嘛,为何偏偏要和自己过不去呢!”
孙不仁抽着冷气点头:“马爷教训得是。”
刀疤汉子拍着他肩膀,问道:“痛不痛?”
“不痛……不,有点痛。”
“能动吗?”刀疤汉子问出这话来的时候,手上已经把孙不仁搀扶起来,颤巍巍地走到账台前,“孙老板的东西,我就不乱动了,请孙老板自己把东西拿出来吧!”
孙不仁手指头发颤,在刀疤汉子的注视下,慢慢地拉开抽屉。
趁刀疤汉子所有心思都集中在抽屉里面的时候,他悄悄踩下了台下一处暗桩。这根暗桩通到隔壁一个房间,只要一踩上去,隔壁一块云板便会发出惊响,房间里住有八名护院打手,全是亡命之徒。
只要招来了这八名打手,他孙老板就有希望脱身了。
脱身后马上去三古庄!至于以后的事情,他还没有想清楚。
在孙不仁纷乱的心思中,抽屉打开了,里面只有一刀草纸。
刀疤汉子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干你娘的,你敢耍我?”
第五百一十九章 深夜来客(下)
见刀疤汉子动怒,似乎又要出手,孙不仁将脖子一缩,大叫道:“是钥匙!抽屉里放的是钥匙!”
刀疤汉子出手之势一缓:“钥匙?放在哪里?”
“草纸底下。”
刀疤汉子抓起那串钥匙问道:“开柜子的是哪一把?”
“是……最长的那把。”
刀疤汉子挑出那把长钥匙,正要去打开钱柜时,忽然砰地一声巨响,房门被撞了开来。五六条手持利刃的大汉如狼似虎地冲进来。
刀疤汉子立即明白了怎么一回事,他知道这是孙不仁玩的花样,却一点也不慌乱,仍然继续打开了钱柜。
柜子里有账目,还有一叠叠银票。
刀疤汉子扫了一眼,满意地哼了一声,这才好整以暇一脚踢飞了冲在最前的大汉,然后呛的一声,拔出了背后那柄朴实的长剑。
这把剑的鞘和柄都很不起眼,但一旦出鞘,那锋刃脱离了束缚,霎时便盛放出炫目的光芒。
chūn秋第一剑,jīng光贯天,rì月斗耀,星斗避怒,鬼神悲号。
寒光闪耀中,扑进来的壮汉们根本睁不开眼睛。
持鬼头刀的,拿哭丧棒的,使斧的,用钩的,玩飞爪的,一并慌了神。在目力无法视物的强烈光芒中,一股森森冷气已然渗入了他们肌肤。
只有孙不仁一个人跑了出来。
他知道自家养的那群护院应付不了真正的高手,所以在听到房门被撞开的时候,他便就地一滚,借着身短猥琐的优势,滴溜溜地滚了出去。
身后倏然涌起的寒cháo直刺骨髓,利刃刺透**的声音接连响起。孙不仁脸上肌肉一阵阵抖动,却毫不停留,头也不回地冲入花坛,像狗一样连滚带爬地往赌窝后门奔去。
刀疤汉子收拾完屋里的六名壮汉,不过一个呼吸的工夫。六具尸体咚咚倒地,血溅得到处都是。
刀疤汉子将湛卢剑归入鞘中,炫目的光华渐渐散去,他才不慌不忙地蹲下去翻开柜子。
柜子里一叠叠的银票,他看也不看,视如草纸,直接掀到一旁。他想要的东西,绝不是几千几万两银子能够衡量的。
他动作很快的将柜子里翻了一遍,脸sèyīn沉得像是死了爹娘一般。
除了钱,柜子里什么也没有!
他愣了片刻,拔腿往外跑去。
今天晚上悄悄来拜访赌窝的不止一人。秦言现在也在这里。
秦言是来找宫云袖的,让她请人去杀一只猴子。
如果自己动手的话,免不了会留下点蛛丝马迹,rì后若东窗事发了,则不好相见。让神秘的杨公子请专业的杀手去做这种事,再适合不过了。
杨公子睡在小桃的房间里。秦言摸进去的时候,看到两人同床共枕,地面上散落着七零八落的衣物。
这意料之外的情景让他一时愣住了。
宫云袖眼睫毛颤了颤,忽然睁开了眼睛。看到秦言惊愕的表情,她先是愣了一下,继而露出笑容。
她揭开被窝的一角,蹑手蹑脚地爬下床,随手披上一件长衫,慢慢走到秦言面前:“秦公子,这么晚了还来找我,有什么贵干?”
她全身上下都是**裸的,只披了一件外套,根本罩不住身体,不过,那却是男子的身体,倒没让秦言生出什么遐想来。
秦言闻到了两种香味,是两名女子的体香,混合在一处,让人醺醺yù醉。
“你真的把她……”
“是啊。”宫云袖唇角翘起,正视着秦言道,“她很爱我,一心想跟我在一起,所以我就满足了她愿望啊。”
“可是你根本就给不了她……”
“那你就想错了。”宫云袖伸出一根手指,在眼前摇晃两下,悠然道,“你能给她的东西,我也都能给她。秦公子,你的这种偏见,可是要不得啊!”
她往后一回首,秦言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床上小桃睡得正香,唇角含着一丝微笑,粉颊上残留着两朵红晕,似乎在梦里仍和情郎幽会。只是在她眼角边上,还有点点泪痕,不知是因疼痛还是喜极而泣的缘故。
“你看,她不是很甜蜜吗?”
