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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箫殿出现问题后,魔教部分宫主就建议迁移到东洲或者南洲。原本这只是个提议,而今知道邪皇可能夺舍重生,加之紫箫殿和青平门之争,张丞龙颇感忧虑。
回到了紫箫殿,邪皇消息已经不胫而走,不过毕竟还有多年时间,紫箫殿目前专注的是琉璃真人之死。
张丞龙很公正,虽然知道青平门十有**被冤,但是作为调查者,无权下定论,只是将所有了解情报告知紫箫殿。
如他所料,他说完,紫云真人就大怒道:“紫箫殿与青平门势不两立,你要战,那就战。”
在大殿的年轻一代弟子同声呼喊:“你要战,那就战。”热血沸腾的年轻人。
林烦看站立在紫阳宗宗主身边的张通渊,没有喊口号,脸上有几分无奈,张通渊心中很清楚,这紫云真人未必就不信青山真人的解释,但是赶鸭子上架,紫云真人不能相信。特别听闻青平山被焚毁,青平门迁移后,紫云真人信心更是高涨。
张丞龙道:“真人明见,青平门亦是会盟之门派,如果直接讨伐,恐怕……”
传功长老回应:“张巡察使说的没错,我们最少应当先邀云清、雷山、魔教、天昆做个见证,将青平门逐出正魔之盟,而后通传各中小门派,这样才能名正言顺。”云清门、雷山派、魔教、天昆门和紫箫殿是会盟五老,主要决策者。
烈火老祖道:“传功长老所言甚是,不过应当先起檄文,告天下青平之罪。”
“恩!”紫云真人点头,而后问:“既然事情已有定论,这白布衣如何处置?”
传功长老道:“目前还未会盟,这白布衣还是盟友之弟子,不可杀,先行留下。”
烈火老祖道:“这白布衣颇有悔意,其以师命为恶,也不算是其之错,青平门才是祸首。在下认为,只要白布衣悔过自新,愿意助我正道,可以网开一面。”
紫云真人摇头:“不可。”
烈火老祖道:“掌门,青平门虽然山门被毁,但是乃是从容撤离,布阵成型不过举手之劳。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等讨伐奸倭,直取祸首,如果得一人指引,也可少些伤亡。”
紫云真人犹豫片刻:“你觉得白布衣有那能耐?”
烈火老祖点头:“回掌门,属下深信。”
紫云真人点头:“白布衣本性不坏,师命难违,本真人理解……暂且收押,烈火,就交给你了。如果人跑了,我可要拿你问罪。”
“属下明白。”
……
入夜,迎客山山脚一处池塘边,张通渊拿了酒葫芦靠在山石之上独饮,突道:“让你们看笑话了。”
“呵呵。”林烦落下,走到张通渊身边拿出一坛酒地窖过去:“青洲佳酿。”辟谷之人除食瓜果之外,也有不少人好酒。
“好酒!”张通渊接起酒来喝了一口,颇有些感慨:“别人看紫箫殿风光,其实沉疴难起,积重难返。一切都源于上任掌门,和青平门争夺掌门之位,许诺八宗好处所致。我今天和掌门说,白布衣不可信。掌门和我说,他哪不知道不可信,但是八宗对紫阳宗据而远之,一直有独立门户之想。”
“哦?你掌门倒是聪明,和青平门开战,肯定是让八宗先上。听调不听宣,现在紫箫殿需要他们出手。除非他们公然反对,那你们掌门就可以联合供奉,强行废除听调不听宣之命。如果他们先上,这青平门也不是那么好对付,死伤难免,也可以削弱八宗势力。”林烦道:“你掌门愿意听信白布衣,和青平门开战,目的是紫箫八宗。”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现在掌门正在接见八宗宗主。掌门已经决定,这和青平门一战无可避免,现在就是讨价还价,看这八宗的意思了。”
第九十四章几多愁
紫箫殿上,紫云真人环顾各位宗主道:“第一个办法,是将八宗重纳紫箫殿直属管辖,整合紫箫殿之力,光大紫箫之名。第二个办法,是紫箫十宗,各派遣高手组成联军,由紫阳宗率领,前往中洲讨回血债。青平门已经踩到我们头上来了,今日杀我妻,明日可能弑你儿,和青平门的百年恩怨,也必须有个了断。”
迎客山下,张通渊淡然:“修炼之时,宗主和我说男女之情,男女之欲是为修真之结,解得开是造化,解不开是劫数。现在我发现,这权欲更加可怕。”
林烦道:“你掌门有励志图强之心,也知道八宗尾大不掉,错不在他,错在上任掌门,如果愿意交出掌门之权,也不会有如今之事。不过,紫阳宗历代接任掌门之位,迟早会引惹他宗英主不满。你说的没错,还是权惹的祸。”
张通渊疑问:“这修真人不是都清心寡欲,怎么还要争这权?”
