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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凌寒轻装简行,和戎戒两个人上了飞机,直飞柏明,上机之前给柏明的许靖去了电话,让他安排车到机场接他们……北京飞柏明也就一个多小时,三点半左右凌寒就坐进了许靖车里,许靖充司机,卓雅姿也来接凌寒了,“姿姐,你怎么也来了啊?小弟受宠若惊的说,呵……最近忙不忙?”
“不算太忙吧,一个月要去惠平两次指导工作,这次我也和你去新江,蒋芸她们都会来吧?”
“嗯……她们坐大奔走陆,大约七八点就到新江了,我绕行柏明还有点事,你和小靖准备一下,我去趟省委,咱们再一起走……小靖,直接去省委……”凌寒吩咐,许靖也不问什么事,就直奔省委。
在省委,见到政法委副书记、公安厅长张松奎的时候都四点了,他是政法委主持日常工作地第一副书记,一把手孙晓昆几乎不过问政法委的事了,就是兼了个书记地名,明年大换届时张松奎就挪正。
“……松奎书记,这次我来是有点私事,非你这个政法委的书记不能办啊,呵……”凌寒也知道张松奎虽没挂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的头衔,但实~是很大,省内官场上的人都知他明年要进常委的。
“呵……你大少打个电话过来就行了嘛,怎么还从北京赶过来啊?”张松奎认为事情不简单。
凌寒大体说了一下姥姥病危地情况,张松奎恍然,原来是这样啊,“……松奎书记,当年我姥爷去世时我四舅就坐在狱中,没能替他老父亲送葬,是为孝子之憾事,若是这次……唉,我的意思就是松奎书记出面,找省司法厅地领导批个‘特假’,让我四舅回家尽尽最后的孝心,为此加刑半年也行啊。”
最后那句完全是客气话了,这种事也就是他们这种硬关系才说明说,换了一般人提也不会提的,张松奎点点头笑道:“这事应该好安排,弄个特例就医,半月十来天还是可以的,什么加刑嘛……”
“嗯,那松奎书记安排吧,我过去看看孙书记,你一会给我来电话……”凌寒起身出来,张松奎就给省司法厅厅长去了电话,把情况隐晦的说了一下,司法厅长应诺,说他马上下新江监狱检查工作去……官场上一些话不能说明了,他下去检查工作就是去提前安排,张松奎也心知肚明,其实这不算点大事,就是和下面监狱一把手关系硬,也能把人保出来活动几天,当然表面上是另有说法的……
凌寒和孙晓昆谈了个多小时,他也叫晓昆‘舅舅’,这让孙晓昆心头甚慰,“一会我也去新江!”
第三卷 江南风云凌大少
第387章 凌老四探母
西想不到自已能从劳改队假释出来,换上了便装看守人员出来,那个黑大门整整关了他好几年了,一时间他也是感慨万千……春花秋月,一年又一年,这一转眼已经是2006年了。
黑大门外边有一些司法干部,虽然人数不多,但都是劳改队正副职的领导,他们正围拱着两个中年以上的男人,都有五十几岁了吧,其中一个很眼熟,凌之西印象里有他的影子,好象是市局长张松奎,但是呆在里面也不完全是与世隔绝的,每周都有法律新闻和一学习要组织学员们学习,看电视讲座什么的,自然也就知道省委有个主持工作的政法委书记叫张松奎了,另一个好象是司法厅厅长……
凌之西有点搞不懂自已怎么就把‘假释’了,难道和这两位干部有关,心中又隐隐觉的与外甥凌寒有关,妻子、女儿、儿子每个月都来看自已,自然会讲一些凌寒的事,当然清楚凌寒现在的处境。
