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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听到宫千秋的话瞟了他一眼,宫千秋心脏嘭嘭直跳,血脉喷张,她蛾眉捋得笔直道:“我管的就是极乐宫。”
“你……”
宫千秋气得说不出话来,曾经那躺着的白衣也曾说过同样的话,江湖哪个英豪不知道极乐宫,说出哪样不知轻重的话,除非他是默默无名,或者他是一个白痴?再或者他想寻死。
“你是王盛兰的徒弟?”断情拿着离别钩,她眼睛含着淡淡雾气,她像是一轮秋月,散发着凄凉的气息。
“我爹是丁喜,我娘是王盛兰,我叫王盛芝”
她说完来到白衣面前,谁能想到一个娇弱的姑娘能够将那男子抱起,王盛芝柔弱无骨的手掌猛地提起白衣,如拎着一块丝绢。
周果儿看着姑娘,脸蛋羞红地道:“王姑娘,你带道长到我厢房中吧!”
王盛兰是来夺鸳鸯刀的,她初出江湖听闻威信镖局运镖鸳鸯刀的消息,就想夺鸳鸯刀,她夺鸳鸯刀想给父母做生日礼物,周果儿脑海回荡着王盛芝英姿飒爽的身影,她禁不住回眸看着王盛芝。
她提着白衣,站得很笔直,像是一杆枪,笑容却如沐春风,周果儿恍惚觉得她的笑是一种错觉,她揉了揉眼睛,细细看着王盛芝,她含着笑,是一个娇柔多姿的美貌姑娘。
周果儿厢房中,她挑亮灯烛,看着王盛芝柔情的眼神,脸蛋烫得厉害,王盛芝看白衣浑身颤抖,不停盗虚汗,说道:“姑娘,你给我弄些热水来,我给他疗伤。”
果儿跑到厨房烧开水,一股浑厚的真劲灌注到白衣身体中,王盛芝蛾眉如远山般,眸子闪烁着水晶的光辉,她能够感到白衣体内那股真劲的锋利、特殊,能感知到一股生命力盎然的真劲替他疗伤。
“王姐姐,热水来了。”
果儿端来铁盆,王盛芝用毛巾替他擦了擦身体的冷汗,白衣昏昏沉沉,他经历诸多恐怖的梦境,那股邪念不停引诱着他,渐渐地他彻底沉睡过去,第二****醒来时,屋外镖师和趟子手都忙碌开来。
他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道曼妙的背影,周果儿站到脸盆前用热水将毛巾浸透,侧过身看着白衣,欣喜地喊道:“你醒啦!”
白衣露出迷人的微笑,风轻云淡地道:“我算错了,昨晚我以为离别钩要沾到我的喉咙,我要和美好世界告别,看来她并没有杀我……”
周果儿嫣然笑道:“你猜错啦!是王姐姐击退断情救了你。”
她说完啊地叫了一声朝屋外跑去,白衣很是惊讶,心想到底是谁救了我,房门嘎吱一声打开,王盛芝走了进来。
白衣看着她,感觉脸颊有些滚烫,她好像是太阳般朝他靠近,白衣看着她的那杆枪,隐约猜到她是谁?
周果儿妙目微盼道:“你们聊,爹爹喊我帮忙呢!”
白衣解开棉被,他穿着一件薄衫,姑娘没有丝毫的害羞,将衣裳递给他就坐到一旁桌上替白衣倒一杯茶。他穿好衣裳,喝完那一杯茶,看着她的眼睛笑道:“在下叶白衣,多谢姑娘救命的恩情,姑娘使的是霸王枪?”
