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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冷冰冰瞧着那丑陋的怪物,它四肢极其修长,只有四根手指,脑袋深蓝色,狗鼻、鸟嘴,眼睛很圆凸出,驮着龟壳,浑身沾满腥臭的粘液。
一剑千击,剑光划破空气,海猴子头顶圆盘冒起热气,好似沸腾的锅炉,粘稠的液体翻滚着,海猴子双手合起,竟诡异接住长剑,利爪朝白衣抓来。
“咦!”
白衣惊叹声,北冥螺劲灌注到剑刃,数千道剑影掠过,水猴子凄厉惨叫,发出小孩的啼哭声,它深蓝的脑袋被一剑斩掉。
水花飞溅,水潭窜起另一只隐藏的水猴子。“吱吱”悸动灵魂的声音传来,白衣的魂魄似乎要被勾走,他慌忙将真劲灌注到光球中,四周映得极为明亮。
白衣灵魂离体,如同置身于阎罗地狱,那是个八臂三头、狰狞凶恶的阎魔雕像,它悬挂空中,一只浑身黝黑,燃烧着黑焰的小猴撕咬着刚才那只海猴子,它朝白衣吱呀咧嘴凄厉尖叫,似乎带着邪恶的笑意,黝黑的双眸冰冷如水
“焰摩猴,焰摩猴!”
白衣瞳孔闪烁,紧紧拽住掌心的断水剑,焰摩猴一边撕咬着海猴子,一边盯着白衣,紫阴蛇和三足怪的焰火抵挡着焰摩猴散发出的死亡恐惧。
焰摩猴一闪,坐在阎魔雕像的头顶,阴森森死死盯着白衣,白衣噗地吐出鲜血,它黝黑的爪子刹那间捅穿白衣的腹部,身上的金焰紫火缠绕着朝琰摩猴席去。火焰若跗骨之蛆,琰摩猴凄厉叫着,浑身黑焰将白衣湮没。
它带着白衣窜进阎魔雕像的体内。黑焰迅速吞噬着白衣的生命,他体内金焰、紫火节节败退,白衣头发雪白,生命的能量似被股暗黑的力量不停掠夺。千钧一发时,紫火、金焰阴阳自动融合,竟抵抗起黑焰的吞噬。
他的生命依旧在流逝,紫火金焰渐渐又被黑焰压制,魔种唤醒,它狂暴的噬咬着焰摩猴的灵魂,焰摩猴的黑焰愈盛,它似邪恶的地狱狂徒,不断摧残着他。白衣缓缓衰老起来。
心灵深处的道藏经朝焰摩猴席卷,魔种道心、金焰紫火不停和焰摩猴纠缠,白衣渐渐昏睡,焰摩猴黑焰渐渐褪去,它坐到白衣的身体上,双眸间隐约带着诡异的笑意。
白衣感觉湿滑的舌头舔着自己,他睁开眼睛,瞧着眼前邪笑的焰摩猴,寒毛卓竖,焰摩猴舌头渗出猩甜的血液,顺着他脸部的喉管流经身体,他枯竭的身体逐渐恢复生机。
叶漠清澈的眼睛似地狱般漆黑,他站起身跳下雕像,焰摩猴跳到他肩头蹲下,对他露出微笑。白衣有个惊世骇俗的想法,难道毒帝元神依旧在世。
沉睡的妖刀,疯狂的毒帝和地狱树,他觉得此事扑朔迷离,焰摩猴意外没有杀掉他,难道是毒帝的阴谋,毒帝想从自己这儿得到什么,焰摩猴跳下他的肩头,朝漆黑的通道走去。
白衣瞧焰摩猴朝自己吱吱乱叫,跟着他朝暗道走得半个钟头,焰摩猴忽地诡异消逝在暗道中,他听到头顶有声音响起,打着光球瞧去,觉谛和尚正冲他微笑。岐螯和皇甫瞧也不瞧白衣,他们凝视着远处的黑暗。
“阿弥陀佛,那是第二扇青铜祭祀的血门,传闻巫祖蛊神用百万奴隶的鲜血浇筑而成,有世间最邪恶的毒蛊和巫术,要进到地狱树的后殿,首先要通过这里,可惜只有炼虚巅峰境的强者才能破除掉邪术,善哉!善哉。”
“老子的祖先和阚血曾到过后殿,他们逃走时通过的是玉墙的密洞,密洞中布满机关邪术,我们将里面的邪术和机关都已破解,唯有最后一关的五行乾坤无法触发,你能巧妙地控制五行,你将那道机关解除掉就可以了。”