“为什么会有邪派?”林烦反问一句,而后道:“一个村子,大家其乐融融。这时候有个懒鬼,不想劳作,但是又怕饿肚子,于是就去偷人家的粮食。有人知道后,发现这是个省力的办法,于是也学者去偷。勤劳的人不干了,他们幸苦种的粮食凭什么被你偷?于是就开始反抗,懒惰习惯的人偷不行就抢了,勤劳的人就一起联合打坏人。那这联合起来要有首脑,这首脑自私吗?人都自私,有轻有重。首脑有权了,让弟弟不要出力,努力种田,别人多出点力防备强盗。别人一看,也不干,凭什么你弟弟可以不出力?大家都感觉到权的好处。”
林烦再道:“如果你不是紫阳宗的,如果紫阳宗不是直属掌门管辖,你能随意的在藏书殿翻阅吗?你能不做杂役专心修炼吗?怎么突出权的用处?你们掌门就限制其他八宗翻阅藏书殿的文献、道书。谁有资格翻阅,谁没资格翻阅,都是当权者说的算。”
张通渊道:“掌门可以天下布公,一视同仁。”
“对,你掌门可以这么做,但是你能肯定其他八宗宗主是这么想吗?他们会感恩吗?你能保证他们不会偏袒自己宗派?除非,紫箫殿的人都无私欲,如果无私欲,无欲则不争,不争则不进,紫箫殿早就没落了,邪人轻松攻破紫箫殿,洗劫藏书殿。”
最早之前,修真者确实清心寡欲,与世无争。但是有个坏人出现了,你不争,他要抢。为什么要有门派?就是要有凝聚力,能保护门派,门派提供给大家安全的环境。门派出现就有首脑,就关系到资源的分配。天下没有完全的公平,只有相对的公平,受到不公平待遇的人自然感到不满。慢慢的,大家发现了权的作用。
权势和修真无关,是在超过两人情况下必然会出现的,云清门做法是让有权者无势,有势者无权。掌门可以号令各宗,但是没有直属的宗派。各宗派有势力,但是权利归于掌门,形成互相制约,加之隐仙宗供奉们对掌门选拔,宗主任命都死板的按照规矩办事,云清门从来没有权势之忧。
张通渊道:“传功长老建议掌门,八宗加烈火宗加紫阳宗,十宗貌合神离,不如就此放手,十宗化十派,紫阳宗改为紫阳派,无内之患,励志图强,百年之后仍是第一正道大派。”
林烦点头:“传功长老倒是有见解,不过你掌门肯定不干。分家首先要分财产,紫霄山怎么分?藏书殿怎么分?分多了你掌门不干,分少了人家不干。没错,你说对了,这紫箫殿确实是积重难返了。”
张通渊道:“紫箫殿如倒,那魔教无直援之军,加之邪皇转生……从大局来看,我倒是认为传功长老提议是个好办法。就算紫阳宗一脉,也能傲立十二洲。”
林烦笑:“张通渊,这些都不是你能决定的,这东洲和小东洲开战,黎民忙着跑路就是,你和朝廷说不要打,人家管你死活。”
“哈哈,不过也尽然,这中洲和南洲有过纷争,一草民就站立在皇宫之外直至饿死,饿死之后,他的书信才得送达皇帝手上,皇帝看那血书,感慨之下,传令收兵。”
林烦知道这故事,问:“难道你要做这草民?”