“能够击退离别钩的枪法,我想只有霸王枪,姑娘既是为鸳鸯刀而来,我定帮姑娘夺得鸳鸯刀。”王盛芝看着他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微微笑起来,眼前的老道很像是个翩翩公子,使人莫名的脸红心跳。
威信镖出发了,白衣谎称王盛芝是她的朋友,没有谁怀疑,谁会为一个陌生的老道得罪极乐宫,除非是生死之交。
随着相处,白衣对王盛芝好感大增,她吃饭吃得和一个强壮的镖师一样多,她喜欢用大碗喝酒,她的脾气很火爆,却很聪明、很讨人喜欢,他想起宗仙柠来,她和宗仙柠都很相似,却有宗仙柠没有的女孩心态。
数日后,威信镖过安邑来到一处黑沉沉的松林,自经历客栈的事情后,走镖的一路都相安无事,白衣知道那是暴风雨来临的征兆,五岳剑派都没有出现,他们肯定到前面设计截杀自己。
浩浩荡荡的镖队朝前面走着,白衣看着身旁的娇美姑娘王盛芝,他等待着机会,等待着劫走鸳鸯刀的机会,他知道极乐宫紧紧跟随着,昨晚融天堂的都没有出现,此事很是蹊跷。
疤狼梁光豪没找尸煞指皮俊发复仇,按照断情的说法,融天堂负责着鸳鸯刀的安全,他没后悔昨晚太过着急威信镖局那群人的安全,挺身而出和觉谛和尚周旋,魔刀即出,想来觉谛和尚定会找回来。
极乐宫丝毫不在意威信镖局的死活,他则不同,他若能极可能多拯救一人,他就会多救一人。
威信镖局的镖师都尚武、正直,虽没有扶弱助人,但都不是恶贼,何况镖师的职业操守都很高,即使遇到再大危险,都是镖再人在,镖亡人亡,镖局讲的是信誉,只有信誉好,才能够树立起江湖威信。
“前面有点子。”
一镖师紧紧握着手中的砍刀,镖队瞬间寂静下来,黑松林的山道站着四个打扮奇特的江湖豪杰,看他们闲适的神情,就知道他们是高手,谁都知道护鸳鸯刀的是极乐宫,他们竟然来劫镖,那肯定是高人?
周威信心想:“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还是尽量别和他们起冲突。”
白衣看着那四人,一个坐到一颗松树枝上,身材短小精悍,拿着一对峨眉刚刺。一个身材魁梧,白白胖胖,犹如一尊铁塔般,搬着一块石碑,石碑写着先考钱府君老本之墓。
此外还有两人,一个白白净净,鼻头微踏,显得很滚圆,有两颗龅牙,手中拿着一副流星锤。还有个病怏怏的老汉,咬着一根旱烟管,吞吐着烟雾,眼睛似闭微闭,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
白衣眉头微蹙,五轮劲感觉他们的气息很弱,显然是江湖未入流的人物,那搬着墓碑的汉子将墓碑拦到小道中喝道:“车过压路,马过踩草。看在咱们江湖一家的份上,我们也不能不给你们一点面子放你们过去。”
流星锤男子道:“只要你们将那镖箱中的宝贝留下,我们就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休怪我手中的流星锤替你们开瓢。”
白衣拦着周威信,看着四人笑道:“贫道纯虚子,敢问四位如何称呼?”
第一百五十八章:四侠
拿着峨眉刚刺的汉子笑道:“既然你诚心诚意请教,那我八步赶蝉、赛专诸、踏雪无痕、独角水上飞、双刺盖七省盖一鸣就告诉你。”
王盛芝瞳孔微缩,心想眼前汉子的外号真是罗里吧嗦,盖一鸣指着那吧嗒吧嗒抽着铁烟杆、好整以暇的老者道:“这是我大哥烟霞神龙逍遥子。”
老者微微朝白衣点点头,一派隐世高手的模样,白衣暗自觉得好笑,遂道:“原来是逍遥子前辈,素问逍遥派祖师的威名,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白衣看烟霞散人微眯着眼睛,没有任何的言语,继续恭敬地说道:“逍遥子前辈,晚辈得知星宿海星宿老仙是前辈徒孙,前辈既然武功盖世、法力无边,何不将那孽徒除掉呢!”
烟霞子心咯噔一声,他闯荡江湖数载,那星宿派星宿老仙武功毒辣,精通江湖群豪闻风丧胆的邪功化功**,他该如何回答是好?想到这儿不由得老脸微红,他随便取一个诨名,谁知道竟冲撞那闻所未闻的逍遥派。
想到这儿,烟霞子嘿嘿干咳数声,威信镖局和卑明达皆被白衣一席话吓到,此时瞧那老者并不答话,只是干咳,遂都以为他真是逍遥派的祖师,那逍遥派竟能够教出星宿老仙那样的狠角色,恐怕很不简单。
俗话说露相不真人,真人不露相,江湖豪杰都不知道逍遥派,那肯定里面都是隐世的高手。盖一鸣脸红到脖子根,急忙指着那拿着墓碑的汉子转移话题道:“这是我二哥双掌开碑常长风。”
“我三哥流星赶月花剑影,我们就是江湖人称的‘太岳四侠’”
周威信拱手道:“失敬、失敬,大家都是道上兄弟,希望诸位前辈能够放我们离开。”四人听周威信叫他们前辈,皆是沾沾自喜,盖一鸣玩弄着峨眉刚刺道:“大镖头想要过去那也可以,将那镖箱留下来就行。”
“你……”
一镖师忍无可忍刚要动手,只听周威信道:“忍得一时之气,可免百日之灾,他们都是前辈高人,张镖头,宁可不识字,不可不识人啊!”
