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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柠,你听。”
仙柠瞧白衣凝重的神情,细细听去,风轻轻地吹着,天地震动,一团黑压压的铁骑兵像狂风一般朝孜别克草原席卷而来。
上万西辽的铁骑兵手持弯刀朝孜别克草原杀了过来,每隔一段时间,西辽军便会攻击回鹘,以此来彰显自己的力量,回鹘便要割地赔偿熄灭战火。
草原燃烧起滔天的焰火,鲜红的血液染红大地。
“少主,西辽兵杀来啦!将军恳请叶勇士护送少主速速离去。”冰冷的月光下长箭呼啸射来,那小兵瞬间被乱箭射死。
“这群可恶的辽贼,回鹘称臣还不够,它真想赶尽杀绝。”拓拔骨儿抽出腰间的金丝小刀,娇声厉喝道
“拓拔姑娘,我们暂且撤退吧,拓拔将军不会有事的。”
乱箭密密麻麻,如同萤火虫般密布,白衣猛感肩头微沉,一支利箭射穿他的左肩,仙柠没出手,他知道结魔的可怖,他不能帮助白衣。
“走。”
白衣猛地一把将拓拔骨儿拦腰抱起,拓拔骨儿狠狠捶打着白衣,娇喝道:“我要找我阿爹,我要找我阿爹,你快放下我,你这个下流胚子。”
“将拓拔野的女儿给我抓来。”
披着黑袍的西辽将军露出一双褐色的眼睛,他凝视着长空,向身后五位青面獠牙的死士道。
白衣瞧身后五匹骏马追来,从羊皮袋中抽出一支利箭,朝左侧那人射去。那人低喝声,手中圆刀挥出,刀气如虹,利箭瞬间被折断。
“他们的武功都很高,不像是普通的辽兵。”
仙柠淡然道:“要我出手吗?”
白衣摇摇头,紧紧拽住铁剑,他猛地一剑刺出,领头的辽兵一刀劈来,辽兵猛喷鲜血,那把铁剑顺势插进他的胸膛。
他虽然杀死掉那辽兵,他的手臂亦被刀气划伤,肩头和手臂鲜血淋漓,他浑然不顾,摸出三支长箭朝辽兵射出,箭若千军,白衣虎口震裂,箭出弓,瞬间三个辽兵被杀。
“啊,你流了好多的血,我替你包扎下。”拓拔骨儿颤抖地撕下裙摆,便要替白衣包扎。
忽地天空卷起狂风,涌起漫天的沙尘朝他们扑来,白衣抱住仙柠,将拓拔骨儿揽进怀中,扑倒在地,风沙翻腾着,在苍穹中狂舞,三人瞬间被风沙掩埋。
风沙渐渐的停了,黑马用前蹄刨开沙粒。
“咳咳”
仙柠和白衣从沙海中爬起,他们将拓拔骨儿刨出来,白衣掏出水壶摇了摇,水所剩无几。
赤日炎炎,炽热的太阳灼烧着空气,使得眼前的视野模糊起来。
白衣添了舔发干的嘴唇,吹响口哨,黑马刨走燥热的砂子躺下来,白衣扶着拓拔骨儿倚靠在马背上。
一股细细的清水流进拓拔骨儿的檀口中,拓拔骨儿低唔一声,清醒过来,白衣将水壶递给仙柠,瞧着仙柠美丽的模样,深深为她陶醉起来。
“咕咕”伴随着沙漠的风声是一阵怪响。
拓拔骨儿双颊晕红,捂着肚儿,烟视媚行瞧向白衣,神情极为羞涩。
“你们等着,我去弄些吃的来。”
“我要去。”拓拔骨儿浑然忘掉昨晚的偷袭,衣裙带风,轻灵地笑道。
一扇破败的土墙下几株香胡子顽强的生长着,洞穴内一只灰色的沙鼠后腿直立,一对小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探头探脑、东张西望。
墙角的洞穴中窜出一只沙鼠,隐藏沙粒下的毒蛇弹起,张着血盆大口,快若闪电朝沙鼠咬去,沙鼠抽搐一阵,被活生生地吞进蛇腹中,此时沙漠上一只潜行者慢慢靠近,它是一只沙狐,昂起高贵的头颅,尖细耳朵倾听着。
毛茸茸的长尾摆动,似风疾行,沙狐在空中滑过美丽的弧线,尖爪刺向毒蛇的七寸,毒蛇蜷缩身子,盘旋直立,吞吐蛇信,森冷的双眸凝视着沙狐,它要蓄积力量,后发制人。