“我和掌门说了几次,根本没用。正魔会盟的另外四大派马上就要派遣使者到紫箫殿来,就驱逐青平门出盟做出决断。我想试一试。”
林烦摇头:“你个白眼狼,你掌门对你不错,你要拆他的台。”
张通渊道:“可如果和青平门战事一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虽然能削弱八宗,但是也会引惹八宗不满,到时候不是分家,而是内斗了。但如你说的,掌门对我很好……所以我只能苦闷。”
林烦笑了,拍拍张通渊肩膀:“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要前怕狼后怕虎。”这是性命之悟,做任何决定都有失有得。
张通渊不想再在林烦面前讨论紫箫殿的内事,转移话题:“西门帅呢?上次苍茫绝地后,就没了小子消息。”
“我也没有消息。”奇怪了,苍茫绝地分别两年,西门帅一改到处流窜,惹是生非的性格,在两年内竟然默默无闻。不说就算了,一说起来,林烦还真的有点想他。
“明天我就不送你们。”接下去会盟之会,不是小杂鱼可以参加的。
林烦离开,他感觉到张通渊跳不出的苦闷。他本是个很大路的人,性情豪迈,无拘无束,不拘小节。但因为受惠于宗派、掌门,失去了那一份带有点不讲理的潇洒。就今天交谈来看,感觉不到张通渊是一个修真者,更象是一个名朝廷的臣子,忧国忧民。
一张黄纸飘下,张通渊伸手一接,只见上面写着: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没酒照样睡,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张通渊哈哈一笑,没错,这本来应该是自己心性,自己想的太多了。做和不做而已,只是一个决定,何必斤斤计较得失呢?
第九十五章试探
凑热闹的小辈们纷纷告辞离开,回禀自己门派期间发生的事,云清门四人也不例外。谈论起来,大家最多谈论还是邪皇。白牧说了一个自己的疑惑,这邪皇如果是自己领会夺舍**,为什么会不知道天魂和和魄会因为修炼夺舍**而变得薄弱?以至于在小乘天劫中丢失了天魂和和魄。
白牧最后结论,夺舍**并非邪皇所领悟,而是有人传授,或者是依旧修炼道书所练。
林烦理解是这邪皇被人坑了。夺舍**一直是邪派甚至少许正道人研究的一门法术,这门法术太逆天,可保证自己生生不息,做到真正的长生不老。但是没有成功者,一些奇才最好的也就达到夺人身体为自己所用,但是魂魄必然丢失,有时候会变成一个白痴。
这和鬼附身不一样,鬼附身不能长久,在一个身体呆的越久,魂魄之力就会越淡薄,直到完全消失。而夺舍是一个新的开始,并且还保留有旧的修为,做到真正的永生不死。
叶无双更关心那把邪皇的无极尺,那把尺子林烦没拿,有主之物,拿了也没用。最后是绝色拿了,他带到胜音寺,看有没有办法将此尺镇压,就算邪皇重生,少一样称手的法宝也算好事。叶无双问:“你们说,俞枫泷是如何驱动无极尺?”
白牧回答:“俞枫泷应该是按照邪皇教授的口诀驱动无极尺,无极尺乃是仙器,有自我神识,可变化实体。无人操控还有如此能耐,如果是邪皇操控,威力无穷。胜音寺能将无极尺镇压,也算是一件好事。”
前面飞的古岩停止,大家停住一起朝下看去,只见树林之间隐约黑气,大家同声道:“鬼门。”
树林之中,一名赤身**,干枯的女子正跪拜在祭台之前,手中持冤魂幡念念有词,古岩八剑从后穿背而入,女子一声不吭倒地身亡。
“鬼门蔓延到中洲了。”古岩将祭台炸了,将冤魂幡交给林烦,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