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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1942-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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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十八变,我现在看不出面前的麦子是当年那个穿着校服的青涩临家女孩了呢?

  待我手下弄好了投影仪,提案正式开始。

  所谓的提案,就是把你的想法亮出来。但是,不是叫你按顺序说出来,你得卖关子,你得抖包袱,你得把平淡无奇的东西说出花,你得把虚幻的远景说成利益就在眼前。你还得把一根田里的稻草说成金条,而且还是纯的。

  我深悟这其中的道理。在提案的过程中,我一直奇怪自己在盯着麦子左手上那枚贼亮的钻石戒指。麦子的手指好洁净啊,麦子的手指泛着洁净透明的光泽,麦子,你怎么一下子就戴上这俗气的玩意了?

  在一片掌声中,“有了王小宁,咱们一定行!”卖了出去。

  收工,回公司,一帮人马兴高采烈回公司。

  回到公司,我对手下宣布,该休息就休息,不想休息就自己乐着。完全拿下了王小宁的案子,所以大家都很高兴,公司里一片嗷嗷叫的声音。我挂电话给非烟,告诉她案子解决了,非烟只在电话里说好啊,之后是无言。

  非烟最后在电话里说:“格子,今晚我要去K歌,会很晚才回去。”

  我挂完了非烟的电话,心里有点索然,继而挂了麦子的手机。

  在电话里我说麦子,看到我敲了桌子不?麦子笑嘻嘻说没看见,我说你不会忘了吧,麦子说这是多少年以前的事啦,我说我不管,今晚我要和你吃饭。

  和麦子的这个暗号,是从初中的时候开始。那时候大家刚长大成人,已经体会到了羞涩感,很多时候不便说出来,所以约定了这么个暗号,敲桌子,两声是代表下课后我等你一起回家,三声是一起吃饭。

  一声,代表我们去约会吧。

  我们从来没有敲过一声,最多的是两声。

  这就是青梅竹马啊,我点上香烟,吐着烟圈感慨地想。



  和麦子约在一家叫蜀地人家的川菜馆子吃饭。我开车到那里的时候,麦子已经在那里用超级便携笔记本电脑看公司的销售业务表格。我大大咧咧道他娘的你还真敬业,麦子头也不抬道:“谁像你,一直都吊儿郎当,眼看着都要结婚,还是那个样。”

  我说:“我什么样?”

  麦子道:“就是那个样,见我就满口脏话。”

  我说我们是兄弟,兄弟间如果不来点脏话就不亲。我说:“知道不?我骂你是因为觉得你亲!”

  麦子没好气,干脆不理我,叫服务员过来点菜。
第五节
王小宁公司打过来的第一笔20万合同款,我当场就叫财务把其中的一万块转入了麦子的私人帐户。

  这就是行业内的潜规则。

  如果没这潜规则,意味着你就没有饭吃。就算有饭吃,也吃不长久。所谓你好我好大家好,有饭大家吃。如此而已。

  当钱转到麦子的帐户了之后,我给麦子发了条信息:“已到,你去银行查帐户。”

  而对于我的生意或者事业,非烟从来不关心。非烟不关系我工作的过程和曲折,不关心我一个又一个在办公室通宵加班的夜晚。非烟关心的是我能从银行里拿出多少给她去消费,她关心的是我的奥迪A6什么时候才能换成宝马730,她关心的是她那近万元人民币的美容贵宾卡拥有了几张。

  非烟拥有一张水嫩精致的脸蛋。

  为了这张精致的脸蛋,我说我愿意。

  虽然我们的老祖宗说道不合不相为谋,但爱情不是这样的。爱情,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的中和。你中和了,就是你可以和她在一起了。

  我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我和非烟即将像两根铁轨,不是越走越近,而是越走越远。当非烟躺在老白那张不知道躺过多少个女人的床上的那一刻,我和非烟的铁轨已经是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那晚非烟去K歌,我和麦子吃完了饭就回家了。

  在和麦子告别之前,麦子再一次和我提及我和非烟的事。

  麦子说:“我总感觉你俩不大合适。”

  我开玩笑道:“我们挺好,你是不是眼红了?”

  麦子嬉笑道:“眼红?如果我眼红,现在还有她什么事吗?”然后麦子正色道:“格子,我是真心希望你幸福!”

  我说我会幸福的,就像你一样。

  时钟指向23:50,可还没见到非烟的影子。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看着手机班驳的屏幕发呆。我喜欢发呆,但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而发呆。我在为非烟担心么?可能。担心她干什么呢?不知道。

  非烟只是那个在下午的明媚阳光中走来的女子。

  非烟走在林荫道上,有一辆急速而来的破自行车把她给撞倒了。那个骑着自行车的眉目清秀的男孩在撞倒了非烟后,不顾一切地把非烟扛了起来朝学校的医务室飞奔。

  这是五年前的情形。

  那个扛着一个漂亮的受伤的女孩狂奔的男孩一边跑,一边对痛苦不堪的女孩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那个男孩,就是我。

  我在回想那些过去的时候,脑子里有阳光星星点点落下来,阳光的点越来越密集,直至耀眼。当我满脑子都是耀眼阳光,非烟正在乌烟瘴气的K歌房里唱SHE的歌曲,这时她发现自己的手机震动响了起来。

  非烟接了电话。

  老白说,亲爱的,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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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烟一听到是老白的声音,赶紧躲到隔壁的卫生间,道,你找死啊,我现在和我同事在一起。

  老白笑嘻嘻说,格子呢?