沙狐徘徊不定,伸出锋利前爪,跃跃欲试,但求毒蛇的破绽一击必杀,两物相持足有一柱香的功夫。
毒蛇受不住煎熬,长身游摆朝沙下钻去,沙狐躬身跳跃,灵巧的尖爪按住毒蛇,毒蛇扭转蛇身咬来,沙狐急忙后退,毒蛇弹跳跃起,咬穿沙狐的小腿。
沙狐不惧蛇毒,趁机挥舞利爪,撕裂沙蛇的腹部,便欲要大快朵颐。
“唳”
一只雄鹰盘旋长空,俯冲直下,沙狐顾不得吃食,急忙朝远方逃窜,雄鹰在疾风中滑行,铁钩似的锐爪撕破狐肚,提着死掉的沙狐,朝天空飞去。
“咻”
一支利箭划破蓝天,似一道银色的闪电,雄鹰拍打双翅,悲鸣一声,跌落沙漠,一命归西。
第九十三章:大漠刀客
射箭的非白衣,那是个身材痩削、衣衫落魄的男子,他很清秀,洒脱,嘴角挂着一缕清爽的笑意,他似和茫茫沙漠融为一体,拿着把弯刀。
刀鞘是黑的,刀柄是弯的,刀锋是青的,青如远山,青如春树,他翻下骏马凝视着白衣和拓拔骨儿,淡淡微笑着,他的笑很有大漠风情,如尝尽人情冷暖,历经江湖风浪后的笑,他是飘泊的浪侠。
他很强,非常强,他佩戴的刀能和妖刀媲美,他干净如大漠的天,他的右手有一根手指断掉,白衣有种直觉,那是他特意用来铭记一段往事的符号。
“你,你是传说中的大漠刀客!”
拓拔骨儿欢呼雀跃,欢快地像一只小黄鹂,她似乎很崇拜出现的那个男子。
“兄弟箭法高超,我素来不敬佩他人,唯你是例外。”
刀客笑道:“哦!初次见面,阁下为何要敬佩我。”
拓拔骨儿抢话道:“因为你是大漠刀客呀!你记得我嘛,数年前我贪玩被沙尘暴卷走,还是你救的我。”
“茫茫沙海,相遇是缘,何不一醉方休。”
沙漠燃烧起篝火,沈漠用小刀剔除掉雄鹰的羽毛、内脏,用木棍窜起来烧烤,雄鹰烤得皮脆肉酥,滋滋做响,蜡黄的油顺着木棍滑落,滴在火焰上吱吱作响。
“沈漠、沈漠。”
拓拔骨儿明亮的眼睛瞧着沈漠,嘴角咧着笑,痴痴地念着他的名字。
“拓拔姑娘,沈兄虽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你也不能直勾勾盯着别人看。”
沈漠将烤好的肉递给仙柠,听到白衣调侃拓拔骨儿,淡然笑着,拓拔骨儿痴迷地沉醉,嬉笑地接过鹰肉,齿如瓠犀,轻轻咬着一口道:“沈大哥,你是回鹘西辽国的神话,小骨一直都期待能和你这样坐着,看看沙漠的夜色。”
白衣瞧拓拔骨儿的神情,撕咬着鹰肉笑道:“沈兄,你的埙很有特色啊!”
沈漠拿着埙,月光拉长他清秀的身影,他端坐在山丘上,凝视着远方,缓缓吹奏起一曲悲怆,苍凉的古歌谣,悲凉悠长的歌谣透着一股哀愁和忧思,音符浑然和沙漠融为一体,飘向遥远的他乡。
他吹奏的埙声满是忧伤,笑容却淡如清风,给人一种忽明忽暗,忽欢忽悲的感觉,白衣抚掌道:“沈兄埙音和天地合一,我真是望尘莫及。”
沈漠和仙柠很能谈来,他们都有种浪子的气息,仙柠笑道:“侠骨柔情,能够让阁下挂念的姑娘,真是一份荣幸。”
沈漠笑得愈加欢快了,他笑道:“她是我一生的挚爱,我想她快要成亲了,我来回鹘就是希望最后看她一眼。”
所有的人都沉默下来,瞧着他那风轻云淡的模样。
拓拔骨儿很哀伤,他能知道沈漠内心的忧伤,她不解愤慨地道:“她为什么不喜欢你,难道她没有长眼睛吗?”
沈漠无意间撇着他那根断指,神色柔情地道:“她是大漠最美丽的姑娘,她喜欢哈萨克草原那捕鸟的少年,那少年强壮、英勇,我深深爱着的她深深爱着别人,那能有什么法子呢!我只希望她能幸福快乐。”
“哈萨克草原,她是哈萨克族的姑娘嘛!你说的是阿曼,那朵草原上会走路的花,你深爱的人是她吗?”
