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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临脸上的渴望怎么都掩不了,他虽然安静,可骨子里却是格外渴望外面的世界,对一切东西都充满了好奇。闻墨弦说他根骨奇好,悟性也高,倘若是个健康的孩子,定是恣意非凡。如今虽遭遇挫折,却也极大打磨了他的性子,认真培养,是个上好的苗子。
闻墨弦惜才,顾流惜更怜他品性,既然他在这不快意,那便尝试着带上他。
玄临使劲点了点头,听着两人逐渐远去的脚步声,脸上的神采越发浓重。而今日这一方荒凉小镇上的问话,完全改变了他的一生,也因此造就了心昔阁日后第二位颇为传奇的阁主,虽目不能视,却依旧让人不敢小觑,这也是后话了。
回到克拉别依小镇,闻墨弦同萧远山以及墨影几人一同详细商量这次如何行动。
“方才接到了拓拨晔的信,名剑山庄一事已然被冥幽教知晓了,教内极为长老还有几位同我爹相交至深,教内也有许多心腹,得知此时虽然未完全相信可也开始质疑,在拓拨晔推动下,这几日冥幽教已然一片大乱,几乎分为三派,争执不断,而最好的消息便是有人爆出冉清影的身份,蔺印天为了暂且息事宁人,将冉清影关进了地牢,看来是打算弃车保帅。”
几人听了颇为惊喜:“当真是天助我等,这个节骨眼上,竟然来这么一出。”
顾流惜垂眸沉吟,片刻后开口道:“若事情当真这般,我们也许可以少些波折。冉清影不会如此认命,她同蔺印天那点可怜的父女情,怕是到此彻底结束了。而且她也不是无能之辈,蔺印天最终完全会舍弃她,她不会坐以待毙。这些年她虽被处处压制,可也拉拢了一批人心,想要同蔺印天翻脸,完全可以。况且,如今我们最为忌惮的一个人,对她可谓死心塌地。”
“你是说那个古里古怪的姑娘?”萧远山皱眉道。
“不错,作为药老的唯一弟子,她可是能控制冥幽教全部的毒人,如今蔺印天对冉清影还留有情分尚好,若不留情,想必……”
闻墨弦一直安静听她说着,此刻也是拢了眉,似乎在权衡。
“那我们要等么,阁主?”墨影,出声问道。
闻墨弦深吸口气,随后低声道:“这纵然是个很好的结果,可若是不是这般,我们怕是失了先机。因此我们仍按时行动,不过进去后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能胡乱下手,我与拓拨晔有约,凡不出手对付我们的教众,不得滥杀。”
众人点头,萧远山皱眉道:“那其他武林人士可会听从?”
闻墨弦笑了笑:“他们有多少人愿意以身犯险?我让他们留在下面增援,怕是求之不得,如此到时候如何说,他们也只能信了。”
随即她将之前重新和顾流惜整理的冥幽教布局图摊在了桌上:“惜儿,你同师傅他们说说吧。”
顾流惜点了点头,伸手一一指着那些不同颜色的图标:“我们若从北面上冥幽教,此处为我们唯一入口,这里约摸二十步有一处暗哨……这是蔺印天练功起居之处,防守不多却最为危险。此处是地牢,这边是冥卫训练安歇之所……如此大概便是这般了。”
她说完后复又加了句:“如今冥幽教出变故,很可能会有所变化,所以这些也不一定做准,但一定要更加小心。”
萧远山和文浩钦惊叹不已:“墨弦,你这是把冥幽教查的一点不剩啊,这老巢都被你摸了个 透底!”
