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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赵权真不是有意破坏,门开了,里面是一个头发略长,充满女人味的T。看得出是个T,是因为她怀着极度不满的眼神,和马上就要爆发的怒火,以及衣衫不整毫不客气地打量着站在门外的赵权。
胸口的口子解开了三颗,隐约看得到里面没有穿胸罩,胸部有点大,身材有点胖——应该说是壮实。那个T的骨架很大,给人魁梧的印象。但并不像张远说的俊俏,而是一点都不俊俏,一点都不帅,一点都不精致。五官有点粗糙,鼻子不高眼睛不大,就是满腔的怒火显示得出她的男子气概,赵权对她的第一印象极度不好,不修边幅,有钱就了不起吗?
里面穿着薄如蝉翼的睡衣的严颜出来了,头发凌乱,不好意思地笑笑,脸刷地就红了。
赵权赶紧说,“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严颜的邻居。”她抱歉地指了指自己的房门,“那我先进去了,你们继续。”
那个T一声不吭,表情告诉赵权,她的行为就算道歉了都不可饶恕。
那T进去了,严颜低声叫过赵权,“对不起啊,等会她走了你过来。”说完朝赵权挤了个勉强的微笑,门砰地关上了。
赵权回到屋子里,才晚上八点就哼哼唧唧了,那T也太精力旺盛了,看她那猴急样儿,没钱找姑娘是不了。赵权无名火瞎蹿,不一会张远就回来了。
“你说那吕菲,我今儿个近距离见了,就刚才。”
“哟,瞎闯人家甜蜜闺了?”
“你咋知道?”
“看你郁闷的样,咋了?人家朝你嚷囔了?”
“没有。那人比我还闷葫芦,跟她说话都不知道搭理人。而且长得也忒磕碜了,就那样儿你还说俊俏?”
“是挺俊的啊,你要求别太高了。”赵权心里骂着帅个屁,还没阿萧Tony个零头。
大约到了十点,赵权居然破天荒收到了郑欣的短信,短信里估计是Jacky追严颜的事情败露了,赵权的祖宗十八代被郑欣骂得狗血淋头。张远在旁边幸灾乐祸,不一会就听到了严颜的敲门声。
严颜还是穿着透明度极高的那件衣服,挤了进她们的房间,没叫她们过去。脖子上还有触目惊心的吻痕,那痕迹像是用牙齿啃得,惨不忍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严颜满脸泪痕,眼球全是血丝,泣不成声。
张远赶紧把她的外衣盖在她身上,问怎么了怎么了?那阔少怎么你了?
严颜一边哭一边摇头,说不是不是……
“那是什么?”
“不是阔少……不是吕菲……不是吕菲……是……刘永,刘永啊,刘永她今天来了。”
“刘永是谁?”赵权问。
“她老公。”张远回答她。
赵权说,“她那么久不来看你一来就强奸你啊?”
“你们搞了?”
“不是的……不是的……是我求她的……”
“什么意思?”
严颜再不回答了,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和哭泣。赵权恨自己在刚才没多僵持一会儿,也许僵持了那一会儿,就能让严颜改变主意。
严颜说要回房睡了,张远把她搀扶过去,又在那边聊了很久。赵权知道自己的位置很尴尬,严颜什么事儿也不方便当着自己的面说,搞得很见外,其实赵权是最想帮严颜出气的人。
张远回来后把门轻轻地关好,跑到赵权旁边坐下,“她们正式分手了。”
“靠,分手时还要再搞一回是不是?刘永是混球是不是?”
“嘘!”张远示意让赵权小声些,别让隔壁严颜听见,“问题就是,是严颜求刘永再和她做一回。”
“严颜疯了?爱得一点自尊都没有了?”
“不知道她怎么想,唉,人家弄完了头也不回就走了,剩她自己在那里难过。原来严颜幻想着搞完后刘永会心软不分手,继续维持现状,她严颜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知道搞完了人家还是坚持分手。”
“为啥?她那小二奶逼她跟严颜断啊?”
“撞着吕菲了呗。”
人就是这样,自己做的事偏偏不让对方做。自己在外面混得花天酒地风生水起,回头了老婆还得在家里独守空房,做一个忠贞烈女。可是时代在进步,现在谁会傻得用忠贞来消耗自己的青春,就算是严颜那么做,赵权都已经觉得是忠得不行了。她赵权要有点啥心思让张远发现了,那可不得了,她们俩之间没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说法。非白既黑,都不喜欢灰色。
第二天中午,严颜没有起床,也没有问赵权吃什么,估计是连中餐都没有做。赵权肚子咕咕叫,张远在单位上班,打了半天电话都没人接。赵权就换打严颜电话,还是没人接。赵权有点紧张,怕是她伤心过度做出什么傻事来。
过了一会,赵权电话响了,她赶紧接起来,听到的是Jacky的声音,“严颜在吗?”
“我是赵权。”
“我知道你是赵权,我问你严颜在不在。”
“在隔壁房吧,我不知道,可能没起床。”
“奇了怪了,昨晚到今天都不接我电话,她是不是要分手啊?要分手也可以直接和我说啊,用得着这样吗?”
赵权想要不要告诉Jacky真实情况,但又怕她乱来说气话更伤到严颜,想想还是算了,“等会我去帮你拍门,看看她什么情况再打给你吧。”
“好吧,那你帮我看看。有什么事叫她直说无所谓的,她跟我相处总是隔着一层膜,啥都不说破啥都差一点儿,我憋屈。”
赵权拍门拍了很久,里面仍旧没有动静。她侧耳倾听,还是什么都听不到。她有点急了,使劲儿拍,“严颜你再不开门我报警了啊!”惹得个别邻居开门探个脑袋出来凑热闹。
赵权拿起电话刚准备拨号,正想着是拨打110还是120。想起一句话,有事找警察。暂时还没听过有事找120,于是摁了110。此时门打开了,严颜容貌恐怖地站在她面前。赵权吓了一跳,电话掉到了地上。
“严……颜?”