凌寒昨天没回新江,就在柏明呆了一夜,和孙晓昆会面之后没让他跟着下来,孙现在是省委副书记兼政法委书记,下来的话动静太大,没有必要,晚上凌寒与他一起去了杜南江家拜望,并坐谈到深夜,就明年的国内发展形势几个人也交换了一些看法观点,8日一大早凌寒和张松奎一起下的新江。
他们先去的座落在中条区的监狱,所以张松奎会出发在监狱黑大门外,等于他也搞了一次工作视察……凌之西不便与这些政法干部们有什么接触,在两个便衣引领下来到一辆非常雍容贵气的轿车前。
这辆车是国内限量发行的新雅汽车制造集团生产的顶级轿车‘雅姿世尊’,价格昂贵到令人测目。
戎戒侍立在车旁,待凌之西走近,他伸手拉开后门,凌之西这才看到里面坐着的人,赫然是凌寒。
他上车之后,戎戒就关上了车门,对两个准备随行的便衣看守干警道:“你们自已备车跟着吧……”
这边张松奎和司法厅长也结束了‘视察’纷纷上车,车队很快就调头上路了……车上凌寒看着清瘦的凌之西心下微微叹气,眼前的四舅本来应该有更美好地前程,但稍一不慎却坠进了万丈悬涯。
“……四舅这两年还好吧?你瘦了很多,不过看上去很坚实,进来快六年了…外面的变化很大啊,”
凌之西眼眶有点湿润,他听妻子说凌寒现在是国家财政部正司级实职干部,能有闲功夫来看自已吗?而且还是假释,心中不由隐隐感觉不妥,“……还好,错了犯误嘛,受罚是应该的,政府已经手下留情了,往事是不堪回首啊,小寒,你和舅舅说,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他心里越发的感觉不安。
“姥姥86高龄了,可能……现在病危在医院,姥爷去世时你也没能送终于灵前,这次再不见见姥姥,我怕你心里会自责不安,现在姥姥还好,你该去看看她老人家的,六年了,你们母子没见过面了。”
凌之西说不出话来,黑干的皱脸上滚满了热泪,哽咽地半天说不出话来,“……谢谢你,凌寒……”
凌寒摇了摇头,拍了拍他的手,“一家人,不说两家的人,好好的改造,争取立功减刑的机会……”
……
近两年新县医院发展极快,医疗水平已直追市级三甲医院,权威专家坐诊也是平常事,大大方便了县乡镇居民老百姓治病看病的麻烦,不用老是往城里跑了,主要这几年来新县发展太快,可说是日新月异,一天一个变化,经济腾起的北省直辖重县,与中条煤炭基地齐头并进,县乡人均生活水平翻了两番,基本城建也都落实到位,如今的新县,满目都是高楼大厦,柏油路眼宽眼宽的,交通秩序井然,交警、巡警随处可见,昔日的灰蒙蒙土气揭去了一大层,县医院地新楼更具都市大医院的水准。
阳光明媚,炙热如炭,医院的前院里凌香兰又在发脾气了,经过一夜时间抢救,医院方面已经给老太太下了病危通知,言下之意也就这三二天的事了……昨天夜里大家都陪在医院,半夜香兰就听见大嫂陆燕小声的和她老公凌之东说‘人家凌寒现在是什么身份?以前也没准备认咱们这家人,现在更是眼高于顶,他姥姥这都快咽气了,你看看他会着急吗?还不是在忙他官面上地事?你说这是事实吧’
听了这些话凌香兰心里真叫个不好受,就说老母亲没疼过凌寒吧,这个傻小子也不懂的给他老娘长长脸?让老太太的儿媳妇这么在背地里戳她脊梁骨,她能不生气吗?眼看这都快中午,他还没来?
“……靓靓,你给他打电话了吗?他怎么说的?”凌香脸阴沉着脸问苏靓靓,抱着一岁多的儿子的靓靓心说,老公你这回又要惨了,这不看看什么事,也不分分时候,居然来的这么迟,存心找骂呢?