闻墨弦看了眼顾流惜,只是笑了笑:“好了,明晚我们便要行动了,荒漠视野辽阔,毫无遮掩,白日很容易暴露。只是夜里温度低,辛苦各位了。”
众人纷纷应了,墨影和塔林两人将他们聚在一起,给他们详细讲在西域会遇到一些问题和应对之法,以免到时候他们措手不及。
第二日天公尤为作美,夜晚空中没有月亮,却是点缀着漫天繁星,如此淡淡的星光下,既不太过于显眼,也不至于睁眼瞎。
几人拉着几头骆驼,背着水囊工具,毕竟深一脚浅一脚的沙漠中,行走颇耗体力。
闻墨弦和顾流惜并肩走在前面,白日里滚烫灼热的沙砾,此刻已然褪去热度,仅有在陷入沙坑时才能感觉到一丝温热。
借着星光一行人踩在风化的沙脊上,节省体力。广袤的沙漠在柔和星光中依稀显露出它的模样,那漫天遍野的沙纹当真如波浪一般,层层叠叠推散开去,极目远眺,漫天繁星如挂在巨大的幕布上,仿佛不受重压垂到沙漠中,与远处模糊的暗影连为一体。
浩瀚星光为幕,万顷黄沙为席,整个巨大的画卷,展现出白日里难以看到美景,一行人慢慢走在其中,当真是同其中沙砾一般渺小。
顾流惜仰着头,眸光微闪,盯着头顶那片荧光,闻墨弦扶着她的腰,带着她这般缓步前行,夜色中冥幽教那片荒壁,错落成一幢幢黑影,引着这群人朝那边走去。
良久后顾流惜长舒了口气:“第一次见到这么壮阔的景象。”
闻墨弦勾着她的手:“怎会,你合该在这带了许久。”她指的是上辈子。
顾流惜低低笑了笑,随即盈盈看着闻墨弦:“苏州我是去过的,那石湖我亦去过,却从不曾有一夜有我带你一起去时那般美。”
闻墨弦嘴角勾起,正色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不是景色美,而是陪你看景的人美,对么?”
顾流惜脸色有些发烫,捏了捏她的脸:“何以皮厚至此!”
看着闻墨弦好看的侧脸,她低声道:“只有同你在一起,我才可以毫无负担地去欣赏这些。总觉得有你在,这漫天黄沙都好看的紧。”
闻墨弦眸色柔和,两人这般窃然私语,带到两个时辰后,一行人便站在了那峭壁之下。
萧远山现在峭壁前,伸手一按,一大块沙土便落了下来,萧远山咂咂嘴:“这跟面粉似得东西,怎么就不塌呢,费解。”
塔林开口道:“这些峭壁都是当年古城旧址,乃是巨石堆砌,经过百千年风沙堆积风化,最终而成,内力坚实。而这外边都是被风化或新堆上的,已然脆弱。”
“那这如何上去。”墨影有些忧虑道。
闻墨弦抬头看着这陡壁,淡声道:“这峭壁约摸十几丈,你们觉得自己最高能跃多少丈?”
墨影看了看:“我大概能跃三丈。”
“两丈半”
“两丈”
“三丈半”
待在场各位都大致报了下后,闻墨弦和顾流惜商量片刻,最后同几人说了大致方法。
几人排成一排,屏气凝神,在闻墨弦数了三声后,为首塔林迅速纵身跃起,紧跟着墨影和影渊也跟着跳起,两人急点塔林双肩再次拔高,影渊再次重复踏上墨影肩头。而另一边萧远山同样借了两名弟子的力道跃起,闻墨弦和顾流惜亦是同步跃上,在影渊开始第二次借力时,两人同样靠过去,再次以影渊为跳板,拔高一段。
闻墨弦使出当初在青州秀那一手壁虎游墙功,紧贴着那峭壁朝上掠去。眼看着离那边缘还有七八丈,她已然势弱,而顾流惜的连云纵亦是势竭。闻墨弦当机立断猛地推了一把顾流惜,两相作用,她转眼间流星一般快速坠了下去。看着她转眼消失在夜色中,顾流惜心猛地悬了起来,可还是咬着牙再次跃起,险险攀住边缘,扬下一片泥沙,上去了。
顾不得恐高,明知看不见,顾流惜亦是趴着往下看,想听到一点动静,闻墨弦爬了那么高,这般摔下去,也不知下面的人有没有把她接好。
捏着身上绑在身上的软绳,顾流惜一阵气结,那混蛋早就打算让她上来了!
