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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于通带着潘卉一路行至,中途看得几顶轿子,多是外出求签、礼佛的贵家妇人和妙龄女子,轿后跟着骑马的护卫和携食的挑客,鲜于通认识他们,遂和他们一一打过招呼。
行至城门,待检查一番,这才放行,潘卉四顾,进城的多为托运粮菜,进城务工的农夫,中有一些光头道长进城。
两人过得城门,来到官塘河边,河中船夫摇橹,小船往来,首尾相连,诸多运输船,满载而来,逆流而上,一位船夫看着熟人,撑着手中长竿吆喝一声,跃到另一只船上,与那人吃酒洽谈起来。
鲜于通看着河面一两艘花船穿过,富家公子哥儿手持折扇,怀中搂抱勾栏女子,柔玉软香,鲜白软媚,在此高谈阔论,船上还有一对公子哥儿争风吃醋,为北里女子大打出手,惹得众人喝着彩。
鲜于通想起娇子内的表妹,感觉心情很是舒畅快乐。临安桥头巷口一带,百货阗拥,贸粮斛,贾万货,无委泊之地,河畔码头张罗着卸货,不时河畔传来一两齐声的吆喝。
来到西湖时,鲜于通就遣回轿子,和潘卉漫步在西湖边,潘卉悲痛的心情在欢声笑语中逐渐缓解。
西湖畔柳依依,河畔中游船的人不断向河边的亲人招手,杨柳旁一位和尚抱着手中的女娃,女娃手中捏着一串冰糖葫芦和一面拨浪鼓,和尚从怀中取出玉制的丁香儿,给身旁的妇女带上,那位美貌的妇女从怀中取出香囊和贴身首饰好生放在和尚手中,抱着和尚一番落泪,叮嘱他早些出来。
潘卉脸蛋羞红问道:“和尚难道还能结婚吗?”
鲜于通心想那妇女应该是私妓,显然是一个寡妇,被那和尚包养着,不由想起自己包养的姑娘来,暗自快乐着。
“我瞧那妇女是大和尚的妹妹吧!”
“那一定是的了。”
温州长年被海盗骚扰,哪里有临安城的热闹,潘卉沉迷在临安城的奢靡中,他们一路玩耍来到闹市区,此处诸行百铺,样样俱全,茶肆、酒馆、饭店、绸庄到处都是,车马来往如梭,商贩密集,行人熙攘。
不远处有茶坊、酒肆、面店、果子、彩帛、绒线、香烛、油酱、食米、下饭鱼肉鲞腊等铺,多为市井之家经营的小铺,很多客人都在此买食,鲜于通见此,急忙给潘卉买了诸多的食物,博得她很是开心。
一路看尽繁华、甚是热闹,二人又行得二个时辰,闹声越远,这才来到了居民区,鲜于通带着潘卉来到一间宅院后,停下脚步敲了敲门,不一会,一个二十多岁的妇人打开门,嫣然笑道:“哟!是鲜公子啊!何不去北里玩,来我这……”
她的话尚未说完,看着鲜于通身后娇羞的潘卉,妩媚的眼神微盼道:“这位妹妹是谁?”
“还劳船娘给我安排好房间,潘卉要在这里住上一阵。”鲜于通说完对着潘卉笑道:“表妹,这位是船娘,她在西湖划花船,是我多年的好朋友。”
“船姐姐好。”
船娘笑盈盈地说道:“哟!好甜的小嘴,姐姐这就给妹妹安排,鲜公子你就放心吧!”
酉时五刻,太阳西斜,倦鸟归林,诸多外出务工的农夫大多出城回家,戌时城门已关,天空拉下夜的帷幕,居民区灯火一片,商业街热闹非凡,灯盏燃起,亦以临安的勾栏处最是旖旎,时闻莺花艳语。
潘卉早早的歇息,船娘房中一盏灯火,一张桌,桌上几蝶精致花生和瓜子儿,透过纱窗,灯火绰约,两道人影正在翻云覆雨,却是船娘和鲜于通。
船娘是逃难来到临安的,后来嫁给临安城的商贾贾三,贾三惹上人命官司,家当赔了个精光,后来**喝酒,赌博买香,把钱财全部都花了去,被讨债的人活活给打死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故事讲得很悲伤
船娘到西湖替约会的才子佳人划船,被口若悬河、能说会道,善工女子的鲜于通骗到嘴中,鲜于通给她买一间宅院后包养着船娘。
“鲜公子,她既然是你表妹,你为何不将她带回鲜府呢?”