“……妈,那个……那个蒋芸刚给凌寒打过电话,他说在路上,我看快到了吧?差不多了嘛……”
凌香兰咬了咬下唇,脸色仍是难看,“许靖和雅姿他们也是从省城来地,不到十点就到了,他呢?”那边的许靖、萧菲都不敢接话,他们可没见过凌香兰那张脸黑的这么厉害,其靓靓心里也有点怕。
蒋芸也抱着她的半岁大的儿子凑近婆婆小声的道:“妈,你别生气了,我看凌寒肯定有其它安排。”
凌香兰气闷的吐了口气,借着从蒋芸手里把二孙子抱过来的当儿,压低声音道:“芸儿,妈现在是凌家外人,有人说风凉话,妈心里不好受,你那个男人也不给我争气,回头你替我狠狠收拾他一遭。
”
“行……妈,你放心,我保证拿扫帚疙瘩把他整得哭爹喊娘的,您就别和他生闲气了,犯不着嘛。”
蒋芸的儿子最喜欢给奶奶抱,一给她抱就笑地咯咯不止,那边的孙晓梅都羡慕小家伙偏心和奶奶好,没法子,谁让奶奶一天哄着他呢,那边靓靓儿子不依了,见奶奶抱了别人,气的哇哇叫两声,小手指着蒋儿子,一付要吃人地模样,然后咧开嘴就哭了,一堆女人都对此哭笑不得,凌香兰也没办法,忙把蒋芸儿子给了她,又把过靓靓的儿子,“哦哦哦……
小国栋,不哭啊……亲亲嘴……”
这个还没哄住,那边蒋芸地儿子不干了,拿起胖乎乎的小手在蒋芸面上就拍了一巴掌,咧开嘴就哭起来,张开臂要找奶奶,小眼眶里粉泪倾泄,凌香兰翻白眼了,“唉……小祖宗们,还让我活不?”
这边几个女人让孩子们闹的够呛,皱月华过来说,“靓靓,叫柔柔、秀雅她们抱着孩子上车去吧。”她和展秀芝也是今天上午一起和许靖他们一块来的,靓靓从婆婆手里接过孩子给了柔柔,让她们上车去……这边凌家三个兄弟也在一边抽烟,大媳妇陆燕和二媳妇、三媳妇都在,只有四媳妇洪玉贞在病房守着老太太,其实凌寒小辈们也都站了一堆,病房里医生不许太惊扰病人,所以大伙全在楼下站。
“唉……昨晚妈还念叼老四,这几年咱们一直瞒着她,她就怀老四‘走了’,昨天我和老太太说了实话,可她反而不相信了,说什么‘你们别哄我,老四肯定没在了’,我都不知该说什么,唉……”
老二凌之南也叹气,“老四这辈子最大遗憾就是没能为爹妈送终,他心里也苦啊,可是这有什么法子?我倒是想过这回但替老四假释几天,但问了问相关程序,人家说不管是什么借口,要报到省里司法厅去批,等批下来了黄瓜菜都凉了,没意义啊,命啊,爹是这样,妈还是这样,老四啊老四,唉……”
凌家小一辈的结了婚的也有几个了,如凌之东地儿女都娶过嫁出了,老二家的凌也娶过了,老三家的凌玲也嫁了,就是老四家的凌琳也快结婚了,剩下就是凌瑶没有男朋友,凌江、凌海也都有了女朋友,尤其老四家的凌海,今年也二十四了,刚刚进入某企业参加工作,搞了对象听说出身也不错,但是人家一听说凌海父亲是昔年的贪污犯就不乐意了,可是闺女不听,就爱凌海,这不,都同居了。
今天他也领着女朋友在,听到伯伯们说父亲,他也挺郁闷的,小女朋友见他闷闷不乐,悄悄拉着他的手安慰,“海哥,我发现你们家人好象都不怎么爱搭理你?反正我就爱你,海哥,你不会不要我吧?”
凌海紧紧捏着她的手,“别瞎说,他们都势利眼,以前我小姑穷的不行,他们也没人理,现在我小姑发达了,他们又想人家,结果我小姑也不怎么爱搭理他们,本来都是一家人吧,我小姑就瞅不惯他们地做派,说实话,我伯伯们人还都好,关键是他们主不了老婆啊,你以后得我让主了你,明白不?”
“嗯,我就让你主我,对了,你小姑怎么就发达了啊?我好象也听说你那个表哥凌寒很牛的?”
“废话,全新江乃至北省也挑不出一个比我表哥更牛的了,当年一个耳光煽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