“我很想知道,那颗地狱树是如何来的,难道是巫祖蛊神自己播种的,还是天地生来就有。”
岐螯阴沉笑起来,笑声飘荡古墓中,如同厉鬼惨叫道:“嘿嘿,那地狱树如何来的,老子哪儿知道,小子快点解除机关。”
白衣瞧岐螯避而不答,和皇甫、觉谛来到暗道前,他借着灯光瞧去,那是面光滑如处女肌肤的墙,墙面密密麻麻的孔洞,足有数百道,他轻轻抚摸那堵墙,似乎能感到它脉搏的跳跃。
“这堵墙是活的。”
他背心被冷汗浸透,转身瞧着皇甫、岐螯、觉谛阴森森的目光,强忍着爬进暗道中,那密道十分窄小,他无法翻身,密道刻着千篇一律的纹理,暗道表面光滑得如同镜面。
白衣爬进暗道时,掌心的光球迅速熄灭,他使劲灌注内劲到光球,却是毫无反应,暗道中不停传来诡异的惨叫,似有铁链拖拽和磨刀的声音。他想着自己肯定身中毒蛊,或者巫术,导致视觉异常。
五轮劲感知着四周变化,他隐约觉得前面有机关,他不停朝前面爬着,他不知爬得多久,他完全没有时间观念,他的神智逐渐模糊,他似乎忘掉很多的东西。
三天后,暗道中溜出条身子,白衣脸色煞白,接过觉谛递来的食物和水,笑道:“他娘的,那孔洞真有邪性,老子差点死在里面。”
他不停尝试着将体内的五行调整得和玉道一致,使心脉的跳动和玉墙相辅相成,他逐渐和暗道合二为一,才通过暗道顺利解除暗道中五行乾坤的机关。
“我们三个老家伙都差点死在里面,你能活着倒出乎我们的意料。”
白衣歇息会,在岐螯阴冷的目光下爬进玉洞,其他三人紧随着他,白衣心想他们进到后殿,我就毫无利用的价值,他们定要杀掉我,老东西你们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响。
白衣将五行机关解除后,仔细探索过一番玉洞,数百个玉洞彼此相连,纵横交错,他凭着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将玉洞的结构记在心中,精确到万无一失,这些玉洞不停的变幻位置,有数千万种变幻,但也呈现着一定的规律。
“那小子溜掉了。”
岐螯眨眼瞬间,白衣竟凭空消失般,他摸着白衣消失的地方,哪儿完全是封闭的,只有向前和退后,可他竟真的不在了。白衣趁玉洞变幻时,溜进头顶的通道逃走了,他沿着记忆中的路线朝外面爬去。
突然玉洞中掠过一道黑影,却是那只焰摩猴,它拦住白衣的去路,逼迫他朝后殿爬去,白衣心中暗骂,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那毒帝的元神肯定没有消逝,他还活着。
他隐约听到水流声,空气清爽起来,他快速爬出玉洞,一道炙热的阳光射来,他急忙捂住眼睛,眼前的场景彻底将他惊呆。
眼前是陨石砸成的天坑,繁花似锦、古树葱郁、万木争荣,无数腰一般粗的藤蔓遮天蔽日,悬崖边的瀑布轰隆垂下,他跟着那只焰摩猴顺着藤蔓爬下,他没感到岐螯三人的气,看来他们还被捆在玉洞中。
白衣抓着藤蔓,瞧着地宫中央那颗枯萎的神树,它浑身的汁液和精华被吸干,触目惊心,它是遗落的神迹,白衣用五轮劲感知着四周的气,没有任何一丝的邪气,那妖刀到底藏在哪里。
焰摩猴不停朝白衣吼叫,白衣运转凌波微步,迅速跟随着焰摩猴朝那颗地狱树掠去,他们来到那颗神树前,白衣有沧海一粟的感觉。
一股无法抗拒的邪恶袭来,白衣噗地吐出口鲜血,他的眼前是一柄聚集天地邪念和污秽的刀,它泛着黝黑的光华,猩红的血痕密布漆黑的刀刃。
“你,你难道是毒帝?”