鲜于通提起裤子道:“船娘,我是那薄情寡义的人吗?前线战事紧急,我爹爹被派往前线戍城,二娘哪肯接纳表妹,你就替我照顾她几日,待我爹爹回来,我再接表妹过门。”
船娘眼睛含着雾气看着鲜于通道:“于通,想不到你竟对你表妹如此的痴情!船娘真没有看错你,船娘是寡妇配不上你,你能够找到你爱的姑娘,船娘也真心替你高兴。”
鲜于通轻轻抚摸船娘的脸蛋,狠狠戳了她的嘴唇一口道:“船娘你放心,等我将表妹迎娶进门,就纳船娘为小妾,唉!倒是委屈船娘了。”
“啊!”
船娘娇躯一颤,哪料到鲜于通竟然要纳一个寡妇委屈,竟然幸福得呜呜哭起来。
“船娘,这是五十两银票,你拿着和我表妹用,我先回鲜府。”
鲜于通递给船娘一张银票,刚走到庭院中,几块小石子扔进院内,墙外传来几道窃窃的声音。
“于通,于通。”
“你们稍等,我就来!”
鲜于通小声回道,嘎吱一声打开木门窜出院子,院前的街道挂着一排排的灯笼,前面是一田荷塘,缕缕清幽的花香扑鼻而来。
月光泄到含苞待放的荷骨朵中,恰若少女沐浴洗礼,树旁灯笼下站着两人,一人高高瘦瘦,目光猥琐,是礼部尚书的儿子徐天,一人白白胖胖,肉横脑肥,眼眯成线,是兵部尚书的儿子魏炤,他们和鲜于通俗称临安三豪。
魏炤衣着绸缎,新鲜华粲,眼神迷离,笑嘻嘻地说道:“于通,夜游的时间到,姑娘们都等着我们呢!”
“哈哈!”
临安三豪相聚,同淫鬼相聚,招摇过市,不时调戏着良家妇女。
临安俗称不夜城,宵灯挂起,夕月高悬,王孙将相,富家公子哥,便集聚夜市中,雕车竞驻天街,宝马争驰御路,罗绮飘香,巧笑闻于柳陌花衢,调弦闻于茶坊酒肆。
三豪来到外瓦,看着个穿着青裳,颇有姿色的姑娘迎面走来,魏炤笑道:“于通,昨晚是徐天兄表演的,今晚该轮到你表演啦!”
鲜于通眉飞色舞,嘻嘻笑道:“两位瞧好。”
他用口水抹抹额头,搀扶着伪装生病的魏炤,表现得很着急的模样,拦住青裳姑娘的去路,焦急地问道:“姑娘,我们从外地来临安游玩,谁料弟弟突然生病,姑娘知道哪儿有医馆吗?”
姑娘看着魏炤眼仁翻白,口吐白沫,惊恐地颔首道:“啊!我带你,你们去医馆。”
鲜于通搀扶着魏炤,他们来到一条僻静的小巷,魏炤哎哟惨叫一声跌坐在街道上,鲜于通眼泪都流出来,喊道:“弟弟,弟弟。”
姑娘瞧鲜于通是个文弱书生,搀扶不起胖胖的魏炤,急忙帮忙搀扶魏炤,魏炤趁机到姑娘身上揩油,那姑娘脸蛋红润,金莲一跺,啪地一巴掌打向魏炤,捂着脸哭泣着跑了。
“****若酥,妙哉,妙哉!”
魏炤摸着被打的脸,陶醉的笑起来,鲜于通沉醉临安的夜晚中,看着魏炤的笑容,洋溢着莫名的快乐。
“魏炤兄,魏炤兄,你若能忍耐会,我伪装成郎中,也能够占些便宜。”徐天突然冒出来懊恼的笑道。
外瓦多买卖衣物、书画、珍玩、犀玉的王孙贵族,临安三豪也不敢太过放肆,他们和玉器珠宝商谈笑着,说着市井间粗鄙庸俗的笑话,就来到中瓦,
中瓦多唱曲搭棚的,酒肆、茶肆,门首亦不设油漆杈子,一些庵酒店有娼妓在内,能够提供鱼水欢乐,酒阁后暗藏着卧床,门前挂着红栀灯,用箬盖上,以当作标记,供游玩的来人识别。
中瓦中还有四、五家茶肆,楼上供着暗娼,名曰茶坊。
“徐天兄,于通兄,再往里面走就是春风街,吃腻山珍海味后,偶尔间吃些粗粮野菜也别有一番趣味的。”
徐天摇着折扇,笑道:“想不到魏炤兄竟有如此爱好,徐某岂能不奉陪,请!”