“现在是很甜蜜,可是过不了多久……算了,说正事吧!小竹家里养了一只猴子,你去找一个人把它干掉,要专业的,不要超过今晚,越快越好!”
“猴子?”宫云袖眼睛一转,迅速想明白了事情的始末,“秦公子,你真是粗心啊,居然还留下了后患。以你的修为应该不至于发现不了它吧,莫非临时起了同情心?唉,你可真是个温柔的人啊!”
“少废话,赶紧行动吧!”秦言说着,目光仍停留在小桃熟睡的面孔上。
甜蜜的美梦一旦破碎,那悲哀绝望的真相,又将置这无辜的女子于何地呢?
宫云袖轻轻一笑:“秦公子,你不会又起了怜惜之心吧?那你可以过来安慰她呀!”她凝望着秦言,语气轻柔地道,“让她躺在你宽阔的臂弯里,用你坚实的胸膛给她温暖吧!我不会介意的……”
“可是我介意!”秦言丢下一句,回身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他沿着走廊,来到后院,忽然看见一道人影从二楼跳了下来。
是白天一起打牌的那名刀疤汉子。
刀疤汉子看到秦言,面上也露出吃惊的神sè,右手摸上剑柄,yīn沉沉地盯着秦言。
秦言见他满脸煞气,毫不像是白天的模样,也愣了一下,跟他对望片刻后,开口道:“真巧啊!”
“是啊,好巧!”刀疤汉子皮笑肉不笑地回应。
“这么晚了,马兄也是专门来这里看风景的吗?”
刀疤汉子打了个哈哈:“正是!想不到孙老弟也有此雅兴,真乃妙人也!”他心里大骂:‘该死的臭小子少跟老子装,你当老子不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孙不仁的下落肯定被他看见了,不好……’
秦言觉察到了他眉宇间不耐烦的神sè,问道:“马兄莫不是在找人?”
刀疤汉子点头道:“是啊,我在找一个能同我一起赏花弄月的人,本来约好在这里见面的,不晓得为何现在还没来。”
“也许是临时有事,来不了了呢!”
“如果临时有事,他会派人给我送信的。唉,我还是再找一会儿吧!”
“那,马兄慢慢找,我就不打扰你了!”
“呵呵,孙老弟客气了……”
第五百二十章 择路
夜sè如墨。
这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时间。
孙不仁像狗似的狼狈逃出了赌窝后门。
大街上黑沉沉的,一片死寂。
笔直就往三古庄的方向跑去吗?孙不仁跳下墙头,心跳气喘,手脚发麻,浑身一片泥污。
他相信背后的那个人一定不会给他时间。也许只到半路,就会飞来一剑,将他所有的希望斩去。
这一回那人一定不会对他客气,说不准一见面就砍掉他半只耳朵或一条胳膊,以示惩戒。
没有时间了,必须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没命地往前飞奔。
“咚咚!”那是胸膛里擂鼓般的心跳声,仿佛和着身后索命无常的脚步节拍,模糊了他的神识,连眼前的道路都似乎开始晃动起来。
那家伙快要追上来了!他像一个幽灵似的,就吊在自己身后,只要自己一停下来,就会看到勾命的鬼影……
孙不仁不敢回头,像狗一样喘气,匆匆忙忙拐进一个小巷中,跃入眼帘的是一道被昏暗的星光拉得极长的人影。
“啊!”
孙不仁一颗心差点从喉咙里跳出来,惨叫一声,像一团泥一样软倒在地上,哆哆嗦嗦再也爬不起来。
对面那人也被吓了一跳。他本来是在墙脚下小便,被孙不仁突如其来地一喊,浑身一颤,小便也吓得缩回去了。
“是谁?哪个龟孙?”
孙不仁一听他的声音,一颗心才放下来。原来不是那刀疤汉子,是镇上有名的快嘴阿甘。他喘出一口气,道:“是我,孙不仁!”
阿甘系好裤带,转过来道:“孙老板?大半夜的你来这干嘛?”
“嘘,声音轻一点。”孙不仁扶着墙爬起来,往后张望了一眼,凑过去低声道,“咳,赌窝里出了点小麻烦,我想找三古庄的祝老爷帮帮忙。听说以前打山贼的时候,镇上有密道通到三古庄,不知甘爷你……”
“噢,这事我也听说过。”快嘴阿甘点点头,看着孙不仁身上的泥污、仓皇的表情,眼珠转了转,慢条斯理地道,“这个消息,明天我替孙老板打探一下。”
孙不仁看到他狡猾的眼神,哪还不晓得他的意思,暗骂自己不识时务,在这节骨眼上还耍什么花枪,真是要钱不要命了!他从袖里摸出一张银票,弯腰向阿甘手里塞去:“甘爷肯帮忙就再好不过了,这点银子请甘爷喝酒,麻烦甘爷多多费心了。”
“这,这是干什么,孙老板太客气了……”阿甘嘴里叫着客气,手却似乎不受他自己控制一样接过银票收入怀中。
孙不仁在他耳边低声道:“这五百两银子是我一点心意,小小意思,不成敬意,以后甘爷去赌窝,我另外再招待。”
阿甘听到银票的面额,一双眼睛眯了起来,故意想了一下,道:“噢,我想起来了,前面饺子铺里好像有一个地窖,不知道是不是通到三古庄的……”
孙不仁再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