  非烟没好气说格子在家。老白说等下我去见你怎样?非烟说不见,就这样。

  那天晚上非烟带着一身的芝华士12年的香味回来,之后我和非烟搞了一次有半个月都没搞的运动。非烟甚至采取了她很少用的女上位姿势,弄得我欢快得不行。哼哼中我糊里糊涂中竟然想起了刚卖了钱的广告语:

  “有了王小宁,咱们一定行!”
第六节
后来我想,非烟什么时候和老白好上的呢?或许,是从大学甚至是更早的时候就开始了?那时侯,老白和我一样,是追求非烟的众多追求者之一。在众多的追求者当中,我和老白应该是最逊的。

  当大家还是莘莘学子的时候,都是处在同一个起跑线之上。所谓的优秀者,仅限于校园之内。但就是那些优秀者,盖过了我们这些芸芸众生。后来现实残酷地证明,毕业出来之后,校园里的优秀者,有时候甚至不如校园里的痞子。

  我和老白都是校园的痞子类型。所谓痞子,就是学习不上进也不落后,社团工作不积极也不反对,四年时间不入党不退团,有点好,有点坏。

  我是痞子中的好人,老白是好人中的痞子。

  老白先于我认识非烟。所谓先于我,就是从小时候说起。

  老白会写诗歌,他隔一段时间就在文学社团的刊物上发表几首小诗。从小开始,非烟对老白是有点崇拜的,因为有一次和非烟约会,非烟就和我说,你认识你们系的老白吗?我说我认识,不就是那个天生长相猥琐的人吗?非烟说人家长相猥琐,可是人家有才呀哪像你,你只是一个花心大萝卜。

  非烟说老白写的那几首诗简直是太有才了,在我们经常约会的相思湖畔,非烟在墨绿的湖水边回过头来对我说:“格子,我给你背老白写的一首诗吧!”

  那时候非烟眼神迷离,仿佛老白就在眼前,而我格子已经完全隐没,变成了一个只配给王子牵马的下人。

  我说你请你请,我倒想听听白有才的诗到底是如何的好。

  非烟念的老白的诗是这样的:

  走过荒芜的年纪

  再大的梦想不是梦想

  就像

  再大的脚也大不过鞋子

  后来,我有机会和老白说起他写的这首诗。我为什么和老白说起他的诗歌,是因为那时候的非烟已经成了我的正牌女友。

  我爸爸就告诉过我,对于曾经的敌人,要采取宽容的态度。

  我爸爸还说,人,要有度量。

  所以,非烟成了我的女友,然后也估摸出老白也没多大的能耐对非烟进行反攻后,我打算和老白握手言和。

  我和非烟在学校后门的小饭馆请学校的新晋学生诗人白有才同志吃饭。这顿饭,是非烟主动要求的,她要我看看她的邻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能写出那么深沉睿智的诗歌,而我心里则想,比一比,非烟才知道谁是优秀的道理。

  在饭馆里,我我对白有才同志说:“有才你实在是太有才了。”

  老白被我拍得满脸通红不知所措,在我们面前拼命搓着手不知道夹菜。当可爱的非烟同志又当着老白的面念起“再大的脚也大不过鞋子”的诗句时,白有才同志彻底晕菜。

  我不知道的是,毕业后的老白并没有当诗人,而是咬牙切齿进了一家地产开发公司。那公司名字叫原丸地产,听说是日本鬼子入股的公司。老白在里面像孙子一样呆了三年,低声下气拿微薄的薪水给刻板的假日本鬼子打下手,最后“莎扬娜拉”转投本土的一家小地产公司做副总。

  三年时间,老白也算成了高级白领,按揭买了别墅,虽然是联排的(就是所谓的TOWNHOUSE),还买了一辆大众宝莱。

  老白的身份一经上升,非烟对他这个小时候的邻居更是另眼相看了。所以当有一天非烟同志被老白诱拐或者自愿爬上了老白的床,已经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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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我格子蒙在鼓里。

  后来我才知道,非烟和老白有的第一腿,是一个非烟加班的晚上。

  老白那天晚上碰巧也在他的公司加班,到了凌晨12点的时候,老白挂了非烟的手机。

  他们去酒吧喝了酒。在一点的威士忌下肚后,老白回忆了自己受辱的大学生活和帮鬼子干活的那三年。

  老白感叹说:“我爸妈真的不好,给我取了个烂名字,白,有,才,白有才就是没有才。”

  非烟同志说不是这样说的,你很有才,如果当年你坚持一下,你都可以当桂冠诗人了。老白说诗人算个啥,不能当饭吃,别人还能用诗歌泡妞,我老白连用诗歌泡妞的机会都没有。

  这句话刺了非烟的神经。

  之后老白开着车送非烟回家。

  在我家楼下,老白借着车里昏昏欲睡的灯光,像神圣的神一样用手轻轻抚摸着非烟同志微醺的脸。

  老白说:“非烟,为什么当初你不和我呢?”

  非烟说:“打从小我就没看上过你。”

  就这样,人家就在我格子的房子下面,上演了往事情未了。

  当我和非烟在我们熟悉的大床上搞离合运动的时候,非烟是否已经体会到身与心分离的肉欲感觉?因为,不知道某个该死的心理学家说,女人的性欲是随着心走的。

  这道理我懂,但我不懂的是,非烟其实在没和我在一起之前,早就已经走了。
第七节
这一天起床后,我在玩电子游戏,非烟则拼了命一样用手机发信息。发完了手机短信,她就要去美容中心去做美容去了。非烟对还在电脑前全神贯注的说:“格子你不知道,那些阔太太们有多悲哀,人老珠黄的,为了栓住老公的心,拼了命一样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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