严颜睡衣没换,衣服却脏兮兮的,一脸酒气,头发乱七八糟,没洗脸没刷牙。真是越漂亮的女人,越不能看她卸妆后的模样,她的脸就像花了的妆一般乌七八糟。赵权朝房里望去,里面啤酒瓶子满地滚的,恶臭熏天。她的女神眼睁睁在她面前毁了形象,赵权咽了一口口水,说,“你进去,洗澡。”
严颜站在旁边,不去。
赵权扶着她肩膀,重复,“你现在进去洗澡。”
严颜身子一软,瘫在了赵权怀里,继续哭。
赵权被她突如其来的软弱打动了,搂着她,让她尽情地在怀里哭泣。自己的衣服都被她泪水和污秽物弄得一块一块的脏了,拍拍她后背说哭吧哭吧,哭完了就去洗澡。
赵权把她扶到了床上,说要不你先躺会,我帮你收拾收拾。
严颜拉着赵权不放手,一用力把赵权拉到床边,抱住了她的腰。赵权被引诱了,虽然面前的女人形容枯槁,犹如破败不堪的花朵,但是却有种梨花带雨的美,惹人怜爱。赵权真想扑上去,吻上充满酒气的双唇,再重重地把这一团棉花压在身下,让她在身下皱紧眉头娇喘连连。略带反抗,却又不可抗拒赵权对她的侵占。但她是严颜,是张远的朋友,是Jacky的对象,现在还是刚受伤害不该被人趁虚而入的断壁残垣。可是严颜在做一件她做梦都不会想到的事——在解赵权的皮带。严颜是她心中的女神,女神是不会这样的,可是严颜做了,那么严颜就不再是女神,不是女神,那么怎么做都无所谓。这可怕的想法令赵权的欲火一发不可收拾。
好戏才开始,而整个过程似乎已经在赵权记忆中演习过了千百次。接下来就是剥去严颜通透的罗裳,用手按上她的酥胸,环绕,舔食胸前的樱桃,听着严颜娇弱的喘息,断断续续。再用手寻找桃花源的入口,等到泉水泛滥的时候直插霄汉。她会搂着自己的脖子,说不定还会在她的耳垂或肩膀留下痕迹。最终躺在赵权的臂弯里,抱着她的腰,听她嗲气地叫自己“老公”。
赵权知道,不会有太多的不同,更不会像她和张远一样的过程。
门被推开了,门外站着目瞪口呆的Jacky。
赵权一骨碌地起来,朝Jacky跑过去,Jacky也没有走,站在走廊等赵权出来。Jacky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包烟,递给赵权一个,帮她点上,自己吸了两口。赵权刚想开口说话,Jacky摆摆手,制止了她。走过去把严颜的门关好,面对着赵权,似笑非笑。
一拳打在赵权的左脸上。
赵权连连后退,站不稳,脸上仿佛断了骨头,剧痛难忍。她勉强睁开眼睛,Jacky朝自己逼近,但是她的脸上看不出愤怒,没有大吼大叫。Jacky深深吸了一口烟,没有忙着继续教训赵权,吐了几个烟圈。
“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赵权捂着半边脸,“你误会了。”
“其实你可以直接告诉我,那我就不会追她了。”Jacky脸上没有生气,心平气和地对赵权清清楚楚地说着。
“我真的没有……”
“好了,你们继续吧,我走了。”Jacky转身想走。
“Jacky仔!”赵权被她一拳打醒了,“我不会再做了,真的。”
“你有病啊?跟你母老虎说去。”
“Jacky你相信我。”赵权觉得自己说的话苍白无力,“是真的。”
Jacky想说什么,用手指着赵权,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叹了口气,将烟熄灭了,不一会就听到她关铁门的声音。
赵权看着离去的Jacky,心中有说不出的难过,还有无尽的佩服,船长始终能将爱情看得那么洒脱,那么干脆利落,赵权一辈子都做不到。无论是对待什么人,什么事,一招命中,输赢都认了。而她始终瞻前顾后,总想两全其美,总想坐享齐人之福,到头来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这就是赵权。一个想把所有事情都做好,却什么都搞砸的赵权。十八岁那年如此,二十一岁这年同样如此。
晚上等了很久,张远都没有回来,Jacky也没有人接。赵权很担心Jacky会将她的事情告诉张远,严颜睡死在床上,怎么叫都不起床。剩下赵权一个人孤零零地,不知道如何是好。上网上得心神不定,好不容易接通了Jacky的电话,那头一片嘈杂,根本听不清楚。无奈之余发了短信过去,没有一个人回给她。
赵权觉得很孤独,很无助。
就这样从下午一直烦躁不安到了晚上十一点。张远知道了这些事儿了,醉醺醺地回来,倒头就睡。送张远回来的,是Jacky。
“为什么一定要告诉她?”赵权问。
“我没有说过。”
“你想说是她自己看到的是吗?”
“郑欣说的。”
“你不说郑欣能知道吗?”
“严颜告诉郑欣的。”
说完赵权也不问什么了,因为这怪不得任何人。
最终,是严颜说的。
赵权这个蠢货,看上去很聪明沉稳,实际上真的很傻,很天真。
9
事情发生得有些突然,结束得有点仓促,三天后,张远和赵权分手了。
走的时候很干脆,跟她们相聚的时候一样,话不多,大家都喜欢沉默。各自都是特男人的T,收拾东西都快当,行李不多,就那么