拓拔野召见哈萨克的勇士时,拓拔骨儿曾远远瞧见过哈萨克族的阿曼,她很美丽、很美丽。
沈默笑着摇头道:“她是个很倔强的小姑娘,她喜欢天玲鸟,喜欢蓝蓝的天空,喜欢草原上小草的芳香,她不害怕狼儿把她叼走,她是那么普通,又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与众不同。”
“沈兄,你就别卖关子啦,她到底是谁呢!”
沈默笑着自语道:“李文秀,秀儿,那是一个多么好听的名字,像天玲鸟的歌声一般好听,她有天玲鸟一般的嗓子,我常能够幻想到她变成一只天玲鸟飞来我的梦中唱歌。”
白衣瞧着沈默的眼睛焕发出奇异的色彩,那种温柔宁静,是他所未能见的,他似乎能从沈漠的身上学到很多的东西。
“白马李三,他阿爸是白马李三,妈妈是金银小剑三娘子上官虹,她叫李文秀,她还活着,仙柠,她还活着。”
白衣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拓拔骨儿和沈漠,沈漠很惊奇,他想原来是因为高昌宝藏的关系,他那晚才能在山坡上见到从马背上摔下来的秀儿,老天曾经将秀儿送到他的身边,他感觉自己曾是那么的快乐、幸福。
“沈大哥,哈萨克族人肯定知道我阿爹的消息,我们一起到荒漠中找你的秀儿好不好。”
“沈兄,我和你一见如故,倘若沈兄不嫌弃,你我便结拜成兄弟如何?”
白衣很敬佩沈漠,他有种荒漠浪子的气质,更有种游离诗人的风度,他是个真正的刀客,亦是抒写大漠的诗者。
白衣拔出妖刀,妖刀的血槽刻着一将功成万骨枯,他看着沈漠的刀,刀如一弦新月,刀身刻着小楼一夜听春雨。
“沈兄的刀锋利。”
沈漠抚摸着弯刀,淡淡笑道:“它叫圆月弯刀。”
“邪帝,我这刀都没名头,你何不取一个儒雅点的名字,我也好显摆、显摆。”
邪帝暗骂数句,懒得理会白衣。
白衣笑道:“沈兄,我这刀没有名,你何不给我取个。”
拓拔骨儿瞧白衣妖刀冷冥冥、寒冰冰,像是沙漠的夜,映着仙柠的容颜,嬉笑道:“取名我在行,就取个悦宁,谐同取悦仙柠。”
仙柠神情淡然,凝情瞧着白衣,什么都没说。
沈漠和白衣将两刀插进沙漠中,跪着朝沙漠的月亮拜三拜,沈漠年龄略长数月,白衣就和拓拔骨儿一般称呼他沈大哥。
“哎呀,我们只得两匹马,叶大哥,我们怎么办呢!”
白衣哪不知她的小心思,好笑的说道:“你问沈大哥,我哪知道怎么办。”
“拓拔姑娘就和我同骑吧。”
沈漠纵身上马,拓拔骨儿双眸弯成泉眼,连忙翻身上马,紧紧抱着沈漠,感觉沙漠的月夜愈加明亮起来,心中充满着不能言喻的快乐。
星星眨着眼睛,两骑在沙漠中飞奔着,拓拔骨儿瞧着仙柠拥着白衣,趴在沈漠的背心,感觉这样美妙的场景很梦幻,很幸福,她多么希望能够这样一直奔跑下去,永远不要到哈萨克的草原。
“啊!”
夜空传来一道凄厉的尖叫声,白衣和沈漠兀地扯住缰绳,他们心有灵犀,同时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策马奔去。
拓拔骨儿的椒乳贴着沈漠,她想起沙漠的传闻来,雪臂紧紧搂住沈漠,柔声说道:“是狼人,是狼人抓姑娘啦!”
“狼人。”
“沙漠深处有个狼群养大的小孩,他浑身青幽幽的毛发,总到部落中抓姑娘,它会吃掉她们的心脏。”
两匹黑马如利箭般掠去,渐渐的前方出现两团鬼火,白衣强挽住长弓,射出一支利箭,利箭呼呼刮过,一团鬼火瞬间熄灭。
黑暗中,此起彼伏,凄厉的狼嚎声传来,月光下一个尖嘴猴腮、白头深目的绿毛狼人阴森森凝视着他们,它咆哮着从狼群中跃出,左眼被利箭射穿,鲜血淋漓,群狼中的狼王驮着个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