“大镖头料事如神、言之有理。”
白衣听着那几个镖师的恭维暗自好笑,心想那太岳四侠真是不知羞耻,自己想给他们个台阶下,他们却顺着竹竿往上爬,还想劫威信镖局的镖银。
“周大镖头,我看镖队都饿极了,不如我们就地休息会再走吧!”
周威信拗不过白衣,镖队就地整顿,都拿出干粮吃起来,白衣心想看他们武功低微,应该是江湖的跳梁小丑,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够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太岳四侠看镖队都吃起东西,皆傻了眼。
周果儿将竹筒的水递给白衣,看着那烟霞子道:“难道他真的是逍遥派的高手,我看他不像呢!”冷妙辞听着周果儿的话,清凉的水眸带着笑意,娉婷地来到白衣身旁道:“纯虚子前辈,逍遥派是什么门派,我怎么没听说过。”
白衣小声回道:“我骗你们的,他们都是江湖的混混,我只是想休息一会,怕果儿姑娘的爹爹不肯,就想出这么一招来。”
白衣说完躺在草丛上睡起觉来,突然间哒哒的马蹄声响起,两匹马一前一后朝小道掠来,白衣朝诸女笑道:“有好戏看了。”
前面的马背是个魁梧汉子,后面是个娇美的少妇,她背部捆绑敷着个婴儿,双手拿着弹弓朝那汉子打着。那汉子暴怒地回头喝道:“贼婆娘,你真的要杀人吗?”
娇美少妇喝道:“我任飞燕今日打不死你就枉为人,林玉龙,你若给我砍一刀,或许我能够饶过你。”威信镖局的镖师和趟子手看那贼婆娘如此凶悍,都远离小道,林玉龙看常长风拿着墓碑挡在小道前,怒喝道:“要死的!还不给我滚开。”
盖一鸣急忙喝道:“二哥!肯定是那淫贼调戏寡妇,你快拦住他。”
常长风举起墓碑就要砸向林玉龙,林玉龙单刀唰唰劈砍,常长风吓得墓碑掉到地面,那墓碑显灵刚好砸中他的脚趾,常长风痛得唉哟惨叫,眼看那骏马就要践踏到常长风的身上。
突然间狂风大作,一股漩涡般的清风朝那骏马卷去,林玉龙感到浑身一轻,骏马瞬间飞起来越过常长风,常长风目瞪口呆地楞在原地。
任飞燕厉喝道:“谁是寡妇,叫你口无遮拦!”
啪啪两道清脆的声响,盖一鸣右脸颊瞬间肿起来,一颗牙齿被打掉,任飞燕大骂着朝那汉子追去,冷无血冷眼旁观,没有丝毫动作,自那晚他瞧道长的手段,他总感觉有些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来是谁?这数日来他一直都观察着那道士,他要亲自掀开他的面具。
冷妙辞微笑道:“刚才那两人我认识,他们是一对夫妻,到一起见不得,离了又舍不得的欢喜冤家,他们的武功都是平平,逍遥子前辈的二弟竟然被一匹马给吓傻,四弟牙齿都被打掉了,难道是小女子花眼了。”
逍遥子老脸火辣辣的,感觉被人重重打了一巴掌,他想嘿嘿笑出声来,却是怎么样都不愿再丢老脸,遂一拱手,磕了磕铁烟杆道:“老汉并不是那逍遥派的逍遥子。”
他说完脸愈加火辣起来,众镖师都知道他们是脓包,皆哈哈大笑起来,收拾好镖队就离开。烟霞子看白衣和那提着霸王枪的姑娘没离开,冷哼道:“难道你们还想找老汉的麻烦,是你硬说老汉是那逍遥子的,那可怪不得我!”
盖一鸣急忙道:“大哥言之有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