急着看她的情况,顾流惜急忙收绳子,软绳另一端是比较结实的牛筋绳,找了个地方绑好,再使劲握紧,急急抖了抖绳子,感觉到一瞬间绷紧,她屏住气息,直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冒了出来。
拽住人仔细看了看,松了口气,随后抓起她的胳膊就咬。
闻墨弦忙道:“脏的很!”
咬了一嘴沙砾,却也没忍心使劲,顾流惜郁结地吐了嘴里的沙子,拽着绳子生闷气,一股脑示意下面的人上来。
闻墨弦拿手帕给她擦了擦嘴,闷笑着替她握着绳子。
这一切到是比预料的要好。
第161章
有了长绳借力,下面十几人很快爬了上来。闻墨弦比了下手势,示意他们噤声。她将目光转向顾流惜,顾流惜伸手掏出地图,借着暗淡的星光指了下他们所在的位置,然后手指轻划,比出他们的路线。
萧远山几人点头示意了解,随后一行人悄悄朝冥幽教后山摸去。冥幽教这处沙壁地形变化多端,许多地方经常断层,使得他们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爬过最崎岖的这段,闻墨弦挥手让他们停下。墨影挑了四个人,在那一连打了好几个手势,随后指了指在夜色中几个模糊的黑影。
四人一直安静看着,随后齐齐点头,犹如夜色中的蝙蝠,悄无声息越入溶溶夜色中。
那四人很快潜到了两处暗哨下,足下发力顺着哨架爬上,猛然跃出捂住那有些聊赖的冥幽教弟子的嘴,紧跟着一把暗黑色匕首快速割开他的喉咙,不过一息间,一切都归于沉寂。
有顾流惜的引路,他们几乎未曾费多少气力,便摸进了冥幽教。夜色中,巍峨的冥幽教犹如一位巨人,安静地站在这一片荒凉沙漠中,漠然看着这一群夜袭者。
闻墨弦沉眼看着眼前的一片阁楼大殿,许久未曾动作,良久后,她比了个手势,让萧远山带着影卫暂且留在后山,她和顾流惜带着墨影影子进去。
萧远山有些犹豫,可也大致明白闻墨弦是为了谨慎起见,于是带人全部退到后山一处高地,在那里全身神盯着下面的动静。
闻墨弦和顾流惜几人此刻都穿着墨色短衫,几人都是内力非凡,动作间轻盈的犹如猫儿一般。
此刻已然将近子时,冥幽教除了几盏昏暗的琉璃灯悬于院落内,几乎一片黑暗。四人小心拐过长廊,却是发现主殿后院一间屋子仍是燃着灯。
顾流惜伸手在闻墨弦手里比划,“冉清影。”
闻墨弦皱眉,冉清影不是被关入地牢内了么?难道拓拨晔撒谎?
思及至此闻墨弦让墨影两人藏好,随后同顾流惜跃上屋顶,几个无声起落,落在那燃着灯火的房顶上。小心扒开一片瓦砾,昏黄的灯火透过扩大的缝隙映在两人脸上。空间不大,屏气凝神的两人只能看到一个男子,这人闻墨弦记得,当初印山越王墓上,便是他带人救的冉清影。
片刻后方思饶沉声开了口:“你确定要此时行动么?他功夫远比我们强,这般做风险太大。”
那边响起一阵刺耳的声音,似乎是椅子摩擦地面发出的动静,借着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所以,你怕了么?”
闻墨弦和顾流惜对视一看,顿时了然,是慕锦。
方思饶皱了皱眉:“你晓得我不是这个意思,若我怕了,此刻我该站在右护法那里。”
慕锦顿了顿,有些疲惫道:“我不是冲动行事,右护法这么多年如何对待她的,你该明白。他从来没把她当教主,更不曾当过女儿,在他眼里,她只是一个棋子。这次她付出这么大代价,寻回纯钧,湛卢,就因着流云白玉是假的,他便如此震怒,对她动手。如今上下一片哗然,质疑她的身份,斥骂蔺印天妄图用自己的女儿掌控冥幽教。你以为他那种人,在无法压下这件事后,会怎么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