妖刀泛着夺魂摄魄的光华,喃喃道:“毒帝,那是多久称呼,吾名妖帝,吾来自黑暗,焰摩猴要杀死你,我窥知你身怀道心,吾和巫祖蛊神、梵帝元神融合,突破合道境,天地间谁再是吾的敌手。”
“我压制妖刀千年,同时被妖刀囚禁千年,我的时日不多,需要你将吾解救出去,吾将赋予你强大的力量,和你一同攀登武道的极限,你到达炼虚境,吾便能脱离妖刀,重获自由。”
白衣嘴角挂着丝邪笑,他被妖刀诱惑手缓缓紧握妖刀,它的触感很清凉,邪恶瞬间吞噬掉白衣,他即将丧失理智时,妖刀摄出惨绿的光华,将那股邪恶的力量压制,白衣心灵深处的道心和魔种欢愉起来。
妖帝的神识摄进柄妖刀,冷笑道:“我将妖刀封存,余下的邪念只能靠你自身的道心克制,倘若你无法克制,就将被妖刀入体,沦为它的傀儡,到时候天地间将生灵涂炭,沦为人间炼狱。”
白衣按照邪帝的吩咐用后殿机关暂时捆住岐螯三人,沿着藤蔓攀爬出陨石坑,他走过条人工挖掘的通道,瞧着洞外垂下的瀑布,心想原来从这儿的瀑布便能直接到后殿,想来这条通道就是阚血当年挖掘的那条了。
第七十四章:临安才女朱淑真
南宋的都城临安城南倚凤凰山,西临西湖,有东南第一府的美誉,阳春三月,万物复苏,柳绿花红,莺歌燕舞,临安的西湖上来往船只不下数千舫,都是精巧创造,雕栏画拱,呈现出一派富裕的气息。
一艘官船游玩着西湖,那船的船艏正面绘着仙鹤浮雕,两舷侧前部有祥龙的浮雕,后面彩绘着凤凰,雕梁画栋,富丽堂皇。
西湖水波荡漾,在明媚的阳光的招摇下,光彩熠熠,四周景色如画卷,清新的空气沁人心扉,官船的船头站着两个人,左边的白衫公子背敷交叉刀剑,肩头蹲着只拳头大的猴子,他的刀用粗布裹得严严实实。
他自然是从南疆回来的白衣,他带回妖刀,至于他肩膀上的小猴子,却是焰摩猴用种奇异的功法缩骨化形成的,一路上邪帝助他血炼焰摩猴,将控制焰摩猴的秘术交给了他。
白衣刚到临安不足一盏茶的功夫,便被苏子杭的属下请到西湖的豪船上,遂有两人泛舟同游的场景。
“叶兄在珍馐宴的点评见解独特精辟,深得梵正、萧美人的倾心,听闻东洲美食界要给你颁发特级点评师的金勋,叶兄无所不精,苏某真是佩服。”
“惭愧、惭愧,能做梵正、萧美娘两位美人神厨的点评,是在下荣幸,却不知在下刚到临安,苏兄就知道我的行踪。”
“我表妹郑萼从恒山回来,她听闻你在大理无量山和瘟神一战,十分担心你的安危,便缠着我打听你的消息,我找了好久,今早打听到叶兄要来临安的消息,便派仆人在城门前候着了。”
他心想世界真是小,苏子杭竟是郑萼的表哥。白衣和苏子杭游完西湖的美景,便来到国子监、太学组成的文化区,此地有闻名遐迩的鹿麗书院,风景优美,书院囊括曲院荷风、平湖秋月、花港观鱼、雷峰落照、西湖三塔西湖五景。
鹿麗书院建筑清雅淡泊,坐北朝南,集园林学院于一体,大小院落交叉有序,亭台楼阁古朴典雅,栽种鲜有的奇花异木,白衣穿过清澈小溪上的古桥,和苏子杭来到园林群落,园林的长廊两旁汇聚着文人骚客的留下的佳作。
“办取舞裙歌扇,赏春只怕春寒。卷帘无语对南山,已觉绿肥红浅。去去惜花心懒,踏青闲步江干。恰如飞鸟倦知还,澹荡梨花深院。”
白衣轻轻念着一曲清婉缠绵的小词,它的题名是朱淑真,笔意流畅雅致,小词旁绘着副春景图,映衬四月的风景,浑然有趣。
“绘画提诗的叫朱淑真,号幽栖,她是临安第一聪慧的才女,博通经史,能文善画,还精晓音律和乐曲,尤其善于诗词,是鹿麗书院的特级客卿。”
“苏公子这样称赞淑真,我如何敢当。”
白衣瞧着那女子,她穿着件淡青的儒衫,头戴娥儿雪柳,翠眉微蹙,唇角微挑,似笑非笑,似喜似嗔,有点任性的样子,她双眸神情似水中望月、云中探竹,有奇特的才情,美貌如画卷,百般难描。
“幽栖姑娘的画清丽可观,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