临安三豪踏进一间酒肆,里面挂着数盏昏迷的灯笼,媚女皆聚到主廊上,待酒客招邀,谓曰卖客。
“哎哟!哪阵风吹来的贵客,是魏炤公子呀!”一个脸裹着胭脂水粉的老鸨挥舞着手绢、扭着水桶腰走进。
“甭废话,给爷来三个小妞。”
魏炤扔出十两银子,来到酒肆间后的包房中,唤来数个姑娘,那些暗娼谈吐粗鄙至极,满是污秽字眼,鲜于通莫名的感觉很快乐,玩弄着姑娘雪白的明月。
“徐天兄,听闻藏香楼新来不少的姑娘,我们瞧瞧如何!”
魏炤啃着暗娼充满蒜味的嘴,调笑道:“哟!妹妹中午吃的是蒜头吧!哥哥最好那口的。”
暗娼搂着他,笑嘻嘻地说道:“哥哥原来喜欢我的臭嘴呢!”
鲜于通推开暗娼笑道:“魏炤兄既然说了,那我们就到藏香楼看看热闹。”
藏香楼有七层,造型清秀玲珑,是临安最豪华的高端青楼,鲜于通、徐天、魏炤虽然身份不俗,但也不敢在此造谣生事,藏香楼两扇朱红的雕花大门下,挂着一排排红彤彤的八角灯笼,门外诸多唱着小曲的女童和卖花的姑娘。
藏香楼前宝马香车,楼内奢侈靡乱,一道白影掠过夜空,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来到藏香楼,老鸨笑道:“顾公子,感情不好,兰陵美酒都没有了。”
眼前男子是顾一凡,是全真教弟子,每月他都来藏香楼购买兰陵美酒,唯有藏香楼酒师能够酿造出兰陵美酒。
兰陵美酒用纯净甘冽的古老深井水制糊,瓷缸密封后重酿半年启缸,酒色呈现琥珀光泽,晶莹明澈,酒香浓郁袭人,酒质纯正甘冽,口味醇厚绵软,堪称酒中的极品。
老鸨话音刚落,楼上传来一道声音,言骄语涩,莺转花间,听着骨头都酥麻的。
“顾公子,兰陵美酒清涟有一瓶,愿和顾公子共饮。”
老鸨嘻笑道:“哎哟,清涟姑娘都发话啦,顾公子快请吧!”
壁间的绘画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布衣男子全然不视,径直走到一扇雕花门前,房中烛辉交映,香飘兰麝,有琴棋书画、笔墨纸砚,屏风绘鸳鸯交颈,琴声悠扬悦耳,似泉水叮咚。
凤尾琴前坐着二八佳人,冰肌玉骨,嘴角有颗小痣,她嫣然笑道:“清涟听闻全真教的顾公子除倭寇,荡山贼的事迹,很是仰慕顾公子,特邀顾公子小酌一杯。”
顾一凡微微笑道:“藏香楼是极乐宫的产业,清涟姑娘是极乐宫诛天堂的使者,顾某的区区小名何足道哉。”
“啊!你怎么知道……”
临安三豪急不可待来到藏香楼,看着老鸨招呼着一位朝中老臣,等那老臣离开,魏炤握着老鸨的手,笑眯眯说道:“哎哟,于妈妈,我可想死你啦!”
老鸨拍掉魏炤不老实的手,笑骂道:“我的豆腐你都敢吃,你胆子越来越大呀!你们稍稍等候,新来的姑娘都美得很呢!”
藏香楼的妙龄姑娘挑出一盏玲珑剔透的灯笼,悬挂到七楼的牌匾上,出价最高者能够得到灯笼,灯笼的蜡烛是用海域的香迷草制成,据说香迷草生长在鲛人的国度,能够快速的恢复精力。
“请姑娘前,我要说些规矩,七位姑娘从左到右,各位爷看好姑娘,将沽价写到木牌中,价格最高者能够和姑娘共寝。”
老鸨话音刚落,青裳女童发给客人九寸的木牌,魏炤笑道:“哪位爷敢把七位姑娘都写上去。”
诸人都哈哈大笑,没有回他的话。
老鸨拍着手掌,水蛇腰扭动,妩媚笑道:“请姑娘们!”
食客皆屏住呼吸,唰地目光齐聚台面,七位身着绫罗绸缎的姑娘走将来,最大的二十一二,小的十七八岁,如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